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多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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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多绝色-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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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更半夜,有门不走翻墙院,莫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带着轻嘲和疑虑的嗓音陡然响起,夏妤身形一顿,循声望向廊下的黑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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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第一百十四章 该来的没来

    “三更半夜,有门不走翻墙院,莫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一袭锦衣的俊朗男子从檐下缓缓走了出来,嘴角嘲弄,眼带敌意,正是骆明然。本是夜起无意路过,却发现她站在院墙下,身形疲惫,显然刚从外面回来。

    看清是他,夏妤却懒得理会,垂着头,从墙下的阴影中缓缓走到庭中。皎洁的月光使她的身影一览无余,单薄瘦削的身子摇摇欲坠,似比月还要清冷。头发散乱,面色苍白,狼狈地让人心怜。

    看清她这副模样,骆明然陡然一惊,顾不上嘲讽,语气诧异而心惊:“你,你这般模样,莫不是被人强了?”

    半夜三更的,别不是遇到了歹人!真要让人给强了,阿秋指不定有多难过呢!不行,他得问个清楚。

    哪壶不开提哪壶,夏妤身子一颤,皱眉斜了他一眼,直看得骆明然心里发凉,待她要走过之时,又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语气坚决而强硬:“不说清楚别想走!”

    夏妤是他的情敌,自她一出现,阿秋就把他当透明人了,对夏妤,谈不上恨,也绝对啥没好感。不想离阿秋太远,他不得不厚着脸皮住在平安府,吃她的,住她的,总觉着欠了她什么似得。现在见她这幅模样,直觉出了事情,不问清楚总觉得堵得慌。

    夏妤低头瞥了一眼被抓住的手腕,眉头一皱,正待开口,一个清润的嗓音却抢先一步。

    “骆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说话间,来人已经走到近前,手掌一抬,轻易甩开了骆明然的手,娴熟而利索地把夏妤揽入怀中,似安抚一般,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肩,抬头看着骆明然,目光清润,却不容置喙。

    看似平常的动作,却暗藏玄机,骆明然被他暗自挥来的力道逼得后退两步,对方手下留情,拿捏正好,却震得他手掌发麻,毫无还手之力。一咬牙,瞪了了尘一眼,转而看了看夏妤,“哼”了一声,皱眉拂袖而去。

    见骆明然走远了,了尘这才转向夏妤。见她一身狼狈,又心不在焉的模样,三魂却似丢了七魄。了尘微叹口气,牵着她,缓缓走回了屋子。

    月很深,很静,屋子里油灯摇曳,照亮了床前两个身影。夏妤静静地坐在床沿,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了尘蹲在床边,耐心地给她脱了鞋子,抬眸,看着她憔悴的脸庞,裸露的肌肤上满是未消褪的斑斑红迹,眼眸一闪,嗓音依旧温润:“我去弄些热水给你净身。”

    不等夏妤答话,他飞快地出了屋子。夏妤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唇微微动了动,眼里闪过一抹幽光。

    屏风后水汽缭绕,热气腾腾,了尘试了试水温,走到床前看着夏妤:“妤,水好了!”

    此时,夏妤终于有了反映,轻轻嗯了一声。了尘眼中一喜,三两步走到桌旁,背对而坐,似在闭目养神。直到那熟悉的脚步声走到屏风之后,他才微微抬了眼睛,几不可闻地叹息。

    一片温热之中,夏妤缓缓闭上了眼睛,水汽缭绕,似她的思绪,纷纷扰扰。

    了尘安安静静地侯在外面,一颗心始终悬在夏妤身上,回想她之前的一举一动,猜测着她可能发生的事情。

    过了好一会儿,屏风后的水汽渐渐消散,水开始转凉了,夏妤却迟迟没有出来,了尘犹豫再三,担心她泡久了伤身,不由得轻声询问:“妤,你好了么?”

