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徐冽松开手,低头恼羞成怒地瞪着我,我却只看着他笑。他眼中幽光一闪,环在我腰间的手猛地一紧,滚烫的唇便贴了上来。
我脸上一红,在自己的房中总觉得有几分尴尬,却还是羞涩地探出手搂住他深吻。不得不说,我发现,我现在的接吻技术越来越好了,额……都是徐冽的功劳。
门毫无预兆地推了开来,我和徐冽吓了一跳,连忙分开,面红耳赤地看着门外妈妈震惊的脸。妈妈干咳了一声,眉梢眼角都是欣慰的笑意,摆手道:“啊!我没事,你们继续!继续啊!完了下来吃饭就好。”
“妈!你说什么啊!”我的脸像熟透的番茄,烫得吓人,偷瞥过去,发现徐冽也比我好不了多少。于是更为尴尬,妈妈却已经在此时笑嘻嘻地退了出去。
吃饭的时候,爸妈并没有什么异样的表现,只是时不时笑眯眯地给徐冽夹菜。爸爸则偶尔问问徐冽的工作。说起来,徐冽到底是做什么的?徐天集团董事的儿子应该做什么?总经理?CEO?还是副董?
我摇了摇头,算了!我对家里以外穿西装的徐冽没概念,我只要做好他的妻子就够了。
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徐冽接了微微皱眉,道:“爸,妈,公司有事我要先回去一下。”
我,我爸和我妈拿见鬼的眼神瞪着他。他刚刚叫什么?爸?妈?
徐冽嘴角抽了抽,随手取出钱包,抽了些证件和卡自己留下,然后丢在我面前,勉强维持着平静的语调道:“四点以后回去,老林会开车来接你。如果想早些回去,就自己打的。不要随便在外面闲晃,知道了吗?”
我忙巴巴地点头,然后跟到门口,目送着他开车离去。
“蓝蓝,妈妈还一直担心你过得不开心。”妈妈轻轻抚上我的头,笑得格外温柔慈爱,“不过现在看来,徐冽对你不错。”
我连连点头,眉眼弯成了月牙,看着眼前的父母认真地道:“我过得很幸福。”
爸爸哼了一声,却是眼中带笑:“他敢欺负我宝贝女儿,看我饶不饶过他!”
我咯咯直笑,饭桌上都是欢乐的气息。
这几天天气总是时好时坏的,我怕一会下雨,所以两点不到便自己打的回徐家了。临走前,爸妈虽还有些舍不得,却再没有了眼底的忧心,让我心中顿时舒坦了许多。车子开在去徐家的路上,我低头瞧着手里的钱包,忽地脑中念头一闪,脸上露出了顽皮的笑容,忙朝前喊道:“司机先生,改去徐天大厦。”
出租车在徐天大厦门前的喷水池旁停了下来,我手握着徐冽灰黑色的方形皮质钱包,眼中映得都是高逾五十层的徐天大厦,宏伟壮丽又不失现代感。等一下进到大厦里肯定会有保安拦住我,该怎么解释呢?说我是徐太太吗?我面上红了红,笑着暗骂自己不要脸。
喷水池的水如浓雾般飘到脸上也不觉寒冷,我四处张望着。只见大门前一对男女正在对话,男子英俊挺拔,女的纤瘦苗条,远远看去如一幅画,让人忍不住赞叹,好一对金童玉女。
我一边走一边观察他们,男子的脸因为角度的转换,缓缓映入我眼中。我脚步猛地一顿,如遭雷击,手上的钱包也掉在地上。
那个男子是徐冽,那个正与人弯身细语,神情没有一丝不耐的人,竟是徐冽。我呆呆地看着那雪白如飘仙的女子背影,美的如梦如幻,吸引每个人目光的孟雪儿,此刻却是仰着头只看着徐冽。我甚至可以想象出,她眼中的专注和深情。
心一阵阵抽痛,我伸出手想喊徐冽的名字,可是每一个音节却都被卡在了喉咙口,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让他成为声音。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雪儿与徐冽并肩离去,坐上徐冽的跑车,坐在我每日都会依靠的位置上。车子,扬长而去。
我手揪着胸口,心中忽然念头一闪。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我唰地弯下身拾起钱包,以百米冲刺地速度跳上一辆出租车道:“司机,追前面那辆黑色跑车!”
