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住,不断的挤压他们的空间,不少明军刚刚站上城头,就被清兵给杀了下去,双方已经完全的陷入一种胶着的状态之中。
罗可铎心中焦急无比,他没想到这些一向让他们看不起的绿营在叛变之后会发挥出如此大的战斗力,虽然城中的士卒在拼命的反扑,可是依然被他们稳稳的站住了两处脚跟,拿着盾牌堵在那里,长枪向外,列成阵势,使得清兵轻易把他们扑不下去。
就在这时,一名绿营士兵拿起一个火油瓶朝着先锋营的盾牌兵身上丢了过去,将他烧成一个火人儿,把整顿好的阵势撕裂了个稀烂。清兵乘势发动攻击,那些失去相互支援的先锋营士兵抵御不住,连连后退,以至于被挤下城头,清兵齐声发出一声欢呼,然后把那个简陋的云梯也一把火烧掉。
对于先锋营所占领的另一处立脚点,清兵打算故技重施,又是一个火油瓶扔过去,然后一拥而上,几乎就要把这一处先锋营的士兵再度赶下去。
可惜,就在刚才先锋营的掩护下,一名剑士站到了城头上,看到这里luàn成一团,提剑就是一阵对于这种近身格斗,向来就是他们最擅长的事情,连连斩杀了五名清兵之后,用一颗颗血淋淋的人头遏制住了他们攻击的势头。
虽然这是一个开始进入火yào的时代,不过个人的武勇还是对战斗产生着极大的影响力,这其中对士气的影响最甚。刚才那名剑士的出现,不仅瞬间就把清兵的士气压了下去,更给那些先锋营的士兵给予了极大的鼓励,渐渐的从手忙脚luàn之中走了出来,再度相互配合着同对方进行厮杀。
在这种有序的厮杀中,谁也别想那么快的结束战斗,而先锋营的士兵由于站住了城头,立刻就得到下面源源不断的补充,不仅有先锋营的士兵顺着梯子爬了上来,还有那些身披铠甲的长枪兵也投入了战场。
从那些冷静到残酷的长枪兵出现开始,罗可铎再要想轻易的把这支部队压回去,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做到了,反而是那处地方的明军努力的想要扩展立足空间,开始向外发动攻势。
罗可铎自然不会轻易让他们如愿,把层层叠叠的士兵压了上去,不求把他们撵回去,但至少不能让他们再向外突击。等到其他三mén的援兵到来,先彻底的遏止住那些还在不断蚁附攻城的士兵,再慢慢收拾他们也是不迟。
于是,不由自主的朝着城中看去,只见三路援兵正在朝着这里疾奔而来。
其实,此刻守城的清兵并不少,本来城中就有着好几千士兵并没有同孙七进行对阵,后来又逃回了不少的八旗溃兵,所以孙七相对于他们来说,并不具有绝对的人数优势。
如今的罗可铎显然就是在庆幸这一点,幸好这些明军不是真的如多尼报告的那样,拥有二十万雄兵,否则的的话,就算是他,也该跑了。
就在他稍稍失神的一刹那,陡然响起一阵巨响,然后便是天地摇晃的感觉,他几乎就要站立不稳,跌倒在地上,只是努力的扶住墙头才没有栽倒下来。不过其他的士兵可就没有他那么幸运了,七倒八歪的摔了一片,甚至有几个不幸运的被兵刃误伤,死于非命。
罗可铎半天才回过神来,让眼前的视线清醒一点,抓住一名士兵,就大声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那名士兵显然也被吓傻了,结巴着说道,“不知道,不知道!”
罗可铎不得已,只得又抓了一名士兵,这个家伙倒是明白,惊慌的喊道,“不好了,明军开始炸城了!”
