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病了!”我叫起来,“怎么能干活?!”
“这可不归我管。”女人阴阳怪气地说,看来这皇宫不但是男人恶心,连女人也这么糟糕。
“你……”摆明了欺负文宁。我的热血精神一下子涌上来,这种熟悉的感觉,我又回到现代的感觉,看来每个时代都有这样的人存在啊。
“难道别的人都死了吗?”我刻薄地问。
“?你……”她刚要发怒,转而说,“别的人是没死,可是有的人来看朋友却像是死了一样!”
“你!好啊!你说啊,她是做什么的?我帮她干!”我冲到她面前说。
“这可是你说的,她晚上要打扫和值御花园。”那女人有点意外,看着我好像在笑。
“行!”管他什么,先答应下来,不吃馒头争口气!
她冷笑着对我说,“我晚饭后等你。”
“冰兰……”文宁歉意地对我说。
我关上门,问她,“你一直给她们欺负?”文宁没说话,终于微微地点点头。我真是有点生气了,就算是势利也不能这样啊,不管了我要帮她,先帮她扫了地再说。
晚饭后,我先去御药房给文宁拿了药,送给文宁。跟着冷脸宫女拿了工具去了御花园。
初遇
这会的御花园静悄悄,月黑风高杀人夜。可是一个人也没有,我就一个人,难不成自杀?!我们这些下人要伺候主子们吃过饭才能吃,我为什么要说我们?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还真把自己当成下人了。连我这个管主子吃饭的人都吃完了,还给文宁熬了药,我才出来。
现在是十月初,从天黑到现在也有三个小时了,大概有北京时间十点了吧。估计除了风流快活的康熙,大多数人都休息上床了。
我开始扫一些树叶什么的,毕竟才十月,也没什么可扫的,可四处走来走去,也是热的出了一身的汗,特别是这衣服,闷死了,里三层外三层,领口高,袖子长!
我看看四下没人,巡逻的侍卫才过去,估计要一个时辰才能再回来。我撸起袖子,走到池边,用水洗了把脸。这古代环境还是很好的,水干净,天晴朗,星星又多。既然都洗了脸我有干脆洗了下膀子。虽说地扫好了,可我还得值到天亮,这就是资源浪费啊。看着一池清水,我忍不住上前,再次确定四周一个人也没有,我干脆坐在池边的石头上,脱了该死的鞋,扯下袜子。呵呵,当然没忘记把钱揣进怀里,然后把脚探进水里。
一股沁人的冰凉从脚底传来,真是享受啊。我把脚在水里划来划去,看着这湛蓝的星空,这寂静的皇宫,免不了勾起我这未来人的一点点文化情绪。写诗?不会。那唱歌吧,可这是紫禁城哎,这么庄严的地方,天安门。哎,记起小时侯来看升国旗的事,一下勾起我的爱国热情了,情感流露啊……我不禁高歌一曲,“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谁叫这是紫禁城呢,我的情感是很正常的。“……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前进,前进进——”一曲终了,我可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唱国歌。我咋咋嘴,想想觉得意犹未尽,那就再唱一个吧!
“我最亲爱的祖国,你是大海永不干涸,永远给我,碧浪清波……”啊,这可是我在合唱团唱的歌,这么慷慨,这么激昂。
我正唱在兴头上身后传来个细柔的声音。“这是什么歌?”
我一吓,一个音符才唱出去又想咽回来,差点咬舌自尽。我猛地跳起来,哪个不想活的敢暗算你姑奶奶我!我光脚踩在草地上,回头一看是个白衣飘飘的人。有一张美丽的脸,有细长的眉,招魂的眼,但一张脸冷冰冰的,还有一股傲气,这时候谁会来?难道是……
我咽咽口水,定定神,顺着白衣向下看。真、真的没有脚!这个一定是个给人害死的妃子,阴魂不散!听老宫女说,这深宫里不干净的东西最多了……什么冤魂恶鬼比人还多!
