James盯着他的眼，“你留了退路？”
“是，斯莱特林永远不会把自己逼上绝境。”
“结果你满意吗？”
“是的，”他把头靠在他肩膀上，疲惫地合眼，“我想我应该去向他道歉，为我今天的失礼。”
James让他靠着，“走廊变成这样，明天客人来了，怎么办？”没有听到应答，低头看，Lucius已经睡着了，显出淡淡的疲惫来。他摇头轻笑，亲吻他的发，用了漂浮咒把他抱起来。他想，他还记得Lucius卧室的方位。
20。Charles Malfoy的决定
Malfoy和Black的订婚宴会自然是排场而热闹的，虽然并没有广发帖子，但巫师界有头有脸的人物依然来了不少。
人们聚集在Malfou庄园的庭院里，有取之不尽的美食美酒，还有滚着水珠的鲜花，三五一群凑在一起交谈着，不时有愉悦的笑声传出来。
作为主角的Charles和Narcissa注定是繁忙的，他们被介绍给来这里的每一位宾客，接受他们的祝贺和溢美之辞。
已经满十四周岁的James Potter这一年个头窜高不少，只要他端起前世那张脸，说他十七八都有人会相信。他微笑着周旋于宾客之间，风趣的言辞，优雅的举止，很快就在身边聚集了不小的圈子。
Lucius看了圈子中心的少年一眼，转回头，Voldemort站在不远处，两人点头微笑，仿佛昨夜的事从来不曾发生。两人只不过交谈了几句，身边就围聚了一群人，当然说的都是恭祝的话。Malfoy家的少爷和Black家的小姐郎才女貌门当户对金童玉女，不知那个不开窍的冒出来一句，“Lucius少爷可有心仪的女子？”
巫师界的很多人都知道Malfoy家的长子和Potter家的男孩的暧昧，虽然当事人从来没有禁止他们谈论，但也从来没在公众面前承认，众人也只敢私底下说几句，Malfoy长子的婚姻也渐渐成了人们闭口不谈的“禁忌”。
Lucius微笑了，轻呷了一口红酒。
Voldemort看了那边的Potter少年一眼，也想听他如何回答。
“本大爷要的，必定是最好的。”Lucius说，微笑，自信。
宴会在午夜十二点前终于散了。
家养小精灵们忙碌地收拾庭院，草坪会在第二天天亮之前恢复成原来的。
James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看到Lucius坐在敞开的窗台上吹风，他走过去，立刻被外面的风裹了一脸，闻到浓郁的玫瑰花香。Lucius的卧室下面正对着一大片玫瑰花圃，在魔法作用下，一年四季盛放。
James扯了一张毯子披在他身上，“即使是盛夏的夜里，这样对着风吹一夜，也会感冒的。”
Lucius拉了拉身上的毯子，扭头看他，眼神明亮生动，像个幸福满足的孩子，“Charles想要去外面看看，有Cissy在他身边，我想是可以放心的。”
James隔着毯子抱住他，微笑，“Cissy是个好姑娘，一切都会很好很好的，Lucius……”
Lucius靠在他身上，很久没有说话，气氛很安静。“呐，我已经不太记得这里会发生的事……”那些原本只是故事里的具体细节早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在他记忆中淡去了。
“至少我们还记得有个和大魔王战斗的孩子叫做哈利。波特。”James说。
Lucius笑了，“我希望在以后这会是一个非常好的床头故事。”
那个时候，可以没有战争，他可以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醒来，第一眼就可以看到爱的人，或轻松或焦急地吃一份早餐，然后去上班或者散步，在休息的时候坐在客厅，对报纸上的消息说自己的看法。
