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先生吉言。来,来,先生快请。”张任立刻就认怂了。
除了二师兄,这是第二个看破自己心思,看出自己以后能成大将的高人啊!
真是:适才詈言俱忘却,相逢一笑泯恩仇!
张任颠颠地带路,引着阎象进入村长大院而去。
覃钰摇头,这算是倒戈么?
眼看天马上要大亮了,四周的空气却似更加湿润寒冷。
看看马车那边,车夫魔奴无聊地摇着响鞭,看都不看自己一眼,里面沈七娘却一声不吭,不知在琢磨什么。
我还要在这儿看着他们,自己挨冻么?
覃钰豁然开朗,一转身,几步过去,拾起自己那条薄被,悠悠忽忽向村里走去。
让他恼火的是,薄被沾了雪水,凉飕飕的,却无法再裹住身子了。
“小哥,凌晨天寒,来车上暖和暖和吧?”马车里的沈七娘忽然出声邀请道。
“不必了,我还是回去躺自己家炕头比较舒坦。”覃钰头也不回地回答。
沈七娘轻笑两声,也不多劝。
便在此时,忽然听到一个长长的尖厉啸声自远处传来,给人一种惶然着急的感觉。
覃钰心想:“谁啊,这时候闹抑郁瞎胡叫呢?”
然后,又是一声长啸。
这一声的距离,已经近了很多。
覃钰好奇地转回头,心想:“这人的速度不慢啊!而且,似乎是在找人求救?”
却见那辆华丽丽的马车忽然开了门,沈七娘自里面一跃而出,和提着大砍刀的黑大个车夫相携疾驰而去,方向正是啸声传来的东北方。
原来是跟他们俩求救!
覃钰皱眉,这是谁呢,为什么听上去有些熟悉的感觉?
猛然一拍脑袋,这啸声自己虽然没听过,但啸声里发射出的气血波动,自己却是很刻骨铭心的。
那个一心要置自己于死地的大叔公子!
覃钰一双漂亮的眼睛慢慢伸张开来。
覃钰的仇家里,就属金威公子这一个结得冤枉怪异,而且对他伤害最大——差一点就直接丧命在对手的巨阙宝刃之下。
就算在灭门惨案里,自己可也是追着杀人凶手杀的。
从没吃过这种大亏。
他转过身。
虽然说大丈夫报仇,十年不晚。可是对覃钰这一现代观念深入脑髓的家伙来说,憋不住的隔夜仇,最好还是现世报吧。
小男人报仇,从早到晚。
咱,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小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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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金威,接我一枪(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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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钰的身后响起脚步声。
“二师兄,有什么事?”张任风风火火跑了回来。
“里面怎么样?”覃钰有点不放心。
“嗯,史府君和阎先生见面就谈得很高兴呢,听见外面动静,让我出来瞧瞧。”
“很好,小师弟,你听我说……”覃钰附在张任耳朵边,悄悄叮嘱几句。
张任听完,眉梢动了两下。
“师兄放心,小弟明白。”
张任肩膀上搭着覃钰扔给他的被子,嘴里念叨着:“人生……寂寞如雪啊,真是好湿!”悄悄又缩回左边的大槐树后面去了。
天真的大亮了。
覃钰面朝大道,静静而立,黑锋长枪则直挺挺地插在右手边的雪地上。
他已经听到了搏击叱喝的声音,以及……刀剑撞击的清脆。
奇怪的是,他之感应到三个熟人的气血波动,没有任何陌生的能量体。
他们的敌人是谁?
很快的,三道人影几乎同时闪现在眼前。
其中一人,帻巾黑裾,宽阔巨剑,真的是金威。
覃钰嘴角划出好看的笑弧,双目却冷冷的,他右手猛然拔枪,左手顺势握向枪根处,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完成了左把奇枪的攻击姿态。
“金威,接我一枪!”
他大喝一声,右脚大步向前迈出,两把一较力,弓箭步伸展,一枪全力前刺。
死亡的黑缨陡然闪开,冒出四股斗大的枪花。
百人敌,品级:虞美人!
沈七娘大吃一惊:“覃钰兄弟……”
回答她的是两道锐如枪锋的眼神。
如此枪势之下,这少年似乎犹有余力……
沈七娘心凛之下,顿时住口。
金威来不及挥剑格击,四指厚的巨阙剑略略竖起,左手在剑脊上一推,当作一面细窄的小盾牌,迎面堵塞住黑锋枪的去路。
嘡!嘡!嘡!嘡!
连续的清脆敲击声,震耳欲聋。
四朵黑花彻底粉碎。
覃钰飘身而退。金威的长剑也不禁晃了两下,脚下倒退两步。
“哈哈哈哈,金公子,金大叔,我们又见面了!”
