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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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华录-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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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其锦下巴被徐其容后脑勺撞得生疼,倒吸了一口凉气:“你干嘛呢?”

    徐其容一回头就看到徐其锦眼泪汪汪的模样,不由得乐了:“小娘子,哭鼻子!”

    徐其锦好一阵无语。

    听到外面公子哥儿们的声音,秋浓忙招呼外面的车夫赶车,等走出好远了,徐其锦才缓过来,问道:“妹妹今日跟十五公主走得倒近!”

    徐其容皱了皱眉:“这十五公主还是少接触为妙。”然后把十五公主和徐其玉交好以及十五公主对她超乎寻常的热情都说了。

    徐其锦诧异:“她就是再能耐,也不能说动十五公主帮她对付咱们吧!”

    徐其容摊手:“所以我越来越看不懂她了。”

    在裕王府,徐其玉一直跟她们表现得姐妹亲睦的模样,就连最后告辞离开时,也是笑眯眯的站在徐其锦身后,一副听二姐姐的安排的模样。徐其锦实在是受不了她这副德行了,只好借着只有一辆马车的借口,让徐其玉照例跟着她的好姐妹邱四小姐一道走。徐其玉也笑眯眯的答应了。倒弄得两姐妹心底直发毛。

    徐其玉这是失心疯了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 监视

    回到徐府之后,两姐妹在小花园处分道扬镳。交换了庚帖,徐其锦要忙着绣一个鸳鸯戏水、一个步步生莲的荷包,杜家送聘礼上门时,按新陈国婚嫁的规矩,她要把这两个象征夫妻和睦、多子多福的荷包回赠给杜大公子。

    徐其容则觉得脑子有些乱,有好多事情需要捋一捋。

    正往兰芷院走着,秋浓忽然咦了一声,压低声音对徐其容道:“四小姐这么快就到家了。”

    徐其容顺着秋浓的视线看过去,果然看到徐其玉,正带着那个眼生的丫鬟,急急忙忙的往前走,颇有些鬼鬼祟祟的意味。

    徐其容神色一凛。

    是她想左了。

    因为是重生的,所以这一世徐其容并不像前世那般争强好胜,更因为这一世有姐姐和平泰公主护着,她更是乐得当无忧无虑的闺阁小娘子。

    她太过依赖前世的经历了,想要救姐姐,就只想到在姐姐垂危时拿自己的命去赌,想要救爹爹,就只知道让高伯注意爹爹的行踪,想要让自己这一世不再是臭名昭著,就只知道跟县主郡主交好的同时不再似上辈子那般掏心掏肺。

    徐其容突然就醒过神来,她大错特错了,明明多活了一世她应该比别人更有底气和本钱。可事实是,很多事情她依然无能为力,就连徐其玉的所作所为,都完全不在她的掌控之中。

    徐其玉前往的方向正是水月轩。

    乔大太太和徐其筠现在心里是恨死了徐其玉,徐其玉就算是再得大伯父的欢心。也不可能在大伯父不在家的时候去招惹她们母女。所以说,徐其玉往水月轩去,只可能是去找大伯父的。

    一个堂侄女这么鬼鬼祟祟的去找大伯父!徐其容看着徐其玉的背影冷笑一声。抬脚继续往兰芷院走。

    一回风波楼,徐其容便吩咐秋浓:“这段时间就让虞夏在我身边,你想法子打听一下,徐其玉到底是在弄什么鬼!不,别打听,只怕要打草惊蛇,你多注意她行踪。也多注意注意大老爷的行踪。”

    如果只是监视一个庶出的小姐,秋浓是毫无压力的,可要监视徐大老爷。秋浓还是有些犹豫:“大房跟咱们四房本来就有嫌隙,到时候婢子若是不小心被发现了,大老爷只怕要怪罪在四老爷身上。到时候就算是到老夫人面前,咱们也没法说理的。”

    徐其容摇头:“今儿个可是大老爷沐休的日子?”

    秋浓想了想:“八月二十五。并不是大老爷沐休的日子。大老爷是每一旬的七、八、九三日沐休。”

    “那不就得了。”徐其容叹气,“上次的事情错本不在我们四房,今日不是大伯父沐休的日子,四姐姐去水月轩,又不可能是去找三姐姐和大伯母的,想来大伯父是跟上司告了假。四姐姐比咱们还早出门,她如何知道大伯父今日告假在家?”

