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箫忏三番四次替二姑姑遮掩,这个事情,倒也是不假的。
云锦想到此处,心中方才安定了些许,可是仍然隐隐约约有些不对。这时候晓兰却进来了,和云锦说道:“少夫人,你是不知道,那花姨娘居然疯了。也是今天的事儿,也不知道是谁下的手,或者是她受了什么了不得的刺激,居然变得疯疯癫癫的。”
晓兰这么一说,云锦心想不是卫家长辈为了堵住这女人的嘴,就是花月怕事情败露,居然刺激得发疯了。
云锦只说自己身体累了,要休息一会儿。可是云锦一合上了眼睛,脑子却停不下来,不断思索。她突然想到,当时虚灵子留下的讯息是什么意思呢。一个人要是死了,要写的不应该是凶手的名字吗,写一个没有人认识的暗号,真不是正常人的思考方式。
她前世也看过几本推理小说,不免想起了一个情节,那就是一个人临死时候,手里有纸和笔,却是什么也没有写的。那是暗示,第一个来到案发现场的人,就是杀人的凶手,所以写了名字也无所谓。
这个是个老段子了,不过却给云锦一个思考的启发。
如果虚灵子写的这个文字,是害怕被凶手毁去呢?云锦想象,当时虚灵子被凶手刺了一刀,已经快死了,自己却赶过来,那个凶手就躲在了一边。可是虚灵子知道那凶手看着,所以无法写太清晰的暗号。
那个凶手以为虚灵子临死了乱画而已,自己也看不出任何用意,所以才没放在了心上。
而云锦联想当时箫忏突然出现,可见这个猜测,那是绝对可以采信的。但是虚灵子写的是什么呢?明明知道凶手是箫忏,云锦还是没有放弃她自己的思考。
这个时候她又想起了四夫人,四夫人叫云儿来找自己,是知道自己身边的丫鬟,因为在同一个镖局的缘故,那是会知道四夫人身边丫鬟的行踪,所以自己必定能找到四夫人所留下的证据。
那么虚灵子呢,说不定也是同样的原因。因为虚灵子肯定云锦是绝对会是凶手之外第二个赶到的人,就算不是第二个赶到,也是最关心这件事情的。
那么虚灵子就是绝对认为,云锦有那个本事,将这个暗号解开。于是云锦就起了身,那个符号一直在云锦心里记得,就用手指沾染了胭脂,写在了手帕上面。
那么虚灵子为什么这么肯定呢,云锦自然就想到了,虚灵子是知晓多国语言,然后又是博学多才。这会不会并非中原文字?而自己身边的苍竹,那就是外国的女子,皮肤黑黑的,而且一直都很崇拜虚灵子。
云锦一旦将脉络给想清楚了,立刻醍醐灌顶,一刻也不肯留,就叫人将苍竹给带来了。
苍竹也有些奇怪,看到了那手帕上的胭脂字迹,就对云锦说道:“少夫人,这个字就是数字的三字,只是写法不同而已。”
云锦身体冰凉,宛如电流通过。
这个三字能联想的东西太直接了,就是自己的三叔三老爷。
原来杀了虚灵子的是三老爷,心狠手辣的人是三老爷。谋夺卫家家业的主谋也应该是三老爷,只因为若主谋是箫忏,那个陵月怎么可以甘心相随?
