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慕霞看了看身后:“到了。他就在马车上,没有吃多少苦头。我怕你这边有什么变故才早早赶回来一步,幸好很及时啊,不然……”他看着晋亲王故意如此说,可是话还没有说完就木立在当地。
紫萱听到文昭回来,并且没有受什么很大的伤,当下一高兴忘形的抱住了水慕霞:“谢谢你,慕霞。”她抱完转身就迎向马车:“文昭,文昭……”
晋亲王也愣了愣,就不要说被抱住的水慕霞了。水慕霞完完全全的变成了木头人,两只胳膊在两侧僵硬的根本动弹不得,在心中他呻吟了一声:好紧,抱得太紧了吧?
扑鼻而来的淡淡体香已经是一重考验了,可是他哪里想到紫萱会紧紧的抱他一下呢,胸前,哦,他的胸前感觉到得柔软,有弹性的柔软……
“啪”的一声,他的后脑挨了重重的一下子:“你小子给本王收起这恶心的样子来,还有,不要胡思乱想。”晋亲王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打断了他的回味。
水慕霞白了晋亲王一眼:“我高兴。反正,今天晚上紫萱抱的人是我,是我。”他挑了挑眉毛,带着三分趾高气扬跟上紫萱去瞧文昭。
晋亲王快步跟上又是一掌拍在他的后脑上:“得意什么,不过是紫萱太过激动罢了。”他却在后悔为什么不是自己去救文昭呢,唉。
水慕霞也不回手、也不反驳,反而轻声的哼起小曲来,为得就是气晋亲王。
晋亲王哼了一声:“不会再有下一次。”
水慕霞淡淡的道:“有一就有二,三来四去的就……”这次晋亲王拍过来的手掌明显用力,带起了微微的风声;水慕霞当然不是肯乖乖吃亏的主儿,他马上前纵落在紫萱身边,回头对晋亲王得意的一笑。
“紫萱,文昭只是睡着了;”他把文昭抱出来:“你不用担心的。”
文昭身上的衣袍在灯笼下有着不少的血渍,看得出来大多是溅上去的;此时,紫萱才看到水慕霞的身上也有很多的血渍,刚刚没有光她没有发现:“其余的人——?”肯定是有过一番激战才救出了文昭来,可是水慕霞却没有对她提一个字,只是对她说文昭很好。
今时不同往日,再加上京中的仇敌有几家,所以紫萱从来不许文昭单独出门的;但文昭是个不算小的男孩子了,因此不能让雪莲和璞玉时时的跟在身边进进出出,紫萱就安排了几个功夫不错的护卫给文昭。
当然,平常文昭是极懂事的,极少会外出;如果当真有什么事情非外出不可,也不会走得太远,更不会去人少的地方;几个护卫也很尽心尽责,一直以来都没有出过什么事儿。
紫萱早把朱老爷忘到了脑后,贾氏一死有旨意的情形下,她和朱家已经没有关系;却没有想到还是有人把主意打到了朱老爷的身上,用他把文昭引出了府。
文昭是救了回来,可是跟在他身边的几个护卫却死了。紫萱不是上唐的人,因此她对几个护卫的死很是难过:她和文昭的命是命,几个护卫的命也是命啊,没有谁的命比较值钱一说——任谁,都只有一条性命。
水慕霞看着紫萱轻轻的一叹:“他们是护主而死。不是安慰你是真的,他们几个的死状我看过了,又问了文昭;紫萱,我们能做得是要对得起活着的人,他们并没有生怨。”
紫萱的双拳握起又放开:“又是一笔血债。倒底,他们要谋算的是我,为什么就不能放过那几个护卫?根本不必打死他们的。”
水慕霞把手放在紫萱的肩膀上:“在他们看来,护卫们的性命不是性命,打死也就和杀了只鸡什么的差不多。”
晋亲王轻轻的拍了拍紫萱的另外一只肩膀:“我们会为他们讨个公道回来,让那些人知道,谁的命都是命。”
