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本页面泛黄，九零年到此，将近三十年。略微一翻，钢笔字迹无数，都是冯耀的读书笔记。
“谢谢冯老师。”杨帆合上书本，小声道谢。
四人艳羡，没有提出也要一本，前面一本还没入门，进度很慢。
“杨帆，要收收心了，准备下月冬令营了。”
冯耀目光炯炯有神，若有所指，杨帆明白说的是篮球的事，犹豫好半天，道：“好，我知道了。”
冯耀点头微笑，回头对崔启明到：“你这回得个二等奖，都已经高三了，奥数这块，放下吧。”
五人中，第一个淘汰的竟然是第一启明。李见幸高一，长远发展可期。
女生何晴高二，还能再拼搏一年，只有崔启明，不能继续这条路了。
崔启明看了下叶浩然，又看向杨帆，最后才道：“谢谢冯老师最近的指教，谢谢几位同学。”
崔启明走到杨帆边上：“还是那句话，帮我压住江水源，其他无所谓。”
“行，我尽量。”
“加油。各位加油。”
崔启明离开了小队伍，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以他每年全校第一的成绩，奥赛只不过是锦上添花，参照往年附中第一，震旦，南州，浙东等等问题不大。
“好了，调整心态，似崔启明这类学生以后就是公司高管，生活无忧，反倒是你们，走上数学专业道路，可能落魄到没地方吃饭。”冯耀道。
奥数，说穿了也是为了挑选名校，大学毕业后，要么进入大公司，要么进入专业研究所，哪方更好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叶浩然，冬令营的大名单，校长有把握把你塞进去，你也要认真点，其他的赛事……随便你吧。”
叶浩然奥赛一门都没放弃，这种理科天才，天生就是为比赛出生的。
冯耀却不看好，叶浩然这种学生，放到全世界，每科都有机会得个铜牌，也只是有机会而已，含金量比一快金牌差远了。
“至于你们俩。”冯耀指者剩下一对男女道，“还需要水磨功夫，慢慢来吧。”
冯耀取出四份试卷，他动真格了。
“这四份卷子，进度不同，现在开始做吧，做不完回家做，我明天晚上讲解。”
四人接过卷子，每人一份，叶浩然与杨帆是一样的高三等级，其他两人也是跟随进度。
冯耀没多久就走开了，办公室内静悄悄只余的落笔之音。
到7点多，杨帆就先跑路了。既然能回家做，哪里都一样。
到家后，父母在房间内看电视，听到开门声，杨天出来看看，点头，啥都没说就关门，继续看电视。
杨帆到小书房，没有再作卷子，迫不及待的翻起那本《线性代数及其应用》。
翻到目录：第一章，行列式及其应用。第二章，矩阵及其运算。
“矩阵，竟然是矩阵。”
被电视电影轰炸无数的杨帆，看到这两个字，就觉得逼格高。
科幻电影中，不出现个矩阵的名字，都不能放入科幻类。
矩阵运算，矩阵的逆，可逆矩阵的特征，听听，多么高大上的词汇。
中二发作的杨帆，立马跳过第一章节，从矩阵开始读。
半小时，一个小节都没读完。
括号字符，读起来非常拗口。矩阵，其实就是公式的另一种排列：
（1＋2）＋3=（3＋2）＋1，这也是矩阵。
看了好长时间，一头雾水，倒是把科幻的电影的瘾头勾起来了。
“散散心吧，播放器都没用几月了。”
打开电脑，通信软件打开，顾长枫发来消息：“lol？”
时间都不够，竟然还叫自己打游戏，真是缺德。
好吧，看他有点诚意，先玩一局吧。
这一玩，浪费近一个小时，杨帆发过去消息：“混蛋，专业坑人，以后别叫我玩游戏。”
忍着游戏的诱惑，杨帆开始反省，为什么？矩阵和电脑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想到黑客帝国，想到电脑蓝屏数据。
对，还是数据。
电脑格式，表达都是1和0，这是自己最擅长最喜欢的东西。
那么，如何看到这些？
把程序源代码解读，凭自己只懂表面操作程度，根本就看不懂。
“有了，无线，是无线网。”
台机封闭式有线连接，自己看不见任何东西。家里有两台电脑，台机差不多杨帆私人用品，笔记本公用。
他开启笔记本电源，系统启动。当界面进入xp，台机感应到无限信号。
关闭音效，打开一个视屏软件。
“轰。”
整个房间，从他眼里看去，都充斥着绿色的数字，1和0两个数字，完全笼罩四方。
杨帆眼睛闪闪发亮，瞳孔内，1和0以一定规则，犹如流水般，从无限路由器发射，汇集数字，组合成一条条筷子粗细的绿色光带。
“这是无线的数据世界。”
蓝色水流型光带进入笔记本接受端口消失，同样又一段光带，从端口内发射，回到无线路由。