毕竟,若谋了家业,三老爷也到底还是卫家的人,不算将家业给了外人。可是如果是箫忏,陵月哪里能心甘情愿?毕竟,云锦也早就知道,陵月是有些嫉妒箫忏的。
而二姑姑自刎而死,也是因为要庇护一个更加重要的人,所以没有说出张氏的秘密。若凶手不是箫忏,那么凶手也只能可能是三老爷。
因为箫忏若是帮人顶罪,这个人必定是三老爷。除了张氏,这卫家就是三老爷对箫忏最好,正是对箫忏有了提拔之恩。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又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就是这个道理。
而张氏应该也知道,她毕竟还没有见得,为了儿子报仇,自己也死了都无所谓。二姑姑死了,三叔失势。而张氏的秘密也不被泄露,这可谓是对张氏最有利的局面。当然替罪羔羊是箫忏,那也就免不得了。
所以张氏怎么可能恨箫忏,还说不定会隐隐觉得愧疚。
172 莲儿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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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锦拿起手帕,一时浑身冰冷。一想到了箫忏,可是箫忏居然是这么一个糊涂的人。本来有什么事情,她也一向是求张氏做主的,只是如今这个事情,她又有什么法子。云锦一咬牙齿,口中喃喃说道:“不错,我要去找老祖宗。可是老祖宗会不会免得卫家惹上羞耻,不对不对,我应该离开卫家,我要报官。”
她本来以为事情已经解决了,如今却并没有解决,一时之间,只觉得自己的心里面沉甸甸的很是不舒服。
苍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总之就是自己这么回答了之后,云锦仿佛痴了一般,似乎也听不清楚自己的话了。苍竹一时也是有些害怕,扯扯云锦的袖子,云锦方才回过了神来,蓦然准备离开。
只是这个时候,却是听到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少夫人,你果然聪明绝顶,我要是晚来一会儿,可真是大大的不妙。可见这么想杀了你,可是一个十分英明的决定。”三老爷微微一笑。
他样子也是俊俏,笑容也不狰狞,可是云锦看到了他的笑容,却感觉到了自己浑身上下涌起了阵阵的寒意,真是说不出的令人害怕。
云锦牙齿咯咯的响,勉强叫自己镇定下来:“三叔,你怎么无故闯进来了,石兰石兰呢?”她扬声一叫,三叔却是咯咯笑着说:“这屋子里里外外的人,都已经被药迷住了。这可是虚灵子的拿手好戏。说起来,杀了这个女人我还真的很不忍心。可是若不是你,我也不必将她害死了。毕竟,她也配出了很多有用的药物。”
云锦看着他,故意装出懵懂的样子:“三叔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苍竹准备要叫出声,就被三叔伸手一推,却是倒在地上。云锦尖叫了一声,将苍竹抱着。这个女孩子倒也不是没有命了,只是呼吸比较微弱,昏迷过去了而已。
云锦愤怒的说道:“三叔,你做什么?难道你已经丧心病狂了吗?”
三老爷咯咯笑着,,然后说道:“本来,我也可以用药将你也迷昏倒了,可是呢,这么将你杀了,我怎么忍心,我又怎么甘心?”
云锦将那手帕收起来,不动声色:“三叔,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她已经看出了三叔来者不善。只是自己也苦无办法,所以先这样的应付,而再思索脱身的计策。
三老爷笑着说道:“杀了虚灵子,我就埋伏在附近,本来也想给你一剑,将你杀了,可是你却那么好运气,居然逃过一劫,活了下来。因为那个时候箫忏居然来了,其实若不是他,你早就死了,而他自己也不会如此凄惨。”
“只可惜他若想帮我定罪,我却一点也不领情。更何况当初虚灵子胡乱写的那个字,我当时觉得没有什么,可是看了一会,看到你的神色,那个时候我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妙,觉得事情没有想的那么简单。箫忏就算顶了罪,你还是会将我害死了,所以这些根本是毫无作用的。”
“再说,心爱的人若是死了,我一个人若是活下来,只恐怕也是毫无趣味,你说是还是不是。”三老爷这态度越冷静,就越发叫云锦毛骨悚然。
她一听说三老爷说什么心爱的人死了他就不能活,就不免想起了卫陵月的那个谣言。更何况箫忏为了三老爷顶罪,岂不是正好证明了,两个人那是情比金坚,感情是非同一般的。
“你,你居然喜欢箫忏?”云锦不觉大声说道,一脸惶恐的表情,她虽然知道何谓耽美,却是没有想到自己居然看到了背背山。
“你胡说什么。”三老爷也明显着恼起来了,显然根本不是云锦所猜测的那种事情。
“也难怪你会胡思乱想,毕竟男风虽然被鄙视,倒也不是太新鲜的事情。只是**却又不同了。”
云锦终于是呆住了:“你,你喜欢的居然是二姑姑?”一想到两个人居然是这种关系,云锦突然觉得自己的汗毛,根根都竖立起来,真真正正的觉得恶心起来了。她十分不舒服,只是三老爷脸上肌肉轻轻颤抖,却大吼一声:“你又懂什么呢?”
