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穿越--恨嫁下堂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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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穿越--恨嫁下堂妇-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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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她吐了吐舌头,自己倒笑了,觉得自己有点像小学生第一次带上红领巾的时候,站在红旗前面宣誓的模样,都多大的人了,还做这种事情,忒可笑了。
  奶娘端了水来让她梳洗,打从昨天起,奶娘说什么都不肯让她再靠近井口半步,用水都是奶娘给端过来,让巴月无可奈何,解释了多少次自己不会再投井也没有用。
  刷牙用的是柳条,昨天已经用过一次,当时把巴月稀奇得差点没把柳条放在嘴巴里咬几下,今天再用已经熟练多了。
  刚起来没饭吃的,巴月昨天已经弄明白了,这里的人都是一日两餐,有钱人才吃三餐,这让已经习惯了一日三餐的巴月时刻都有饿肚子的感觉,想要摆脱眼下这种生活状态的想法就更强烈了。
  “奶娘啊……”
  对面屋里没人,阿禄和他爹昨天就进山打猎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躲她,阿禄嫂带着两个儿子走亲戚去了,巴月怀疑她是被自己那一通鬼神说给吓着了,不敢一个人带着孩子留在家里。看,这就是做了亏心事的下场,要不老话怎么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呢。
  没有别人在场,巴月说话也就少了顾忌,坐在一边陪奶娘做针线,当然是奶娘拿针她理线,一边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奶娘,我想去常安府走一走,你看成吗?”
  这个村子她差不多都看了,如果要留在村子里生活的话,在村外划拉块地,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巴月心里依旧有点不甘心,她想去更大的地方再看看,这个村子未必是她唯一的选择,她还不想把自己的后半辈子,就这么简单的在这一两天里就决定下来。
  不料她话音才落,奶娘却紧张的放下手中的针线,道:“月儿,你……你难道还要去找那个没良心的混蛋……”
  “啊?”巴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林八月的前夫原来就住在常安府,哼,中山狼一只,别让她碰上,否则……否则她也没办法,总不能拿把刀把那只中山狼给宰了吧。
  “奶娘,我去找他做什么,我跟他已经恩断情绝,再无干系。”
  这话从巴月嘴里说出来,自然是极狠的,唬得奶娘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道:“那你为何要去常安府?”
  巴月不好说自己是想去考察一下物价,这村子里差不多都是自给自足,连个小杂货店也没有,而且这几天也没有商队来,所以她无从估计自己那点离婚赡养费究竟能让她做多少事,因此往常安府一行是必要的,其实她更想去百陵州,毕竟那里才是首府,物价啊什么的,更具代表性。只不过百陵州到底比常安府远了好几十里地,她才在这个世界上存活了不到两天,方向都认不准,自然只能去近一点的常安府。
  眼珠转了几圈,巴月便有了说辞,她拉着奶娘的手,轻声道:“奶娘,眼看天渐冷了,月儿是想去买几尺布,给你做几件厚衣好过冬。”