紫萱点头吐出一口气来:“是。”却没有看到晋亲王和水慕霞正在她脑后互瞪,那意思让对方把手拿开——当然,谁也没有拿开,谁也不会拿开。
文昭在此时醒了过来,他揉揉眼睛坐起来小脸上浮现的先是惊惧,然后看到了紫萱扑过来大哭:“姐姐,张大哥他们都死了,是我害死了他们,是我害死了他们。”
说完他举起手来就给自己两个耳光:“我为什么要相信他,还为什么还相信他有人性;不是我,张大哥他们不会死。”
紫萱扬起的手打不下去了,最后把文昭抱在怀里:“你是真得做错了,文昭;现在可知道了,你做得事情如果不好好的想一想后果,害得到并不是只有你自己,很有可能会害得旁人付出性命来。这次的错,你要记在心里,从此以后做事定要三思而行。”
470章 不可能的事情
文昭是一路上哭回去的,看到护国夫人府迎出来的护卫们,他哭着跪倒在地上;如果不是他,那几个护卫不会死的。这一次的教训让文昭终身难忘,也让他就在今天猛得长大,不再是个孩子了。
把文昭安排好,碧珠扶着雪莲的手进来:“怎么样了?”碧珠如今是钱府的夫人,有太多的事情让她忙,因此不再和紫萱同进同出;否则凭彩羽的毒功还真得不是碧珠的对手。
雪莲被皇后叫去配药,今天下午本就是最后一次了,却不想就是这个下午出事了;不过,就算是雪莲在,她的毒功也比不过彩羽的,但是有她总比没有要强些;至少在水慕霞离开、晋亲王没有到之前,紫萱不会没有一丝的还手之力。
紫萱把事情简单一说,让碧珠留下来陪着文昭,她和晋亲王、水慕霞赶着进宫:再不去的话,宫门要关了。今天的事情紫萱等不及到明天,定要在今天让司马云和彩羽付出代价不可。
还有司马家和丁家,她是一时也不能等了。
有碧珠留在府中紫萱也就不用担心文昭,赶到宫中皇帝却不在中宫,听皇后说是去了太皇太后那里;面对皇后的询问,紫萱也只是简单说了两句便告退,并没有对皇后多说什么。
而皇后现在正是安胎的时候,自然也不能太过劳心,宫中的事情都交给宫妃们分理,对紫萱的事情不过就是随口问问的事情,打发人走后她也早早的歇下了;予现在的皇后来说,没有什么比她腹中孩子更为重要的了。
到了太皇太后那里,紫萱和晋亲王等人也不用人通禀就直直的奔进去,没有见到太皇太后的时候,他们就知道皇帝不在这里了;不过,太皇太后宫中还是有客人在的。
紫萱只是想知道皇帝在这里离开去了哪里,并不是对太皇太后这么晚上还留有宫外的人好奇;可是她踏入大殿之时却吃惊的站在了当地。
在太皇太后宫中做客的人有太后,虽然有些意外太后在,但是却不会让紫萱吃惊;让紫萱吃惊的是正要告退离开的两个人,正是司马云和彩羽
她们两个人都是盛服,绝不是在墓地时的穿戴;而且两个人看到紫萱后一脸平静的行礼如仪,就好像今天是第一次见到紫萱般。
太后看到紫萱呆立在殿门口笑道:“辅国郡主这是什么样子,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她不喜紫萱:“这么晚可是有要事?”她问得是水慕霞。
紫萱和晋亲王、水慕霞交换眼神后上前给太皇太后和太后见礼,然后她看向司马云和彩羽:“两位这么晚在这里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正好本郡主有事要请教你们,倒不用再去司马府和丁府寻人了。”
司马云抬头看着紫萱一笑:“郡主有事找臣女?臣女奉旨来给太皇太后、太后调香的;因为丁家的彩羽姨娘对上唐的香料不是很熟,而太皇太后和太后向来喜欢的香气是臣女最为拿手的。”
“调香?这么晚了才调香?”紫萱当然不相信:“宫中有得是其中能手,还用得着丁家小妾?”