覃钰的黑枪遥指着金威的鼻子,哈哈大笑。
金威闷哼一声,左掌提起,在口唇上狠狠吮吸两下,他面如雪白,唇齿含红,似乎隐有血迹。
原来因为巨阙剑过于锋利,适才枪剑猛烈的撞击中,他的左手已被剑刃划割出几道血口。
“再来啊,金公子!”覃钰黑枪的枪缨微微一颤,似欲再出。金威一个激灵,急忙向后又跳远两步。
覃钰更是纵声长笑,心头舒畅之极。
他体内早已蓄满的气血似乎感应到他开阔的胸怀,顿时如滚水般猛地游荡开去,上下左右,四肢躯干,各种穴位一起贯通串联,周而复始,往复不止,如此循环片刻,浑身的气势一涨,再涨,三涨,宛如实质般的气劲儿不自觉自掌心源源不断地涌入缭乱黑锋枪之中,整条枪都微微发射出晶莹的金色毫光,在雪夜之中分外醒目。
对面三人几乎同时感觉到覃钰黑枪的奇异和枪锋之处传来的巨大压力。
“覃钰兄弟,你想要做什么?”沈七娘杏眼一睁,愠怒地说道。她和魔奴都微微有些气喘,显然刚才救援金威,也没少吃苦头。
“没什么,有仇报仇罢了。”覃钰嘿嘿冷笑,察觉左侧的气息忽然受阻,撞到什么锐利有力之物,皮肤被刺激得有些发痛,心念动处,右行两步。
魔奴脸色一变,覃钰这两步,恰恰闪避开他长刀笼罩的范围,即将出手的闪电一击只能强行收住,气血一阵倒流,好不难受。
覃钰随着功力的提升,六识感觉也更加敏感睿智,已隐约含有暗境顶级高手数米范围之内自动趋避吉凶的妙用。
“好枪法!”有人大赞一声,几人的侧面方向,不远处忽然出现一人,白色短襦,消瘦,略有清须,双手空空。他看向覃钰,一双漂亮有神的眼睛微微诧异着,“居然练出了枪神,有意思!”
覃钰看他一眼,这人站在近前,气血健旺得如巨炭堆积的火炉一般,刚才为啥自己却完全感应不到他一丝的能量波动?
“前辈,什么是枪神?”
“自然是枪有了神儿。”那人微笑。
这不跟没说一样?覃钰撅起嘴,收回黑锋长枪。他本来不过随口一问,提前跟这位大高手搞搞公关,摸摸底细,也没打算真问出个子丑寅卯来。当下闭口不再说话,直接内视,去识海里查询自己的传承。
印堂里一阵激荡,好像识海里发生了一些什么变化,原本几可忽略的那片小小海域,似乎忽然翻卷起了一层白色的细浪,卷过来卷过去的。
覃钰觉得内视的眼力似乎有些模糊,他凝凝神,用力看去,却看到一段内容,白底黑字,大小如同豆腐块,顿时精神一振,格式实在太熟悉了,倒似以前出版物最前面的卷首简介之类的东西。
他仔细看了片刻,渐渐有些恍悟。
原来能连续放出四朵真假枪花,便是正式踏入“百人敌”层次的开始。
踏入百人敌境界,枪法就自然有了独特的神韵,所以被称为枪有了神。
当然,这一层次也分很多级别,最低端的一级,当然就被称为虞美人!
而且,自进入百人敌后,枪花也改了名称,升级曰品,覃钰能放出四朵真假枪花,就是有四品的功力。
覃钰快速翻页,发现后面居然还有三十六品、七十二品……我的天,一百零八品……这些都是什么神奇枪法啊?古人吹牛果然不用上税……
也就两页的量,覃钰觉得头有点儿晕眩,不知是内视过于疲累了,还是脑子被简介的内容吹晕了。
他们真的能一招之内,整出这么多的花儿来吗?
慢着!覃钰忽然想起,这些琳琅满目、看名字就知道特牛逼的各色枪法……我以前怎么完全没有印象?
覃钰满脸黑线,全本百花枪的秘笈,他一直以为自己都记得清清楚楚的,现在看来,却缺失了这么多!
可是,现在怎么又都想起来了?
这些隐藏文件,以前是怎么打包塞进他脑子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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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神剑王越(第一更)
“小兄弟,你叫什么?”那瘦削清须的中年书生见他不继续追问,倒有些奇怪起来。
覃钰一边满头包地消化着《百花缭乱枪》里新增加的资料,一边回答一句:“我叫覃钰,前辈是哪位?”
“原来你就是覃钰……”那清癯男子又是一诧,“果然好少年!”
十六七岁的暗境!就算是他,也只能暗暗感慨:这孩子,以后了不得!