听到这里,罗可铎已经明白,因为刚才的犹豫,给予了明军足够的时间,硬是在墙根上挖出了一个小然后把火yào塞进去,企图炸毁城墙。
不过,在如此匆忙的时间里,挖出来的小dòng不够深对城墙的毁坏力也不够,因此,虽然声势惊天动地,不过城墙却没有立刻轰然倒塌,只是出现了裂隙,不过也是摇摇yù坠,恐怕再挺不住几次轰击了。
罗可铎看着那段城墙,又是暗自庆幸一番,那段城墙离他不远,若是明军挖的dòng再深一点再多一点,说不得连他都会轰上天去。
可惜,他的庆幸还是来得太早了些,就在孙七命令长枪兵发动攻势的时候,那些火炮同样也在朝着前方移动,直直的对准那段城墙。
此刻,那处地方蚁附攻城的先锋营士兵都撤了下来,那些运气好,没有死在自己人手上的八旗俘虏也赶紧跟着逃过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挖掘出来的坑轰击着他们的城墙,然后又看见五mén大炮一起朝着城墙进行直shè。
这个时候,那些火枪兵把雨点般的子弹倾泻出去,一轮接着一轮,不肯断绝,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那些递近shè击的火炮提供掩护。
在这种支持之下,那些八旗俘虏眼睁睁的看着城头的清兵被压得抬不起头来,任由火炮进行轰击。在这种距离下,那些火炮就算准头再低,也能够炮炮命中,何况车间出产,质量本来就是上层。
实心的炮子不断的击打在摇摇yù坠的城墙上,罗可铎在听见第一声炮响的那一刻,就感到大事不妙,没有再站在时刻都有坍塌危险的城墙上,调头就朝着留守在城中的一支八旗劲旅跑去。
这个时候,留守在城中的清兵副都统傅喀正带着两千多人做好了准备,从城mén处急促的炮声中,他也感到大事不妙,罗可铎的到来更是证实了他的猜想。
平郡王一看见他,就大声的命令到,“快带着人过去,那里的城墙快顶不住了。”
听到罗可铎焦急的声音,傅喀也不敢担搁,他非常清楚的知道,在昆明城进行巷战,对于他们来说是极为不利的,唯一的依仗也就是城墙了,一旦那里失守,昆明城便再无希望。
因此,听到罗可铎的命令,立刻的就催促兵马向前,朝着即将出现的缺口压了上去。
几乎就是在傅喀带兵到达的同一时刻,那面先是被墙根的火yào轰炸,接着又不断的被实心炮弹击打的城墙终于走到了它的极限,轰然倒塌。因为突然出现的一个缺口,一颗落空的炮弹划过长空,来了一个漂亮的弧线,几乎是贴着傅喀的脸擦了过去,落入这一群八旗兵之中,当场就把一名清兵的脑袋给削了下去,接着又把一名清兵拦腰截断,最后连连撞伤了十几个人才最后失去它的动能,停止在昆明的路面上,黑sè的铁球上几乎看不到他原来的颜sè,几乎完全染成了血sè。
此刻的孙七就像是预料到城墙之后定然有着大队清兵一般,没有急着让人冲进去,而是让火炮又各自发shè了一炮。
在这块小道上一下子挤了两千人,炮弹过来,只要滚在路面上,肯定就能带走一大片的人命,傅喀所带的那些士兵还没有看到敌军,就已经是死伤惨重。
这些人有很大一部分就是同孙七野战之后的败兵,被这么一轰,士气大跌,那里剩得下多少勇气,畏缩不前,甚至于向后逃跑的心思都有了,连多尼都跑了,他们这些喽啰跑掉也没什么可耻的。
不过,孙七那边的士兵可是随着这一面城墙的倒塌而士气大振,那些先锋营的士兵又当先冲杀了过去,跟着他们一起的还有长枪兵,只是那些八旗俘虏倒是再没有上前,被长枪兵撵到一边去。这种混luàn的局面,一旦让他们混进城,很有可能乘luàn跑了去,甚至于增强对方的力量,那就很划不来了。
再说,现在清兵已经丝毫不顾及他们的生命,即使把他们顶到前面去也没什么作用,还不如赶开了的好。
先锋营的士兵很快就冲到了缺口处,承受着头顶上不断扔下来的石块,擂木,就要漫过城去。
罗可铎看到那些畏缩不前的八旗兵,心中又是愤恨又是焦急,咬了咬牙根,拔出刀来,身先士卒,大声喊道,“杀啊!”
