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其容指了指自己的右眼皮:“它老跳。”然后顿了顿,又犹豫的把手指头移到了左眼皮。
沈安家的一阵无语:“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小姐左眼跳,没事。咱们到家就好了。”
徐其容想了想,又把手指头指向右眼皮:“我就是右眼皮跳啊!”
徐其锦一把将徐其容拉进马车,对沈安家的道:“沈妈妈,您别管她,咱们先回去。”然后颇为无语的冲着徐其容叹气:“祖宗,你到底是左眼跳还是右眼跳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玩?你看沈妈妈都被你吓成什么样了?”
徐其容哭丧着脸,觉得有些委屈:“一会儿左眼跳,一会儿右眼跳,不是我吓沈妈妈,是它老吓我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 厄运原来一直在身边
刚回家,就见云管事带着书房小厮和顺守在门口。
徐其锦和徐其容吓了一跳:“家里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云管事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隔壁开了门,戚小姐拍着胸口道:“老早听说你们姐妹出城赏红枫去了,听说外面戒了严,我还担心你们赶不回来呢,阿弥陀佛,可算是放了心了。”
之前戚小姐来的时候,徐其锦没见上,此时见戚小姐这么说,也不好开口,看向徐其容,徐其容忙抿了抿嘴道:“劳戚小姐记挂,我们回来的时候城门已经关了,好在守城的军爷明理,二话不说就开城门让我等进来了。”又道,“我和姐姐赶路赶出一身汗,先回去梳洗一番了,改日再来拜访戚小姐。”
戚小姐摆了摆手:“说什么拜访不拜访的,都是邻里之间,理当相互关心。”然后笑道,“二位小姐先回去吧,只怕四老爷正担心二位小姐呢,我就不耽搁你们了。”
徐其锦这才知道这女子是谁,冲着戚小姐点了点头,然后拉着徐其容进了门。
云管事跟了上来,拉了拉沈安家的衣袖,附耳对沈安家的低声说了句什么,然后沈安家的便脸色一变,对徐其锦道:“二小姐,老爷那里有事,老奴先过去一趟。”
徐其锦点点头,沈安家的一走,徐其锦就眉头一皱:“云伯,家里出什么事情了?”
云伯笑道:“能出什么事情,老爷捡回来一直小奶猫。那小奶猫还没断奶呢!饿得嗷嗷叫唤,老爷不知道喂它吃些什么,就吩咐了。沈妈妈要是回来了,先叫沈妈妈过去一趟。”
徐其锦和徐其容脚下一顿。
徐其容笑了笑,挽着徐其锦的手道:“爹爹要把那小奶猫给我养吗?我和姐姐也过去看看。”
谁知云管事往徐其锦和徐其容面前一拦,道:“小奶猫怕生呢!”
徐其容眉头一皱,顿时明白,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徐其锦却是面色平静的吩咐身边的丫鬟们先下去,就连虞秋和秋浓都没留在身边。等人走完了,才一本正经对云管事道:“带我们去看看那小奶猫吧,爹爹要是怪下来了。你就说你拦了,但是五小姐哭闹着要过去,你也拦不住。”
徐其容一呆,凭什么是她哭闹着要过去啊?
云管事却是松了口气的样子。哎了一声。立马就带着两人往沈安家的刚刚走的方向走了。
徐四老爷带着个血糊糊的人回来的时候,云管事并没有多想,以前徐四老爷也曾见过断腿的中箭的兔子啊狐狸啊之类的回来,有的送厨房了,有的养好伤带出去放了。可是徐四老爷一进门就让他遣散下人,两人一起悄悄地把那血糊糊的人带到书房去了。再然后外面就乱了起来了。
云管事不是笨蛋,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想不多想都不行。心里本来就忐忑不安。谁知徐四老爷又叫他去门口等着小姐们回来,吩咐见了沈安家的。先悄悄把沈安家的叫过来,千万要瞒着两位小姐。
自家的主子有多不靠谱自己知道。
因此,云管事才找了那么个一听就是假的的借口。在他心里,二小姐怎么着也比老爷靠谱。现在听二小姐这么说,哪里还肯耽搁,直接带着人就过去了。
到了书房,徐其锦和徐其容入目的便是徐四老爷站在一旁看着沈安家的拿着热毛巾给一个血糊糊的人擦拭的样子,两人呆了一瞬,然后心里有些愤怒。倒不是她们心狠到见死不救,实在是徐家情况特殊,实在不适合沾染这些事情……要是那便是行刺宫里贵人们的刺客怎么办?
