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阳不得不对晋亲王施礼:“王爷,他们如此胡闹是不把皇上放在眼中,臣是奉……”
晋亲王看着他:“你奉旨来捉拿本王的?拿圣旨来看。”
“不是。臣奉得口谕,请王爷、国公、县主等人回府候旨。”丁阳连忙辩解:“请王爷不要为难臣等。”
晋亲王没有再开口,同时也移开了目光。
丁阳见此马上喝道:“拖出人来!”他就知道有了圣旨便什么也不怕,无论如何他也要让皇帝杀了这些人。他的话音一落,亲信们就伸手去拖钱国公,有两个人跑得最欢因为他是丁阳的亲信,当然要在这个时候表现一下忠心。
刀光一闪,四只断手落地,晋亲王立在丁阳马下,举起刀来轻轻的吹了吹,鲜红的血珠就成串的滚落;而晋亲王的身上没有沾到一滴血,倒是丁阳被亲信的血喷了一腿。
两个亲信的惨叫、丁阳的错愕之中,晋亲王轻轻的把刀入鞘以左手拿刀看也不看丁阳与断手之人,淡淡的道:“说斩便斩,本王向来不会玩笑。”说完,他闪身就回到他的坐骑之上。
丁阳带来的那些人早已经吓得后退了四五步,有胆小的已经坐倒在地上;断手的人呼疼痛哭却无人敢过去扶一扶。杀人,他们这些上过战场的人当然看过且不是稀罕事儿,而杀人不眨眼的人在战场上有的是;可是把杀人的事情做得如同赏花般优雅,却让他们心生寒意几乎吓破了胆。
紫萱第一次发现晋亲王的美:就是美,除了美之外她找不出第二个字或是词来形容。因为刚刚的一幕让她想起一个如雷贯耳的大名,那就是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和晋亲王的区别就在一个用剑而一个用刀罢了。但是西门吹雪是小说里的人物,她不曾亲眼看到过,而晋亲王就在眼前是活生生的人;在她的眼中,晋亲王就是西门吹雪啊。
很快紫萱就回过神来,一来她并不花痴二来是因为钱小国公的话;还有,她虽然认为晋亲王和西门吹雪很像,但是她从来不曾“爱上”过西门吹雪。嗯,想一想的话,她曾经“爱过”一个雪,傅红雪。
后来她工作了,再后来她在社会上碰得头破血流学会了如何生存,且能活得更好后她便不再爱任何雪了。因此,惊艳就是惊艳,惊艳过后她脑子里想得就是眼前的事情——丁阳吃错了药很正常,可是皇后叫她回来得却由着她们一行人在城门遇上这种事儿,连她和皇帝以及太皇太后、太后都吃错了药不成。
现在不是想事情的好时候,紫萱没有深想就被钱天佑逗得弯起嘴角来。
就在晋亲王一刀斩下平静吹去刀上的血,弄得众人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的时候,钱小国公的破嗓子响了起来,而且还是用尽了力气的那种:“你们过来啊,都过来,快点!丁阳你这个孙子如果是个男人,你就亲自来拖你家国公,你敢不敢?你是不是男人,丁阳你个孙子过来啊,你来拖我啊,你只让你的亲随动手算什么好汉,你如果不是孬种你就过来拖你家爷爷。”
丁阳的脸都要歪了,可是钱天佑却依然在大叫:“丁阳你一个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孙子,嗯,你不敢过来拖你家小爷你就是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孙女。”
火舞一下子没撑住就笑了出来,原本被晋亲王摄住心神的她被逗得大笑伏在马身上,看她的样子如果不是在马背上,她很有可能会打几个滚:“孙女,哈哈,孙女。”她重复就重复吧,还不忘伸手指向丁阳:“你,孙女,哈哈。”
丁阳被骂得忍无可忍跳下马来,可是他却没有去拉钱天佑而是先看了一眼晋亲王,发现他的目光平静的落在他的身上、只落在他的身上后,再瞧一眼晋亲王左手中的刀子,他的后背就爬满汗水:就如他一开始料到的,拖得越久越对他不利,这个钱天佑有把人逼疯的本事。
现在他是骑虎难下,钱天佑就在马腹下对着他招手,他拖还是不拖?