傅喀看到连平郡王都冲到了最前面,也只得硬着头皮冲了上去,看到当官的都开始冲锋陷阵,那些士兵一时之间也鼓起了血气,冲将上去。
其实,在这种攻城战中锐士兵和非jīng锐的士兵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无非就是拿枪在这种人堆人的场景下,每一下都不会落空,唯一比拼的就是士气和意志。
看谁先承受不住,谁先崩溃。
罗可铎看着被朝廷视为jīng贵的八旗子弟就这么消耗在攻城战中,心中一阵心痛,可是战事发展到这种态势,也由不得他了。如果昆明失陷,清兵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大好局面就会丧于一旦。他罗可铎不是多尼,他对这战事还有一点负责任的意志。
于是,拿着刀拼命的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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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迟来的援兵
第八十四章迟来的援兵
罗可铎冲杀在第一线,虽然他是满清的贵族,虽然他是堂堂的平郡王,可是上苍似乎并没有因此就眷顾他一点。
他刚刚出现在那些先锋营士兵的眼里,就给来了一下,枪头从他的肩胛处穿过去,然后拔出来,带出大股的鲜血,几乎让他晕厥过去。那些紧紧跟着他的亲兵使劲的将他向人群中拉去,然后拼命的用身子护卫在前面,挡住那些来袭的枪头。在这种混luàn的场景下,罗可铎的亲兵当场就死了几个。
不过,罗可铎到了这个时候,倒也亡命,捂住肩胛处的伤口,就堵在八旗兵的后面,大声督战,绝不让任何人退下去。
傅喀看到罗可铎都是如此,也不敢不努力向前,催促着部队填到那不断消耗生命的缺口中去。转眼的时间,缺口处已经堆满了尸体,有清兵的,也有先锋营的,甚至于还有孙七的jīng锐长枪兵。
那惨烈的场景让双方都杀红了眼去,一时之间竟然相峙在那里,谁也拿不下谁。不过,这种场景对攻城的一方显然是不利的,缺口两边的城墙上,不断的有石头扔下来,砸在那些士兵的身上,造成极其惨烈的伤亡和心理压力。
对于那些克隆人士兵,孙七倒是毫不担心,但是对于那些先锋营的士兵,他就不能不担心,毕竟这些只是普通人,随时都有可能崩溃。他下了如此大的力气,当然不是为了跟清兵在这里旷日持久的打攻城战,因此,命令占据城头的士兵不惜一切代价,朝着缺口处扩展。
在那处城墙上站稳脚跟的已经至少有了三名剑士,以及两队长枪兵和不计其数的先锋营士兵,接到命令之后,立刻就对缺口方向的城墙展开攻势,想要支援那里,或是直接在这里破开一个口子出来。
不过,面对清兵的盾墙和长枪阵,要轻易的打开局面也是不可能的,就算有剑士这种单兵战斗力极其强悍的存在也不行。
孙七虽然对城头上的战斗看得不大清楚,但也感觉得到,他们需要更加强大的火力支援,于是下令道,“让十名带着掣电铳和三名带着迅雷铳的火枪兵给我上去,务必要把清兵的士气一下子就给我打下去。”
站在他身边的士兵“啪”的行了一个礼,然后闷着头就调动了火枪兵奔向那面城墙,沿着简陋的云梯就登了上去。
看见这些拿着速shè枪的火枪兵,就连一向没什么情感的剑士脸上也浮现出一抹笑意,然后拼死为他们的列阵挤开一段空间。
那些堵在城墙两边的清兵本来正同先锋营的士兵相互举着长枪对峙,突然之间,看到那些明军向后退去,心中先是微微一愣,然后大喜着就要冲将上去,却陡然看见黑的枪口对向他们,紧接着眼前一黑,便倒在地上。