这个秘密,压在了三老爷很多年了,自然不敢让任何人知道,更何况一旦说出来,那也是身败名裂的事情了。云锦心中怔怔发呆,然后居然听到三老爷向她倾述起来了。
“自小,我就爱自己这个姐姐,只因为自己认识的女子,不是刁蛮任性就是故作姿态。不若我二姐那样,高雅动人简直是完美无趣。她喜欢写诗就算下雨了也会觉得哀愁的,她还对我很温柔,我总觉得她的身上有一种很迷人的气质。因为她的身体很虚弱,然后我就告诉自己,一生一世就要保护她,绝对不要让别人欺负她。”
“年纪小,我自然是不觉得,弟弟爱护姐姐又有什么关系呢?后来我们都长大了,我在外面做生意,生意场上自然就有应酬,可是那些庸脂俗粉,我就根本不感兴趣,只觉得倒尽胃口,可是卫家长辈介绍的名门淑女,我又觉得跟木头美人儿一样,觉得毫无情趣。”
“那个时候,二姐她长年在家中养病,人也特别的娇柔,肌肤更加苍白。我一看到她就觉得仿佛看到了盈盈的桃花瓣儿,觉得她是那么的美。她大我一岁,可是看上去,年纪比我小很多,简直是像我的***了。我就觉得自己特别有男子汉的气概。”
“有一天,她犯病了,我就这么的,背着她回院子里。她在我的背后,我感觉她的身体特别的轻特别的软,好像根本都没有什么重量。我那时候觉得,我就算这么背着她,背一辈子也没有关系。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发现了自己已经是神魂颠倒了,自己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只是觉得特别的欢喜。她趴在我背上,居然哭出来了,那泪珠子落在我的脖子上,我觉得自己的肌肤都仿佛被她的泪珠弄痛了。我问她为什么哭,她也就不说。那个时候,我就发现了自己内心深处最可怕的一个秘密,我爱她。”
说起了那个往事,三老爷眼中闪动着灼灼的光彩,仿佛他已经沉醉了其中,已经无法自拔。仿佛他一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候,那个娇弱的俏人儿也会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虽然这个女人却是他的亲姐姐。
云锦却觉得他这个样子是很可怕的,而且分明已经是不可理喻了,要是正常人的话,怎么可能用这种口吻来叙述这样一个**的可怕的事情?
除了疯子以外,本来也应该不会有人接受这种事情的。
云锦的眼神,三老爷根本没有留意,现在他已经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别的人怎么想的,对他而言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们都对对方有了情意,更何况二姐的丈夫还是个病秧子。我们都很讨厌这个人。别人以为二姐喜欢她的未婚夫的,因为两个人的身体都很差劲,又都还是诗人。只有我知道,二姐不喜欢他,二姐说因为自己的病,所以根本不喜欢那种病怏怏的人。她喜欢那种有朝气的人,就跟我这样的人差不多的。”
“那个时候我们经常就会做一些普通兄妹根本不会做的事情了。我有时候用脸上的胡子故意擦过她娇嫩的脸颊,还从背后将她抱住,手却按在她娇嫩的胸口。而我突然发现她很美很好,对于别的女人,我是从来不会有这样的冲动的。二姐也是很享受的,有时候她也会呵斥我几句,可是那个声音娇滴滴的,哪个人会当真呢?”
