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煮天下:十夫九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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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煮天下:十夫九美-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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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珑月与他之间的信任居然如此脆弱,她平日里也颇为聪明,总能看出他的难言之隐,可是……为什么这一次不同呢?


    微微蜷起手指,他原以为她多少看中自己的相貌,可是今日他任由她撕下自己的面具,但是那张脸上,仍旧是厌恶与决绝。抬手抚上脖颈,那里还留着些许伤痕,她到底有多恨他?


    可是,他不想让她恨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在意一个人对他的感觉,他不想让她恨,他希望还能听见那一声……我信……


    “楚浔,备马。”


    ……


    宫漓尘走了,却并非进宫,而是带着楚浔一走数日不知去向。珑月也绝不会去关心这个,她恨不得宫漓尘再也别回来,或者回来也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




撞破很多激情 (4)

再严重的伤,只要悉心休养,也无外乎是时间的问题,那些看似狰狞的皮外伤,不出半月已经好得七七八八,有些地方已经长出了嫩肉。珑月不得不感叹这个时代环境下人类伤口的愈合速度,在未来虽然有超强的科技,但是人的身体仿佛被什么东西改变了,生命力极强,愈合功能却不好。就像一件物品,精致快到完美,却不见得结实。


    砰地一声,溯不知道已经是第多少次将珑月压在床榻上,阻止着她去挠伤疤的手。


    珑月趴着不停扭动身体,哀求道:“溯啊,放开我好不好?我会小心不抠坏伤口。”


    溯坚定的摇摇头,早已经不把她的谎话当真。而珑月也并非刻意要撒那么多的谎,只是伤口渐渐开始愈合,痒的难耐,有时候睡着觉都会无意识去挠,然,一挠起来就必定是一片血肉模糊。


    “救命啊,放开我啊。”珑月索性耍赖,鬼哭狼嗥。


    溯被气得一脸无奈,只得小心把珑月揽在怀中,轻轻抚摸着那些伤疤,多少能让她暂时安静些。


    虽然不怎么解痒,但是聊胜于无,珑月还是安静下来眯起眼睛,享受难得的安宁,不一会儿,困意就□□了。


    “溯,你这样身体吃不消,要不要躺下?”珑月整个人爬入溯怀中,这么长时间朝夕相处,她身上都让溯看遍了,该抱也抱了,再拘谨也就难看了。


    而溯却不见得有她这么放得开,虽然接连几日后背痛得越来越厉害,却怎么也不愿意躺在珑月身边。


    珑月想睡,但又不忍心溯就这么坐在她身边,又不想他离开留她一个人受痒,索性一搂溯的腰推他躺下,刚要说话……


    “……主子……呃……主子您忙着,晚膳放这了……”琉璃又一次好巧不巧撞破所谓激情,放下晚膳转身就走。心里却不禁泛嘀咕,什么叫记吃不记打,伤刚刚见好,仇人也能搂了上床不说,就连溯也不放过。


    不对,溯?琉璃心中一突,刚要转身,又耸了耸肩,算了,想来主子就算是对溯怎么样,也不会只是玩弄而已。




撞破很多激情 (5)

本是左拥右抱的幸福生活,却偏偏成了现在百无聊赖的孤家寡人,琉璃闲步在颇为寂静冷清的王府中溜达着,不期然眼角扫中了一个人。


    “追夜,过来。”


    纯粹路过的追夜突然被点名,也只得无奈上前行礼。


    “宫漓尘带着楚浔去哪了?”


    “属下不知。”


    “哪个方向?”


    “出城向东。”


    向东?莫不是去追封扬?可是就连她也知道,如今封扬早已在东炽国京城,追也是追不回来的。然,追夜一问三不知,着实很无趣。


    “你之前是看着封扬,那现在做什么呢?”


