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踌躇超级圣药师闯异界全文阅读。
据说江州知府很得五皇子赏识,又在四皇子伙同孔垂芳诬陷南伯侯世子一案上立了大功,指日就要高升的,这石知府为人十分清正耿介,他早存了巴结之心却没有门路结交,石知府待他也是极为平淡,如果这时候让石知府知道自己胡乱审案、屈打成招,只怕自己不但升官无望,还有丢官的可能。
孟县令之前为官相对谨慎,也是因为有石知府这个严厉的上官在江州地界上,如今以为石雪安指日高升顾不得管这些事情,才稍微松懈,准备顺水推舟地卖林二小姐个好,也好促成儿子和林二小姐早日成就亲事,谁知却得了这个消息。
他犹豫了片刻问萧朗道:“你这消息可确实?”
“五皇子已经定下十月十五日登基,石大人已经接到了调任吏部侍郎的官函,他老人家十五日前要到京中,离开江州前下辖五县官员的官声民望都要考绩。”这些话都是萧朗听江玉书和石雪安闲聊时提起的,他们交谈时并不避讳江梓栎和萧朗。
孟县令终于变了脸色,看来这布衣少年的身份不简单,居然知道这些内情。
他暗自思忖,与林二小姐结亲固然不错,但失了上官的欢心可就于他的前途大大有碍了,尤其得知石雪安将去吏部,那可是直接掌握官员升迁的部门。
反正林二小姐不过是个林府不得宠的庶女罢了,儿媳妇还可以再找,眼看自己已经四十出头了,此次再不好好把握,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再得吏部大人们的欢心。
他再不怀疑,忙起身道:“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萧朗淡淡一笑:“我不过是江院长身边一学生尔。”
孟县令见他不愿吐露身份,也不勉强,只吩咐堂上的衙役道:“给这位公子找个凳子坐!”
堂上的衙役和苏薇等人俱是十分诧异,怎么片刻之间这孟县令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对萧朗礼敬有加起来。
萧朗却并不推辞,四平八稳地坐在衙役搬来的条凳上,他坐下前还对苏薇微笑着轻轻点了点头。
本朝有律,只有有功名之人方可在堂上不向县令大人下跪,秀才可以站在堂上回话,举人可以有个椅子坐着回话,可是萧朗刚考完院试还不知能不能考上秀才,居然就享受了举人的待遇。
不知道他究竟和孟县令说了些什么,苏薇见萧朗坐在条凳上挺拔的身姿,不由稍微安下心来。
陈凤娇和苏蕴武满头雾水地看着孟县令,他二人是见过萧朗的,知道这人不过是苏薇家隔壁的一个普通后生,懂点儿医术,山野村夫一个,他们生怕孟县令被萧朗哄骗。
苏蕴武大喊道:“县令大人,你别听这小子胡诌,他不过是死丫头家隔壁的那个小子,他家就一个寡母带着他,何曾上过什么书院?”
孟县令打定主意,今日一定要秉公办理,不能给人留了口实,何况他方才与萧朗说话都是压低了声音的,只有靠前跪着的陈凤娇和苏蕴武能零星听到两句。
此时苏蕴武不管不顾地吼了出来,让孟县令十分恼火,他已经相信了萧朗的话,毕竟那些要命的话可不是一个乡野小子能胡诌出来的,何况萧朗仪态不凡,虽然布衣素服,但却不像村人,倒像世家公子。
他狠狠拍了一下惊堂木道:“本官初时不过是试试你们二人的供词真假罢了,你二人见自家亲人被官差按住责打,满脸的欣喜之色,就算是见陌生人要被责打,一般人也不会如你们一般喜形于色。”
“必是你二人与亲戚结怨,要借机报复,这才上堂诬告!”孟县令说得义正词严,正如他方才说苏薇一家忤逆证据确凿一般升官。
苏薇此时已经定下心来,不管萧朗用了何种方法,这位孟县令终于稍微正常了些,再拖些时间,等陈大山带了村中的证人过来,围观的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相信到时候孟县令也不敢继续胡乱判案,何况有陈大山和萧朗两位高手在,苏薇相信自己一家应该不会轻易被抓到牢中去。
围观群众中就有人鼓起掌来:“大人果然高明,这招就叫欲擒故纵!”