杨帆眼中，盈盈绿色，照亮空间，1和0，以完美的弧线，接连往续。
他关闭房间内的等，黑暗中，只有他才能看见的数据流光带，闪耀着点点光芒，流光溢彩。
“漂亮，真漂亮。”
看着一条条光带，他忍不住探出手指，截断一条光带去路。然而，数据流不是物理体，手指无法对它操作。
光带沿着皮肤绕过边沿，绕过手指，继续前进。身体表面，同样阻挡着几十条光带涌动。
“应该怎么利用？”
无线数据，被肉眼观测到，绝无仅有。没有前人经验借鉴，他不知所措。
“口琴，对了，数据音乐。”
口琴吹出来的，也是某一种数据，哆这个音符，是对应1字的。
掏出口琴，哆哆哆哆连续吹奏，音乐字符是白色荧光，无线字符是绿色，两者接触时，杨帆紧张地盯着，音乐穿透绿光，互不干扰。
“完了，根本没用。”
房间内，到处是绿色光带，而音乐字符，无意义的飘荡，不影响周边，也不干涉无线数据洪流。
“不可能啊，眼中都是1字啊。”
杨帆还是不信，测试几回，完全没用。
“两者同样无形。均可以代表字符，为什么？”
他郁闷了，不能操作，看的见，也只是当成美景。而这美景，只有自己一个人看见，那还有什么意思。
“让我理理。声音是震动传播，有物理属性的，信号是纯属数据，两者根本毫无关系。
一个个音乐字符，直到消失，没有任何异样。
“想当然了，音乐的1只是为了简要的表达，和数据1不是一个概念。也可能是缺乏某种因素。”
杨帆研究一会，心生颓废之感。无线数据，无法改变，无法接触。数据带就在那里，看的见，摸不着。
“如果能操控数据流，那我就能在虚空中设置矩阵。练习也好，熟练也罢，显然不可能。”
自己还有什么没想到的，还有什么东西能用的。
杨帆回忆，系统除了附身，还有什么呢？身体属性，坐骑系统，声望系统，武器系统……武器系统。
“对，还有一只附魔钢笔。”
想到附魔钢笔，杨帆就感觉自己似乎找到了那种可能性。附魔，本就是不可思议的存在，未必没机会。
他哆哆嗦嗦从书包内找出那只笔，急忙拧开盖子，手指颤抖着前探。
钢笔尖点中一个数据…0。
附魔锋锐发动，0从数据光带中弹出，去势到底，飘荡到虚空不动，孤零零的就它一个。
“想不到，真的有用。”
杨帆自己也惊呆了。钢笔单独挑出一个零，那就可以操作无数个0，无数个1。
他如法炮制，虚空连点，连串数字1…0飞出流光带，静止不动。
他赶紧回头看向笔记本，视屏闪烁，渐成黑屏，数据接收错误。
“计时。看看分离数据，能存在多久。”
一个小时，随意挑出来数据，竟然可以存在一个小时，它的绿色光芒，到后期会减弱，直到完全消失。
“房间内是个相对封闭的空间，而单个数据因为靠近流光带，所以可能存在某种充能现象，若是室外，绝对不可能保留这么长时间。”
“如果用物理隔离，挑出来的数据可能存在时间更长，再找到充能方法的话……”
“那就是一个完全独立的，超现实的虚空矩阵。”
第六二章 数学成绩不对
期中考试完成，各科老师从运动会时就加班加点进行批卷。
到星期六晚上，各科卷子基本批阅完成。星期天，着手统计与上一次考试的得失，统计学生排名，班级排名等等一系列事务。
数学老师陈长亿，仗着老好人的性格，以及资历，熬到了高三年级组组长。
这个身份，说大不到，放到学校里，可是相当有权利的职位。
一个年级，上小两三百人，他都能说上话。管理学生，也是校风校纪各方面一把抓。
此刻，他对着一份数学组的统计，泛起了疑惑。
“没有统计错？”陈长亿道。
“确定，复审三遍了。”
“你看，理科5个班级，以前数学的平均分大差不差，半分一分的都很平常。为什么这次三班拉开了5分，四班也拉开了2分。”陈长亿摸不着头绪。
“三班四班都是陈老师教的，进步大呗。”有人小小的拍了个马屁。
高三的数学老师一共九人，现在集中在一个办公室内，对着分数比较，这就是高中的数学教研组。
凡是数学考试后，会总结考试精神，上报各级领导。
那人话一出，有几人眉头微皱，说的什么话，不是让其他老师显的差了。
连陈长亿自己都笑了，他有几分本事自己明白，教学能力中规中矩，如果真出色，不会做了将近30年老师，才小小上升一步了。
“三班就那位杨帆同学都把分数拉了一分了。”
一份完美的卷子，早就在各位老师身边来回传了数遍，光那手字，就让人赏心悦目。
“我也是教了十来年数学了，真没见过这种学生，你们看看这个abc等字母，我还以为是看见了一场英语的书法比赛。至于笔画力道，那是更加夸张。”