    追夜慢慢低下头,“打扫。”


    “那也真是大材小用了。”琉璃一边说着,一边捏着手指关节咔吧作响,“陪我活动活动筋骨吧,无聊着呢。”


    追夜利落一拱手道:“恕属下不能遵从,还有要事……”


    “打不过我就娶了你回去做小爷!”


    追夜一听,嗖的闪身就跑,身后琉璃边追边喊,“今日要是让我抓到你,就地正法!!”


    好无聊的王府生活,不知道如果一直这么禁闭下去,还要逼疯几个……


    要说这样的生活能过的惬意的,恐怕非汐了了莫属,包围如铜墙铁壁般的王府,那个威胁他的黑衣人再也没露过面。


    身上的淤青终于渐渐消去,身后曾经痛不欲生的肿块也消得差不多,汐了了每日可以安然就寝,有吃有喝,粗茶淡饭也能美滋滋的一边唱小曲一边穿衣服。不必再花大把时间涂脂抹粉,然,珑月并不小气,知道他身上有伤,给他换了院子不说,还差人送来了笔墨纸砚以供闲情。


    不用再戴那么多饰物,汐了了倒将珑月的喜好摸了个差不多,干干净净的只将长发梳顺,偶尔喜欢就随手用丝带束起,一身他最喜欢的水红色衣袍也是管事新给做的。


    一切打理妥当才慢悠悠走向珑月的院子,路上还顺带折了几支怒放着馨香的寒梅,抱着也不需要通禀,径直进屋插入花瓶中稍作打理。


    “多谢,很漂亮。”珑月侧躺着微一抬眼,笑着说道。




撞破很多激情 (6)

汐了了也恬静的一笑,渐渐褪去风尘气之后倒显出几分灵动雅致,不那么傲气,很柔软也很安静。熟练的调制一杯蜂蜜水,将两块茶点放在小碟中,还不忘缀上一朵新鲜的梅花以作观赏用。


    放在珑月手边,又洗净了帕子给她擦手。


    “了了,可有想过今后的去处?”珑月淡淡问着,一边坐起身来活动着手臂,整躺了半个月,伤好的差不多,人也快躺僵了。


    汐了了本一脸轻松顿时有些凄惨状,咬了咬唇道:“主子,了了伺候的不好么?”


    “你别多想。”珑月一边说着摆摆手,“你也看到了,这个王府现在这幅样子,肯定不是长久之计。我也不瞒你说,陛下看我不大顺眼,指不定哪天抄我满门。你要是不想回纳兰珑音那里,想去哪,我兴许能帮忙。”


    扑通一声,汐了了径直跪倒在地上,眼眶说红就红,又开始撕咬自己的嘴唇,“主子,了了没有能去的地方。要么再被卖……不,主子,别赶了了走,会死的……”


    “你先起来,我不赶你走,只是问问你的意思而已。”珑月撑起身,伸手将汐了了拽起来,“其实,人生不是只有买卖那么简单,你可以尝试着去做些其他自力更生的事,比如……”


    “主子,了了……没本事……”


    汐了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且能歌善舞,而人又长得漂亮,做事颇有八面玲珑的风范,这还叫没本事?


    但是珑月并不知道,在这个时代,出身有的时候决定一切。出身勾栏者,均为贱籍,男女均不得娶只能嫁,而嫁入者也不能入宗谱,说白了就是,从良嫁了也没名分,就是个宠,甚至可以自由买卖。


    而从良做生意者也有,可是,社会地位极低还要从商,那就已经是下三滥不入流的商家了,若是正经的营生买卖,恐怕没人光顾。


    更何况,以汐了了这副样子,手无缚鸡之力偏又长得这张脸,恐怕开家店没有两个时辰,自己倒被人先行掳走了。


    哪怕珑月给他一大笔钱保他此生无忧,也保不住他什么时候就被人抢了掳了,兴许有钱并不一定是好事。




撞破很多激情 (7)

珑月一听此番不禁挠头再挠头,那这一块牛皮糖粘在身上,还甩不掉了不成?