  那箱衣服巴月都看过了,有春衣夏衣秋衣,冬衣也有几件,但都是自己穿的,没有奶娘的。想来当时被李家赶出来的时候,奶娘只收拾了林八月的衣服,却没来得及收拾自己的衣服。
  “奶娘身子还好,哪需得什么厚衣,倒是月儿你……”奶娘轻轻叹了一口气,“原来那些衣裳都不方便穿了,给你扯几尺布,做几件新衣吧。”
  巴月一愣,转念一想,便明白过来,林八月带出来的那些衣裳,都是上等的料子,样式也与这里的村妇所穿大有不同,在这个村子里穿出去确实有点醒目,她毕竟不是李家的夫人,也不是林家的小姐了,现在的她,不过是个弃妇,想要在融入这个村子的生活,服装上首先就不能出挑。
  “月儿就听奶娘的,多扯点布,咱多做几件新衣服……那些旧衣服也带上,反正不能穿了,看有没有人收旧衣,要不然当了也好……”
  这却是她在电视里经常看到有去当铺当衣服的剧情,不能穿的衣服,自然是折现了的好。巴月是个说做就做的人,打开箱子,取出几件颜色比较新的衣服,打了包背在身上,却被奶娘哭笑不得的拦住,道:“谁买你的旧衣穿,放下放下,回头奶娘帮你改改,还能穿的。”
  巴月这才做罢,取了几个银锞子和一些铜钱,便扶了奶娘就出门。
  奶娘却又道:“月儿,你死过一回,咋就变了急性子。常安府离这里有十来里地呢,你这双脚,比豆腐还嫩,若走了去,脚走断了也回不来。你在这里等着,奶娘去村长家借头毛驴来。”
  巴月傻了,跺了跺双脚,暗自里嘀咕,她哪儿有那么娇气,不过转念一想,林八月还真是没走过远路的,而且这具身体大概有点气虚的毛病,昨天她绕着村子走了三圈,中间休息了不下十回,忒没用了。也许还有点营养不良,瘦得根竹竿似的,风一吹就跑,大概真是走不远的。

这般如花

  这个村子的村长为人还是不错的,奶娘没有到林家当奶娘以前,跟村长的媳妇就很好,这次回来投奔小叔子,村长也在一边说了好话的,不然就阿禄嫂那势利脾气,抢了林八月的衣服首饰和银子以后,一早把两个人都赶走了,哪里还会留下她们。
  毛驴很快就借回来了,卖相还挺不错,一身黑毛,额头间却长出一撮白毛来,就是身上不大干净,左一块泥巴右一块草屑的,巴月用水洗了一遍,才敢往毛驴背上爬。
  “别怕,这毛驴的性子可温了。”奶娘见她小心翼翼,便说了一句。
  好不容易在毛驴背上坐下来,巴月转过头,伸出手道:“奶娘,你也上来,我拉你。”
  “哪里驴背坐两个人的,再说也坐不下。放心,奶娘的腿脚有的是劲儿,月儿,你坐稳了。”奶娘笑了笑,牵着毛驴往前走。
  巴月吓了一跳,连忙死死抓住毛驴颈上的毛。因穿的是裙子,自然不好跨坐,而是横坐,她又是第一次骑毛驴,哪里坐得稳。好在这毛驴走得慢,确实还算稳当,走了一会儿,巴月渐渐就习惯了。
  奶娘也没有说大话,她的脚下确实比巴月有劲,见巴月已经习惯了坐在毛驴背上,她的速度也渐渐加快,即使不是健步如飞,那也比昨天巴月绕村子的时候,走得快多了。不过奶娘到底年纪大了,走了大约二三里路,便有些喘了。
  “奶娘,停一停。”
  “咋了?”
  巴月从驴背上跳下来,笑着道:“奶娘,我瞧着牵毛驴怪好玩的,你上去坐,我来牵它走一会儿。”
  “月儿,上去上去,哪有小姐牵驴仆人坐驴的。”奶娘有些不乐意了。
  这话有点逗趣,让巴月想起一个关于骑驴的笑话,儿子和老子带着一头毛驴出门,开始是儿子坐老子牵,被路人看见了,骂儿子不孝顺,于是中途换了老子坐儿子牵,又被路人看见了,说老子虐待儿子,父子俩个没办法,干脆,一前一后抬着毛驴走路,结果路人看了,又说他们有毛驴不骑,标准的俩傻蛋儿。
  “奶娘,月儿自小没了娘,是你奶大了我,你在月儿心里,就和亲娘一样,你若是不坐上去,岂不就是月儿不孝顺了。”
  奶娘听了这话,眼底顿时就红了一圈,但却说什么也不肯上去。巴月跟她讨价还价了半天,才终于商定,两个人轮着坐毛驴。不过林八月这具身体到底弱了些,虽然巴月有心想多照顾点奶娘,但这身体不争气,最后到底还是她坐的时间长。
  抵达常安府的时候,已经快到晌午了,有毛驴代步,也足足走了差不多一个多时辰。
