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煮天下:十夫九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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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煮天下:十夫九美-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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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猛地一低头,狠狠咬上宫漓尘的肩膀,她很少恨什么人,但是,她会伤心。


    曾经的死对头,之后的平衡相处,再后来她居然想为宫漓尘寻得一个平静的人生,在今天看来,仿佛一个天大的笑话。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nb。。

而那一句我不会害你,她居然利落回答,我信。这天底下,还有比她更加容易玩弄的傻子么?


    口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重,一股暖流从宫漓尘抱着她的手中缓缓淌出,但也只能遮掩她身上些许痛楚,却真的暖不透她的心。


    牙齿深深陷入肉中,泄愤一般拼命咬紧,她的心其实不那么容易被伤,她理解宫漓尘曾经的苦衷,却没想,宫漓尘会做得那么绝。


    她当初还坚信宫漓尘不会把她放封扬走的事说出去,可是……她真的很愚蠢,却又想不明白,宫漓尘为什么要出卖她。哪怕封扬回到东炽国,攻打北瑶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宫漓尘以什么理由出卖她?


    刑杖飞扬,渐渐开始撩起鲜血,珑月一声也不吭,死死将宫漓尘的肩膀咬得血肉模糊,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恨,但是痛意□□,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一生,她都不想再看见这个人。被背叛的滋味,真的不好受,或许,宫漓尘更在意的是纳兰珑馨的感觉。


    刚打过半百,宫漓尘突然喊了一声,“停手。”将珑月瘫软的身体打横抱起,“靖王受不得百杖,就此作罢。”


    直到出了天牢,刚刚得到消息的溯也急匆匆赶到,一见此情此景,登时眼眸浮火,一双手捏得咯咯作响。


    “溯……”珑月向溯伸出手,努力挣扎着身体,她不需要抱,死也不需要这个人抱。


    溯赶忙上前接过她,而在这个时候,珑月才终于看向宫漓尘,却突然爆发一声极尽疯狂的笑,哪怕牵动了身上的伤,仍旧笑得无比肆意。


    只见宫漓尘哪怕戴着面具,仍旧遮掩不了眼眶的淤青,嘴角一边还肿着,真的很好笑啊,真的……


    “溯,你干的么?”珑月笑得有些癫狂,甚至眼角都渗出了眼泪。


    溯抿着唇一点头,眼眸看着她,尽是痛意。


    “打得好,只是还不够狠。”珑月说完,溯已经抱着她转身,然,笑过之后,只剩下彻骨的寒,“宫漓尘,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你的秘密,我不见得能替你保守。”


    她不怕被人称为下作,不怕没有信用,只要宫漓尘别再出现在她面前,她做什么都可以没下限。


    ……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nb。。

珑月整个后背早已经血肉模糊,穿着的红衣也被打碎,七零八落的衣服碎片深深陷入皮肉中。


    溯将她身上的衣服慢慢剪开,颤抖着手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用镊子一片一片将碎布从伤口中拽出来,他说不出话,甚至无法安慰珑月一声。


    本前来相要帮忙的汐了了见到这副样子,整个人惊呆了瑟缩在一旁,紧紧咬着嘴唇,恨不得捂上自己的眼睛。


    可是,他又必须做点什么,兴许这是大好的机会。


    用温水拧了一块帕子,强忍着血腥味带来的呕吐感,慢慢靠近,却在近距离看见那一后背的碎肉时,顿时喉咙翻滚。


    他见过不少被打死的人,教坊中常有不听话的,生生打死也无非那一顿鞭子再扔到柴房中饿几天也就了事了,但是眼前这个身体,连棍棒的痕迹也看不见,仿佛……是把皮肉都打碎了。


    “溯啊……我没事,不疼……你再咬牙,牙就要碎了……”□□的人虚弱呜咽,明明已经被打成这样,似乎……真的不疼么?