徐四老爷见两位女儿进来了,忙上前捂住两个女儿的眼睛,开口第一句话倒不是责备二人不听吩咐,而是:“别看,看多了晚上做噩梦。”
徐其容无语,徐其锦道:“爹爹是从哪里捡来这么个人?”
徐四老爷语气平静得很:“白马寺外面啊。”
一听这话,徐其锦吓得抖了一抖,忙让云管事点上油灯,关了书房的门,压低声音道:“爹爹,你可知,宫中有娘娘去白马寺上香,遇见了刺客,现在还不知道娘娘们什么状况呢!那白马寺,现在已经被烧得不成样子了。爹爹啊爹爹,现在全城戒严搜刺客呢,你要是捡回来的是个刺客,咱们一家人的脑袋都保不住。”
徐其容点头,愁得很:“一个是太子良娣,一个是最近颇得圣上宠爱的苏小仪娘娘,不管是哪个伤了,咱们都完蛋了。”
沈安家的一听这话,吓得手一抖,不小心就按到了那血人的伤口,血人发出一声痛苦的**。
徐四老爷扭头安抚沈安家的:“轻一点,好不容易捡回来的,死了可就麻烦了。”捂着徐其锦和徐其容眼睛的手却没有放下来,笑道,“爹爹是那么不靠谱的人么!这人爹爹认识,并不是什么刺客。让云管事瞒着大家,不过是不想惹麻烦罢了。”
听徐四老爷这么说,两姐妹才松了口气,徐其容奇道:“这人难不成是爹爹的朋友?”
徐四老爷摇头,然后反应过来自家女儿眼睛被自己捂住了,开口道:“算不上朋友,不过之前有次去当铺当东西,那当铺的掌柜是个新来的,并不认识我,以为我是落魄的赶考书生,便假说东西是假的。被他撞上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帮了爹爹一把。”
徐其容听徐四老爷这么一说,就更放心了:“那就好,那就好……不过,既然不是刺客,怎么会受伤倒在白马寺附近?”
“我也不知,兴许是误伤吧!”徐四老爷叹了口气,“这里不是你们小娘子待的地方,血腥太重,小心被煞气冲撞了。先回去吧!且放心,这人是华家大公子华惟靖,断不可能跟刺客扯上干系。”
徐其锦倒没觉得什么,徐其容却是被这话吓得腿一软,还好徐四老爷眼疾手快,把人拉住了,徐其容瞪大了眼睛看着那血人:“爹爹说,那人是谁?”
见徐其容吓成这样,徐四老爷诧异极了,自己说了什么很可怕的事情吗?“华家大公子华惟靖啊!”
徐其容顿时脸色煞白,额头直冒冷汗。千躲万躲,千防万防,徐其容没想到,前世没有跟华惟靖正面对上,这辈子,爹爹却把他给捡回家来了!
恍惚中朝着那血糊糊的躺在躺椅上的人看去,分明还是小孩子身形。是了,华惟靖今年也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
徐其锦大着胆子看了那血人一眼,以为徐其容是被血人吓到了,忙道:“灼灼不必害怕,那人咱们上次去白马寺烧香还见过呢!”
徐其锦说话温温柔柔的,落在徐其容耳里,却犹如五雷轰顶,挣扎着向前走了几步,视线落在那血人的脸上,白皙俊朗,几日不见,原先还带着小孩子特有的圆润的五官线条变得有了几分凌厉,有如刀刻一般。
“爹爹,你说他是华惟靖?”