    可是,她也不能像当初那样对他不闻不问,若是一开始她就将汐了了送出去还好,可是……她重伤这段日子以来,除了溯对她最用心,照顾她最多的反而是汐了了。


    本来就是一副弱柳扶风的样子,却从一开始就替她擦汗擦血,端水端药,甚至总劝了溯去休息,自己守在床边一晚上也不敢合眼。


    若不是他这么尽心尽力,恐怕她的伤还没好,累倒的恐怕要是溯了。


    “了了,只要你没有地方去,我可以先替你安排。过段时间我让琉璃送你去……”


    “主子,留了了在身边好么?”


    “总有一天我哪怕不被女皇除掉也必是要离开的……”


    “那就等主子离开,带着了了一起走好不好?了了能吃苦,不会拖累……”汐了了赶忙又一次跪下,就要对天发誓了。


    珑月无奈笑着又一次捞他起身,她出去找风魄,哪能带着个娇花一样的男人呢。只是,她实在不想现在争执着引得汐了了又哭又跪的,大不了到时处理不了让人打昏了弄走,只得安慰道:“放心吧,我不会赶你走就是了。”


    汐了了站起身来,犹豫了再犹豫,低头瞟着珑月,半天才支支吾吾如蚊子叫,“主子……了了的身子……干净的……”


    珑月脸一黑,“闭嘴,从今往后都给我打消这个念头!”


    ……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珑月的生活渐渐阴云密布,但是珑雪那一方却出奇的灿烂,灿烂到……就连她这个姐挨打,做妹妹的都没多关心几句。


    她们之间的精神联系,只能得知对方的状态,却不会感同身受,换句话说,只要她还有口气,珑雪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但是,珑雪的不担心绝不是因为冷漠,珑月清晰的感觉到……是因为一个人,占据了珑雪的心。


    究竟是何方神圣能征服得了暴龙一样的珑雪,她想象不出,只是,珑雪这种异常甜蜜的生活状态,让她很担心。




撞破很多激情 (8)

“珑雪,你的绯诀什么时候可以拿到?”


    “姐,你自己找风魄好不好?我这边……还想等几年。”


    珑月那种不祥的预感顿时又强烈了几分,“你为个男人就不要亲姐了?”


    “姐,你也说了,我们有十年时间,大可以享受一下这个世界……我……”


    “别废话,尽快拿了绯诀来找我。”


    “我不。”珑雪也不再找理由,断然拒绝,“你就算是揍我我也不去,姐……他对我真挺好的。”


    “珑雪,你要明白……”


    “姐,我又没说不回去,只不过不想那么快就离开。除了你之外,还是头一次有人对我这么好,姐,你身边也有那么多人,难道你就没有挂念的人么?”


    “小心被人卖了!”珑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


    “就算是被他卖了我也愿意。”


    不用说,珑雪那副死钻牛角尖的倔脾气又上来了,而这个时候,珑月说什么都是没用的。这一点两人似乎出奇的想象,青春期叛逆期延迟,珑雪倔起来,比她更甚百倍。


    好在珑雪已经找到了绯诀,按理说就算是冲动的不想再回未来,也是十年后的事了。


    而十年之后,一份爱情和生命相比,孰轻孰重,她愿意相信珑雪还不至于犯糊涂。


    伤势渐好,珑月这才有空去观察她的王府,然不看还好,一看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近千御林军将本就不大的靖王府包围了个水泄不通,甚至驱逐了王府周边些许民宅小巷的百姓,大有长居于此的迹象。


    而这些御林军都不全是草包孬种,珑月只是扔了颗石子过围墙,立即引来杀声一片。她要是想神不知鬼不觉离开王府,难度系数高了不是一星半点。


    恐怕与苏慕颜相好的那个女子必定进不来了,如果她就这么被囚禁一生来看,不也是害苦了苏慕颜?