司机被我吓了一跳,在我连连催促下,才嘎一声直冲向前。
车子在我熟悉的皇朝酒店门前停了下来,我恍恍惚惚地付了钱,踉跄地走出车门。眼前忽地一片昏黑,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待我清醒过来时,我看着两人走进酒店大门。徐冽走快几步去柜台登记,雪儿跟了上去,不知与他说了句什么,于是徐冽低下头去。两人的脸靠得好近好近,我甚至能想到徐冽闻到雪儿身上清香时的心醉神迷。
心忽然痛得无以复加。耳边只回荡着雪儿那句:“他是我第一个男人……他是我第一个男人啊!”我一个趔趄,扶靠在那辆我再熟悉不过的黑色跑车上,两手紧紧捂住耳朵,泪水滔滔而下,无论如何也遏制不住。
徐冽!徐冽!你说的会珍惜我一辈子,可是骗我?你说得早已不爱雪儿,可是骗你自己?徐冽,我才是你妻子……我才是你妻子啊!
从下午到傍晚,我把自己锁在房内,拉上窗帘关上门,房中漆黑一片。徐爸爸和徐妈妈并不知道我已经回来了。我哭得眼睛红肿,头晕脑涨。但结果泪还是流尽了,我只能睁着酸痛的眼睛,看着黑暗中的黑暗,沉寂。
我该怎么办呢?成全他跟雪儿吗?可是我舍不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吗?可是我会心痛。去问他究竟爱谁吗?可是……我害怕知道答案。
钥匙孔传出一阵声音,门推了开来,随即带入一室刺眼的光线,我忙举手遮住脸。隐约间看到徐冽略显疲惫的脸,以及看到我后惊愕的神情。
“你怎么一个人坐在地上?!”徐冽踏前几步开了灯,随即砰一声把门关上。语气中带着难掩的火气,“我急得发疯,你却回来了也不说一声,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徐冽……”我低低地叫了他一声,以为再不会湿热的眼眶再度迷蒙,嗓音因为刚哭过而沙哑,且带着浓浓的鼻音。我说:“抱我。”
徐冽一愣,脱口道:“什么?”
我抬起头来看着他,表情凄楚,内心绝望,眼中却绝决万分。我轻声地说:“徐冽,抱我。”
徐冽像见鬼了一样,石化在当场,呆呆地看着我。
我踉跄地站起身来,因为抱膝坐了太久而双腿麻木,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徐冽忙冲前几步扶住我。他正想抽回手,我却一把将他牢牢按住,抬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哽声道:“徐冽,我是你的妻子不是吗?为什么你不愿意抱我?”
“伽蓝……”徐冽错愕地看着我,神思复杂,“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怎么会不知道?!”我一把甩开他的手,朝着他尖锐地哭喊,“为什么你宁可抱雪儿也不愿抱我?我才是你的妻子不是吗?我才是你的妻子啊!”
“伽蓝!”徐冽一把扶住我,满眼忧切,“伽蓝,你别这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使劲地摇头,眼泪无声地扑簌而下:“什么事也没有!没有!我就是想成为你真正的妻子。徐冽,你抱我好不好?好不好?”
“伽蓝……”徐冽的话没说完,我已伸手抚上了他的脸,猛地掂起脚吻上他的唇,将他拒绝的话统统堵住,双手急切而笨拙地扯着他的衬衫领口。徐冽浑身猛地一僵,难掩错愕的眼近在咫尺地看着我,一时竟呆楞地由着我施为,忘了反抗。
“冽儿,”敲门声传来,随即是徐爸爸的声音,“凌云的王副总打来电话,说是冰烨有急事命他知会你一声,让你马上过去。”
徐冽一惊,猛地推开了我,我踉跄几步,狼狈地跌坐在床上,可以想象此刻满脸泪痕,衣衫不整的自己有多难堪。徐冽神思复杂地看了我半晌,才深吸了一口气,压下粗重的喘息,应道:“爸,我知道了。”
“伽蓝。”他临走前一如往常那般怜惜地望着我,道,“不要胡思乱想。等我晚上回来再说。”
我望着空荡荡的房间,一步步走进浴室,任凭那冰冷的水冲刷我的身体,我的心。
小佚
2007。8。21 18:29
第19章心痛完。
第20章 情定
第20章 情定
“……公子……公子。”
我一惊,忙回神道:“亦寒,你刚刚说什么?”