就问这么一句话,徐其容觉得自己已经耗费了所有的力气。
“对呀。”徐四老爷有些不明所以,“华家大公子华惟靖啊。灼灼,有什么不对吗?”
有什么不对?不对的地方太多了!金哥儿是华家当家的嫡长子,华惟靖是华家的大公子,那么多的线索,她为什么就没有把两个人联系起来呢?
重活一世,她以为自己凭着上一世的经历,带着姐姐、爹爹、手帕交避开了所有的厄运,却没想到,两辈子所知道的最恐怖的一个人,一直在她身边。
那么心狠手辣诡计多端的一个人物,她教他不要太软弱,她带着他一起去捡栗子。
上一世她纵然是跟爹爹势如水火,纵然爹爹造反有错在先,可她还是不能释怀,爹爹是死在华惟靖手上的啊!
“灼灼,灼灼,怎么……”
耳边急切的呼唤声远去了,徐其容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徐四老爷抱着徐其容不敢妄动,看了眼血糊糊的华惟靖,又看看昏过去的徐其容,深信自己女儿是没见过这么多血被吓晕过去的。
叹了口气,对云管事道:“去请叶先生过来。”
“爹爹,”徐其锦有些担忧,“外面还在到处搜查刺客呢!”
这个时候请大夫,可不就是告诉人家自己这里有伤者。
徐四老爷皱着眉腾出一只手来摆了摆:“那是华家的大少爷,就算是被五城兵马司的人带走了,应该也没多大干系的,这要死不活的,谁爱弄走就弄走吧!你妹妹昏着呢,哪里还顾得着别人。”
徐四老爷这么一说,徐其锦也不好阻止了,比起华惟靖来,她自然是更关心自己妹妹的,想了想,还是对云管事吩咐了一句:“走后门。”
纵然是走后门,还是立马有人把事情报到了五城兵马司总指挥那里。总指挥正是小王爷陈晋凌,陈晋凌一听,想着徐家人走后门去请大夫,说不定又是因为徐五小姐嗓子的事情。徐二和徐五都跟自己妹妹交好,自己若是这个时候派人去一搜,只怕霜怜又要闹好久了。
在小王爷看来,徐四老爷一个闲人,外加两个待字闺中的小娘子,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跟刺客扯上干系的。
因此,便摆摆手,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 她惧怕我
徐其容只是一时气急攻心才晕倒的,叶临只需给她扎两针,连药方都不用开,徐其容就醒了。只是因为受到的刺激太大,徐其容醒来之后还有些迷糊,呆呆的,谁跟她说话都不理。
叶神医却是已经知晓华惟靖身受重伤也在此处了。只是,唯一知晓他跟华惟靖关系的徐其容迷迷糊糊的,其他人都以为他跟华惟靖是毫无干系的,他作为依靠“徐家”的大夫,总不好自己提出要给华惟靖治伤吧!
徐四老爷和徐其锦担心徐其容身体,一时之间竟也把华惟靖忘到了脑后。
还是沈安家的看了看自己刚包扎好就渗满了血的纱布,看着这血人年纪比自己儿子还小,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找到徐四老爷小声道:“既然叶先生来了,不如让他顺便给那位小公子看一看……人都捡回来了,总不能看着他死。救人一命,也算是积阴德了。”
徐四老爷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捡了个人回来,便对正要离开的叶神医道:“先生留步,书房里还有一名伤者,劳烦先生去看看。”
一直磨蹭着要走不走的叶神医终于松了口气,也不推辞了,更不多问,立即道:“医者父母心,家里夫人有人照顾,全城戒严,医馆现在也关着门,在下并无其他事情。不知书房那伤者情况如何?”
