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此的淡薄吗,是如此的平静吗。
早已不再多想。
鼬伸出的手,就快碰到夜火的肩膀……
“宇智波鼬!”卡卡西的急切,他是不愿意夜火被带去晓的。可是,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做不了……
在一个手指的距离,就要碰到肩膀……
……
“破道之六十三,雷吼炮!”一记超强力的雷击,突然现出在这样的情景里。雷光顺着卡卡西的忍者制服一擦而过,快的让人还不急看清来去的方向,就在一个斜切的空隙,光点狂速变大,似带着落雨的玄雷,毫不客气的直奔鼬而去!
鼬不得已收回就要触到夜火肩膀的手,瞬身躲避突现的雷击。
雷击好像长了眼一般,连追着鼬几个瞬身的距离,最后才在地上留下一个炸开的降雷样的大坑。
鼬此时已和晓里其他人站在一处。
夜里混着焦灼的气息刮过一阵落地的风。
破道!……这是,他……来了。
终于支撑不住站立姿势的夜火,随着那人的到来绷紧的神经一时的放松,身体正毫不犹豫的向下倒去……
……
清冽的气息和着温暖的体温,急促的呼吸带着可以休息的怀抱,修长的双手在夜火要倒地的瞬间接住了身体。
耳边,可以听到这人因为急速的赶路导致跳的过快的心跳声。
右手抓住眼前人胸口的衣服阻止有可能继续下滑的身体,晃了晃混乱的脑袋,却还是抵不住想要闭眼的欲望。
眼皮沉重的像几十斤重的铁块,快要睁不开了。
“夜火,你不要睡!”
你来了,我应该可以睡了。
“夜火,你听见我说了吗,不要睡!”
你来了,我可以放心的睡了。
“夜火,夜火,夜火!”
那人的声音虽然急切却并不大声,接住夜火身体的双手力道虽大却又是极轻极轻。
“夜火,我是野木,你眼睛睁开!”
你的样子,又不是没看过。
“夜火,你听清楚我说了吗,别就这样闭眼睛,这样会醒不过来!”
醒不过来,那就一直睡吧。
“……夜火,你再不醒过来,我可就要亲你了!”
还是平常的说话口气,还是平常一样的言辞,这人果真是那个一直说说笑笑的九节野木。
有些费力的睁开眼,看着那人有些靠近的脸……夜火不知所想。
一样的脸,一样的发。不同的是脸上似乎是渐满的吹干的血痕,银白的长发上是染的满满的红色。满面的疲惫之色,苍白的嘴唇,身上是和自己一样染血的狼狈衣服,还有……似乎比她多出很多的正在流血的伤口!
抓在野木胸口衣服上的手,夜火下意识的一收紧,便听到这人忍隐的疼痛闷哼。
可以感觉的到从野木衣服里的肌肤上流到手心的,温热的黏黏的……是血!
夜火一个激灵,一时有些清醒开来。
她清楚的意识到,野木现在的状况,比她还遭!
难道是暗部的工作出了状况!
“卡卡西,玄间,夜火!”瞬身到夜火现场的红豆,“医疗忍者,马上对伤者进行紧急治疗,速度要快!”
“大家认真做好战斗准备!”森乃伊比喜。
“是!”一众前来的暗部和忍者。
“……晓的人在这里!”猿飞阿斯玛。
“木叶派来的救援小队,鼬,接下来是要做什么,是要打过去吗!”鬼鲛。
“只带走白月夜火,其他木叶的人,不划在内。”还是如先前一样的说话。
“嘿,那就是说,我可以开打!”
“哪用那么麻烦,看我一个C4就解决了,恩!”
“可恶,为什么晓的这么多人都会在这里!会很麻烦!”红豆。
“出乎意料,没料到的状况,的确很麻烦!不过,还是要认真的战斗!”伊比喜。
“晓有六个人在,我们的胜算……几乎没有!”阿斯玛。
冲过来的鬼鲛野木可以当做没看到,打算扔炸药的迪达拉野木一样可以当做没看到,但除了那个正朝着夜火走过来的红眼睛的男人!
宇智波鼬。
“……军相八寸,断无退却之理,青之闩,白之闩,黑之闩,红之闩。互相咬合后没入海中,龙尾的城门,虎咬的城门,龟铠的城门,凤翼的城门……”
!“野木,你现在情况……不能用这个缚道”
“四兽塞门!“
野木咏唱完毕,一个巨大的透明正方体鬼道结界和盾形,轮形,正六边形,斗笠形状的轨道门同现!在这个异常巨大的缚道之下,晓的在场众人全都被困住,包扩鼬。
“大家快走!”野木施完缚道不做停留,从地上拔起白鸟,抱起夜火扔下一句话瞬步像木叶的方向。
……
“夜火,你不要睡着!”
已经快要没有意识的夜火,依稀感觉的到正抱着她快速赶路的野木,此刻颤抖的双手。
“夜火,就快到木叶了,你在撑一会!”
飞速中不稳的身形,不规则的呼吸,还有肯定是从他嘴角滴到脸上的……血……
“夜火,只要一小会,马上就到!”