    秋浓一愣,有些骇然:“今日在裕王府。四小姐明显跟世子夫人和十五公主交好,当时就觉得奇怪。难不成是大老爷拉的线?这就看不懂了,自己的女儿不费心思,倒费这么大的心思在堂侄女身上么?”

    虞夏端着针线筐进来,刚好听到这一句,撇了撇嘴:“现在府里谁不知道大老爷宠着四小姐。不知道的,还以为四小姐是大老爷的亲女儿呢!”

    徐其玉当然不可能是徐大老爷的亲女儿,要真是徐大老爷的亲女儿,也不会十几年不闻不问在这个时候突然嘘寒问暖起来。

    秋浓四处张望了一下,径直走到门口,探出头看了看,关上了门,转身一脸骇然:“姑娘是怀疑大老爷利用四小姐?可四小姐有什么值得大老爷利用的?连自己亲女儿的婚事都要贴给四小姐!”

    虞夏也忙道:“这个可不能乱说!姑娘,大房跟四房,到底是同气连枝的兄弟。”

    徐其容冷笑,心道,谁跟谁都可能是兄弟,大房跟四房不可能是。她不知道前世让大家认定爹爹不是徐家人的证据是什么,只是,如果爹爹真的不是徐家人,大老爷和爹爹自然不是兄弟了,如果爹爹是徐家人,就冲着大老爷一言不发勾掉爹爹族谱上的名字,这兄弟的情分也尽了。

    “这徐家,爹爹最信任谁?只怕爹爹第一个不防的便是大伯父。”其实上辈子徐亭进在徐其容心里的印象还是很好的,只是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她越来越看不透了。上辈子,徐亭进根本没有这般对徐其玉青眼有加过。顿了顿,徐其容不容辩驳道,“不管大伯父是什么心思,秋浓你只管多注意,就算真被大伯父发现了,干脆闹将起来,他也不好硬把事情往爹爹身上栽。”

    秋浓还有些犹豫:“可是姑娘,监视自己亲伯父的行踪,这对姑娘名声不好。”

    因为上辈子臭名昭著,徐其容这辈子对名声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不然也不会几次拿徐其玉毫无办法了。

    徐其玉抿着嘴笑了笑:“所以你要多小心,你家姑娘的名声都在你身上了。”

    秋浓和虞夏好一阵无语,虞夏念了声阿弥陀佛:“幸好姑娘没有让婢子去。”

    幸灾乐祸的模样气得秋浓伸手就要撕虞夏的嘴。正闹着,忽然听到外面有人敲门,秋浓忙收回手,虞夏笑了笑,借着这个机会理了理衣裳跑去开门。

    却是一个有些眼熟的小丫鬟。

    小丫鬟一脸着急:“快,快,姐姐们着急呢!”

    虞夏一头雾水:“谁着急了?你是哪个院子里的?”

    小丫鬟见虞夏这不紧不慢的模样,哎呀了一声:“沈妈妈病倒了,正发着高烧,已经叫人去请大夫了,姐姐们叫我赶紧来找秋浓姐姐过去……都说胡话了诶!”

    秋浓在里面听到沈安家的病倒了,几步跑了过来,一脸着急:“怎么突然就病倒了,发了多久的烧?”

    小丫鬟道:“婢子也不知道,就是姐姐们叫我来跑腿。”

    徐其容已经走了出来,听到这话,忙对秋浓道:“那你快去,好好伺候你娘,刚刚那件事我先让别人去做。你娘好之前,你就别管我这边了。”

    沈安家的是已故沈氏的陪房,又是秋浓的娘,听说沈安家的病倒了,徐其容也担心得紧,又道:“你自己从装钱的箱子里抓二十两拿去给你娘买药,你收着的那些个人参,也挑两根两三百年的拿去煮水给沈妈妈喝。快去快去快去。”徐其容一脸说了三个快去。

    “多谢姑娘,”秋浓忙要给徐其容磕头,被徐其容拦住了,拿了东西,正要走,都跑了老远了,又跑了回来,交代徐其容,“刚刚说的那事情别让虞夏去,一则虞夏去了,也没有别的人能照顾好姑娘,二则,虞夏人老实,说不定就被人抓住了把柄。你让采月去,婢子观察了一些时日,那是个精明懂事的。”

    徐其容哭笑不得,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惦记着这边呢!忙一叠声答应了让她快走:“给沈妈妈带好,就说她好些了,我就过去看她。”

    等秋浓走远了,虞夏扶着徐其容进了屋,语气带了些疑问:“姑娘?”