眼见白衣向我轻悠地飘来,我的魂也轻悠地飞了起来我一下子趴在地上,反正求饶先!我眼泪鼻涕一起飞!
“哇——娘娘!奴婢知道您死的惨!但和我无关啊!娘娘!!”我低头嚎叫,刚才的汗全变的冰冷,估计我的制冷效果比冰箱还好。
“什么?”这么细的声音一定没错了!除非是个太监!
眼看白衣又近了,我飞出去的魂魄都要给打散了,要是能飞回现代去!
“娘娘!您放过我吧!赶明我给您烧一屋子的纸钱!”我已经能听见自己灵魂出窍的声音!
“这是哪的奴才?抬起头来!”
我只好抬头,看来是难逃此劫了。好家伙,还要调查我的来历,难道弄死我还要归类?我抬头对上那美丽的脸,等等啊,为什么有剃过的脑门?是个男的,看来是个太监。一个太监张这么妖艳,摆明勾引皇上搞男宠,难怪要给人搞死了!再一看,眼前一双黑色的靴子,还有脚!原来黑靴子在黑夜里和草混在一起了。不是鬼,是人,但是不知道是什么人!既然是这样的话我还怕什么,我一把抹了眼泪,想爬起来。
这个人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栋鄂氏冰兰。”我听这腔调是个主子。
“起来吧。”
我爬起来,忍不住看着他,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长的真是不一般的好看啊。
“你干吗看我?”美少年扬眉看着我问,哼!看还不许我看,什么道理啊。
“我哪有……”话才出口我赶紧改口,“奴婢不敢。”
“不敢?你还有不敢的?大半夜来御花园洗脚!”那声音冷冷的,还有一丝的嘲弄。
嗯?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光着脚。只好低头看自己的脚,突然觉得好象还有一束光线射向我的脚。抬头看,原来这小屁孩也在看我的脚。我的脚也是你看的?不过谁叫他是主子我是下人,我只好尴尬地把脚往里缩,用长裙挡住。这会儿我才明白为什么要穿长裙了,原来是用来应付这种情况的,这就是有远见啊!
“我可不可以去穿鞋?”我小心地询问,这个样子实在是不太雅观啊。
他看看我的样子,有点想笑。“嗯。”?点头答应。
我赶紧穿上鞋袜,又走回来。心里暗暗叫骂,大爷,你还不走啊?你还想干吗?难道要去举报我?
“你刚才唱的是什么歌?”
“国……不,是《义勇军进行曲》。”
“义勇军是什么?”好奇宝宝问。
“就是一支军队,和黑旗军差不多。”这下懂了吧。
“什么是黑旗军?”敢情是只认识八旗是吧!
“啊?”我这才反应过来现在是康熙年间,我们伟大的刘永福爷爷和他的黑旗军还没出生呢!“反正就是军队啊!”要不然要我怎么解释!难道说着是我们汉族军队抗击法国侵略的英雄,而最后你们这些满人还要阻止!
“那……”好奇宝宝又要开口,突然远处几个太监打着灯笼跑过来。
“九阿哥,你可让奴才们好找!快回去吧,娘娘正找你呢!”一个打头的太监说,抹抹头上的汗。
而听见这话的我早已经吓的不轻。九、九阿哥!传说中宜妃的儿子,八爷党的一员,下场惨惨的那个!直觉告诉我,千万别扯上关系!我赶紧后退一步,和他保持距离,早知道是他我打死也不说话了!
“明天我来找你。”他丢下这句话,和太监们走了。
找我?我可不想见你。幸好我是代班,你明天来数星星吧。这个大瘟神,我可不想招惹上身,我可不是八爷党,我是保命党的!
