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我是薛蟠 完B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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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我是薛蟠 完BL-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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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起来,看你这样子。”顿了顿,忙问道:“你不是应该在江南,怎么回来了?”
  看着张笃庆变得严厉的脸庞,薛蟠忙把前因后果说了一番,才让张笃庆松了一口气。擅离职守,可是大罪,特别是如今风声鹤唳的时候。
  看着薛蟠风尘仆仆的样子,说不欣慰那是假的,张笃庆笑着说道:“还不快去洗漱一下,看你这一身脏,去了趟江南,就成了个脏鬼回来。”
  薛蟠在张笃庆面前,也总能显现童趣的一面,嘿嘿笑了一下,才随着丫头去洗漱去了。
  看着薛蟠出去,张笃庆看着皇宫的方向,眼中透着复杂。  
  洗了个热水澡,好好地吃了些东西,薛蟠才觉得身上舒服了许多。
  张笃庆虽然比薛蟠走的时候憔悴许多,但是精神头却是还好,薛蟠才略微放了些心。其实按照薛蟠懂得医理的人来说,只要把把脉,也就什么都知道了。这也许就是关系则乱罢了。
  从房间里出来,薛蟠又恢复成了翩翩贵公子的形象,哪还有刚才狼狈的样子。
  正想迈步往张笃庆院子而去,就见着张筑贤在门口回廊上站着,背对着他而立,颇有些萧瑟悲凉的味道。
  薛蟠也不敢怠慢,忙上前行了礼。
  “蟠儿你回来了,很好。”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可是眼中尽显寂寥。
  看着薛蟠露出疑惑的眼神,才叹了口气,张筑贤幽幽地说道:“好好陪着你老师吧,让他高兴些。”说完,也不待薛蟠回答,就转身走了出去。
  薛蟠仔细回味着刚才的情景,和伯父的话,痛楚却是传遍了全身。若是还不明白,也就白让他得了探花之名,薛家家主的身份了。
  呆愣了片刻,薛蟠才回过神来,压下了眼中的伤痛和悲伤,深深的呼了口气,才举步向张笃庆院中而去。
  
    逝

  一缕斜阳,带着早春的清冷和暖意,散发着淡淡的红,惬意的黄和华丽的橙,透过雕梁画栋的屋檐,射入九曲回廊之中,镀满了这块不大的空间和张笃庆的全身。
  大自然给予世间最后一丝光明,却也是如此绚烂和夺目,迷失了众人的眼眸。
  一丝丝的金光,映射在躺椅中的张笃庆周围,如梦似幻、飘渺轻远。张笃庆的眼神深邃而悠远,带着睿智和淡定,看着远方天空中的余晖。
  薛蟠见到的就是如此的张笃庆,就算是病入膏肓,依然淡定从容。依稀让他忆起了早逝的父亲,那个伟岸威严,慈爱雍容的男人,那个给予了他家的男人。
  想起刚才张筑贤伯父说过的话,薛蟠心中酸楚涌动。薛蟠虽然清冷,但那是对于外人,对于那些不值得他关注的人,可是对于亲人,薛蟠却有着更加纤细敏感的思维和感触。
  薛蟠的世界太小了,只能装下那些他认可的人,所以每一个,都显得尤为珍贵。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薛蟠觉得自己就是那朵白云,只余下空悠悠一片,寂寥而空虚。
  在张笃庆眼里,眼前的美景,是大自然的产物,是上天给予人类最美好的赐福。此刻的张笃庆觉得满足而从容。可是在薛蟠眼里,天空中的那朵朵白云,就如此刻的他,空牢牢的疼痛。