    徐其容想了想:“去枫桦院把采月找来吧!”

    她对那丫鬟也有些印象,桂嬷嬷买进来的丫鬟本来都是好的,再加上前些日子秋浓怕她手边人不够用,特意在枫桦院的丫鬟中选了几个有意调教,既然秋浓说采月这丫头行,那应该是错不了了。

    虞夏点了点头,亲自去枫桦院找了采月过来。

    采月这丫头确实聪明,徐其容只需跟她交代做什么,也不用解释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丫头就已经两眼亮晶晶的满口答应了。

    见采月一脸兴奋的模样,徐其容不由得打趣了一句:“你该不是觉得日子过得太乏味,早想着要寻点刺激了吧?”

    采月也不忸怩,直接道:“婢子整日在枫桦院听姐姐们的话打扫庭院修剪花枝,再或者伺候伺候枫桦院里面的客人,总归没什么前途。姑娘给婢子派了事情,婢子私心想着,若是做得好了,得了姑娘的欢喜,说不定也能到风波楼来伺候姑娘呢!”

    徐其容嘴角一抽,便听到采月又道:“做丫鬟有做丫鬟的追求,婢子就想做个狐假虎威的大丫鬟。”

    徐其容噗嗤乐了,虞夏笑道:“你成了狐假虎威的大丫鬟,那我和你秋浓姐姐怎么办?”

    采月眼珠子一转:“秋浓姐姐和虞夏姐姐都是有福气的人,以后都是要做管事夫人的哩!”也是个会说话的主儿。

    见采月说话伶俐,眉眼精明,大胆却不失丫鬟本分,徐其容心里点了点头,想着,自己总不能一直住在风波楼,只怕最多到十三岁,就要搬回枫桦院了。这丫头这件事若办得好,倒也可以叫过来留在自己身边。

    把这个想法跟采月说了,这丫头果然欢喜得纳头便拜。

    事情交代了出去,徐其容心底却并没有轻松几分,反而更加凝重。

    前些日子爹爹卖铺子庄子,把银票分给她和姐姐,颇有几分处理后事的感觉。后来出了开祠堂那件事,有了平泰公主的插手,爹爹又变回之前那般,让她以为事情在平泰公主的干预下有了转机。

    现在出了姐姐和杜大公子这件事,徐其玉又性情大变,徐其容这才恍觉事情多不对劲。(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没有落款人的信纸

    经过大夫诊治,沈安家的得的是伤寒,因为怕传染,沈安立马带着自己的一双儿女把沈安家的接到了外面他们自己的宅子里去。

    沈安的儿子沈平还没有娶妻,两个大老爷们自然不好照顾沈安家的,秋浓就是想回风波楼服侍徐其容也做不到。徐其容担心沈妈妈的病情,再三叮嘱秋浓一定等她娘病好了再回来伺候她。

    徐其容带了虞夏,拎着一大堆的补品,又捡了张一百两的银票,上门去看过沈安家的一次,正赶上沈妈妈喝药,亲自从自己的小荷包里捏了块蜜饯塞到沈妈妈嘴里,把沈安一家人感激得不行。

    秋浓前两日忙着照顾自己娘倒也没有心思多想,这两日沈安家的已经退烧了,只是人还有些咳嗽,浑身发软,每日只要伺候着喝了药就会好许多。秋浓放了心,又开始担心起徐其容那边来。

    秋浓跟在徐其容身边不久,徐其容嗓子就哑了。因为担心别人伺候不好徐其容,又担心姑娘口不能言的秘密传了出去,这三年多来,秋浓基本上没有离开过徐其容身边,纵然有父兄亲娘在,秋浓也不曾过年过节跟他们好好相聚过。

    因此,对于徐其容的事情,没有比秋浓更上心的人了。

    趁着沈安家的忙着叮嘱虞夏如何好好照顾姑娘,秋浓把徐其容拉到一边,小声道:“那件事,没出什么岔子吧?”

