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厉声道。
“是,母后!”
王赞撇了撇嘴,他第一次打了胜仗,当然高兴。
桑干也立刻收敛了笑容,领命出门去了。
林辰进了门,只见房里摆设精华,帐缦流苏。
里间更是锦被薰香,不敢置信,这是军营。
王赞回禀道:“母后,这个许汾还真不是东西,居然将军营变成小宫殿了!”
“赞儿,你没有受伤吧?”
林辰突见王赞的身上血迹斑斑,攥过了他,关切地探问。
“没有,母后忘了,我可是从小练武的!母后半如何处置,这些官兵?若是时间长了,咱们可供不起吃的!”王赞轻声道。
林辰轻叹道:“是啊,可是决不能杀之,已经死了这么多人?这些人……”
“母后,儿臣要是不杀这些人,这些人就该杀儿臣了!
战争之时,没有道义,只有生死!
再说这些人,若是杀进逐日国,会留情吗?
将士们已经看在您的面上,手下留情了。”
王赞虽知母亲的想法,可是这种事,是不能左右摇摆的。
冯婉儿在一旁立着,听着母子的谈话,只有傻傻地份。
侍卫进门,回禀道:“报,皇后娘娘,有人说知道龙太子的下落!”
“是嘛,让他进来!”
林辰急声道。
进来的却是一个女人,眼珠儿乌溜溜地转动着。磕头道:“见过皇后娘娘,见过太子……”
无法预料3
“你知道龙健在什么地方?”林辰急声道。
“民女说了,娘娘能不能放了民女……”
“那得看你说的是不是真话?不过你可想清楚了说,你知道我母后是什么人吧?”
王赞看着这妖艳的女人,很是反感。
“当然……我是无意听到的,许汾说太子,就是二王爷,派了宫中高手,劫杀了大王爷。还说朝中这些老不死的……
就是那个大臣都反对,所以二王爷要杀一儆百,将潘将军也调回了京,谁要改轻举妄动,决不手软。
后来我听有人来禀报,说是大王爷跳入悬崖,可是又说下面是一个水潭,没找到尸体,所以他们很担心,他跑回逐日国,担心公主会帮他,所以就……”
“你知道的还不少啊?你是许汾的什么人?”
林辰目光一闪,厉声道。
“公主饶命,不管我的事啊!我是京城里的……妓女,是许汾将我们带来,我是服侍他的。
外面的几个姐妹,都是许汾拢络这些将领的。
这些长期守边的男人,见了咱们眼睛都绿了,也有不听话的,就被许汾打发到别处去了……”
“好,你提供的情况不错,本宫这就放了你,还有你的姐妹们。不过,你们帮本宫送封信到峡谷关……”
“好,一定送到!”
林辰提起了笔,写了一封告锦宋国人书。
此次出兵,乃是替天行道,惩治恶人。
此乃遵锦宋皇上圣旨出兵,一切所为与百姓无关,逐日国的军队决不会杀一名无辜百姓。
也不会错杀一个明事理的人,若是有人助绉为虐,视为乱臣。
三日后,锦宋国并没有立刻进攻,云门关已平静了下来,将士们在峡谷关与云门关的出入口上,设了卡,挖了壕沟。
王赞讶异地道:“母后,为何这些人不进攻了呢?他们是什么意思?”
“不敢冒然行动,也有内部分岐,大概在等朝廷的命令吧!”
无法预料4
“母后,我们为何不进攻?”
本该一鼓作气,再夺下峡谷关。
将士们都等着命令呢?
天下能者居之,如果他们占取北边各城,又有什么不可?
“赞儿,你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峡谷关是锦宋国的最后防线。
又与中原连接,那里才是重兵之地。
现在一定是严加防备,不是我们进攻的时机。
我们才多少人马?
此地易守难攻,一旦进入峡谷关,锦宋国的人就会全力保卫,到那时,就算昔日的朋友,也会保家卫国。
你别忘了,中原的百姓对于逐日国还是恨者多。
就我们区区几万人,能攻下整个中原吗?
就算攻下了,我们能守得住吗?
以后将是无休止的镇压与争战。
你觉得这样的江山坐着有意思吗?
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难!
人不能图一时之快,而让自己陷入永远的困境!”林辰轻抚着王赞的手臂,谆谆告诫。
“母后,儿臣知道了……”
王赞轻叹了声,逐日国打仗的人,治国的人少。
难怪母后要扎草人,穿上衣服,布满山头,又将一千人分列于各山头,弓满相待。
不过云门关什么都是现成的,弓箭、粮食,就是在此几个月,也不会有问题。
随即又道:“可是母后,万一锦宋国强大了,聚全国兵力,来攻打我们呢?”