他咬牙指向紫萱:“来人,请辅国夫人回府去候旨。”眼下最好的办法,他能想到的就是不理会一切,先把人弄回去才成。
原本气势十足的话,但因为他是站在地上而紫萱是立在马车上而显得有些底气不足似的;丁阳感觉有种无形的压迫,让他心头生出扳不动朱紫萱念头来。
钱天佑看一眼城门里,眼中闪过一丝焦虑:叔父呢?他眼下倒底在做些什么,您老人家来不了,好歹也使个人过来让我把心放在肚子里啊;丁阳这个不是东西的孙女,现在可要玩横的了,他,嗯,有点罩不住了。
他一直都知道在什么人面前能胡闹到底,而什么时候应该有所收敛,不然一味的胡闹他岂不是四面树敌?不过京城中对他头疼的很多,可是恨他的人却是寥寥无几。
“丁阳,你果然是个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他不忘气丁阳,故意拉长声音直到抽换气后更大声的喊出那两个字来:“孙女。”
丁阳气得嘴唇都发青抖起来,却强迫自己不去瞧钱天佑指着紫萱用尽力气吼:“把她送回府中!”他定要把这些人碎尸万段才能洗去今日之辱,而所有的一切都是因朱紫萱而起,她更该死不能便宜的让她死个痛快。
晋亲王轻轻的吐出几个字来:“我的人,动手斩手动脚斩脚。”不止是钱天佑,包括紫萱、碧珠等人在内,他不许人动他们一根头发。
丁阳瞪着晋亲王:“王爷,我是奉旨……”
晋亲王看也不看丁阳,当然也不会应他的话,就拿着一把刀静静的端坐在马上,太阳的把他的身影在地上拉得很长很长。
水慕霞笑着靠在晋亲王的马上:“王爷,在下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谢啊,嘿嘿,这个不好意思了。”
晋亲王忽然指着水慕霞道:“这个,不算。”
火舞闻言笑得直不起腰来,指着水慕霞半晌硬是停不下笑声来说话;不过水慕霞是何许人,当然是脸不红气不喘的立在那里:“王爷只是开个玩笑罢了。”他伸手点向丁阳:“丁兄不相信的话可以让人过来试一试,如果王爷是说真得,自然不会斩谁的手,你说是不是?”
丁阳盯着水慕霞咬牙说不出一个字来:这是能试的事情吗?跟着来的都是他的亲兵、他的亲信,岂能让他们平白上前送掉双手?但是圣旨在手他也不能不做事,不然明日之后他丁阳就会成为上唐最无能之人。想了想他咬牙大喊:“一起上,我们是奉旨行事,敢反抗者罪同谋逆杀无赦。”
他喊得很用力可是脚下却没有移动半分,直到亲兵们冲过来他才动身,不过他并没对紫萱动手,也没有理会马腹下的钱天佑,而是去捉琉璃!