彩羽的脸色坦然:“太皇太后有些偏头疼,而太后近来睡得不是很安稳,妾懂得一些法子可以用香安神。”
太后有些奇怪紫萱为什么如此看不惯司马云和彩羽:“她们早就进宫了,中午都是在宫中用得膳;辅国郡主你有什么事情要找她们?”
水慕霞微一挑眉头:“中午之前就进宫了,一直没有离开过?”
太皇太后自见到紫萱便全身的不自在,见紫萱拿眼看自己虽然心下恼怒也不得不答:“她们是奉哀家的旨意进宫,一前一后却都是在午时前进宫,到现今也不曾离开过。”
紫萱闻言眯了眯眼睛:“太皇太后的凤体欠安?”
太皇太后咳了两声:“不是什么大毛病。这么晚可是有什么事情吗?”她说着话看了一眼太后,暗示现在可不是说事的时候。
紫萱看了太皇太后一眼,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今儿真真是让我生气。”说完后端起茶来一口气喝了下去:“太皇太后既然凤体欠安,那臣妾不敢再打扰就此告退。”
晋亲王一个字也没有说过,此时也只是一礼就和紫萱转身走人;在他们还没有踏出大殿的时候,太皇太后那里就感觉肚子猛得一痛。
疼痛来得突然且猛烈,让太皇太后叫了出来,可是在她叫完后疼痛却消失的无影无踪,全身上下她没有感到半点的不适。
紫萱此时回过身来:“太皇太后怎么了,可要宣御医?”
太皇太后想到紫萱说今天很生气的事情,当下就猜自己的肚子痛是紫萱捣的鬼,怒视一眼彩羽心道:幸亏没有偏听她一面之词,不然自己的性命是如何没得都不知道。
太后那里皱起眉头来:“宣御医,快。”然后看向紫萱很不快的道:“你来到宫中就为了问她们两个是不是一直在宫里?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此时还不速速退去?”
彩羽那里已经行礼:“可否让贱妾为太皇太后请脉,贱妾略懂医道。”
“也好。”太后点头:“你们两个的香没有制好,今天晚上就留在宫中吧。”说完她又看了一眼紫萱,显然是在示意紫萱应该告退了。
她倒不是喜欢司马云和彩羽,只是看出来紫萱明显是来找她们麻烦的,便起心要阻一阻紫萱;岂能让紫萱太过得意了,尤其这么晚了她还和水慕霞在一起,越发的让她看着不痛快。
太皇太后却摇头:“无妨,没有什么事儿;不用请脉了。”她瞪退了彩羽看向紫萱:“你刚刚不停的问她们二人是不是在宫中,还说有事要问她们——深夜进宫就是为了她们吧?”
“对。”紫萱头点得很痛快,对太后的暗示理也不理:“她们今天下午应该不在宫中才对。”
太皇太后闻言看了一眼太后,又看看司马云和彩羽:“此话如何说?”
晋亲王看着太皇太后:“她们在今天下午刺杀辅国郡主,在京外的护国夫人墓地中,有不少的人看到了她们二人;只是当时她们杀掉朱老爷后要害郡主,本王要救郡主才让她们脱逃。”
太皇太后大吃一惊,看着紫萱和晋亲王没有开口说话;因为事情摆明不可能的,可是要说不是她身上又有朱紫萱下得蛊。就算是她受制于朱紫萱,要害司马云和彩羽二人,也要找个像样的借口,她才好依着朱紫萱的意思下旨吧?
太后皱起眉头来:“不可能,她们一直在宫中。”没有想到朱紫萱助皇帝做了一两件事情之后,居然如此的狂妄起来;就算要把司马家连根拔起,也要找个让人信服的理由啊。
皇家岂能让人诟病,如此借口也亏朱紫萱能说得出来;因此她很不快的斥责于紫萱:“辅国郡主是累坏了吧,速出宫不要再胡言乱语。”
紫萱倒是相信太后没有说谎话:“她们二人一直在太后的眼前?”
太后恼怒道:“哀家的话辅国郡主也不相信?她们在宫中就是在宫中,就算不在哀家眼前,宫中有的是人岂会不知道她们有没有在宫中辅国郡主,你当真以为哀家好说话能任由你胡来?”