  勉强压下心中的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薛蟠才从容的走向张笃庆,当然,如果忽略他放在背后,仍然紧握地手的话。
  “老师。”
  打断了张笃庆的思路,薛蟠才走上前去。
  转过了头,张笃庆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如亲子一般的薛蟠,眼中尽是慈爱和骄傲。许是薛蟠回了来,张笃庆的精神好了许多,那褶皱的脸上,映着晚霞,更是有种智者的味道。
  示意张起给薛蟠搬了把椅子,让薛蟠坐了,才笑着说道:“不过小一年不见,如今看来,出去见识一下,果然是对的。”
  薛蟠也是笑了起来,感受着张笃庆犹如慈父一般的关怀,心中温暖。
  “这都是老师和伯父的教导和照顾。”又自责地说道:“但若是知道老师病了,无论如何我也是不去的。弟子真是不该如此粗心,连老师身体不适都没有察觉。”
  叹了口气,张笃庆才略显责怪和了然地说道:“就是知道你的脾气,我才让人瞒着你。”
  薛蟠正要说什么,张笃庆摇了摇手,打断道:“你的意思我知道,你向来是极孝顺的,这些我都明白。”叹了口气,才又说道:“你如今也这般大了,成家立业,人也是稳重,有你岳父照看着,我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如今,我也不负当年薛公的托付,就算是以后见了薛公,我也是有脸相见了。
  为师这一辈子,虽然没有什么功成名就之能,为张家光宗耀祖,只是庸庸碌碌,但是有你这个弟子,也算是知足了。”
  看着廊上挂着的风铃,张笃庆眼中,显出了更甚以外的温柔。我和他们分别的也太久了,现在是该去陪他们的时候了。
  那串风铃,在风中叮叮当当做响,依如当年般清脆。想起爱妻和儿子,张笃庆眼中露出了无限怀念。
  长长的一叹,张笃庆方又说道:“以后,你若是遇到什么难事,多问问大哥和福亲王。我知道你向来聪慧沉稳,但是毕竟年幼了些,这官场上的人情世故,阴谋诡计,哪是你能够应付的。以后切忌不能莽撞行事。”
  薛蟠压下了眼中的眼泪,点了点头。“弟子知道,老师切不可如此多想,弟子相信,老师的身体一定会好起来的。老师还没有听安儿喊过您呢,弟子还想着以后老师像教导我一般,再教导安儿呢。”
  说起安儿,张笃庆更是露出慈祥的面容,皱巴巴的脸笑了起来,“你呀,也不让我安生。教你一个,我就够受了,还让我教你儿子。”
  看着略显幽默的老师,薛蟠更是心中疼痛。这些日子,恐怕以后不会有了吧。
  “咳咳咳。”张笃庆徒然咳嗽起来,打断了薛蟠的思路,忙起身拍着张笃庆的背,边接过张起端过来的茶碗。借着这个,薛蟠把了一下张笃庆的脉,虽然不是完全确定,不过却让薛蟠的心更沉下去几分。
  喝了些茶,才压下去一些痒意。
  看着薛蟠,张笃庆突然说道:“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心思太重,又太过清冷了些。这有时是好事,可也是坏事。要放开心胸,世事万物,自有其规律。多去看看,多去感受,不要总是活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学生知道了。”薛蟠沉重的说道。
  “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可教你的,你也算是出师了。俗语说,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这以后就全靠你的悟性。我这话虽俗,理却是这个理。”看着眼前的弟子,张笃庆也是无限感慨。
  晃晃十多年,薛蟠都已经长地这般大了,那个在书桌旁练字读书的小小身影,就如昨日一般,在张笃庆眼前闪现。
  “你我虽为师徒,可是这些年来,却是情同父子,有子如此,我也是满足,了无遗憾了。”