249章没有丢脸250章有伤风化
丁阳并不是想让他的亲兵们上前送死或是送掉他们的双手,在军中失去人心就等于失去了一切,这个险他当然不会冒;再者和晋亲王等人硬碰硬他还真是有些胆怯的,所以才会喊出那句“罪同谋逆”的话来,提醒紫萱等人你们不要乱来,如果当真杀掉他的亲兵,事情就大了,以此来保证他亲兵不会性命之忧。
他在喊出“杀无赦”后,在心中生出坚定的念头,那就是晋亲王刚刚斩掉两个人的手只是想要立威而已,不会当真对许多人动手。
他让亲兵们一窝蜂的冲上去打了两个主意,一个就是为了吸引晋亲王等人的注意力,再一个就是为了引紫萱那边性子急的迎上来:对方先动手最好了,且越是混乱越好,他越容易下手。
想让晋亲王等人乖乖听命是不可能的,因而他想到威胁二字,只要捉到某个人在手中,相信晋亲王等人肯定乖乖的回府;而紫萱这些人当中晋亲王和水慕霞他不敢乱来,就算他们最后难逃一死,他丁阳也不敢此时太过无礼招来他们背后势力的不满:尤其是晋亲王,他背后站着的可是皇家。而不拿下钱天佑来威胁众人也是因此。
再说晋亲王和水慕霞的功夫也很高,蛮夷之人太过古怪他不想惹麻烦,最好下手的就是紫萱和琉璃、璞玉以及文昭这几个不会武的人;但是璞玉和文昭在后面的马车中没有露面,眼下只有紫萱和琉璃二人。
如果捉到紫萱不止能威胁众人,还能让他好好的出口恶气,可是紫萱是某些人的心肝宝贝,想要捉到手并不可能:碧珠和雪莲那是一关,晋亲王和水慕霞等人也肯定会来相救,他丁阳绝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反倒是琉璃,因为只是一个丫头身边自然无人奋力护她,只要混乱一起他扑过去就能手到擒来;而琉璃可是紫萱的陪嫁丫头,对紫萱的忠心不用说了,他相信紫萱不会不顾她的死活。只要紫萱软下来,晋亲王等人也只能相从,不会看着琉璃死在他的刀下。
碧珠和雪莲谁也没有想到丁阳会扑向琉璃,因而她们紧紧的护在紫萱的身边,又因要躲开火舞和金乌的猛冲和琉璃有了距离。
火舞和金乌不知丁阳之计,看到人冲上来他们兄妹第一个冲了上去:大阳蛮的人杀敌从来都是人人争先,落在后面是会被耻笑;他们向来都是最英勇的大阳蛮人,此时也同样是,有他们在绝不会允许有人伤害他们的朋友。
可是丁阳在他们身边闪过直扑琉璃时,火舞兄妹怒吼转身出手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丁阳看着琉璃眼中露出笑意来,他就知道自己会得手的:真以为他这个将军是纸糊的吗?今天就让他们看看他这个大将军的计谋。
琉璃看着丁阳扑过来吓了一跳,不过迅雷不及掩耳她都没有尖叫出声,丁阳的大手就捉到她的一只胳膊,然后一带胳膊就勒在了她的脖子上,另外一只胳膊就捉住琉璃的另外一手。很顺利,非常的顺利,丁阳笑着就要开口喊出“住手”两个字来。
“住手!”清冷的声音响在每个人的耳边,却不是丁阳喊出来的而是晋亲王。他并没有坐在马背上,而日站立在马背上,说完后就见最先冲上来的那些兵士每个人的双手都掉到了地上。
火舞惊呼跃起想避开喷出的鲜血,金乌反而是扑过去抱住她以后背来挡住那些鲜血,只有几滴细小的血喷溅到火舞的身上。
只有水慕霞身周的兵士没有断手,可是那些人都躺在地上睡得呼呼直响,完全不被周围的痛叫和惊叫所扰。
晋亲王说过“动手斩手”,一个人两个人他斩,有多少人动他就斩多少人,他的话虽然少但向来言出必践!他也说过,水慕霞例外,也真得只有水慕霞身边的人没有断掉双手。
丁阳没有想到晋亲王当真敢如此做:“王爷,我们是奉旨行事,你如此……”可是犯了大错,就算是贵为王爷这罪名也有点担不起。
晋亲王看向丁阳淡然的吐出三个字来:“放开她。”他没有废话,斩都斩了还用得着多说吗?如果可以用嘴巴的话他当然不会用刀,而且他向来也不擅长用嘴巴解决事情,那是水慕霞的长处。所以,斩下人手的事情对他来说不必再说,眼下要说得只有琉璃的事情。
紫萱看着琉璃:“不要怕。”
丁阳避开晋亲王的目光看向紫萱,柿子当然要拣着软得捏,只要拿捏住紫萱就能拿捏住晋亲王,干嘛非要和晋亲王一对一?他盯着紫萱:“要我放过她也成,只要你过来代替她。”他当然不是空手了,两句话的功夫足够他拿出匕首来架在琉璃的脖子上。