    等了一会儿,屏风依然无声无息,了尘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屏风后依旧死寂一片,见此,他再也坐不住了,起身瞬间移到了屏风后。

    一张泪颜赫然入眼,夏妤大半个身子泡在凉水里,长长的发丝顺着肩膀垂下,漂在水中,一张苍白的小脸上满是无助神伤,眼里蓄满泪水,泪珠子顺着眼眶直淌而下,啪嗒啪嗒地滴在水面上,泛起一圈圈的涟漪……

    “妤!”了尘一惊,不禁伸手去抹她的眼泪。“妤,不哭,不哭。”

    孰料,她的眼泪就像是掉了线的珠子,越抹越多,落个不停,了尘心疼极了,语气也有些慌乱:“有什么事,跟我说,别哭了!”

    心中压抑和委屈似找到了发泄口,他越是温言软语,她便越是难受,眼泪也越流越凶,看着眼前关切的眼眸,哽咽地开口:“小白……”

    说了两个字,却再也说不下去。

    小白?怪不得……一听这个名字,了尘什么都明白了。眼里叹息,一边替她擦着泪水,语气却宽慰:“解铃还须系铃人,找机会去问个清楚,别跟自己过不去。”

    “可是……”夏妤欲言又止。

    “他记忆不清,又生性冷漠,不通情事,难免会伤害到你,你既然选择与他交集,何不放宽心呢?纵使一时被乌云遮蔽,总有一日会云开月明。”

    “真的?”夏妤止住哭,疑惑地抬眼。

    了尘眼中一柔,手指揩去她颊边的泪珠,坚定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了尘!”闻言,夏妤倏然抬起头,眼里满是动容。这件事,容熙,阿秋,哪怕师父都不便说。而了尘,聪颖,透彻,毫无私心。那双静远的温润眼眸似容纳百川的大海,能包容她一切烦忧和过失。在他面前,她可以全然放松,不用担心自己无意中会给他带来伤害。他是一个难能可贵的知己,一个可以倾心信任的朋友。

    再也,这件事本来就是意外,原初白性子冷漠,本就不是主动之人,神志不清之下,强行跟她发生关系,不知道怎么面对她,所以才选择离开。只是,醒来的刹那,当她发现自己浑身赤裸地躺在地上,对方早已没了踪影,心里当真难受的要命。那一刻,她觉得两人好不容易培养的感情一下子拉得好远。

    “水凉了,起来吧!”见她又开始发呆,了尘不由温声提醒。

    夏妤回过神来,只觉得心中的郁结清扫了大半,微笑着应了。

    收拾停当,躺在床上,了尘给她捏好了被角,就要转身离去。

    “了尘!”夏妤突然拉住了他的衣袖,语气微微紧张。

    “放心,此事我谁也不会说的,骆公子那里,我也会去打个招呼。”说罢,了尘微微一笑,转身出去了。

    “谢谢你!”眼见着门被带好,夏妤眼睛微湿,待脚步声走远,这才从床头的小柜子里拿出一个白色瓷盒,用手指挖了一块乳白药膏,仔细地涂着身上的红痕。几个时辰之内,这些痕迹就会消得干干净净。

    ……

    自那天后,已经过了三天。夏妤足不出户,看似如常,心里始终难以平静。她不去找原初白,对方果然没来找她,心里仅有的盼望终究以失望收场。

    两人意外发生了关系,她怎么说也是委屈的那个,对方别说解释,连一个面也不肯露,确实让她有点寒心。在家里窝了三天,她再也坐不住了,收拾一番就进了宫。和尚说得对,他不肯见她,那她就去见他,再这样僵下去,她非疯了不可。是好是坏,总得说个清楚,哪怕做个了断也非得讨个说法。

    来到熟悉的小凉亭,里面却空空如也。不期而遇的巧合果然不是那么容易的,她却希望在这里见到他,哪怕他能来这里等等她,她都会好受一点,如今……

    夏妤叹了口气,眼眸黯然。也许,真是她自作多情了吧!拿热脸贴人家冷脸,她何苦这样作践自己,就当做是场梦好了,他不是小白,只是跟小白长得一样,他记不起她,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对她,从此,只是陌生人,不要去想,也不要去烦恼……

    心下仍有些叹惋,却无可奈何,夏妤正要走出凉亭,似感应到什么,身子一顿,惊喜地回头:“小白!”