第二天,我就让人捎了钱送去给清扫处的掌事太监,照顾照顾文宁。本来是想自己去的可一到昨天九阿哥的话,还是算了。估计这样他们也不会为难她了。我就向御膳房走去,找吃的。
“刘爷爷!”我人未到声先至。
“丫头,怎么了?想吃什么?”刘爷爷笑容和蔼地问我。
说到刘爷爷可是这厨房的能手啊。我呢,江湖人称“吃嘛嘛香”,那“做啥啥好”。我顶着十四岁孩子的身子,厚颜地撒娇,见谁都套近乎,这位刘大爷就是我结拜的爷爷。
“人家想吃栗子糕。”
“好,爷爷给你拿。”刘爷爷乐呵呵地转身去拿。
我一屁股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等酥软香甜的栗子糕。这时两个小太监走过来。
“真是倒霉,本想能赢钱,结果却输光了。”
“你啊,别想了!胖子可是‘赌王’啊!”
“这可是我个月的钱啊。”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啊,这一句句话都传进了我的耳朵里。这就是传说中的“太监赌场”吗?姑奶奶我正好闲得慌,偏偏身上钱多到发霉。
我赶紧冲到小太监面前。天真地笑着问,“两位公公,你们刚才说什么,这里有赌场吗?”
“怎么,你个小丫头也想玩?”一个吃惊地说。
“是啊,你有钱吗?我们可是一局一两银子啊!”另一个应道。
笑话!一两!你姑奶奶我随身一摸就不下五百两!“有有有,你们能带我去吗?”
“这……”一个太监有点犹豫。旁边的把他拉到身边,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两人立刻达成共识点点头。估计以为我很好宰!他们笑起来说,“我们带你去!”
我赶紧吃了几口爷爷拿来的栗子糕,跟他们走了。
在太监处所最里面的一间屋子,不时传来叹气声和笑声。我和这两个小太监挤进去,所有的小大老太监都看着我,估计这里还从没来过宫女。
两个小太监走到桌前的一个胖子身边说,“胖子哥,这小丫头也要来赌。”
“哦?你有钱吗?”这个被他们叫胖子的人头也不抬的问。
“嗯。”我抖抖袖子晃出几锭银子。
“五十两!”屋子里的人都吃惊地说。
刚才还很不愿的胖子这会露出贪婪的目光,问:“那你赌多少?”
我想还是省点,就拨了一锭放到桌子中间。
“好。”胖子也放了一锭。把两个骰子放到竹筒里摇起来。
他向我说明规矩,“一二三点小,四五六点大!”
“等等。”我说。姑奶奶我运气好的和决堤的黄河似的,人称赌神,但一定要自己亲自动手。“我们两轮流掷骰子,谁的点大谁赢行吗?”
胖子一愣,看来是没见过这个玩法的,但是看着白花花的银子,贪欲胜过理智,点头同意。
原本围着人的桌子成了我和胖子的PK台。这时应该吹这西北风,吹的我长裙飘飘,黄沙漫天,才有大侠的风范嘛。我应该冷冷地说,“东方不败,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胖子就应该说;“叶孤城,看看我们谁的剑快!”
说罢,胖子腾空而起,只见白光一闪,他出剑了!好快的剑,直指我的眉心——
“啪!”胖子把竹筒扣在桌上,一开。“五六十一点!”胖子一脸得意。
可惜,东方不败,你的剑再快也没我的暗器快。我刷地甩出飞刀,我不是叶孤城吗?怎么成了李寻欢?算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胖子已应声倒地。
“啪!”我嘴上已挂上笑,一开。
“六六十二点!”周围一片惊叹!
“呵呵,不好意思。”我无害地说,把胖子的银子放到怀里。
“再来!”胖子不死心地说。
哎!十局下来,胖子连手帕都输给我了,真是无聊啊。这就是高手的孤独,高手的寂寞,我现在才明白独孤求败的心情。这种寂寞只有高手才明白。我带着“赌霸”的称号回御膳房去也。
回到厨房刘爷爷就让我给德妃送点心,说是四阿哥来了。德妃!乌雅氏!雍正的妈!四阿哥!雍正!没想到我还没见过他爹,到先见他了。一定要好好讨好他!