第二天，Lucius给Charles和Narcissa麻瓜界通行的完美证件，还给他们找来一个向导。至于巫师界的通行证，Malfoy家的少爷要的，早有人迫不及待地送来。两个兴奋的年轻人踏上旅途，Lucius还有些不放心，传信Malfoy世界各地的产业，务必妥善照顾，并且不能打扰两人。
好在巫师有很多工具很方便，比如门钥匙，幻影移形，想念的时候只要一个咒语或者小小的魔法器具。
Lucius从没想过弟弟会爱上旅行，两月后，Charles写信回来，辞掉了魔法部的工作，说要去周游世界。Malfoy一家人看着他写的信，还有寄来的明信片，沉默。
“随他的心意吧。”Lucius开口，他笑着把手里阿尔卑斯山脉雪峰的明信片放在桌上，“Charles很少要求什么，既然这一次他可以这样明确地表达出来，我想不出反驳的理由。”
Abraxas皱着眉，看不出喜怒。他寄予厚望的长子毕业从商去了，小儿子又说要去周游世界，他在魔法部奠基的许多工作……Malfoy的政治生涯就要在他这里断送。
Lucius怎么会不知道父亲心中的考量，但他这里实在腾不出手来，许多事情都要求他亲自去过问。而他也不愿意让任何责任束缚在弟弟身上。“我想，找一个代言人，是个不错的主意，父亲。”
“Lucius——”
Lucius正视父亲隐含着怒火的眼，“我知道我做什么，说什么，父亲。我需要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的时间，我不会辱没Malfoy这个姓氏。”
Malfoy家主精明世故，自然知道经济在巫师界的作用，但他并不认为那超过了政治上至高无上的权力，但他无法说服长子。
争执自然是没有结果的。
两父子这一次又是不欢而散。
然后在Lucius拦截了Abraxas给Charles送信的猫头鹰后，父子关系急剧僵化了。Abraxas对儿子咆哮，虽然只是在Malfoy庄园，只差把Lucius逐出家门。
Lucius微笑着承受父亲的怒火，选择的一开始他就知道，矛盾终有一天会爆发，但他依旧坚持他选择的。
21。Say I love you
1976年2月14日，星期六，晴朗，微风。
霍格沃茨的学生注意那个年轻男子不时一分钟两分钟了，自从他出现在霍格沃茨，就吸引了所经之处所有人的视线。看他的年龄，不是高年级的学生，但从来没听说霍格沃茨新聘请了教授。
他有着俊美的容颜，颀长的身材挺拔笔直，铂金色的短发显得锐利干练，没有一个人敢去直视他的目光，他们在他看过来前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去，用着恭顺的姿态，无论是斯莱特林，还是格兰芬多。
学生偷偷地看他，猜测着他的身份，为什么出现在霍格沃茨。
迎面几个高年级的学生走过来，大声地争论着膨胀咒的原理和不当使用后的伤害，是拉文克劳，只有喜欢钻研的小鹰们才会对事情追根究底。
争论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们瞪大了眼看着走近的年轻男子，收敛了吃惊，慌张地行礼，“Malfoy学长。”
Malfoy。
听到这个姓氏，学生们看着年轻男子的目光立刻变了，他们终于知道他是谁了。
Lucius Malfoy，那个主张四个学院“平等竞争”，并且改革学校制度，推行“学生自治”，霍格沃茨第一个可以与学院教授权力相等的学生会主席，他在霍格沃茨求学期间，斯莱特林连续七年获得魁地奇杯、学院杯。低年级的学生虽然没有见过这个霍格沃茨传奇性的人物，但听说那是一个和现任的学生会主席James Potter平分秋色的人。
他们曾经臆测过那是怎样的一个人，他应该有着Malfoy家族的相貌，铂金发，略带苍白的脸，瘦削俊美，性格有着纯血贵族的傲慢，但雷厉风行，赏罚分明，公平公正。当然这是从前辈们那里听来的信息拼凑出来的形象，从来不想有一天他们能够见到真人，臆想的形象瞬间崩塌，被风吹散。Lucius Malfoy比他们想象中更加完美、强大、尊贵，让他们不自觉地想要臣服这样的他。