“如此半真半假了一段时间,后来真正过最后一关,是有一天二姐跟我说,她的未婚夫居然要求,要跟她做那种事情。后来二姐虽然拒绝了,还呵斥了这个男人一顿,可是她仍然觉得很委屈,因为她心中很生气。其实她的未婚夫,真是个没胆子的人,被二姐训斥了之后还不断的求饶,只希望二姐千万别将这件事情说出去,也免得坏了他的名声,哈哈,这个男人真的是有贼心没贼胆。这样一个男人,我二姐怎么可能看得上他呢?不过那个时候我听见了,也是生气得很,再也忍不住将她按在床上,我就是二姐第一个男人了。”
这个故事听起来,能叫人极度不舒服。
三老爷脸色却是越来越兴奋的:“我醒来时候很懊恼,并不是因为我怕了,我从小的性格就是这样,喜欢的东西,那就一定要得到。就算是天皇老祖,也是阻止不了我的。可是我害怕二姐会生气,毕竟她那么柔弱又被卫家教导了礼仪。我心里实在是太爱她了才这样患得患失的。那时候她还在睡觉,我就这么看着她心想自己是不是对她太粗鲁了。可是我的心里面,仍然是很满足的,因为我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我觉得很欢喜很满足。”
173 丧心病狂的三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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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痴痴的说道:“那时候我痴痴的看着她,那个时候,二姐就躺在我身边,衣衫褪下了,里衣也褪下了,身子上上下下的都被我看到了。我虽然是知道大逆不道,虽然明明知晓这不是我应该看的,可是我就是舍不得离开眼睛,只是怔怔的看着。”
“我知道,自己是坏了她的贞洁,害了她一辈子了。二姐醒过来了之后,无论怎么对我,我也是没有什么怨言。我只恨她不明白我的心思。只是没有想到,她醒过来了之后,却将我紧紧的抱住了,显得说不出的欢喜愉悦。她在我耳边低声说,她早就喜欢上我了。”
“从那以后,我就跟她好了很多次,别人看起来,我们之间的关系反而淡了。可是我知道,我们之间感情却是更浓了,只是人前不好太亲热。我常常想,她若不是我姐姐,就算是个贫家女子,是个ji院里的粉头,那也无所谓,我就算被卫家赶出来,也要跟这个女人厮守。可是她偏偏是我的姐姐,我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摆脱这个身份。”
“我那时候虽然也算是会做生意了,在卫家也没有什么根基。后来二姐就随了她那个未婚夫,两个人成亲。她却用药将她那个丈夫给害死了,又回到了卫家守节,说别的男人根本不能沾她一根手指头。我却糊涂,因为这样觉得她有些可怕了。毕竟,我是没有想过她会害人的。”
“然而我却不知道二姐那么做,是为了我着想,因为她的那时候已经怀了我的骨肉。若不杀了她丈夫,就要害死自己腹中孩儿。她舍不得我跟她的骨血所以才万般不忍,最后痛下毒手。我的心里面十分后悔的,可也没有别的什么法子。从那以后,我就对二姐更加体贴。”
“我是真心爱她的,若是其他的女人,见她这么狠辣,我早就不理不睬了。可就是因为是她,然后我心中无论如何也割舍不下。后来我又问她,怎么将她丈夫给害死的,结果是大夫人院子里的那个小翠,是个会弄药的,那药性猛烈,人喝下去了后,心脏就会碎成几片了。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心脏被外力震碎的呢。”
“只是这世上果然不是不透风的墙,那四夫人虎视眈眈,而且帮二姐调药的丫鬟居然许配给了箫忏。小翠倒是嘴严密得很,只是我始终不放心,就费心将箫忏提拔,让他留在我的身边,嘿嘿,真没有想到,他居然对我忠心得很。而且二姐又握住了大夫人的把柄,我的心里面,总算是安心了。”
“只是那四夫人却捉着二姐的把柄,我也没有法子。不过四夫人倒是不知道二姐的情人是谁,她只恐怕想破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