“不会,因为中原有许多的牵制。皇帝还得防着,有人趁机夺取皇位。
还有中原大了,总有这儿灾,那里祸的,若是大军行动,粮草就是一个难题。
其实冥冥之中,老天爷是有安排的,天下也不是完全没有公平的。”
“母后,儿臣明白了……”
“呵,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国国有本难算的帐,我们逐日国人口虽不及中原,这几年安居乐业,实在是比锦宋国的舒服,为何还要去抢一个烂摊子呢?”
夜郎自大
而且那个太烂摊子,管理起来更麻烦。
哪有逐日国如此简单,虽说有人就有江湖,但是江湖有大小,水深各不同。
“报,锦宋国派使者来了,要见皇后!”侍卫回禀。
王赞探向了母亲,淡淡地道:“问他有何事,两军交战,莫不是奸细?”
哪能说见就见的,当此地是街市巷尾。
侍卫得令,片刻送上一封信。
王赞接过,拆开一看,递给了林辰道:“母亲,你看,这些该死的,居然还敢危险咱们!说什么百万雄师,让咱们退兵……”
林辰看一眼,冷笑道:“夜郎自大,看来,锦宋国的边防真是一群无知小儿。告诉他们,我们恭候他们!”
“是!”
“母后,他们真的有百万雄师吗?”
王赞听到百万,有些沉不住气了。
“你听他胡说,锦宋国也就八百万人口。老百姓都以农耕为主,不善骑,不善射。
所有的兵员加起来,也就五十万人马。
就因为这五十万大军的军饷,也拖累着朝廷。
这些官兵只等着朝廷的粮饷,所以龙胤澈见咱们的军队人数降之,也降之了四十万人。
你想,现在很多人都知道,我手中有皇帝的遗诏,龙浩会将四十万人都派到边关吗?
立刻回报你父皇,派上几千人马,去佯攻翼松关……”
“是,母后……母后,你那像雷电一样的神器,还有吗?”
“没了,不要总想着靠什么东西,这只能是关键时刻一用,用多了,就没有威慑力了!”
“是……”
王赞咧嘴笑道。
可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三日后,传来了翼松关的消息。
逐日国的一万人马,夜袭翼松关成功,占领了翼松关。
林辰愣了愣,惊声道:“皇上,亲自去的?”
“回娘娘,是的,皇上的意思,三日后,合围峡谷关……”
侍卫回禀道。
开弓没有回头箭
林辰紧蹙眉头,难道她错了。
事情已到了她无法控制的地步,他们都想占城掠地了。
林辰撑首,只觉得头晕。
冯婉儿端上了茶,探问道:“姑姑,你怎么了?”
“母后,儿臣听说,父皇拿下了翼松关,将士们士气高涨。母后等咱们拿下了三关,让这些无知小儿,知道咱们逐日国的厉害!”
王赞笑意盈盈,他们可以不入主中原。
可是这三城在他们手里,也将成为保护逐日国的天然屏障不是吗?
“是啊,太子爷说的对,皇后娘娘,将士们信心百倍,夺下峡谷关没有问题!”
桑干等人笑嚷着,谁都没有注意到,此刻林辰的心里的焦虑。
林辰沉默了,她若阻止,怕也阻止不了。
林辰摁了摁额头道:“我有些不适,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本宫只希望你们,不要滥杀无辜!”
“是,皇后娘娘,他们若投降了,我们决不杀他们。
要说,他们做锦宋国的人,还不如做咱们逐日国的百姓。他们哪里有我们好啊?对不对?”
乌达哈哈笑道。
林辰进内房去了,冯婉儿上前扶住了她,心里也极为矛看。
她想为父亲报仇,可是见此状况,心里又不由的担忧起来。
她开始了解林辰为什么不舒服了?
冯婉儿关上了门,这些男人气势高昂,像是得了时机。
虽说这是锦宋国自己挑起了头,可是他们真的要打到京城吗?
“姑姑,他们真的要打个京城吗?那我爹的罪名就再也洗不清了!”
冯婉儿抿着嘴,轻声道。
林辰淡淡地道:“你以为我能阻止得了吗?如果我阻止,命令按兵不动。
皇帝远在翼松关,此来去一二天,万一有个好歹,我负不起这个责任。
打吧,等打下了峡谷关。
我再来想办法,开弓没有回头的箭,我没有想到,皇帝会亲率兵马……
太子中箭
她不知道耶律休三日后进攻峡谷关,是否真的也跟她玩着时间差。
如果是,那么逐日国将是一头被唤醒的雄狮。
对于逐日国来说,的确是个时机。
以她一人之力,能挡住这些人的高涨的情绪吗?