    徐其容失笑:“你自己推荐的人你还这么担心!放心吧,采月那丫头精着呢。惠姐儿大前日悄悄来寻我,想讨两本书去看,采月那丫头正好撞见。笑眯眯的就拿了书,不顾惠姐儿再三推辞,亲自送人回水月轩了。”

    秋浓松了口气:“婢子虽知道采月是个精明的,可毕竟是姑娘的事情,总担心她做得不够好。”

    徐其容点了点头:“她已经做得很好了。”

    等看完沈安家的,离开前又叮嘱了秋浓好好照顾沈妈妈,这才带着虞夏慢吞吞的回府。

    因为快到用午膳的时辰了。徐其容跟虞夏主仆二人干脆穿过垂花门,走起小路来。结果穿过一座小假山,却看到徐四老爷正一脚踢了一颗石子儿飞了过来。撞在小假山的石头上又弹了几下掉在地上。

    倒把主仆二人唬了一跳。

    徐其容诧异,她爹爹性子温和,当初在祠堂跪了一下午,也不曾急脖子瞪眼。这是谁惹到他了?

    徐四老爷并没有注意到这边。徐其容停下了脚步。

    然后就看到徐四老爷把一张纸丢在地上踩了几脚,愤愤的梗着脖子走了。虞夏眼疾手快,忙小跑着把地上那印着四老爷脚印的纸捡了回来。

    却是一封信,徐其容先看了一下,并没有落款人。

    正要细看,徐四老爷忽然又回来了,见自己小女儿捏着那张信纸,又惊又急。伸手便夺了过去。

    徐其容心下一跳:“爹爹,这是什么?”

    徐四老爷把东西塞回袖子里。干笑道:“外面朋友随手写的一些东西,小娘子不能看。”又道,“灼灼这是去看沈妈妈了?沈妈妈可好些了?”

    “已经好了许多了。”徐其容心下狐疑,并不信徐四老爷的说法。爹爹最是爱干净,出一趟门,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更衣。而那张在地上踩踏过的纸,他却装到袖子里面去了。

    徐其容眼波一转,露出委屈的神色来:“爹爹是不是不喜欢灼灼了?”

    徐四老爷吓了一跳,忙哄道:“灼灼这是听谁胡说的?爹爹不喜欢谁,也不能不喜欢灼灼啊!”

    徐其容眼眶一红,就开始胡搅蛮缠:“爹爹就是不喜欢灼灼了。上次爹爹想要过继四哥哥,灼灼在祠堂那么一闹,爹爹跟大伯父翻了脸,四哥哥也不能来做爹爹的儿子了。所以爹爹埋怨灼灼了。”

    徐四老爷哭笑不得,却又不能不好好哄着这个小祖宗,自己这小女儿就是哑巴了也不曾掉一滴眼泪,现在这要哭不哭的,让人看了顶心疼了,忙道:“爹爹不要什么儿子,爹爹有灼灼和锦姐儿就好。灼灼可不能胡乱冤枉爹爹。”一边说,一双手把徐其容的脸擦得通红。

    徐其容手一指徐四老爷的衣袖就开始控诉:“爹爹有事情瞒着灼灼,可不就是不喜欢灼灼了。”

    “是了,”不等徐四老爷否认,徐其容又道,“上次在祠堂,祖母说爹爹还年轻,日后未必没有子嗣。灼灼很快就会有一个新母亲进门了吗?”

    徐四老爷头疼得很,只得温言软语的哄着。哄了好半响,才许下许多承诺,把这个小祖宗哄得破涕为笑。徐其容笑眯眯的一脸得意的跟徐四老爷告辞,去看沈妈妈之前就跟桂嬷嬷说了今日要陪平泰公主用午膳的,再不去,时间就晚了。

    心里却是沉了又沉,以徐四老爷对她的宠溺,她都委屈成那样了,徐四老爷依然坚持没有让她看那封没有落款的信。如果不出她的意料的话,只怕徐四老爷一回去就会烧了那封信。

    徐其容心里跟一百只猫爪在挠似的,刚刚她试了几次,想要伸手从爹爹袖子里把那张纸抢出来,都被爹爹挡住了,可见爹爹对那张纸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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