我端着点心来到德妃的宫前,通传的宫女把我招进去。我向正厅做在椅子上的人行了礼,只看见她衣服上华丽的刺绣。
正要抬头,就听见门口的宫女的声音。“四阿哥吉祥!”
雍正哎,我激动地心怦怦跳。低头向他行了礼。
“起来吧。”
冷冷地声音很刺骨。九阿哥也很冷,但四阿哥的冷却让人恐惧。看来我想讨好他的想法只能作罢了。反正我就是个宫女,再不济我过个几年也是要给放出宫的,这皇宫的争斗总是和我没关系的。
我放了点心,转身要走,德妃突然说,“等会儿,看看还要点什么。”
我只好在边等着,顺便打量这对母子。德妃虽说已经四十了,可是依然风韵犹存。还有一股贵气,难怪当太后!而四阿哥则顶着一张毫无表情的脸,不过也算长的一表人才。不过和九阿哥一点也不像,难怪人家说儿子长的像妈了!说到九阿哥他不会真去找我吧?最好不要。我的人生宗旨是“不求发达,但求无祸。”
“我怎么看你眼熟,你是谁家的姑娘?”德妃突然说话。
我一惊,正对上四阿哥的目光,像冬天的冰柜!我回过神来,“回娘娘,奴婢是栋鄂家的。”
“我说呢,前几日还见你阿玛和皇上议事呢!”看来我家老头子官挺大的啊。
“儿臣还有事,先告退了。”他向德妃行了礼,就向外走。
我看看没事也行礼离开了。才走到门口转弯处,突然看见四阿哥正站在那里,难道是等人,可是既然撞上了我也只好再向他行礼。“四阿哥吉祥!”
“听说你前些日子从庙顶摔了下来。”他说。
什么啊!我刚想问他说的什么意思,突然觉得庙顶这个词很耳熟这才想起,我好象才来是时候那个夫人也是这么说的。不过他怎么会知道?难道他和这家小姐原来认识?
“回四阿哥,是的。”我心里盘算着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再遇
他没有说话。我偷偷抬头看他一眼,怎么没反应。难道我说错话了?
“回四阿哥,是的。”我只好再次大声说。
“啊?”他回过神来,看着我,样子有点奇怪。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是也不能这么傻站着啊。我鼓足勇气问,“请问四阿哥怎么知道我从那里摔下来的?”
哪知我话才说完,他突然用一种惊异的眼神看我,“你怎么了?”
我给他看的惊吓不小,难道原来问主子话也是犯法的。不知道第一次犯错有没有机会改啊?总不会就怎么给斩了吧!
“我……不不,奴婢怎么了?”
“你不是在庙里和你额娘烧香遇到十四弟的吗?不是和他开玩笑才爬到庙顶的吗?”他直直看着我说。
难怪刚才德妃那么说了。
“哦……是这样啊!”我赶紧接口说,“嗯……我只是不知道四阿哥也知道了罢了。”他的眼神似乎想看透我的样子。我给他看的觉得自己真的要撑不下去了,赶紧说,“回四阿哥,奴婢还有事,先告退了。”
“你……”他突然开口说。
我在心里暗骂一句,只好回头,笑着问他,“请问四阿哥还有什么吩咐啊?”
“算了。”他摆摆手,“你去吧。”
“那奴婢先走了。”我行了礼赶紧离开。
我转身想,看来这个四阿哥,不,他弟弟和我的这个身子有关系。不管怎么说,以后见了他还是小心为好,万一出什么问题就不好了。再说,我回头看看他的背影,这么个厉害的人物还是不要惹为好。反正我是平凡至上!
过了几日,我早就把这些天的事情给忘记了,又过回自己吃喝玩乐的日子。
我坐在椅子上吃点心,一招手就招来一个小太监。
他恭敬地站到面前,“小冰姐,有什么吩咐啊?”
“小路子,我记得你前天输的钱还没还我吧?”我笑眯眯地看着他说。
他听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