  薛蟠听了此言,眼泪却从眼眶中流了出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师傅对弟子来说,就如父亲一般,一直在弟子身边照顾、教导,从来都是无微不至。如果师傅不嫌弃弟子愚笨,从此以后,师傅就是薛蟠的义父,安儿就是您的孙子。”
  张笃庆一生,无子继业,也算是遗憾,如今薛蟠如此说,哪有不感动的道理。
  薛蟠毕竟是薛家独子,虽然张笃庆和薛蟠向来相处就有如父子,但是却从来没有捅破过这层纱窗。如今薛蟠自己说,那么待张笃庆百年之时,薛蟠就要守灵服丧,尽人子之责,这怎能不让张笃庆激动和满足。
  眼中泪花点点,拍着薛蟠的手,“好,好,难为你孝顺。张某一生孤寂,没成想,老了老了,也有了儿子,现在当真是不枉此生了。”
  张笃庆在那里欣慰,张起在旁边更是已经泣不成声。
  对于古人来说,这百年无人扶灵,是件多么悲哀和遗憾的事情,那是和承继香火一样,被看做头等大事。
  “大爷,奴才给您磕头了。”张起重重地跪了下来,伏在地上,倒是把众人看地更加心酸起来。
  张筑贤和程氏,在院外听着,也是心中难过,程氏拿着帕子,偷偷地在一旁拭泪。
  虽然张家兄弟,总是可以给这个二祖父扶灵,但是那意义却是完全不同了。
  薛蟠和张笃庆等自然是不知道外面张筑贤夫妇的感动和悲伤。
  “老太爷,老太太,德瑞郡主来了。”
  张筑贤和程氏对看了一眼,忙急着出去迎接。  
  水婕儿接到薛蟠带回来的消息,让她带着安儿马上到张府来,更是惊喜异常。
  早在薛蟠进京之时,水婕儿就得了信,一年多未见,不思念,那是假的。
  随着张筑贤夫妇进了内堂,一路向张笃庆小院而来,双方也是顾不得寒暄片刻。因着薛蟠和张家的关系,又有小姑子宝钗的缘故,两家更是交好异常,水婕儿和张家也很是相熟。  
  张笃庆正和薛蟠说话间,就听着丫头的通报,水婕儿来了。
  看着因为生产,略显丰腴的妻子,薛蟠心中也是多了份温暖。
  水婕儿站在了薛蟠的眼前,才确定自己不是在梦中,丈夫瘦了,也略微黑了些,但是仍让她怦然心动。
  三百多个思念的夜晚,好像都已经过去,水婕儿此时盈满了幸福和满足。
  一声婴儿的啼哭声,惊醒了晃神的水婕儿,红了下脸,水婕儿才接过保姆嬷嬷手中的孩子,向着薛蟠和张笃庆走去。
  这是薛蟠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孩子,褪去了初生时的褐色皮肤,显露出粉嫩可爱的外表,当真是惹人疼爱。
  “张先生。”水婕儿向张笃庆福了福身子,说道。
  对于张笃庆,水婕儿也是万分尊敬的,才不因自己的身份而怠慢了他。
  看着水婕儿怀中安分的孩子,薛蟠眼中也是柔化了许多,心中的悲伤也减轻了稍许。
  “蟠儿,还没有见过你的儿子吧。”说着,张笃庆看着安儿,笑着说道:“咱们小安儿可是个调皮鬼,才出生就不安分,给了我好大的见面礼呢。”
  说到此,张笃庆却是哈哈笑了起来,那童子尿的味道,他仍是难忘,想到那么弱小可爱的孩子,心中更是满足。
  水婕儿却是脸红了起来,慈爱的看着孩子。
  薛蟠不知缘由,疑惑地看着水婕儿。水婕儿把事情一说,也是惹得薛蟠好笑起来。
  小心地接过孩子,感受着幼小生命在怀中的感觉,薛蟠却是头一次体验到。
  说来也奇怪,安儿从小虽不认生,可是一在外人怀里却总是不安分,但是呆着薛蟠怀中,却是安详异常,薛蟠用手逗着他,两人倒是玩得到一处,父子天性,果是强大。
  “义父,来看看你的孙子。”说着把安儿递到了张笃庆满前,倒是惹来了水婕儿的疑惑,不过迎着薛蟠肯定的眼神,也就了然了。
  张筑贤夫妇本就知道此事,也就见怪不怪,只是替心里弟弟高兴。
  看着安儿莲藕般粉嫩的小手,不安分地四处探索,时不时地揪揪张笃庆的胡子,薛蟠的头发,转动着黑黝黝灵动的眼睛,不时地发出可爱的笑声,引得众人笑意连连,倒是冲淡了屋中的悲伤,显得其乐融融,充满温馨。  
  短暂的幸福过后,风雨欲来。
  四月初三,张笃庆在自己的小院中,平静地走完了自己的一生,这位对于薛蟠而言,举足轻重的长者,永远地离开了他。  