Lucius对几个拉文克劳微微点头，从他们身边走过去。
“如果要找Potter，刚才他往学生会办公室那边去了。”其中一个拉文克劳突然出声。
Lucius回过头，刚才说话的那个学生似乎有些吓到了，目光躲闪，“谢了。”
直到他走远了，那个学生才反应过来，有些不敢置信，看着同伴，“刚才我幻听了？我看到Malfoy学长对我微笑，还说‘谢谢’……”他的同伴“嫉妒”地看着他，笑着拥上来一顿“暴打”，“你今天出门一定偷喝了福灵剂。”
Lucius推开门，看到一颗黑色的脑袋埋在一摞高高的文件后面，阳光从玻璃窗透进来，把室内分成一半阴影，一半明亮，“文件送给Evans小姐，请，具体事情去找Black，小的那只。”
Lucius把手杖放在身前，双手叠在上面，微笑，“啊恩，本大爷要去找Regulus？”
“Lucius！”
彭的一声，桌子上高高的文件飞起来，半空中，地上，到处都是，James从后面冲过来，抱住他，一脸惊喜，“你来找我？”
Lucius看着一屋子的“鸡飞狗跳”的嘈乱，哼了一声，“莽撞的格兰芬多！”挥了挥手，乱飞的文件恢复了原本整齐的形状叠在桌上。
James把他拖到房间的沙发上，端给他一杯浓香的锡兰红茶，对他的“不请自来”受宠若惊。
Lucius收起手杖，“你很忙？”
James应了一声，在他身边坐下来，“最近有很多社团申请。”
“社团？”Lucius挑眉，“你什么时候把它也弄进霍格沃茨了？”
“”说起来，都是因为你的宝贝学弟还有我们格兰芬多的公主搞出来的，他们弄了一个‘魔药兴趣小组’，只有魔药成绩每次都达到‘E’以上的人才可以进入。你知道Sirius惨不忍睹的魔药成绩，他觉得不甘心，非要组建‘魁地奇兴趣小组’……”
“Sev和Lily Evans？Sirius为什么不甘心？”
“因为Regulus进了‘魔药兴趣小组’，Sirius在魔药课上接连三次做坏了药剂。”他说，语气幸灾乐祸。
Lucius想，这倒是Sirius会做的事，“霍格沃茨有经费拨给这些兴趣小组？”
“目前是自给自足，不过正计划向校长申请，大概一两个月会递到董事会。活泼好动的少年多余的精力需要发泄，魁地奇显然不能满足他们的要求。”James说，站起身，从桌子上取来一个文件夹，“这是初步拟定的企划，Lily和Regulus做的，你先看看，有什么需要改动的。”
Lucius接过来，上面阐述的倒是条理分明，语言简洁，却句句中的，词语都是润色过的，显然是为了照顾董事会掌权者贵族的喜好，“Regulus和Evans？”
“数字是Lily计算出来的，语言是Regulus修饰的。格兰芬多的小公主是一个理财好手，热情但是谨慎。”
Lucius把文件放在旁边，“本大爷来这里不是和你讨论对霍格沃茨的投资。”
“反正你都来这里了，正好帮我分一半文件。”James说，不客气地把一摞文件抱过来一半，放在他旁边的桌上，然后拿来墨水瓶和羽毛笔。
“James Po—”Lucius气极，但话还没说完，就被吻住了，他瞪着凑上来的毛绒绒乱糟糟的脑袋，想着要不要反抗做点什么，感觉头上被揉了揉，James离开他的唇，微笑，声音是让他沉迷的轻滑慵懒，“耐心点，中午前，我保证做完它。”
Lucius别过头，“你当本大爷是小孩子呢，哼——”
James轻笑着，“那个时候，你的脾气不就像个孩子一样。”
那个时候——
前世有段时间，他得了焦虑症，变得暴躁易怒，又加上失眠，下人和下属都战战兢兢，医生建议他去疗养，他却犯了倔脾气，执拗地让所有人头疼，直到他来，哄着他，宠着他……那件事之后，他们的家人才最终接受他们在一起。
22。Say I love you