  这是巴月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这个陌生的时代,张家村毕竟太小了,给不了她多少感受,可是常安府却明显是个繁荣的大城市,城门口进进出出的人几乎形成了拥堵,挑担的,叫卖的,赶车的,还有推着独轮车的,也有像她这样牵着毛驴的,热闹极了。她甚至还看到了一匹马,高高大大的,看上去很神骏,忍不住兴奋的叫了一声,被旁边的人听到了,怪异的连看了她好几眼。
  奶娘在她耳边低声解释:“那不是马,是骡子,月儿啊,你怎么连骡子都不认得了。”
  巴月当场闹了个大红脸。
  入城之后,就看到一溜摊子,全是吃食,巴月这时才记起早饭没吃,肚子里一下噜噜的叫了起来,拉着奶娘认准人最少的一家就奔了过去,连吃了两碗阳春面,才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一转头,却看见奶娘怔愣愣的看着她。
  “奶娘,吃啊,你看我做什么?”巴月奇怪的看看自己,没什么不对啊,就是衣襟上溅了几滴面汤。她连忙用手擦了擦,擦不干净就放弃了,回去洗衣服就是。
  “月儿,你平常连半碗面都吃不了……”
  “啊……”
  巴月又红了脸,原来奶娘是被自己的大饭量给吓倒了,这不能怪她啊,要知道这两天来,她都没有吃饱过,一直觉得饿啊。
  其实,她平时也只吃一碗面的。
  现在她明白为什么这具身体这么瘦弱了,感情林八月以前吃得这么少,能胖得起来才怪呢,难怪还有点营养不良的感觉。
  “奶娘,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啥?”
  “我是说,我要多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对吧,奶娘。”
  “呃……对对……”
  总算把奶娘忽悠过去了,巴月擦擦额间的汗,招呼伙计结帐。
  “大嫂,一共十二文钱。”伙计颠颠的跑了过来。
  因她还是做的妇人打扮,因此伙计喊她大嫂,巴月虽听着刺耳,但也没办法,谁让她穿到一个弃妇的身上了呢。她拿出钱袋,数了十二个铜板递过去。三碗面十二文钱,嗯,吃的方面似乎不算太贵,再去看看衣服去。
  接下来又去转了几家布铺和成衣铺,不过那个价格只能让巴月啧舌了,档次最低的一尺粗麻布,都得要十几文,给一个成年人做衣服,起码也得四尺吧,贵,贵死了。
  当然,这个贵死了不是巴月说的,而是奶娘说的。
  “唉,要是有一辆纺车一辆织机,咱自己就能做出布来。”
  巴月听了,虽然有些心动,但也仅仅是心动而已,先不说找木匠做纺车和织机要多少钱,光是那时间她就耗不起,把麻纺成纱得要多少时候,再把纱织成布得要多少时候,一通下来,想穿上新衣服,怎么也得几个月以后吧。
  布虽然贵,但是她咬咬牙,还是捡略好一点买了一匹,虽然是粗布,但还是挺牢的,做成衣服穿个一年两年也不会坏。又扯了几尺柔软的细白布,准备做成内衣穿。
  至于成衣铺,她问了几次价格就再不吱声了。这时候她也想明白了,古代小农社会,基本上都是自给自足,像这些布啊成衣啊,基本上都是卖给中产以上阶级的,不是她这种温饱线以下的人能消费得起的。
  米价、油价、盐价等等,一一都去问过了,除了盐价比较高之外,油价都还过得去,至少吃得起,米价最便宜,这几年一定是风调雨顺,农民家里有余粮就拿出来换东西,粮食多了,自然价格就低。
  坊市上还有瓜果铺子,卖的都是时令水果,现在是秋天,所以大多是苹果桔子梨之类的,巴月也去问了价格,最终怏怏而去,同时在心里暗下决定,以后有了自己的房子,房前屋后不种花草,只种果树。
  奶娘跟在巴月身后,虽然她不知道巴月要做什么,但看巴月东看西问,不看别的,看的都是柴米油盐、吃穿住行一类的用品,已经流露出一副要好好过日子的模样,顿时就笑得合不拢嘴了,心里直念阿弥佗佛,都是老爷在天之灵保佑,让小姐真正长大懂事了。
  才念了没两声阿弥佗佛,奶娘蓦然脸色一变,眼睛直盯着人群里,又气又恨,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把蹲在一个杂货摊前的巴月拉起来就走。
  “哎?哎哎……奶娘,我还没问清楚那盒胭脂多少钱呢,你拉我做什么?”