明明就是你在强撑,野木……你可千万……别……死了。
……
过了很长时间,又像是很短,抱着她的人停止了飞速的动作。然后,那人发出的声音小的不能再小,“……夜火,我们,回,到……村子里了。”
紧接着,再也没有说话,就着抱着夜火的姿势无意识的向后倒在了木叶忍者村刚进村口的地上。
夜火也在这一刻沉沉的昏了过去。
只要你没事
东边的地平线上,太阳正在缓缓升起。晨光中的木叶村,温和的似没有忍者的年代。
忍者医院里有一间病房,打开的窗户鼓动白色的窗帘,桌子上小小的瓶子里放着一朵小小的花朵,花瓣的上面还有水珠。
是夜火的病房。
此时已是夜火昏睡的第三天早上。
床上的人睡的很安稳,没有要转醒的迹象,一下一下的呼吸笼罩着憔悴的脸,就这么睡着,是平静的时刻。
床边,晨风吹拂的瞬间,闪起纯净的银白。
野木定定的站在夜火的病床前,双眼静静的注视着床上的夜火,眸光里是浓浓的担忧。
极轻的走过去,似怕吵醒床上正睡着的人,又带着想要让睡着的人马上醒过来的神情,慢慢的俯身靠在床边,伸出手替夜火顺好了乱了的发。
手中带着的是划不开的温柔吧……
夜火,你醒醒,不要再贪睡了。
心里轻轻的呼唤,一句一句,只想沉浸在可以听到的人的心里,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就着靠在窗边的姿势,分分秒秒,阳光已经趁机从外溜了进来,穿透空气的纹路和那银白的发丝还有床边这人埋在被子里的脸。
如梦似幻。
……轻轻煽动的睫毛,像左眼眼角黑色的碟翼般在眼下投下两道浅浅的剪影。然后,一下的停动过后,是睁开的黑眸。
醒过来的夜火,适应了一下阳光的亮度后,便注意到床边正趴着的这人。
“……野木。”声音有些沙哑和没有声调。
……“……夜火,你醒了!”猛然抬起的头,低沉干涩里带着很是兴奋的声音,一度调高的语调,都在证明说话的这人此时是多么的高兴。
“野木,你……”依稀中记得这人受了比自己严重的多的伤,流的比自己多的多的血。
“夜火,你终于醒了,你已经就这么睡了两天两夜了,你是故意让我担心的吧!”
野木苍白的脸,干干的嘴唇,憔悴的身形;脸颊上上过药的伤,额头上包扎着的白色纱布;□的上身上,大大小小的医药处理过的各种形状的伤口,最显眼的是胸前缠绕的极厚极厚的医用纱布。
都这样了,不回去休息,还守在自己床前……
夜火看着这样的野木心里担心的有些气闷,忘了自己也受伤的事实,一下子快速的直起身坐了起来,很直接的扯到了伤口。
“……”疼的夜火开始冒冷汗。
“没事吧,是不是很疼!”野木的声音里收不住的担心。
“……野木,你怎么没在床上休息。”
“因为想你了,所以睡不着。”即使是受了满身的伤,疼的都忘记了痛的存在,却还是对夜火露出邪魅的笑。
夜火看着这个微笑,心里的自责又开始。
她怎么会看不出野木现在的情形,自己身上伤口的疼痛和他身上的比起来简直是不可提及的小,但是这人却在对她强撑笑颜。
她当初,真的不应该当上死神,就不会有斩魄刀,就不会让今天的野木伤成这样。总之,发生的事,都是她间接导致的结果……
白月夜火,你真的是带不来什么好事。
“夜火?现在真的没事吗?”
“……野木,你马上回你的床上躺着。”
“我没什么事,再说了,我的病房里又没有你,躺着也没什么意义。”不在意自己伤痛的口气,似是极平静的声音,温柔的气息。
“你上身不穿衣服在我床边,会让查看病人情况的女医疗忍者们只顾着呆看你,忘记了探查病人的身体情况。”
野木,其实,你是担心我醒不过来了吧……
“那样的话,不就是证明我还是很有魅力的!”打颤的音色,没有血色的脸。
“会在病房里用美□惑人的,天下间除了你就没有第二个。”
所以,在我床前等到我醒来……
“那夜火不是应该很高兴,天下间最会用美□惑人的野木就是赖上你了!”身上渗出的虚汗在增加。
“……”从成为死神拿到斩魄刀开始,白鸟陪自己经历多少生死,早已数不清。
“夜火。”不再是嬉笑的说词,“我,心里的地方,此生不换。”胸前层层的纱布上,是逐渐圈染开的红色。
……越发明媚的阳光,荡近身前,不明了思绪。
“……野木大人,请你现在马上回房休息!”开门冲进来的医疗忍者。
“夜火,那我先回去了,我的房间就在隔壁,你在我睡着的时候要过来看我。”虚弱的站起的身体。
“白月大人,对不起,我声音太大打扰您休息了。”医疗忍者很是歉意,“野木大人!你是不是昨天晚上刚醒过来就跑到白月大人的房里一直到现在!”
“我想陪着夜火吗。”漂浮的踏出的脚步。
“我们费了多大劲才把您治醒过来,您都不为我们医疗忍者想想吗!”