十二点之前，James终于结束了那一堆案头工作，当然里面Lucius出了一半的力。两人下楼，James在两人身上丢了隐身咒，在城堡三楼走廊一段墙壁面前念了一段咒语，墙壁上开了一扇门，James拉着他走进去。
通道里漆黑无光，James甩出了几个火球，让他们漂浮在前面照明。通道并不狭窄，足够五六个人并行，青石铺的地面，两人的足音远远地传开。
“通向哪里？”Lucius问。
James故作神秘，“到了就知道，因为不知道才有神秘感。”
Lucius哼了一身，专心看通道的墙壁和前面。
感觉曲曲折折走了半个小时，两人走上一段向上的石阶，尽头是墙壁。
“到了。”James说，取出魔杖在上面快速地点了几下，一阵吱吱嘎嘎像是齿轮和链条转动的声音，墙壁扭动着闪出一道拱形通道，光芒从外面照进来，因为在漆黑的通道里面久了，有些刺目。
两人站在通道口适应了光线，才走出来。
坡地上还残留着未消融的积雪，往上是光秃秃的树木，还有苍翠的松柏，Lucius觉得有些熟悉，转个身看到不远处竖立着一块石碑，青灰色的石面上刻着一行字：Hogsmeade（霍格莫德村）
“跟我来。”James拉住他的手，往村里跑去，在一家店铺前停住脚步。
这是一家装饰店，玻璃窗内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工艺品，不过今天唱主角的是铺满了观者视野的娇艳欲滴的鲜花，百合、雏菊、郁金香、紫罗兰、三色堇，还有玫瑰。
门口挂着魔法音乐铃铛，有客人进来的时候便清脆悦耳地响起来，店里中央镀金的台子上两个盛装的小人随着音乐在上面不停地旋转跳着舞，店铺的人不少，来来往往都是洋溢着喜悦的巫师们。因为今天不是霍格莫德开放日，所以没有看到学生。
James显然对这家店很熟悉，“约瑟翰，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Potter家的小子，”一个笑容可掬的中年胖子从人群后面走出来，“你又偷溜出来了，也不怕被教授逮到。”
“你觉得那种事会发生吗？”James并不在意他的打趣，“我要的东西呢？”
“就你心急。”中年胖子说着，一双精明的小眼睛在Lucius身上打量了一眼，弯下腰行礼，但他太胖了，弯腰的举动只看到他向下磕了一下下巴，“中午好，Malfoy先生。”
“中午好。”
“别说闲话，约瑟翰，快把东西拿出来。”James催促。
“心急的Potter小子，”约瑟翰乐呵呵地说。
一个店员从后面走出来，手里捧着透明的琉璃匣子，匣子不大，婴儿也可以攥在手心，小心翼翼地走过来，把他交到约瑟翰手里，才长出了一口气。
James从他手里把琉璃匣子抢过来，约瑟翰心疼地胖胖的脸有些扭曲，“小祖宗，你小心些，掉地上就碎了。”
“上面加了那么多层坚固咒防震咒，就是从几千英尺高的地方掉下来，也不会碎掉。”James说，不理会他一脸“孺子不可教”的表情，献宝地把匣子送到Lucius面前，眯着眼笑得得意，“这是礼物。”
礼物？
Lucius看着手里的琉璃匣子，琉璃虽然是透明的，但只看到里面一团乳白色的雾气，他看着匣子上缠绕的种种魔法禁制，右手手指灵活地在上面跃动，魔法禁制一层层被解开。James在一边赞叹，“Lucius的手法如同你的人一样完美。”
最后一层魔法禁制被解开了，琉璃匣子发出轻微的膨胀炸裂声，那团雾气散开，数百枝，上千枝玫瑰在他周围竞相绽放，殷红欲滴的花瓣光华灿灿，每一朵花心都有一个长着透明翅膀的花精一样的魔法小生物，它们张开喉咙一起歌唱。
Lucius闭上眼倾听，是理查德。克莱德曼（Richard Clayderman）的钢琴曲《爱的誓言》。曲子很短，只有两分钟。Lucius把它收起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