“判得好!这黑心肝的黑辣椒肯定是随意攀咬,诬告自家亲戚!”陈凤娇和苏蕴武在这县城离得罪的人可不少,当下就有人趁乱乱喊。
孟县令这时觉得自己的选择果然是正确的,门口的百姓果然更喜欢这样的审案,到时候石大人来了看见自己断案手法高明,定然会对自己评价极高。
他越发想显示自己审案十分公平正义起来,他温和地问苏薇等人道:“刚刚不过是吓你们一吓!为的是引蛇出洞,你们且说说你们与这陈凤娇和苏蕴武有何仇怨,他们为何诬告你家?”
苏薇心中翻了几个白眼,她清楚地知道方才孟县令可不只是想吓吓她们那么简单,孟县令是真的想屈打成招,现在他既然调转了枪头,她当日要配合有加。
只是这个狗官可真够昏聩的,先是不经审核就强说自家几人有罪,现在又不经双方对质就一口咬定陈凤娇和苏蕴武诬告。
不过坏人之间突然翻脸正是她乐见的,她不等宋娘子和苏蓉答言,就仰头用少女特有的清脆声音道:“我不知和大伯娘家有何仇怨,他们很多年没回过苏家村了,平日里也不见他们奉养老人,也不见他们顾惜幼弟,我也很多年没见过他们了,只去年有一次我到城里卖了些土产给娘和姐姐买了几件新棉袄,我堂哥说那棉袄合他月儿妹妹穿,就要强抢了去,不知怎么跟一个街上的练家子起了争执,反而赖我,这事当时有很多路人都可以作证。”
“也许就是那回,他们就恨上我家,不过几件棉袄的事,早知道会有今日之祸,我当时就算全家没有冬衣穿,也应该把东西全给了大伯娘家。”苏薇扮起可怜来一向得心应手。
陈凤娇和苏蕴武刚要反驳,人群中已经有几人走了出来道:“大人,那日我们恰好路过陈苏记杂货铺,确实看见苏蕴武要抢这小姑娘的棉袄,还与人争执被人打伤,陈凤娇也是脸皮极厚的跟着个小姑娘起了争执,想不到他们居然如此怀恨在心,居然诬告亲戚。”
“我没有……”苏蕴武张嘴要辩驳,孟县令狠拍了一记惊堂木道:“还敢狡辩,分明是你二人小肚鸡肠,一点儿小事就要怀恨在心,诬告亲戚,真正是可恨!给我打!”
明水县城中讨厌陈凤娇和苏蕴武的人极多,甚至衙役中也有几人被赌钱时被苏蕴武使老千输过钱的,方才听孟县令让他们打苏薇时他们动作有些迟缓,毕竟对妇孺有些下不去手。
至于陈凤娇和苏蕴武嘛,那几人就十分不客气了,之前按着苏薇的那几人早就放开了人,如狼似虎般按住陈凤娇和苏蕴武,老大的棒子就往两人臀上招呼。
围观群众发出一阵欢呼:“打得好!县令大人真是明镜高悬!”
孟县令不由有几分沾沾自喜,就听见自家儿子在后堂小声叫他,他有些焦躁,但听得儿子越叫越大声,他只得站起身来道:“给我狠狠打!不要留情!直到他们招认为止。”
说完他就起身往后堂走去,刚迈开腿,就听得门口远远传来“肃静!威武!”的声音,还有人喊道:“知府大人到!路人回避!”