紫萱看着丁阳:“你果然是没有长进啊,想必用你的亲随做引,捉了琉璃来要胁我们不是你想出来的吧?不少字可惜好好的一条计被你用成这个样子。丁大将军,你蠢就蠢吧,可是不要把旁人都当作和你一样蠢的人。”
琉璃一句话没有说,也没有挣扎更没有大叫,居然乖的很倒也让丁阳省了不少心;丁阳也没有多想,琉璃倒底只是个姑娘家,刀架脖子上她现在早应该吓傻了,还能做什么?不过紫萱的话让他很生气:“朱紫萱,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呢,还是说不在乎琉璃这丫头死活?你不是说当她是你的姐妹吗,现在琉璃你看到了,她也就是说说而已。”
水慕霞想要开口的时候,丁阳却瞪向亲兵们:“你们在做什么?临阵脱逃罪同通敌。”要有人缠住其它人,他才能让朱紫萱没有指望老老实实的束手就缚,然后其他人当然也就由着他摆布了。
亲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不约而同冲向水慕霞:他们只有一双手啊,还是留着比较好。躺在冰冷的地上当然不好受,但比起被斩掉双手来说,他们还是很希望能睡一觉——如此就不用再听丁阳的吩咐冲来冲去的送死了。
水慕霞没有想到亲兵们都攻向他,顿时忙乱起来,手脚并用不时就点倒了不少的人,可是亲兵们前赴后继,他哪里能脱得身?他不是菩萨心肠不伤人,只是如今丁阳是奉旨做事,这些亲兵弄伤什么的,对他对萧家都不好。
他不是晋亲王啊,谁让他不是晋亲王呢!他很幽怨的看一眼晋亲王,在心里暗骂晋亲王,这人坏透了可是偏没有几个人能看出来。唉,要把这些人都放倒,他的扇子也就不用要了。
紫萱看着丁阳:“我和琉璃交换,你就可以用我来要胁所有的人,你是打这个主意吧?不少字你捉了琉璃也只能威胁我而已,是要回府候旨对不对?那我回府就是了,你现在可以放人了吧?不少字想让我来代替琉璃被你拿住,是万万不可能的。”
丁阳咬牙:“你要亲眼看着她死?”他真得没有想到紫萱居然根本不受威胁,就算是拿住了琉璃紫萱也根本不听他的话。
紫萱看看琉璃忽然对着丁阳灿烂一笑:“琉璃不会死的。”
丁阳还想开口,就感觉额前一凉一缕头发飘了下来,晋亲王的刀尖遥指他的鼻子:“最后一遍,放开她。”
丁阳这才知道晋亲王的功夫高过他许多的,可是他现在是奉旨做事也算是钦差,他料定晋亲王不会杀他:“王爷,你不用来吓我。要么你们都各自回府候旨,要么你们就看琉璃血流五步。”
晋亲王看着他也不答话,手中的刀微动点了点丁阳,那意思就是你敢不放人,我就敢杀了你;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晋亲王不爱说话,因而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晋亲王说出来的话绝无虚假:他说要杀人就是要杀人,绝不仅仅是威胁。
丁阳的胳膊猛得一紧,他看着晋亲王也有些拿不准;而钱天佑在此时还要大叫一声:“丁阳你个孙女!”使得他眼中闪过怒气。
琉璃终于开口了:“丁大将军,你也累了吧?不少字歇一歇吧。”她说完轻轻一挣丁阳就松开了她,而她提起裙子一脚把丁阳踹得仰面摔倒:“你真当姑奶奶是个软柿子呢?姑奶奶要不是带在身上的药有点多,找不到正合用的,你早就应该等死了。”
她不会武,她只是姑娘家,遇到危险她只能大喊救命;而雪莲和其很要好,岂能看着自己的姐妹无自保的本事,因此塞给了她不少杂七杂八的药。只是琉璃从来没有用过,又因为是在回京的路上,她把十七八种药带在身上所以这么半晌才摸出一种不会要人命的药粉来。
“当姑奶奶是好欺负的,哼。”琉璃对几个过来要扶丁阳的亲的扬扬手,那几个亲兵什么感觉也没有,奔到丁阳身边就摔倒在丁阳身上,把丁阳砸得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可是丁阳却叫不出一声来。
琉璃拍拍手扬起眉毛来:“少来惹我,知道不知道?姑奶奶我想要你们的性命可是一点也不难得。”她说完回到紫萱身边:“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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