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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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华录-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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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要找借口把锦姐儿拦在风波楼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 贺喜

    为什么要把锦姐儿拦在风波楼?

    徐其锦和徐其容面面相觑,脑子里都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有什么平泰公主不想徐其锦见到的人上徐家来了。还有可能,那人是专门来找徐其锦的。

    徐其容皱了皱眉,徐其锦倒是宽心,笑道:“先用午膳吧,抓紧时间,趁着先生没来,还可以小睡一会儿。”

    徐其容点点头,平泰公主拦着锦姐儿,定是有她自己的道理的,自己就算是担忧也没什么用。

    用完午膳之后,才小睡了一炷香的时间,两姐妹就被秋浓喊醒,然后韵儿和虞夏端着水进来,徐其锦和徐其容由着丫鬟替自己洗漱了,然后才收拾了几本书,打算往花园里面走。

    最近天气还算好,秋光明媚的,这些日子奕凭知都是在花园的石凳那边给徐其容讲学的。

    谁知还没有出风波楼的大门,绿染就迎了上来,福了福,小声道:“二小姐,五小姐,易先生说了,今儿个就在屋里授课,小书房婢子已经收拾了,准备好了茶果,两位小姐请移步吧!”

    徐其容看了绿染一眼:“易先生已经来了?在什么地方?”

    绿染愣了一下。

    徐其容似笑非笑的又打量了绿染一番,然后拉着徐其锦的手往小书房走去。先生没来,又如何告知绿染今儿个不在花园子里面授课?

    到了小书房之后,徐其容随手翻开之前的功课。扫了几眼,徐其锦则自动自发的从书架上取下一本足足两寸厚的书,信口念着:“南阳宋定伯。夜行逢鬼。问之,鬼言:我是鬼。鬼问:汝复谁?宋定伯诳之,言:我亦鬼鬼问:欲至何所?答曰……”

    “咦?”徐其容诧异了一下。

    然后便见徐其锦合上书,站起身来,转身一看,却是奕凭知到了,忙起身相迎。奕凭知笑着点了点头。却对徐其锦道:“是宋定伯捉鬼,听说前朝陈武帝崇拜鬼神,对宋定伯捉鬼这一则最是不耐。砍了十好几个读书人,书坊里的民间故事绘本中元节晚上堆在一起烧,火光照亮了大半个西京城。想不到你们这里还藏着这么一本。”

    徐其锦笑了笑,道:“家父喜欢收集这些东西。”

    是收集。而不是收藏。徐四老爷总喜欢扒拉这些东西随手塞进两姐妹的书房里。她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小书房里到底有些什么。

    易先生伸手从徐其锦手里接过书,在手里掂了一下,然后才摸了摸书脊,笑道:“这是前朝慧海书院编撰的啊,现在可是珍本呢,说不定不仅是珍本,还是孤本。”然后继续用手摩挲着书脊,“果然是慧海书院编撰的啊!”

    旧陈国的开国皇帝陈高祖是个神奇的人物。当时明明是个将军,却偏偏想做一个咬文嚼字的读书人。奈何脑子记不住那些之乎者也,只能一直当一个武夫。后来起兵成功,黄袍加身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免了当时最大的书院慧海书院的院长职务,自己亲自担任这一职。

    天下读书人引以为耻。陈高祖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物,愣是拿着自己战场上的长枪监督慧海书院的先生们编撰整理出好几部书,这本包含了宋定伯捉鬼的《神鬼志异录》就是其中之一。加上旧陈国在陈高祖的带领下,打了几场对上蛮子的胜仗,天下的读书人这才对他心服口服。

    后来陈高祖去世,慧海书院就改名为四海书院了,里面的先生也只教学子念书,不再编撰整理书籍。

    直至昏君陈武帝上位,四海书院一个年轻斯文的先生因为不肯做他的禁脔在书院投湖,陈武帝说书院的人没有在得知他心意的第一时间把那位小先生送到他面前来,是欺君。于是先生们被下了大牢,学子们被取消了参加科考的资格,一把火把四海书院烧得干干净净。

    再加上后来的焚书事件,这本慧海书院编撰的《神鬼志异录》还真有可能是孤本。

    徐其容见奕凭知面露欢喜之色,忙道:“承蒙先生厚爱,拨冗前来给小女子授课,以先生之才,这实属牛鼎烹鸡。这本《神鬼志异录》,既然先生看得上眼,就赠与先生了。就当是学生的一点心意。”

    闻言,奕凭知笑了笑,挑眉看向徐其容,道:“我看得上眼你就送给我了?这可是令尊为你寻来的,你再赠与我,岂不是辜负了令尊大人?”