    不敢再看那一片血污,汐了了宁可去面对那张惨白不停滚落汗珠的脸,颤抖着手用帕子将汗水擦去,可是,怎么擦也擦不净。


    打碎在血肉中的红衣碎片异常难寻,溯几乎快要趴在珑月背上翻开血肉一点点寻找,如果不清理干净,恐怕日后伤好了也要留下隐疾。这样的伤他受过,这种痛,或许也只有他能了解。


    足足两个时辰,溯才从几乎干涸的血肉中将碎片全部挑出,牙龈早已经咬得屡屡渗血,看了看满手的血污,心中的痛……仿佛被凌迟的是他。


    珑月也已经支撑不住不知什么时候昏了过去,而背上的伤不宜包裹,只能上好了药这么晾着,溯将屋内烘得温度极高,坐在床边,脊梁又开始疼的快直不起来。


    汐了了在一旁已经看得脸色惨白如纸,见两人都不说话了,小心翼翼做着力所能及的事。


    “那个……我在这守着殿下,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会儿?”汐了了小心说着,见溯猛地看向他,那双眸子仍旧蕴着怒火,顿时吓得快要哭了,赶忙又道:“我能行的,要不你就在外面软榻上,等她醒了我就去叫你。我发誓,我不会做什么的……”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nb。。

溯又看向床榻上的珑月,恐怕这一伤,短时间内也不会再醒过来,微点点头,走向外间软榻。


    汐了了连坐也不敢坐,眼睛也不敢多眨一下,盯着珑月毫无生气的脸,偶尔用帕子小心沾去汗水。


    他知道,王府已经被重重包围,兴许以后再也不会放靖王自由,那个黑衣人,是不是就进不来了呢?可是他不敢冒险,那种痛,他再也不想承受了。


    ……


    珑月几乎昏睡了整整五天五夜,其中偶尔醒来,也是在迷糊中被灌下药,而后又沉沉睡去。


    这期间到底来过多少人,她不很清楚,但是谁在一旁一直照顾她,她心里明白。


    刻骨的痛,她宁可一直这么睡去,可是,后背渐渐开始紧绷发胀的伤令她再也睡不下去。


    迷蒙中,一只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细细摩挲着,那只手细腻如上好美玉,略显冰凉,拂去她脸颊上的燥热,但是,又平添了丝丝的痒。


    珑月无意识轻轻晃头,可是,那只手却毫不知趣紧随着她的脸,似乎总也摸不够,总也不肯离去。


    珑月终于挣扎着睁开眼,不知是白天还是夜晚,屋子暖得快要把人烤干。光线些许刺眼,头晕脑胀停滞了许久,才努力抬头看向那个骚扰她睡觉的人,她相信,没几个人能有那个胆子摸堂堂靖王的脸。


    “给我滚!!”珑月嘶哑着声音喊出一句,猛地跌回床榻上,心中又翻腾起一股火焰,烧得她头晕目眩。


    “我是为了你好,说过不会害你。”宫漓尘轻声说着。


    “你给我滚!装什么好人?!向你的主子表忠心去,我不稀罕!!”珑月愤然一吼,直接牵动了背上大片伤口,紧咬着牙倒在床榻上,想缩起身体都没有力气。


    而这一声吼,直接惊动了屋外软榻上操劳几天几夜累极了的溯,猛地跃身进来,一伸手抓上宫漓尘的脖颈,那满腔的怒火直冲眼眸。


    宫漓尘一把抓住溯的手腕,声音却登时冷了,“溯,你如今奉命保护珑月的安全,可我已经在她床榻边坐了半晌,你都没发觉……”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nb。。

“宫漓尘,你还要故技重施么?”珑月咬牙说着,勉力从床榻上撑起身,一把抓过溯的手,“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活着,你就休想再碰他一下。”


    宫漓尘微微一愣,微低眼眸,却一时间皱起了眉,似突然明白了什么,“你不明白我的用意?”