  奶娘不吭声,只用力拉了她的手,在人群里挤,却一时不曾注意,竟跑到车道上去了。这车道原是专门留着给推车行走的,奶娘这冷不防走上去,恰好迎面一辆绑着两只石狮子的板车过来,石狮子足有一米多高,挡了推车人的视线,不曾看到车前有人,竟直直向奶娘撞了过去。
  “奶娘……”
  巴月在后面瞧得清楚,惊叫一声,下意识的拼命拉奶娘的手,想要把她拉回来,不料这一用力,居然就用力过度,奶娘是被她从推车前面拉了回来,不过也撞到了她的身上。就她现在这副瘦弱身板,哪里经得起撞,一屁股就坐倒在地上了。
  正在哎哎呼痛的时候,那推车停了下来,从石狮子后面转出一个男人来,连忙把奶娘扶起来,让她坐在推车的车板上。
  “大婶,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奶娘也被吓着了,惊魂未定,连自己在说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摸了摸身边的石狮子,不敢想自己刚才要是一头撞上来,还不得头破血流。
  “奶娘没事,我有事……”巴月坐在地上爬不起来,这一跤跌得太重,屁股都快摔成八瓣了。
  男人伸手想扶,却顾忌她年轻,又缩回手去,只是道:“大嫂还能站起来吗?”
  巴月本已准备让他把自己拉起来,不料他竟又缩回手去,任自己一个女人狼狈的坐在地上被周围许多人围观,不由得一时气恼,骂道:“你才大嫂,你全家都是大嫂。”
  男人被她的凶悍吓了一跳,瞠目结舌,也不知道她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回应。
  这时旁边却有一个尖锐的声音斜插过来。
  “哟,这不是李家大娘子吗……哎呀,瞧我这张嘴,是李家被休了的大娘子,怎么坐地上了?多难看不是,一会儿让李家大郎看见了,怕又要骂大娘子了……”
  巴月一听,靠,是林八月之前的麻烦找上来了,正愁没人出气呢,这不是凑上来找骂嘛。她也不起身了,其实是屁股还痛着,起不来身,干脆就双脚在地上一盘,像个神婆一样坐着,张口便道:“哪儿来的母狗汪汪叫,会说人话不。李家跟我有什么关系,休都休了,他李少东还有什么资格管我……”
  她一边反击一边看去,却见人群里走出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妇人,看年纪跟她奶娘差不多,但是那身打扮艳俗得可以,简直就像是妓院里的老鸨子。
  可惜,不是老鸨子。奶娘一看到这个妇人脸色就变了,连忙走到巴月身边,把她扶起来,替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土,顺势在她耳边道:“月儿,算了,别惹这个朝天辣子。”
  朝天辣子?巴月一愣,低声道:“奶娘,她是谁呀,这么嚣张?”
  奶娘跺着脚,低声道:“我的小姐啊,你怎么忘了,她就是陷害你的那个如花的娘,那狐媚子如花和如花娘在李家不知给了你多少气受,尤其是这个朝天辣子,嘴里从来吐不出好话,别惹她,咱们该回去了。”
  如花娘?这个名字还真形象,巴月差点笑了出来,却不知那个陷害了林八月的如花又是什么模样。
  却说那个如花娘未料到一向软弱可欺的人突然强硬起来,被骂得一时反应不过,直当自己认错人了,这时突见巴月强忍笑意的模样,顿时怒火就上来了,张口便骂道:“你这恶毒婆娘,心如蛇蝎,害了丈夫和小妾的孩儿,如今被休也是报应,还敢在这里耍赖,大家伙儿来评评理啊……这样的恶毒婆娘,被休是便宜了她,真该浸了猪笼沉了塘才是……”
  这时周围瞧热闹的人更多了,却都是不明真相的人,听如花娘这么一说,那些人瞧巴月的眼神便都变了,原还有些同情她弱质纤纤的,如今都变了不屑,却原来这时人们讲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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