    约莫是因为还年轻,约莫是因为还没有经历前世经历的那些变故,此时的奕凭知比起前世来,要更加会说笑一些。

    徐其容抿了抿嘴:“爹爹要是知道先生喜欢这本《神鬼志异录》,只怕送给先生的就不是这本《神鬼志异录》,估摸着慧海书院遗留下来的珍本,爹爹能搜罗几件出来,便赠送几件给先生。”

    奕凭知对徐四老爷的性子也有所耳闻,听徐其容这么一说,也跟着笑了。然后对徐其锦道:“二小姐怎么在这里?我来的时候遇到杜家的人,说是不见到二小姐不肯走呢!”

    徐其锦和徐其容瞬间明白过来平泰公主为什么要把徐其锦拦在风波楼。

    既然杜家人在兰芷院,徐其锦离开风波楼回风和院势必跟他们撞上。只是,徐其锦和徐其容不明白的是,既然杜大公子之前跟平泰公主都对婚事已经达成了共识,杜家人还上徐家来干什么?

    在这种风口浪尖的时候独家人上门岂不是更加坐实了订婚的传言?

    徐其锦脸上带了些怒火。

    徐其容也拉着一张脸。

    奕凭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也不提醒两姐妹该开始授课了,只捏着那本《神鬼志异录》,自己挑了张靠窗的桌子,靠在上面开始翻阅。

    徐其锦抬脚就往外走。

    “姐姐!”徐其容喊了一声:“你去哪里?”

    徐其锦后过头来,安抚的拍了拍徐其容的肩膀,咬牙道:“他们既然想见我,我就去跟他们见一面,我徐其锦也不是好欺负的。”

    徐其容劝道:“祖母会处理。”

    徐其锦摇头:“灼灼,再过一个多月我就十四了,再过一年多,我就及笄了。”

    霜怜郡主十六岁了还能挑挑拣拣是因为她的身份,再加上,霜怜郡主母族那边一大堆的表哥心里都盼着能迎娶霜怜郡主,别说是十六岁了,就是十八岁还不订亲,霜怜都还是有底气。可饶是这样,大家在背后也没少议论霜怜郡主。

    她徐其锦不一样,有官职在身的叔祖父和大伯父跟她们四房闹僵了,爹爹又是个布衣白身,及笄之时还没有定好人家,只怕以后日子就艰难了。

    徐其容心里叹了口气,也不拦着徐其锦了:“我陪姐姐一起过去。”

    徐其锦摇了摇头,见易先生抬眼往这边看,苦笑道:“先生还等着给你授课呢!乖,好好跟着先生念书……你要是跟着一起去了,祖母肯定更生气。”

    听到后面一句,徐其容一犹豫,徐其锦已经转身走远了。然后传来绿染劝阻的声音以及徐其锦厉声呵斥的声音。再然后便什么也听不到了。

    徐其容叹了口气,皱着眉转头去看奕凭知。

    奕凭知摇了摇手里的书,笑道:“今儿个咱们就讲这个宋定伯捉鬼。定伯复言:我新鬼,不知有何所畏忌。鬼答曰:惟不喜人唾。”念到这里,见徐其容还是一脸茫然,叹了口气,道,“我刚刚来的时候,遇到的人是杜大公子。观其面相言谈,也是个好儿郎。”

    徐其容嗤笑:“天下的好儿郎多了去了。”上一世云岚在别人口中也是好儿郎,光风霁月的才子,全西京城的小娘子梦中的如意郎君。更何况,姐姐现在的麻烦,根本不在于杜大公子是不是什么好儿郎上。

    奕凭知又道:“锦姐儿不是这只鬼,也不是这宋定伯,又有公主殿下回护,五小姐还担忧什么?更何况姻缘之事本来就是天定。”

    徐其容一听这话,立马想到奕凭知充满岔子等到一把年纪了还没有落实的婚事,心底叹了口气,不知如何把这话接下去,只好打起精神来,道:“先生,开始授课吧!”