    而再看北莫瑾的处境……


    珑月不禁一声苦笑,看来,她消失了,反而是众人摆脱困境的唯一方法,这算不算是一种失败?


    不敢去见苏慕颜,她怕苏慕颜的眼泪,她如今算是自毁了大好的前程,苏慕颜和墨子群这些日子以来的计划可以说完全付之东流,或许,她一开始选择留在这里就是错的?




传说中的江湖 (1)

耽误了那么多时间,终究换来的只有风魄一个虚无缥缈不算消息的消息,而她管了那么多闲事,终究换来的……却是她罪行的一个证人……


    总是难以释怀,恐怕……还是不习惯吧。


    珑月又是一声苦笑,她凭什么要去习惯这个?


    再也不避讳什么,带着溯一起开始准备全副武装,她虽然不会轻功,但也未必要溯带着她跑。铁线飞刀,各种小道具,珑月也不怕溯看着觉得怪异,两人一起动工,她甚至想过,哪怕告诉溯她的来历,溯也不会很意外?


    而溯,也真的从来没用手语问过她什么,虽然偶尔眼眸中掠过疑惑,但是疑惑过后,那双眸子依旧清澈。


    ……


    夜又静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夜静得吓人。珑月赶汐了了早早去休息,独自俯身在桌上谋划着离开的路线。


    而沾了墨汁的毛笔却已经很久没有落下,几乎快要干涸中,突然一滴墨落在雪白的纸上。


    她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将上玄也一起强行带走,带走一个人目标相对大了很多,且如果他不配合,行动更加困难。更何况,带走上玄,真的有意义么?他的心早就已经被禁锢在了这里,就算是带走了,也未必能从他口中套出风魄真正的下落。


    可是,如果放弃,她之前的所作所为,就要几乎全部归零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珑月才颓然放下手中的笔,靠在椅子上揉着额角,愁人啊……


    突然,外面似乎很远的地方传来喧杂声一片,恐怕又是不知哪个自不量力的人试图闯进府中来吧,这样的事早已经司空见惯,如若抛开她想出去的因素不谈,如今的王府确实够安全的啊。


    将桌上的纸揉碎了扔进炭盆中,轻薄的纸沾火即着,飘起一阵淡淡的青烟。


    砰地一声,院门被撞开……


    “主子……”


    楚浔?珑月只觉得心中没由来一阵悬空,楚浔不会有那个胆量直接撞开她的院门,那就是……


    总有一种不大好的预感,珑月再没多想一把拉开门,清冷的月光下,楚浔一身黑衣架着同样一身黑衣的人,踉跄着向她走过来。




传说中的江湖 (2)

皎洁的月光其实看不清楚浔架着的究竟是什么人,但是她认识那把世间难得一见的雪亮细剑。


    “出什么事了?”珑月不由得拧起眉,看向闻声赶来的溯和琉璃,显然仍旧在意着宫漓尘突然背叛的事,谁也没上前查看究竟。


    楚浔粗喘着气,却一时间不知该从何说起,看看宫漓尘,又看看一旁不愿插手的几个人,脸上显出些许急切。


    咣当一声,雪亮的细剑落在地上,宫漓尘突然放开楚浔的搀扶,站直了身体看向珑月。


    珑月从来没见过一身黑衣紧裹的宫漓尘,身形越发显得高挑修长,只是平日里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发髻,凌乱着飘落几缕。


    缓慢着步子向她挪近几步,从怀中慢慢掏出一个东西,伸手递到她面前。


    珑月怪异看着有些僵硬的宫漓尘,又看看他的手心,无非是一颗不知道做什么的药丸,他离去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找这个给她?可是,她不需要药丸。


    然,宫漓尘似乎等不了她犹豫,猛地将药丸塞入她手中,身体一软,直接将珑月牢牢搂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声道:“十年的……解药……”


    啊?解药?谁中毒了?十年?


    珑月更加一头雾水,醒过身来伸手就要推开宫漓尘,这家伙越来越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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