“夜火没事……我就没事。”这样的回答着,却终于歪倒下去的身体,带起银色的长发在阳光中划过轻微的弧度……
“野木!”夜火掀被起身,赶到野木摔到地上之前接住了他下落的身体,以双腿跪在地上的姿势抱住了这个极度虚弱的已经昏睡过去的银发男子。
你真的是……不要命了!
……
“请问,野木怎么样了?”
夜火站在野木的病房外,问刚从里面出来的医疗忍者。
“野木大人受伤严重,不过已经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了,但是依现在的状况怕是还得昏睡几天才能醒过来。倒是夜火大人,刚醒过来就下床,这样不注意休养会使伤口得不到很好的休息,情况会变得反复,也许还会更加严重!所以,请您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回到床上躺着!!!”
大夫发脾气了。
“……呐呐,没事没事。”夜火笑眯眯的冲着朝她发火的这位大夫直摆手,“嘛,大不了,我真晕过去,你在把我救回来。”
“……白!月!大 !人!”这位被夜火气的不轻的大夫,也不管其他的病人是不是在休息,直接在走廊里爆出一声大喊。
“嘛嘛,年纪轻轻不要这么激动吗,我现在就回去,呐。”
野木,你没事,就好了……
下午来看夜火的红豆,自然是带着探病的礼物,红豆丸子。
“红豆,野木执行任务的时候,出了什么事?”
“据暗部报告,是遭遇跟你们一样的状况,出现情况报错,遇到敌人的数量是远远多出你们这次对手的人数。同野木一起执行任务的暗部说,当时野木在杀着敌人的时候似乎感觉到夜火你有危险,一直在叫着你的名字。这次小分队营救任务,重伤的野木本是不在其内,可他却执意要去,带着流血的伤口是第一个冲过去的人……”
……
轻轻的推开门,距离几步远的床上,是沉睡的野木。
没有走进去,就这样在一半的缝隙里看着那个睡着的人。
似是很久……
又轻轻关上的门,带着静立在门外的夜火。
重叠的光线,朦胧了身影……
天边飘过的云
晚间的风,冷冷的冰凉。
刚去看过野木的夜火,回到自己的病房门前,握着门把手平常一样的推开门……在推开大约一个手掌的缝隙之后,是稍微的停顿,然后踏着虚弱无力的脚步进去房间,很自然的流程。
慢步的走到床边坐下,拿起靠近病床摆放的桌子上已经凉掉的水,喝下一口后把杯子放回原地。
夜里的一切都静静的,人也静静的。
不静的,是现在在他房间里的这朵云。
宇智波鼬。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飘进来的。
一朵看似红色其实是白色的云。
就像天边的注解。
有淡淡的月光照亮病房里的摆设,穿透暗夜里的浮沉,然后那最后的光线过渡到夜火放在桌子上喝剩下的半杯水里,没有荡起的水波。明亮的圆月割破夜空一味的黑,把唯一散落到人间的影子印在夜火此刻房间的窗棂上。镶嵌在上的,是淡薄中婆娑的月光。
只能看清一半的光亮。
这朵云一直没有说话。
轻叹了口气,夜火开口:“你是回村子看佐助的。”
不变的静默之后才是开口的回答,“恩。”一个字。
“是吗。”两个字的对句。
又是一阵静默无声。
夜火清楚的认识到,和这朵云彩说话,现在冷场了,而且是极度的冷场。由此可知云彩的冰冻能力不会输于冬天里冻住的大河。
宇智波鼬是长上翅膀的黄鼠狼飘在天上的白云,其实这朵云也是分类春夏秋冬的。在面对佐助的时候,还会带上七彩的霞光,只是除了他自己之外其他人都看不到,原因是他把放出的光线用身上的衣服挡住了。
“你对佐助说了什么?”沉重的晓袍下满身的风霜,冷硬的眸光里是隐去的千万种表情。
“嘛,也没什么,就是让那小子好好吃东西,不然各子会长不高。”夜火这样的回答。
夜黑的世界里,依旧可以察觉到这人看过来的凌厉视线,满身的冷气散发一点也不吝啬。
是不知不觉间已经习惯散发冰冷了吗。其实只是冰冷的伪装而已吧,伪装了别人更加先伪装了自己。
“你为什么会对他那样说。”
“因为那小子需要软化。你怎么知道我对佐助说了什么?”
“只是,知道。”然后他说:“你为什么会知道?”
“是天边的云告诉我的。”
“云?”
“呐,就是天天在天上飘的那朵云。”
鼬过了半响走到窗前,似是在看着墨黑的只有少许的星星和一轮圆月的天幕,又似在透过黑夜繁复的未来,“今夜,没有云。”
夜火听着,看着窗外,今天夜晚的天上,真的连一丝云朵都没有。
“你说的那朵云,我从来就没看到过。”
是吗,连云彩都没看过的人,真的,是很凄凉呢。
如此的一生。
“忍者之所以称之为忍者,就是因为要经常做出残酷的抉择。”鼬突然开口说了很多的话,对这个叫白月夜火的人,“木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