这些拥有速shè枪的火枪兵在刚一发威就展现出了最为凌厉的攻势,三名架着迅雷铳的火枪兵每拨动一下枪管,立刻就会有一颗子弹呼啸着飞出去,连绵不绝,在城墙上这么狭隘的地方,瞬间就把清兵打闷了过去。
站在迅雷铳后面的是手握掣电铳的的火枪兵,虽然只有六个子铳,只能连续进行六次速shè,不过,就凭着这区区六发子弹,就足够清兵喝上一壶。
硝烟过后,哀鸿遍地,那些刚刚还惊喜于明军突然撤了这么一下的清兵全都爬在地上,就算不死,也是一个重伤,后面那些完全没搞清楚怎么回事的清兵全都吓傻了过去,在他们的眼中,看到的只是火枪响过之后的那一股股黑烟和地上不停呻yín的伤兵。
那些看得兴奋的先锋营士兵也是士气大振,跟着长枪兵一起杀了过去。
清兵本来就被这一轮火枪的shè击给吓傻了过去,如今再被近战部队一冲,立刻就陷入了崩溃之中,他们完全没有想到,那些火枪手实际上也就是能够来上这么一下,接下来的装填弹yào是个极为麻烦的事情。其实,到了这个时候,就算有个别清兵能够想得明白又能如何,也只能随大流的溃退,否则的话,那些杀红了眼的先锋营士兵肯定会给他好看。
督战的八旗兵拼命的想要制止这种溃退,可是如何制止得了,一些绿营士兵甚至于都急到从城墙上跳下去的地步。同时,一旦他们bī得狠了,说不得这些人就会拔刀相向,渐渐的,就连那些督战的八旗兵都卷入这种溃败的漩涡之中。
这个时候,昆明城里能够上得了台面的将领不是逃了出去,就是跟着罗可铎一起去堵塞缺口,那里有更多的人来救援这里的危急。因此,在这种混luàn之中,瞬间就变得不可收拾。
“城破啦!”
这样的喊声不再仅仅只是在城外响起,如今它响彻在整个昆明城的上空,那些溃败的清兵迅速的把它扩展开来,传扬到每一个人的耳中。一些从其他三mén增援过来的清兵听到这样的消息,立刻掉转回头,朝着自己本来防守的城mén撤了过去。
罗可铎怔怔坐在那里,没有任何的言语,甚至于连督促那些八旗兵把缺口扑回去的力气都没有。
傅喀在听到城破的消息后,也是稍稍的愣了一下,然后回过神来,这个时候即使他们能够堵住缺口又有什么意义,那些长枪兵和绿营的叛军还是会一窝蜂的涌进来,所以,他很自然的就做出了一个最为明智的决定,拔腿就跑。
连多尼都跑了,朝廷就算再怎么怪罪也怪不到他这样一个小小的副都统身上来。
看到傅喀都是这般模样,其他的八旗兵就更不用说了,在野外同孙七的一战已经让他们胆寒,如今好不容易鼓起来的一点勇气,也被“城破了”这样的声音彻底的击碎,根本就没心思去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一窝蜂的向后撤去,如鸟兽散。
罗可铎恰好就堵在这群人逃命的路上,这个时候,谁还管他是不是平郡王,朝着后面就冲撞了上来。倒是罗可铎的那些亲兵忠诚无比,依然还在维护着自己的主子,在那里一边掩护着,一边大声喊道,“瞎了你们的狗眼,没看到这是平郡王吗?”
听到那些亲兵的喊声,这些八旗兵倒是有点畏惧,也不敢拥挤得太过分,以至于罗可铎竟然没有死在自己人的践踏之下,而在他的不远处,那些伤兵可就没有这种照顾,不管他是八旗还是绿营都被一路踩了过去,践踏至死。
罗可铎也没有心情再去庆幸什么,甚至于自己是不是能够逃得一命都显得很无所谓。他的眼睛前笼罩着灰蒙蒙的一片,虽然依然还在呼吸,不过给人更多的感觉是他已经死了。
随着这些八旗兵的溃败,缺口处的先锋营士兵和长枪兵像决口的洪水,霎那间就涌了进来,长枪如林,气势恢宏,驱赶着那些溃败的士兵不断朝前涌动。
西mén哪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