  作为他的义子,薛蟠自然有义务为其扶灵守丧,一时间也是忙碌起来。
  平静的夜晚,除了堂外庄严的佛经声声传来,恍如从另一个世界而来,也只余下灵堂中蜡烛爆破的声响,反倒是更加显得夜晚的宁静。
  褪去了白日里的坚强,薛蟠穿着白色丧衣,独自跪在灵前,和老师相处的点点滴滴,就像是一部老电影一般,在薛蟠脑海中闪现。
  冷风瑟瑟地吹入灵堂,吹起了薛蟠白色的衣角,恍有随风而去的感觉。
  沉浸在回忆和悲伤中的薛蟠,自然没有看到黑暗中一双关心和担忧的眼睛一直陪伴着他。
  看着薛蟠孤寂萧瑟的背影,在这夜色之中,来人淡淡地叹了口气。  
  无论薛蟠如何悲伤,人前,薛蟠总是坚强而果决的。他没有懦弱的资格,他不可以让老师,让义父失望。
  按照规矩,和张大人等族中长辈们商量好了,停灵七七四十九天,然后再发丧。
  转眼也就到了五月,正是贾府贾政的生辰,可惜薛蟠因有白事在身,不能到场,却也是错过了许多的好戏。
  贾府中的风雨变幻,兴衰荣辱,伴随着贾府最后一场盛宴,也正式地拉开了帷幕。

    繁花落尽

  白日里的欢声笑语,巧笑嫣然,富贵尊华似乎还在眼前,可是转眼间,都成了虚空。王熙凤看着已经被查抄地所剩无几的家什,古玩玉器,金银珠宝,通通都已经被锦衣卫等衙役登记造册,查封而去。看着凌乱不堪的房舍,凤姐当真觉得百味陈杂。
  呆呆地坐在漆黑的房里,凌乱也好,冰冷也罢,王熙凤都毫无所觉。
  王家、史家被获罪的时候,王熙凤就隐隐感觉到了不吉,可是她总是抱有一丝侥幸,以为贾府总是不至于如此,没想到,贤德妃才刚去,贾府就已经大厦将倾,颓唐如此。
  多年的辛苦积蓄,所有的家私嫁妆,如今都已经散尽了,王熙凤也觉得有种心如死灰一般的感觉。
  漆黑的屋里,一轮月光直射入内,把炕上王熙凤的身影拉得修长,却更显得寂寞和悲凉。
  今日特意穿戴好的华贵服饰,梳好的头饰,都已经被拉扯地凌乱不堪,更不用说长日里带着的金凤银钗,早就已经不知道被扒拉给了哪位黑心的衙役。
  平儿来开了房门,借着月光,看着独坐的王熙凤,静静地走了进去。
  走到了近前,心中叹了口气,想起今日的胆战心惊,惊心动魄,平儿仍觉得心有余悸。
  吹了下火折子,由着微弱的光线,才在桌椅下面,发现了仅剩的半截蜡烛和烛台。把烛台扶好,点亮了蜡烛,才让房间光亮了些许。
  擦了擦手,平儿才走进王熙凤,把她周围的被褥靠枕整理起来,边小心地说道:“奶奶可要挺住,如今这一家子,老太太还病着,这府里还要奶奶操持呢。”勉强一笑,又说道:“不说别的,哥儿还小,巧姐也还要奶奶来教导,里里外外,那个能离开了奶奶,奶奶切不可有什么好歹才好。”
  王熙凤听了平儿的话,脸上似乎有了些神采。
  平儿一看,又忙说道:“如今还不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奶奶家好歹还有亲戚在,何至于此了。这虽是查抄了,但只是大老爷被拘着,可见圣上的恩典,一切总会好的。奶奶要振作起来,为以后打算才是啊。”
  平儿说完,看着王熙凤。她了解王熙凤,从来都是不甘被打倒的,只要说对了症结,就万无一失了。
  王熙凤抬起了头,感激地看着平儿,眼中似有泪花,却仍倔强地不肯落下。“难为你了,平儿。放心吧,这些我还挺得住。”
  眨了眨眼睛,逼下去心中的酸意,才又说道:“我王熙凤,从小到大,还从没有怕过什么。”顿了顿,又轻声地对平儿说道:“幸好我们把那些借据账册都烧了,若是今日被查了出来,还指不定会怎样呢。”
  平儿听此,也是庆幸,心中更是感激当日薛姨太太的提点。
  王熙凤一旦振作起来,一切思维也都回了来,接过平儿递过来的茶水,虽是冷茶,但是,一天未有吃食的王熙凤,却是从未有过的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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