亦寒静静地看着我,漆黑的眸中墨绿色波光闪过,几许关切,几许担忧。半晌,叹了口气道:“公子怕是累了,出行的事明日再说不迟,公子好好休息吧。”
我勉强挤出个笑容点头道:“好。”顿了顿,我看着已经站起身的他,低声道,“亦寒,你对……我真的很好。”
亦寒一愣,略薄的唇紧紧抿着,唇线很漂亮又不失坚毅。他垂下眼帘淡淡道:“公子是主子,属下是侍卫,效忠主子是应该的。”说完,略一躬身退了出去。
一声低低叹息自上方响起,子默的声音幽幽传入我耳中:“他不知自己心爱的人早已死去,这一片痴心,怕是要错付了。”
子默在说什么呢?我摇了摇头,懒得去思考,头好痛。我爬上床平躺着,望着客栈中简陋木床的床顶,思绪仍在徐冽和雪儿并肩进入皇朝酒店的那一幕上打转。
“与其放在心里自苦,还不如坦白地去问他。”子默无奈地在我耳边道。
‘问他什么?喜不喜欢我?或者说爱我多一些还是爱雪儿多一些。’我闭了闭眼,在漆黑中默念,‘子默,我不是临宇。我没有她的自信和决断,我总是患得患失。只要一想到他可能会跟我说,我不会爱上你。我就觉得连活下去的勇气也没有了。’
子默沉沉的叹息声响在耳畔,声音有淡淡的冷漠和厌恶:“伽蓝,你睁开眼看看这个世界的子民。他们时刻活在战乱的痛苦中,今日是朝不保夕,明日或者就是生离死别。今天会不会有士兵来践踏自己的家园,明天能不能温饱,自己的子女能不能平安地活下去,这就是他们每天忧心的事情。你以为你那点痛,比起他们来算得了什么?”
子默是第一次对我这么凶,我心中一阵酸涩的委屈,眼泪便涌了上来。我连忙抬手遮住发热的眼眶,不愿他看见再嘲笑我软弱的样子,明知他是万分清楚我心思的。
“伽蓝,没有他你便活不下去了吗?”子默叹息道,“你们的世界不比这里,女子坚强独立,在这里你本该活得比任何人都精彩夺目,可是如今呢,你不只无法跟临宇相提并论,甚至连楚云颜、玲珑、若水这些人都比你洒脱自信百倍。你就甘心,只全身心依附着一个不知是否爱你的男子,日日担忧,夜夜猜忌地过一生吗?”
‘子默,不要再说了。’我翻了个身,右手握住左手手腕,强迫自己睡去,却是泪湿枕巾。
头有些涨痛,睡得迷迷糊糊间感觉自己颈上有灼热湿润的触感,仿佛有什么在我颈上游移,随后那濡湿的感觉慢慢延伸到了背上,似有一双手伸到胸前动作温柔地解我衣服的扣子。
我猛地一惊,睡意全无,顿时清醒过来。睁开的眼映入米黄色的窗帘,幽暗昏黄的粉色灯光铺散在房间没一个角落,徒添几分温馨暧昧的色彩。
是现代的家?我回过头去,错愕的眼对上徐冽含笑的英俊面容,随后低头看到自己半开的衣襟,露出睡衣里白皙的肌肤。我脸唰地一红,支支吾吾道:“徐……徐冽,你……干嘛?”