她只有跟耶律休汇合,再做打算。
好在她没有将火药的方法,教给任何人。
对他们还有一种威慑力,这一回让他们自己去攻打。
也让他们知道,胜利不是那么容易得来的。
她不知道这样做是对的还是错的,是锦宋国先挑起了战争。
或许她用不着有任何的愧疚感,没有她,依然会有战争。
三日后,大军围攻峡谷关,站在云门关的院子里,依然似隐约听到了喊杀声。
林辰心里莫名的担忧,刀箭无眼啊!
为什么男人总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
紫涵不知去向,王赞又去了前线,林辰的心揪急了起来。
可是她不想去,真的不想去。
没想到,她的孩子都卷入了战争。
难道耶律休真的有逐鹿中原的野心吗?
男人总是不甘心于现状,中原对他们来说,依然像一块肥肉!
她真的有些糊涂了,此刻到像成了局外人。
天边的落日是那样的刺目,洒落在草地上,草叶呈现着透明的绿,依稀还有血的痕迹。
鸟雀鸣过长空,似在悲鸣,又是高吭。
冯婉儿的心里也难受极了,当初是她要报仇,求皇后为她的父亲报仇。
林辰冷峻的面容让她感到无限有压力,就像一块巨石压在了心口。
或许这就是爱国的情怀,报私是私事,战争关乎民族。
她虽不是什么朝中之人,可是她的父亲从小给她将忠君爱国之志,她懂,因为懂,所以她难受。
“报,娘娘,太子爷受伤了……”“什么?太子受伤了?伤哪里了?”林辰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犹如焦雷劈下。
付出的代价
“太……子爷中箭了……”
“中哪了?”
冯婉儿扶住了林辰惊声道。
“是手臂,来了,娘娘,快给太子爷治伤吧!”
侍卫惊声道。
“娘娘……”
乌达抱着王赞,骑马快速而来。
王赞的脸儿煞白,衣服上已是鲜血斑斑,一只箭穿过了他的手臂,血依然往外渗透。
林辰上前,惊呼出声,急忙命令道:“快,快抱着太子回房!”
“母后,我没事……”
王赞见林辰的唇瓣颤抖着,从未有过的慌乱,咬着牙,喃喃地道。
林辰将准备好的草药与银针取了过来,一声不吭。
只是封了穴道,当她听到中箭,她的心跳骤停。
如果箭中的是心脏,哪一个内脏,都活不成了。
还好只是手臂,林辰剪断了箭羽,压着嗓子,沉沉地道:“咬着牙,我要拔了……”
“嗯……”
王赞轻应了声,一声尖叫,额头上的青筋突显。
林辰不去看他,看着他,她怕自己下不去手。
冯婉儿用力地摁着他的腿,哽咽道:“姑姑,太子爷……”
“闭嘴!都给我压住了,凡事都是有代价的!”
林辰虽是心疼,可是没有办法。
这年头没有麻醉药,这该是多疼啊?
箭头穿过了手臂,上了药后,依然会一阵阵地疼。
然而还不知道,有没有伤了筋脉。
包扎好伤口后,林辰已是一头的珠汗。
王赞已疼得晕过去了,林辰跌坐在床沿。
乌达跪地道:“对不起,皇后娘娘,是臣照顾不周,请娘娘恕罪!”
林辰面无表情地望着他,冷然地道:“峡谷关过了吗?”
“箭如雨下,加上火势,没法靠近。太子爷受了伤,只到关内传来了喊杀声,太子见时机已到,让我们再次攻关。不想中了箭,臣就送太子回来了!”
乌达暗自轻叹,还不知战况如何呢?
………
昨天有事,今天照常十更哈……
她该帮谁1
“锦宋国又用火攻了吗?你们就这样往前冲了?这就是你们的攻关办法?”
林辰怒斥出声。
“回娘娘,我们是里应外,我是佯装攻城,皇上才是主攻……”
“报,娘娘,峡谷关破了,锦宋国的残兵往中原逃了。已派兵追杀……”
“追杀?见到皇上了吗?皇上没事吧?立刻传报皇上,穷寇莫追……”
林辰又是一惊,这些人一定杀红了眼睛,恐怕是一场大难啊!
林辰起身,她得去,她必须得去。
急声吩咐道:“婉儿,你照顾太子!
乌达,你留守这里,管好关外的兵俘,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动他们!”
“姑姑,你去哪儿?”
冯婉儿惊声道。
“我去峡谷关,将这些药煎了,给太子服下。我马上回来,我要去阻止,让他们收手!”
林辰急步出门,战争的性质彻底的变了。
原本是为了和平,而现在变成了侵略,变成了屠杀。
“姑姑……”
冯婉儿轻叹了声,她能阻止吗?
冯婉儿轻拭王赞额头的珠汗,提步出门,去找地方煎药。
乌达立在床前,挠着后脑勺,心烦意乱。
见王赞醒来,欣喜地道:“太子爷,你醒了,好些了吗?”
“母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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