紫萱行礼:“太后,事情的的确确的发生了,其中定有什么隐情,容臣妾问个仔细可好?”她看向司马云和彩羽,在她们的目光里看到得意二字冷笑:“你们还不说出实话来?”
彩羽看着紫萱:“郡主恼恨丁家到如此地步,连贱妾这样的人也不能放过?”
司马云轻轻一叹行礼:“郡主,司马家的确原来开罪过您,但是臣女今天的确没有离开过皇宫啊,又哪里会去墓地行刺?何况臣女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行刺于郡主呢。”
太后再次喝斥紫萱离开,听得司马云二人更为开心——就是她们做得,可是朱紫萱偏生就不能拿她们如何;就算没有杀掉朱紫萱,但这个暗亏也能让她们高兴很久的。
太皇太后轻轻的一叹:“有话说清楚就是了。墓地刺杀之事非同小可,看来晋亲王也动过手了,此事要不要禀于皇上知道?有人敢向皇家之人动手,岂能纵容呢。”她不得不为紫萱说话。
司马云和彩羽都极为奇怪,不明白太皇太后何以会偏颇朱紫萱;但是,就算如此朱紫萱又能拿她们如何,要知道她们可是不曾“离开”宫中一步呢。
两个人丝毫不惧的看着紫萱,就是在说她们不会放弃;今天失败了但是他日定会取紫萱的项上人头,绝不会让紫萱有好日子过得。
紫萱拍了拍手:“好吧,今天太晚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来请太皇太后和太后明断。”
她说完转身的时候,看到司马云对着她挑了挑眉头,用口型对她说:“你拿我们有办法吗?滚吧。”
火气霎间冒了出来,紫萱猛得转身两步到了司马云跟前一掌打在她的脸上:“你当真以为你做得事情无人能知道?”
彩羽吓得后退一步:“郡主,你、你怎么能当着太皇太后和太后动手?当真是胆大。”
紫萱闻言扬手又给了司马云一记耳光,然后一把扯住她的衣服双手一分,司马云的衣裙就被扯开了
殿上还有晋亲王和水慕霞两个大男人,可是紫萱却把人家一个大姑娘的衣裙扯开了;太后和太皇太后吃惊得嘴巴张大,“住手”两个字过了半晌才自太后口中说出来。
471章 你们惹不起
最让殿上众人吃惊的是水慕霞和晋亲王两个大男人,按理说此时他们应该转过身去目不斜视才对;而且他们名声的好坏不论,一直以来无人说过他们是好色之徒,在这个方面还是很能让人称道的。
可是现在这两个大男人齐齐把眼睛盯在司马云的身上,看得那叫一个认真、那叫一个仔细;让殿上很多宫人太监都不好意思再看他们两个人了,大家都低下了头。
太后喊完了住手后,发现紫萱松开了司马云她微微的吐出气,知道朱紫萱会听话心里舒坦一点点;至于司马云的名声?她才懒得理会呢,最好司马云没有一点名声了,从此削发为尼专心为她调香的话,她只会更高兴。
她不喜欢紫萱,也不喜欢司马家。
不过她马上发觉自己松一口气松得太早,紫萱松开了司马云后却扯住彩羽,同样是两记耳光赏了过去;不同的是,这次她是边打连说话:“你不是会武功,你不是会用毒,现在你倒是用出来给本郡主瞧瞧啊。”
两记耳光打得彩羽嘴角现了血丝,她全身的力道也凝在了手掌上,最后却还是没有敢抵挡或是反手;她的确有武功在身,如果不是在宫中、如果不是当着太皇太后和太后的面儿,她真得一抬手就能把紫萱扔出去摔个半死。
但是现在她只能挨打,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只能挨打;能让她咬牙坚持住的只有一个念头:太后和太皇太后不会放过如此放肆的朱紫萱,被降罪后的朱紫萱只会更容易对付;到时候只要朱紫萱落在她手上,她有的是手段狠狠的折辱朱紫萱以报今日之仇。
紫萱又是一掌甩在她的脸上:“你怎么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