他双腿一软,知府大人果然到了明水,幸好没听那个孽子的话,不然今日就倒了大霉了。
他也顾不得儿子在后堂喊得越发大声,忙正了正衣冠就迎将出去,出门前还交代衙役暂时停了刑法。
第一卷 第九十六章 对质
孟县令极殷勤地把石知府等人迎进了县衙,石知府身后跟着的居然是陈小川和林皓,林皓见苏薇和宋娘子等人跪在地上,眉头微皱却没说什么。
陈小川对苏薇不留痕迹地点了点头,示意她不要惊慌。
苏薇见石知府和林皓进来吃了一惊,她之前以为萧朗说石知府要来不过是忽悠孟县令的权宜之计,就算她知道陈小川去求石知府帮忙,却也没想到他会亲自到明水。
至于林皓不是一直在京城么?怎么会跟着石知府到了明水,看来京中是大势已定了。
看见石知府和林皓,苏薇更加定下心来,开始思索怎样让陈凤娇和苏蕴武更加凄惨,这两人此时已经停了刑罚,衙役们也松开了两人,只是刚刚那几棒子已经打得两人臀部红肿,正在堂中哼哼。
孟县令殷勤地邀请石知府坐到堂上,谁知石知府只是摆了摆手,坐在了方才萧朗所坐的条凳上。
早在石知府进来前萧朗就已经从条凳上起身迎到门口,躬身向石知府行了一礼,石知府和颜悦色地道:“听玉书说你考完院试就回乡了,果然脚程极快,怎么今日竟有空来听审案?”
萧朗恭恭敬敬地道:“禀大人,只因今日我的同乡受审,我和乡亲们特来看看。”
孟县令见萧朗与石知府一副熟稔的模样,不由悄悄抹了把冷汗,幸好没有听那孽子的话,否则今日若是草草结案,可不正好被现在的石知府,未来的吏部侍郎抓住了错处。
他见林三少爷居然跟石知府一起到了县衙,且他看见苏薇和宋娘子等人跪在地上的样子皱了眉头,一副很不高兴的模样,看来林三少爷果然如外间传闻一样与自己的庶姐不睦,林娟想惩治人,这显然让这位三少爷很不高兴。
看来林管事初时跟自己说请关照苏薇的话是得了林三少爷的指示,也怪那林管事当时没说清楚因由,只说这苏薇和林府有些渊源,他这才听信了儿子的鬼话,幸好萧朗及时阻止,才没让他顺着林娟的心思惩治苏薇几人,否则今日真是既可能被上官怪责,又得罪了林府三少爷,真是得不偿失。
孟县令万分庆幸,他见石知府四平八稳地坐在条凳上,萧朗和林皓两人分别立在石知府身侧,两人均是面容俊美、玉树临风,端得是养眼此晴可追。
石知府道:“孟大人,我不过是得空到明水走走,你继续审案吧!”
孟县令战战兢兢地躬身对石知府施了一礼,以比之前端肃百倍的神情道:“方才双方已经对质完毕,陈凤娇和苏蕴武诬陷宋娘子一家,人证俱在,你们双方可还有话说?”
“孟县令,这堂下二人刚刚受了刑么?”石知府抬眼说了句。
孟县令额头上的汗立马冒了出来,他忙躬身道:“知府大人容秉,这两人在明水一向横行霸道,这陈凤娇更是数年不回丈夫所在的村子,也不奉养公婆,只因与自家侄女有了几句口角,居然想起了诬告的毒计,方才她们嘴硬不招,我这才让衙役们稍微给了他们两棍子。”
石知府不置可否地道:“那你继续审案吧?现在双方证人可到齐了?”
孟县令正要说话,王班头和陈大山带着苏家村的十多个人从人群中穿过到了堂上,苏婆子和朱桃花一马当先的冲在前面,苏有才和苏启耀缩在人群后面,除了两个脸生的中年男子,其余几人俱是与自家交好的人,除了刘娘子,孙小梅她娘田翠花居然也来了。
苏薇更觉安心,面上带了浅浅的笑意,宋娘子和苏蓉神色也恢复了不少。
苏有才见林皓和萧朗居然都站在堂上,他看见林皓时就有些惊慌,林家三少爷不是在京城么?今日怎么竟会出现在此处。
孟县令见堂下人已到齐,就道:“知府大人,这些人正是从苏家村所召证人,你看是否开始双方证人对质环节?”