    转头的刹那,看清那黑色的身影,嘴角的笑意瞬间僵住。

    只见几步之外,一个黑衣男子肃然而立,刀削般的俊美五官带着一种难言的肃杀之气,眼眸暗沉,紧紧盯住她,周身散发着一股冰寒气息。见她僵在原地,对方缓缓走了过来,嘴角微微勾起,语气嘲讽而冰冷:“要等的人没来,是不是失望?”

    (;。

    看

    

卷三 第一百十五章 废三层功力

    “要等的人没来,是不是很失望?”说话间,来人已经走到近前。

    “你是谁?”夏妤一惊,猛地后退两步,眼神防备不安。心下千思百转,纷乱入麻。她知道这个人认识小白,关系还非同一般。关键时刻突然出现,是有意还是巧合?

    “他不会来了,你以后也不必再见他。”楚孤轩答非所问,目光冷然,语毕,突然凑近,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脸,审视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件古怪的物品,皱眉道:“倒是有几分姿色……”

    白就是被这张楚楚动人脸庞给迷惑了么?不堪一击的脆弱生物,有什么值得喜欢的呢?

    被她捏住的下巴生疼,她却混不在意,脑海里满是那句“不必再见他”,心里一痛,不由得愤然出口:“你凭什么不让我见他?”

    “就凭是本座说的话。”楚孤轩眼神一眯,眼里满是危险的信号。

    见他开始发怒,夏妤却突然笑了,眉宇一抬,反唇相讥:“原来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我就知道,小白不会不见我,只是暂时来不了。”但愿小白不是真的不想见她……

    “你想死!”楚孤轩猛地掐住她的脖子,眼里布满杀气,带着鄙夷和不屑,孤高临下,语气森然:“没人能违抗本座的命令,纵使你是皇亲国戚,只要本座想,你随时可以下地狱。”

    说话间,楚孤轩微一使力,夏妤霎时双脚离地,呼吸一阵困难,眼珠子开始上翻,舌头外吐,只能挥动着四肢徒挣扎。

    眼见夏妤就要断气,从旁突然跑出一个人影,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

    “阎主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来人五体投地,重重磕头,诚惶诚恐地高声祈求。

    楚孤轩眼里骤冷,好歹缓了手间的死力,看着跪在地上的老太监,皱眉道:“你想给她陪葬?”

    “老奴惶恐,阎主息怒!郡主年纪尚小,无意冒犯阎主,请阎主看在阎殿与皇室素有渊源的份上,大人大量,就绕了郡主这一回吧!我皇也会感激不尽!”刘全声泪俱下,唯恐楚孤轩一个不慎就掐死了夏妤,一连磕了好几个响头,额头瞬间磕青了一大片。夏妤要是出了事,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宝贝疙瘩,皇帝不得碎了心啊!他就算豁出这条老命,也要求一回情!

    楚孤轩眉头一皱,侧眸看了夏妤一眼,眼神微沉。长公主去世前确实嘱托他守护轩辕皇室,白口口声声说不在意,好歹也是皇室后裔,哪能真视他们如草芥。就这么杀了这个女人,确实有些不妥。

    想到此,楚孤轩眉头一松,毫不留情地把夏妤甩了出去,语气满是警告:“再有下次,决不留情!”说罢,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夏妤重重地摔在地上,全身筋骨都在作痛,小脸也皱成一团,好歹保住了一条命。刘全赶紧上前搀扶,一脸焦急,眼神关切:“郡主,您没事儿吧!”

    “我没事。”夏妤摇了摇头,宽慰一笑,眼神感激。刘全明明对那人惧怕不已,为她求情,又哭又跪,倒是真正担心她的安危。

    再者,作为皇上跟前的大红人,宫里的妃嫔皇子都得对他礼让三分,对皇后都能镇定自如,为何在那人面前,却像老鼠见了猫似的!那人如此狂妄,目中无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与小白又是什么关系?