    等到日薄西山奕凭知告辞离去,徐其容这才松了口气一样起身送奕凭知出门。一路上遇到的丫鬟们神色怪异,徐其容低声打发了秋浓去打听。一直把奕凭知送出了二门,徐其容这才转身折返。

    没走几步,却见徐其玉捏着一块苏绣的手绢站在小径上,身后跟着一个没什么印象的丫鬟,丫鬟低眉垂首的模样倒跟以前的徐其玉有些相似。

    徐其容并不想搭理徐其玉,徐其筠到现在还没有好彻底呢!

    “五妹妹,”徐其玉却开口喊道。

    徐其容只好停了下来,眼皮子都不抬一下,道:“四姐姐身子大好了?傍晚天凉,可别吹了风着了凉。还没有恭喜四姐姐好姻缘呢!”

    徐其玉脸红一阵白一阵,等徐其容说了声“妹妹还有事,先告辞”抬脚走了,才咬牙切齿提高声音说了句:“正巧了,五妹妹替四姐姐向二姐姐带句话,就说我向她贺喜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 嫡庶有别

    徐其玉见徐其容因为自己的话停下了脚步,脸上显露出十成十的得意来,仿佛这样她就赢了。

    徐其容转过身来,死死的盯着徐其玉,冷声道:“四姐姐,你在说什么?”

    徐其玉笑得花枝招展,头上新买的珍珠流苏发卡上的流苏直晃悠:“五妹妹不爱说话惯了,连耳力都不大好了吗?我说恭贺二姐姐喜结良缘呢!杜家大公子是个宽厚人,纵然心底讨厌二姐姐,也为着外面的留言,愿意娶二姐姐做正室呢!”

    徐其玉抿了抿嘴,又道:“要我是二姐姐,定会千恩万谢杜大公子,将来杜大公子有了真心喜欢的人,保证好生接回府来养着。”

    姐姐答应了和杜仲订亲?

    徐其容眼前一黑,踉跄了一下才缓过神来,眯了眯眼,看着徐其玉,突然就笑了:“四姐姐这话说的,就连颜家的公子,四姐姐嫁过去也只是一个平妻呢!接外室进门这种事情,可不是一个平妻有权力做的。”

    徐其玉脸色一白,语气多了几分怒意:“平妻也是妻,五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

    徐其容双手绞着手绢,笑道:“我何曾有什么意思,不过是陪四姐姐说说话罢了。四姐姐书念得少,又没有受过正经的教导,只怕有些道理不懂得。平妻若是妻了,那如夫人也是夫人了?同进士也是进士了?只怕全天下的夫人和读书人都不依呢!”

    徐其玉气得嘴唇直发抖,半响。甩了甩手绢,恨恨道:“不过仗着自己父亲是嫡出,不过仗着自己祖母是公主。有什么好得意的!且瞧吧,三姐姐便是例子呢!”

    徐其筠这会儿身体上的伤害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还是不太愿意见人,她是最傲气的一个人,现在被自己庶堂妹收拾了,哪里有脸再出来走动。

    徐其容上辈子跟徐其筠斗得几乎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这辈子自然没有替徐其筠讨公道的意思。但是听徐其玉这饱含威胁暗示的话语。一下子就怒了。

    “放肆!”徐其容冲着徐其玉喝了一声。

    徐其玉瞪大了眼睛,指了指徐其容,又指了指自己:“你说我放肆?”