那老师把卷子翻个身指着反面，道：“力透纸背就是这个意思吧，我们都快能照着反面去批了，一比一划都清晰明白。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分数。”
满分150分，老师拿在手中的卷子上，红笔批示148。
“扣两分，我看了错误的地方，这个题目百分之八十的学生都做对了，这明显是不细心，不愿意多检查，也可能是太自信的，这个事情陈老师和冯老师要关注一下。”
冯耀教的是高一两个班，也是高中数学教研组一员。
“恩，我知道了。”冯耀向来缺乏表情，点点头，过去。
“我觉得问题不大，估计还是杨帆不用心，留点遗憾美也好啊。”陈长亿呵呵一笑。
高中的数学卷子，平均分都是100左右，能考到120，130已经相当不容易了，绝对是理科尖子。
这个148分，是真的能把班级平均分拉上一分的。
“这个学生数联都全省第一，这个分数其实不意外，大家都是能接受的。”
“好，这个一分找到了原因，那剩下的四分又是怎么回事？”这回三班实在太耀眼，其他老师想着找到原因后向三班取经的。
“那个陈老师，你最近教学上，有没有什么变动？”
“都是这么过来的，一套笔记流程都快用了十几二十年了。”陈长亿同样纳闷。
稀罕，这就稀罕了。
“不要只注意三班，四班一向比其他班差上半分一分的，这一回，进步也不小。我还是想找出原因。”
教授五六班的数学老师姓张，他是压力最大的，被人一下甩开了，是两个班级同时被拉开。
而另一位教一二班的李老师，有个文科班，压力明显要小，比较余地少啊。
“卷子难度正常，还是老三样。”
“教学的进度也平常。”
“也没什么意外啊。”
意外指的是泄题，全市统一的考试，不是学校里私下做的试题，流程相对严谨。
分析来分析去，还是找不到原因。
“靠猜肯定不行，这样吧，我们还是问问当时人到底怎么会事，可能有意外收获。”
陈长亿看了下手机时间，下午2点，道：“我去三班看看有没有人班干在，带过来大家帮忙一起参考下。”
陈长亿走近三班，有一部分同学到了，略一扫，点出两人。
“那个曾思思，叶浩然，过来下。”
班长曾思思能力极强，上下沟通明白，大小事都在心中，不偏袒老师一方，同样也爱惜自己同学。
另一位叶浩然，是数学方面的代表，以前的数学领头人物，现在已经更新换代了。关于班级里的数学问题，他还是能搞清楚的。
陈长亿选的两人有例行分析能力，把他们带到教研组办公室。
“是这样，最近数学方面你们有没有什么特别大的问题。”陈长亿指着角落里两个空余的凳子。
曾思思大气，毫不扭捏的抓起椅子正面对着九位老师。叶浩然面无表情跟着坐下。
椅子的办公室平常的转椅，曾思思还前后滑行一段，教室都是硬凳子，还是这个舒服。
她心态好，微笑道：“差不多，和以前一样。”
没有得到有用的消息，九位老师目光转向叶浩然。
“恩。”叶浩然脸色淡淡，看见冯耀也在，才鲜活一些。
“晚上再说。”冯耀小声回应。数联成绩出来，冯耀私人奥数培训要开始了。
冯耀和叶浩然的交流几位老师知道，没放心上，现在关心的不是奥数。
“这就怪了，曾思思，你可知道三班这回平均分拉了其他班五分，整整五分，就没发现一点异常。”
声音带着一股急切，曾思思认识这位老师，教五六班数学的张跟生，学生流传的外号叫根号，身形比普通人瘦了将近一半，名字也赶巧了，这不是开根号是什么。特形象。
“让我想一想啊。”曾思思皱眉沉思，老师默默等待。
为了五分进步，求神拜佛也在所不惜。
“好像没有，就是觉得题目好像比以前简单了些。”
“哎。”几位老师同时叹息，还要分析。
“这样，曾思思，你的卷子帮你找出来，先研究研究进步来自哪。你这回，也是给了我一个意外哦。”
陈长亿从一堆卷子里找出她的那份，道：“以前你分数一直在120左右徘徊，这回不得了，133分，进步非常大啊。”
女孩理性思维总体差一截，曾思思的数学分数，在三三班女生里是数一数二的。
曾思思惊喜，道：“我就说嘛，这回题目好像比以前简单了，老师快给我看看。”
大班长真是乐坏了，有了十多分进步，又能向更好的名校靠拢。
班长接过卷子，脸红红地从上到下仔细看，特别是那显眼的分数，越看越爱，第一次，数学分数，跨越了130分这个门槛。
数学120分，能属于上流，而到了130分，是顶尖的一批了。
“你先研究，那个叶浩然，你有没有疑问。”陈长亿只是随便问问，叶浩然这个学生，表情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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