    思忖间,刘全已把她扶了起来,脸上满是后怕:“我说小祖宗,你怎么得罪了那个煞神?方才老奴在远处看见,魂都给吓飞了,要从他手下活命,简直比登天还难呐!日后,您遇着他可得绕道走,再有下次,可就真活不成了。老奴这回可是豁了命了,万幸……”

    “夏妤多谢公公!”夏妤恭声就要行礼。

    刘全赶紧搀住:“郡主使不得,这是老奴应该做的。郡主只要记住,此人万万不能得罪,否则,皇上也保不了你。”

    闻言,夏妤更加疑惑:“刘公公,那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不能得罪?”

    见刘全面有犹豫,夏妤不由得急了,语气更加坚决:“夏妤只是好奇,望刘公公能解惑,再者,刘公公告诉我,我才好避开他啊!”

    刘全看了看她,想了一会儿,最终叹了口气,妥协道:“听说郡主进了宫,皇上差我来找你,这会儿正等着呢!能说的,老奴路上再慢慢告诉你,郡主先随我来吧!”

    夏妤闻言一喜,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衣装,跟着刘全往皇帝寝宫走去。此人与小白绝对非同一般,她一定得弄清楚。依和尚所言,他是不是她与小白的最大障碍呢?

    ……

    栖鸾殿。

    “白什么时候能醒?”楚孤轩坐在床沿,看着躺在床上昏睡的原初白,神色阴沉不定。

    “属下不知。”江源低下头,头皮一阵发麻。

    那天过后,原初白第二日傍晚才回到栖鸾殿,披头散发,浑身湿透,一句话也没说,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众人不敢乱闯,只能在外干着急。直到两日后楚孤轩出关,撞开门才发现原初白躺在床榻上人事不省。派了御医来诊,直说在水中泡久了感染风寒。内中原由,他比谁都清楚,实则是迷情散所致。

    果然,楚孤轩眉头一拧,爆出一声怒喝:“你可知罪!”

    江源瞬间伏跪在地,诚惶诚恐:“属下知罪,属下罪该万死,请主子息怒。迷情散因人而异,用情越深,发挥的作用越大。即便如此,只要及时以鱼水之欢舒解,并无大碍。原主子生性冷漠,属下以为迷情散对他并无作用,没想——”

    “没想到他不但用情至深,居然泡了一夜的凉水企图抵制迷情散!”楚孤轩接过话茬,目光如刃,手指抚上原初白苍白的脸颊,语气嘲讽而沉痛:“白,你就那么喜欢那个女人么?为她宁可自残?如今这般模样,我宁可你当时找个女人。”

    大不了过后他再杀了那个女子便是,也好过让他知道原初白竟为了那女子甘愿遭受情欲之苦。迷情散一旦发作,欲望便一发不可收拾,普通女子绝对难以承受,只怕死在床榻之间也不能完全解除迷情散。他有功力帮原初白疏导,自然不成问题。可恨的是,原初白明明欲火焚身,还舍他离去,宁愿泡在凉水里独自煎熬,也不愿去碰别的女子。孰不知,那凉水的效用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哪里解得了燃眉之急。

    如此一天一夜,普通人早被欲火焚死,原初白竟强行扛了下来,心力耗尽,伤及元气,如今人事不省。今日见那女人完好无损,那日原初白是真的找不到那个女人,还是不忍她死在床榻,才独自承受?

    江源见楚孤轩陷入沉思,一双眼定在原初白身上,脸上又是痛心,又是愤然。江源顿感一阵阴霾,一咬牙,倏然抬头,一副豁出去的神情:“主子容禀,两个强者,势均力敌,势必会两败俱伤。而主子心系原主子,真正动起手来,势必拿原主子无可奈何。如今原主子昏迷,正是下手之际,主子不妨废掉原主子三成功力,他便再也不是主子对手。主子便能牢牢掌握原主子的行踪,再也不必患得患失。虽如此,放眼天下,也少有人能伤原主子分毫。”

    楚孤轩沉思片刻,突然看向江源,一丝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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