    “明白……好了,你现在可以滚了。”珑月一经折腾,汗水又连成了线向下淌,着实支撑不住借着溯的手倚靠。


    “珑月,我不会害你……”


    “给我滚!!你不滚我滚!!”说完,珑月作势就要下床,却见宫漓尘缓缓起身,出门之时一挥手点上汐了了的穴道,汐了了这才悠悠醒来,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溯低着头,眼眸中尽是懊恼。


    “别这样,这几天也累坏你了……对了,琉璃呢?”


    ……


    琉璃也被连日来的事弄得满头雾水,明明是热热闹闹的婚典,却突然间平生变故。


    没能拜得天地,简之航的赐婚也只能作罢不谈,而就当珑月被打入天牢之后,珑月的侍夫轻弦却突然出现,告诉她要她带着几个夫侍搬家?


    不管究竟到底有多少事,琉璃也知道,珑月放封扬走的事情一旦败露,多多少少都会牵连到她。


    即刻打理行装,先行将几个夫侍送到珑月交代的地方,再回返之后,已经是一切烟消云散之时。


    靖王府外御林军包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哪怕不少人都认得琉璃,也同样经过重重检查,甚至摸遍了她全身才放她入内。


    而当看见趴在床榻上仍旧不能盖被的珑月,琉璃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赶忙上前查看,又觉得怪异,“主子,您这一身伤看似严重,可是比起溯当时的伤……仅是些皮肉伤罢了,一点儿也没伤着骨头。”


    “你想说什么?”珑月微皱眉,一点儿好气也没有。


    “属下只是想说,行刑的人似乎放水了。”


    “你也给我滚!”珑月愤然起身,却被溯赶忙按回床榻上。


    琉璃看着一句话就能掀起火来的珑月,微微叹了口气,恐怕一身伤也激不起那么大的怒火,她仍旧记得,当人证出现的时候,珑月的那种眼神。




撞破很多激情 (1)

不由得又叹了口气,封扬不顾情分执意要走,而这刚刚走了没多久,宫漓尘又瞬间倒戈相向。这主子醒了之后明明性情大好,跟谁也不曾计较过得失,只是这与人相处……究竟是看走了眼还是遇人不淑呢?


    替下了溯让他去休息,琉璃坐在一旁也没了嗑瓜子的心情,看着一旁使尽点头,一脸疲惫的汐了了,尽管这样他却死活不愿意离去,主子的魅力真有那么大么?


    而汐了了的名号她多少也听过些,微微一笑问道:“你见过的女子也如过江之鲫了,怎么就看中我家主子?”


    汐了了猛地又点了一下头,才迷茫着眼睛看向琉璃,“她待我好……”


    “骗鬼呢。”琉璃学着珑月的话嗤笑一声,“不过我可要警告你,主子是仁厚不假,可一旦你做了对不住她的事……”


    “不会不会……”汐了了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这几天来也学了不少伺候人的本事,起身用小碟倒了些水,小心递到珑月嘴边。


    “琉璃……”珑月话刚开口,看向一旁的汐了了,想了想,也没多避讳继续问道:“苏慕颜走了么?”


    “没有。”琉璃摇头道:“你一入狱,宫漓尘……就命人守了他的院子,别说是轻弦,除非带兵杀进去。更何况,这么一番折腾,相王就病倒了,如今方柳书可谓寸步不离呢。”


    珑月没说几句话,就觉得眼皮越来越沉,身上的伤一直痛着,也直到累极了才能睡一会儿。


    具体未来能如何……根本没有精力去思考。


    而她也终于经历了缠绵病榻的苦痛,多少次高烧又把溯当成了珑哲,多少次痛醒了迷迷糊糊抱着溯哭,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哭什么。曾经,若是有人告诉她这种事会发生在她身上,她肯定会以为是自己疯了以后的状态,然,她如今却知道自己没疯。


    她多希望这一切都能就此翻过,但是,命运的大手一向不会怜悯只会哭的人,也不会在她痛哭的时候让她喘口气。


    就像宫漓尘,她不想再见到他,可是……




撞破很多激情 (2)

试问,如果一个人醒来之时,发现自己却在厌恶的人怀中,那心情该是如何?