“做你希望我做的事。”徐冽浅笑着支起一手看着我,高大挺拔的身形牢牢笼罩住我的,眼内的神光幽暗深邃,似燃着不知名的火焰。他低下头,轻轻含住我莫名灼热颤抖的唇,低哑着声道:“你不是希望我抱你吗?我的妻。”
一句我的妻将我全身的血液都炸沸了起来,我面如火烧,却双目含情,全身羞涩难当,却又有着莫名地渴望。徐冽健壮的身躯轻轻覆上我的,两手轻柔却坚决地褪去我身上睡衣。柔软湿润的吻,缓缓在我身上漫布开来。
“徐冽……”我低吟着叫他,声音软软地,丝丝沙哑,“我以为……你讨厌我了……”
“笨蛋!”他喘息着埋首在我颈间,带起一阵酥麻的战栗,我忍不住呻吟出声。他笑道:“专心点。”
“徐冽……”
他顿了顿,抬起头看着我,双目微微赤红波涛潋滟,额头汗湿,哑着声命令道:“叫我冽。”
我心中仿如被爽口腻人的蜜糖唰了个遍,赤裸相贴的肌肤敏感而火烫。我红着脸低声问:“冽,你爱我吗?”我带着一百二十万分的期盼和惴惴不安看着他。
徐冽一脸无奈地笑笑,温热的手缓缓抚上我面颊,拨开我凌乱的发丝。那眼中缓缓波动的是我从未看清过的深情和宠溺,他的呼吸仍有些喘,声音也低沉暗哑,却轻柔动听地让我全身心沉醉。他认真地问我:“伽蓝,你是我的妻子吗?”
我重重地,像是带着赌咒起誓般地点头。
“那就是了。”他笑笑,低头吻住我的唇,辗转无声,“我现在……只爱我的妻。”
爱……徐冽他说爱。幸福的泪涌了上来,又被吻去,我逐渐沉沦在爱的翻云覆雨中。
“恩……”我咕哝着,幽幽地睁开眼,发现自己侧躺在床上。身边的床位空荡荡的,我动了动,浑身一痛,忍不住便低低呻吟了一声。随即想起昨晚的情动,面上红了个通透,不由探手抱住身旁的枕头,撒娇般搂在怀里。闻着上面熟悉的香味,闭上眼仿佛徐冽就在身边。
门被轻轻推了开来,徐冽一手端着杯牛奶,一手提着东西,诧异地看着像小猫般蜷缩在床上独自耍玩的我,笑道:“你这是在干嘛?”
我啊了一声,心道:丢脸丢到姥姥家了!脸微红地躺好,低声问道:“你没去上班吗?”
徐冽一愣,面上有几分尴尬,撇开眼道:“今天不去了。”说着把牛奶和手上的东西放在床头,换上恶狠狠的口吻道,“快去洗脸刷牙!”
我瞄了那床头的东西一眼,发现居然是冒着热气的新鲜蛋糕。我哇了一声,心花怒放,跳下床便要冲进浴室。谁知“体虚气弱,浑身无力”,我痛得呜咽一声,一个趔趄像旁软倒下去。
预期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徐冽无奈而又好笑的声音近在咫尺:“自从娶了你以后,我觉得自己都快成老头子了。每天不是唠叨,就是叹息。”
我搂住他脖子,开心地笑道:“你要是成了老头子,我就去当老太婆。我还是你的妻子。”
“油嘴滑舌!”徐冽笑着点了点我额头,索性就抱着我走进浴室道,“快点洗完出来。”
“恩,”我一本正经地点头,“我知道蛋糕是你大清早起床,辛苦排队买回来的。牛奶是你……”
“砰——”一声,浴室的门狼狈地关上。我咯咯直笑地站在镜子面前,看着镜中那眉眼含笑,双颊晕红,清秀又不失妩媚的女子,每一个细胞仿佛都写着幸福。我伸手轻轻抚着镜中自己的脸,轻轻道:“别人都说爱情会使人变得漂亮,原来……是真的。”
徐冽牵着我走下楼的时候,徐爸爸和徐妈妈正和爷爷坐在客厅里边看电视边聊天。我总觉得徐爸爸这个董事当的很不称职,把什么事都丢给徐冽,然后自己天天在家中陪老婆,或是跑去游山玩水。
“蓝蓝,身体好些了吗?”徐妈妈关心地走上前来,问道,“冽儿昨天说你身体不适,连饭都没吃……”
我心中一暖,忙摇头道:“妈,我没事。”
徐妈妈一愣,有点傻愣地看了看我,又抬头看看徐冽,随后与同样呆楞的徐爸爸和爷爷互视一眼。她有些缓慢地问:“蓝蓝,你刚刚叫我什么?”
我脸上红了个通透……连耳根都在发烫,忙把整个头埋进徐冽怀里,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冽儿,你们……恩?”徐妈妈转问徐冽,我虽看不见她表情,可那最后一个发音,带着说不出的调笑和暧昧。
徐冽搂紧了我,声音难掩狼狈:“我们出去走走,中午不回来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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