石知府点了点头,示意开始。
苏有才此时吓得魂飞魄散,居然连江州知府也到了,看来苏家的那个死丫头果然靠山够硬,居然真的认识石知府,与三少爷也是真的交好。
他再看陈凤娇和苏蕴武都趴在地上一副痛苦的模样,而苏薇一家三口却是毫发无损,心中更是忐忑,果然黄举人说得极对,自己就应该隐在后面,不应该出现在堂上。
说起这个来,他本来好不容易使了多少手段,甚至还以重利相许,这才在村中撺掇了几家人来帮苏婆子和朱桃花作证,谁知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几家不是说家中有人腹泻不止不能前来,就是说家里的小孩哭闹不休不能出门,最后他找的七个证人中,只有两人还能成行,他终究有些不放心,这才跟了来。
谁知一到堂上竟发现是这么个情势,他悄悄一点点儿往后退,想退到人群之外去,却被陈大山一提溜丢到了堂前。
苏有才见跑不了,只得沮丧地低下了头。
陈凤娇和苏蕴武本来正在哼哼个不停,此时见苏婆子和朱桃花来了,苏有才也被个壮汉提溜进来,他们母子俩不由松了口气,尤其是苏婆子和朱桃花满脸的青肿更让他们安心,看来苏薇一家今日这忤逆之罪是逃不了了。
两人心中得意,只觉得屁股也没那么痛了。
石知府在,孟县令也不敢随意拍惊堂木了,他大声道:“现在请原告和被告双方证人作证,现在由原告证人先上堂,其他人暂时退到门口。”
王班头指点苏有才等人上前跪下,苏婆子和朱桃花见公堂威武,心中惶恐,听了县令一说,双膝一软就跪了下去。
被苏有才挑唆的那两个中年汉子也跟着苏婆子和朱桃花老老实实跪了下来。
苏有才却仿佛没看见王班头的指点一般,跟着刘娘子等人就往门口退去,苏启耀早已缩到了门口,他根本不打算做任何一方的证人,他不能阻止苏婆子等人,他的那点儿良知也让他不忍他参与陷害苏薇一家,他跟着来完全是因为担心陈凤娇和苏蕴武,此时见他们挨了打,他更不想搀和这事,只想着一会儿怎么想法子将妻儿带回去田事未央。
苏有才则是看见石知府和林皓时就打了退堂鼓,此时更是妄想混在苏薇家的证人中溜出去,陈大山又一次把他提溜到堂前。
王班头看了苏有才一眼道:“苏村长,在苏家村时你不是言之凿凿苏薇一家忤逆不孝么?怎么该你作证的时候你却往后缩呢?”
那两个被苏有才教唆着来作证的村民听了这话心中不由犹疑起来,苏有才自从到了公堂之后似乎一直想溜走,莫非这里面有什么凶险他没有跟自己二人说。
苏婆子和朱桃花没见过什么世面,她们两个村妇,平日里不过是在村里跟人掐架,占占便宜什么的,此时到了公堂之上,早已失了方寸,只听到王班头说现在是作证的时候。
两人根本顾不得苏有才是否想溜走,一起像磕头虫一样一边朝着孟县令磕头,一边大喊道:“青天大老爷!我那老二媳妇一家确实是忤逆不孝,她们既不奉养老人,还对我们百般殴打。”
朱桃花仰起头,指着自己脸上的青肿道:“这就是被她们打伤的地方,现在还没好!”
苏婆子一张老脸皱得像朵菊花,褶皱太多看不出青肿,她挽起袖子露出胳膊道:“我这胳膊上的青肿也是她们打的,大人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堂上的男子们都忍不住转过头去,这老妇人实在是有些为老不尊,居然这样当众露出肌肤,虽然那不过是枯树皮一般,众人也不好意思看。
孟县令本想呵斥朱桃花和苏婆子,却见石知府神色平淡,还看了苏婆子的胳膊两眼,似乎对她们的证词有几分兴趣的样子。
朱桃花和苏婆子见孟县令没有说什么,以为他默许了她俩的证词,两人开始变本加厉地诉说苏薇一家如何刻薄她们,甚至把她们平日对苏薇一家的作为添油加醋说成是苏薇一家子经常去她家抢她家的鸡鸭,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