饶是他素来心思深沉,此时此刻,脸上也不由得带出了一丝焦急的神色来。
徐四老爷是个没分寸的。想着刚刚华惟靖那血糊糊神志不清的模样,斩钉截铁道:“出气儿多,入气儿少了吧……叶兄你不必有太大的压力。尽力而为吧!到这个时候了,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叶临拎着药箱脚下一个踉跄,照徐四老爷这个说法,哪里是该请大夫,分明是该找棺材铺订棺材了啊!心里更是担忧,在他看来,华惟靖虽然年纪轻轻的。本事却不小,可以说是胸中有丘壑。本以为就算是受伤了也不会很严重,没想到却是到了这步田地。
哪里还敢耽搁。问清了书房的方向,拔脚便跑,把徐四老爷和沈安家的都落在了后面。
看着躺椅上那浑身缠满了纱布的身影,叶临不敢耽搁。药箱都来不及安放就先抓住华惟靖的手腕把起脉来。然后神色一松,瘫坐在地上。
什么叫出气儿多入气儿少?不过是气息有些衰弱罢了!
等徐四老爷和沈安家的赶到的时候,叶临已经一脸淡定的开始拆华惟靖身上缠着的那些纱布,沈安家的忍不住道:“叶先生,我已经给华家公子的伤口上撒了云南白药了。撒之前用开水烫过的软布把伤口都擦拭了一遍。”
叶临嘴角抽了抽,心道,难怪人到现在都没醒,敢情是疼昏过去的啊!
嘴里道:“如果是小伤口。用云南白药效果是极好的,可这华家公子受的是刀伤。需要特制的金疮药才行。”
徐四老爷皱了皱眉头:“药房有金疮药吗?我让云伯去拿。”他想着,叶临既然是来给徐其容看病的,自然不可能携带金疮药这种东西的。
谁知叶临摆摆手:“不必,药箱有备。”
徐四老爷和沈安家的都松了口气,心里赞叹叶先生是一个细致周全的人。丝毫没有怀疑,那药箱看着也不大,为什么会备有金疮药这种不常用的东西。
华惟靖身上的伤口都已经开始泛白了,徐四老爷不忍心继续看下去,转身离开了书房,好在沈安家的留了下来给叶临打下手。
华惟靖身上一共有刀伤六处,有深有浅,深可见骨,浅的已经开始结痂;有长有短,长的横跨整个背部,短的只是在右肩锁骨处轻轻一划。
再胸有丘壑,再运筹帷幄,不过还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叶临难得的出现了一丝类似心软的情绪,小心翼翼的清洗干净伤口上的云南白药,然后金疮药不要钱似的往伤口上倒,然后用新的纱布重新包扎好。
沈安家的光是看着,就觉得自己额头上又出了一层汗。
终于包扎好了,叶临唰唰就开始写药方,药方往沈安家的面前一递,然后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已经是杏林医馆的掌柜兼坐馆大夫了,便又收回了手,道:“等下请云伯随在下一起回医馆抓药,两服退烧药,五服温补的药,退烧药两个时辰喂一次,三碗水煎成一碗水。若是四个时辰后人依旧高烧不退,就让人来医馆找我。”
沈安家的摸了摸华惟靖的额头,有些茫然:“华家公子并没有发烧啊!”
想着沈安家的在徐家到底比较得脸,叶临再不耐烦,还是压着性子,道:“现在没烧,等会儿就烧起来了。”
出了书房,一问,才知道徐四老爷又守着徐五小姐去了,叶临叹了口气,让云管事跟他一起回医馆了。
云管事走了,沈安家的又不敢让别的丫鬟小厮来书房守着华惟靖,只好自己亲自守着。等徐四老爷终于想起来看的时候,叶临和云管事离开已经有一会儿了。
徐四老爷看着跟自己女儿一般大的华惟靖,叹了口气:“这孩子受罪了。”又问沈安家的,“叶先生呢?可说有救?”
沈安家的点头:“叶先生没说,但看起来倒是胸有成足。叶先生开了药方,带着云伯抓药去了。”顿了顿,又道,“平日里看那叶先生冷冷清清的不大敢接近,现在想来却是错怪他了。刚刚叶神医又是亲自给华家公子包扎,又是千叮咛万嘱咐,可见医者父母心这句话是真真没错儿的。”
徐四老爷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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