    徐其容沉着一张脸。抬高声音呵斥道:“虽然长幼有序,可我是嫡,我父亲是嫡,你父亲却是庶。你陷害嫡姐。现在又跑到嫡妹面前来吆五喝六的。真把自己当大家小姐了?徐其玉,我不罚你是我宅心仁厚,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你……”徐其玉一噎,倒没想到向来看着斯斯文文软软糯糯的徐其容发起火来这么有气势,不由得后退了半步。

    到了这个时候徐其容也看明白了,这徐其玉不知道怎么得了大伯父的青眼,又成功的坑了徐其筠,所以这些日子有些得意忘形了。只是。再得意忘形,她也不敢到长辈面前去耍威风。徐其筠又不出门,姐姐徐其锦又是个厉害的,徐其蝶和徐其蛾又太小,因此,徐其玉就只好找自己这个“软柿子”来捏了。

    “三姐姐在祠堂跪了五天,出来后就规矩了许多,整日待在院子里看书作画、弹琴赋诗。四姐姐既然这般不规矩,不如也去祠堂‘修炼修炼’?”徐其容冷笑,“嫡就是嫡,庶就是庶,亲就是亲,疏就是疏,你就是往兰芷院跑再多次,祖母也不会多看你一眼的。有一句话四姐姐说错了,我徐其容,仗着的不是自己父亲是嫡出祖母是公主,不过是仗着自己的亲祖母没有自甘堕落给人做妾,自己的母亲没有自甘堕落给人做妾!”

    徐其玉咬了咬唇,把怒意硬生生的忍了下去,笑道:“伯祖母要是不喜欢我,五妹妹何必这么生气?五妹妹在姐姐面前说这些话,就不怕伯祖母知道了吗?”

    蠢货!

    徐其容一听这话,冷笑涟涟,徐其玉之前一直把自己弄得跟透明人似的,突然一下子就爆发反将了徐其筠一局,她以为她是个聪明的,没想到到底是个蠢货。平泰公主就是再糊涂也不可能为了一个侄孙辈的庶女动自己嫡亲的孙女的。

    这让徐其容不由得想起几年前赏花宴上徐其玉提起自己孝期吃鹿肉的事情来,心里的怒火更甚。

    见徐其容脸色越来越看,徐其玉觉得自己是刺到了徐其容的心坎上,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股得意的神色来。

    徐其容冷笑,死死盯着徐其玉说了四个字:“你去告啊!”

    话音刚落,便见一个胖丫头小跑着过来,正是秋浓。因为一阵小跑,秋浓有些喘,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见自家姑娘和四小姐站在一起,不由得满脸的诧异:“姑娘怎么在这里说上了?”

    徐其容也不解释,想着刚刚徐其玉话里的意思,又想着自己刚才吩咐秋浓去打听的事情,看也不看徐其玉,抬脚便往里面走。

    徐其玉满脸阴沉的看着徐其玉走远了,这才狠狠的跺了跺脚,仿佛脚下踩着的就是徐其容的白骨一样。

    徐其玉身后那丫鬟思索了一下,靠近了徐其玉两步,凑在徐其玉耳边小声劝道:“四小姐何必生气,反正颜家那边答应了颜少爷,只要颜少爷考上了功名,就以正室之礼迎娶小姐。刚刚咱们远远的也看到了,那杜大公子实在是不待见二小姐的,当着下人的面两人就吵起来了,这还没订亲呢!”

    “五小姐在四小姐面前笑,背着四小姐指不定哭都哭不出来呢!”

    徐其玉一听这话,眉眼舒展开来。是了,颜佑安是个有才的,三年不行六年总是能考取功名的,到时候又有太子殿下提携,自然是前途无量的,到时候说不定把整个徐家的姐姐妹妹们都比了下去。徐其锦嫁的人家再好又如何,夫君不怜惜,若是恰巧挡了别人的路,只怕说没就没了。

    这么一想,脸上掀起一抹真切的笑容来。

    等四处没人了,徐其容才压低了声音,小声问秋浓:“到底是怎么回事?”

    秋浓脸上表情有些为难:“出了两件事情,只是婢子在打听的时候被二小姐知道了,二小姐把婢子叫过去吩咐,两件事中有一件不许告诉姑娘。二小姐没有明说,婢子也不确定是哪件事不能说。”

    徐其容皱了皱眉:“自然是姑娘叫你说什么就说什么。”

    秋浓仔细琢磨了一下这句话,还是为难,但见自家姑娘坚持,只好放弃似的道:“第一件事情是,杜家大公子上门来提亲,二小姐答应了。”

    徐其容一听,心里想道,是了,姐姐一定是想把这件事瞒着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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