    痛恨自己的伤以至于警觉性降低?咒骂玩忽职守的琉璃?叹息汐了了的无用?遗憾溯如今的状况不能时时刻刻守卫她?还是……


    珑月突然奋起,一把掐住宫漓尘的脖颈直将他顶在床棱上,咬牙切齿道:“我让你离我远点,别让我再看见你,听不懂么?”


    宫漓尘的头咚的一声撞上床棱,珑月手指的力气并不小,他却丝毫没有反抗,静静看着她,“我说过我不会害你,可信我?”


    “打一顿不算?监禁不算?非要了我的命才算么?”


    “我不会让任何人伤你性命。”


    “再信你我就是白痴!”珑月说着,突然伸出另一只手摸向宫漓尘的鬓角,撕拉一声扯下那张面具,见到宫漓尘的脸瞬间变色,微低的声音满是警告,“你如果再出现在我面前,我就将你这张脸的秘密公诸于世,我相信,纳兰珑馨再爱皇夫,也不会介意玩弄一下自己貌美的影卫。”


    宫漓尘那张显露妖颜真容的脸上终于多了表情,却没有恐惧,只有淡淡的……失望,“要我如何你才能信我?你不能娶简之航,更不能……”


    珑月的手指渐渐收紧,直到宫漓尘说不出话来,白皙的脸上渐渐浮上红晕,冷声道:“你真当我是傻子么?谎话我听不出来?如果不愿意说真话,就省省吧。”


    “主子……”


    人未到声先至,珑月一把将宫漓尘按在床榻上,整个人俯身上去。


    “……呃……主子您忙着,午膳放这了……”琉璃把午膳放在桌上,只敢瞟了床榻一眼,赶忙离开,顺道还关上了门。


    宫漓尘借着空当堪堪喘了一口气,那张妖艳的脸上多了几分欣慰,“如果心里有气,随你……”


    珑月一把捏上宫漓尘被她咬伤的肩头,满意看着那瞬间抽紧的眉心,“你也会痛是么?原来你还是个人?!”


    “……月,别恨我,我不害你……”


    “我犯不着恨你。宫漓尘,我只希望以后再也别看见你,不管你有什么想法,别再来谋算我!”珑月一把甩开宫漓尘,跌坐在床榻上,伤口绽开,身上的汗纷纷流入伤口中,大片大片的刺痛让她头脑一阵眩晕。




撞破很多激情 (3)

宫漓尘或许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他心中所想,或许并非珑月心中所愿。


    “宫漓尘,我再说最后一遍,从今往后,你是你,我是我。你出卖我的事我可以不去计较,但是,我以后也再不会给你出卖我的机会。你死心吧!”


    ……


    不会再给他出卖她的机会,不会……不会……


    珑月真的不再信任他了么?


    静夜寂寥,宫漓尘鲜少枯坐在桌边,怔怔看着自己的双手,他做这一切,真的错了么?


    他原以为一举多得的谋划,却在屡屡尝试接近珑月无果之后发现,如今丝毫没有成功的喜悦。


    难道这样的珑月不是最安全的么?受伤卧床,从此之后再也不踏出靖王府半步,没人再来利用她,什么摄政王什么长女之尊,也都比不上一条性命吧,她难道不懂么?


    用一次伤换得纳兰珑馨放心,用一次伤换得一世安然,她为什么不明白?


    而他,自问确有私心……


    不知从何时起,他不愿看到她身侧来往形形色色的男子,不管是逢场作戏还是逼不得已,他不愿让那些男子再出现在她面前。


    他陪着她,保她性命终老于靖王府,她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他没能赶走汐了了,却也成功阻止简之航嫁给她,可是……似乎唯有一点,他没有想到。


    珑月与他之间的信任居然如此脆弱,她平日里也颇为聪明,总能看出他的难言之隐,可是……为什么这一次不同呢?


    微微蜷起手指,他原以为她多少看中自己的相貌,可是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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