覃钰大喜,“好少年”!果然这才是自己应得的美誉啊!史老头天天说什么天才禀赋,简直是想气死他。
这么一高兴,脑子里顿时杂乱了,资料也复习不下去了。
“王剑主,单打独斗,我们都不是你的对手!你乃前辈高人,为何要死追我们不放?”沈七娘轻声说道。
覃钰一呆,这老书生一般可爱气质的居然就是王越?辽东紫电剑门的剑主,传说中的神剑王越?
覃钰很有兴趣地上下打量王越。
光风霁月,气凝如山,不愧是名剑风流,前辈大德!
能让史老头感到压力山大的的强者,果然了得,覃钰完全看不透,估计至少也是暗境顶峰甚至半步化境的修为。
王越略一摆手,示意她噤声。
沈七娘的询问被无声拒绝,却不敢多言,只得俏面冷板,左右看看,却见金威和魔奴两个大男人都是低头不语,全无半分桀骜抗争的气势,心下更是嗔怒。
她有仲家大帝袁术的面子,平日里行走江淮之间,向来是群雄仰望,顺风顺水。不料今夜先是遇上覃钰,硬的堪比茅坑里的基石;又逢王越,三大暗境联手,却被他一剑杀的落花流水,逃都逃不掉,自然十分郁闷。
“阎先生不知和史璜聊得如何,若是有史璜太守相助……”暗暗盘算着,横一眼覃钰,这却是个讨厌的刺头。金威也真是的,干吗要找这小子的麻烦?
王越也正好奇地问道:“覃钰,你为何要跟此人争斗呢?”一指金威。
“回前辈,这家伙昨天欺我实力低微,想要杀我,现在我实力提升,碰上当然要报仇了。”
“以直报怨,甚好!”王越笑道,暗暗点头。
那啥岂只池中物,一朝风云便化龙!覃钰刚猛强硬的性格,甚合王越心意。
“那啥……前辈为何要灭他呢?”覃钰好奇地反问。
“喔!”王越一愣,这小子还真是生熟不拘啊!他也直言不讳,“这小子和人联手想暗算于我,却伤了我一位朋友。”
“什么?”覃钰、沈七娘等三人一起侧目而视,心中都想金威居然敢去暗杀王越?先前倒是小瞧了他的胆色。
“本来我可以放过他,但是,我朋友却是为了我而受重伤,我追过来,就是要让他一命偿还。小兄弟,你觉得合理不合?”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前辈所为,理所当然。”覃钰拱手应道。
“你们两位呢?”王越冷冷瞧了一眼沈七娘。
沈七娘讷讷道:“不知……不知前辈的朋友伤在何处?七娘这里,倒是有些上好的伤药。”
“不必了。看在你们事前不知的分上,自行离开,我便不予追究。”
魔奴大喜,拿眼直看沈七娘。
他刚才逞能力战,区区三个回合,便被王越以更疾速如迅雷般的招式破了闪电刀法,差点受伤,他在武道上是实在人,察觉对手其实是手下留情了的,因此更加惊魂动魄。此刻方知天外有天,便是不论功力,单纯比快捷,自己也还远未够班,心下早已怯了。
再说金威得罪王越在先,被人追杀也是自寻死路,自己二人可不必被他拖下水去。
沈七娘呼吸渐促,越来越急,显然内心颇不平静。她也深知神剑王越的恐怖,但金威毕竟是自己属下的线人,放弃而去,终是说不出口。
王越的眼神阴冷下来。
“怎么,我说的话,你没听见?”
沈七娘心头一颤,强者的威严,不容侵犯。她刚才这一迟疑,已是犯了超级强者的大忌。
“哈哈,王兄,欺负一个妇道人家,却算不得本事噢!”村子里,史璜漫步走了出来,身后丈外,远远跟着仲家的大司徒阎象。
王越漂亮的双睛瞥了史璜一眼:“府君别来无恙!我原本是想打发了这几个后辈,再来领教你的神农鞭法,想不到……”忽然一眼看到他身后的阎象,顿时话声一顿,“这一位,恕我眼拙,高姓大名?”
史璜一皱眉,没明白他为何会注意到全无武功的阎象。
阎象稳稳地拱手,朗声说道:“下官阎象,久仰剑主大名。剑主南来水湿之地,可还适应么?”
覃钰微一皱眉,冷眼扫视阎象,这厮……似乎不怀好意啊!
“阎象?”王越重重重复一句,忽然想起什么,怒视史璜,“史府君,你身为我大汉边郡上官,为何却与这反贼为伍?”
“这个……”史璜脸色一僵,他倒是临时忘了,袁术这个二百五年初已然称帝,严格说来,果然便是汉家的乱臣贼子!虽然他和阎象旧日曾有交情,但确实不当多加接触。
“王前辈,这位阎先生刚来不久,专门求见史老……大人的,史府君与其略为寒暄,也是很正常的吧。”覃钰插嘴说话,向史璜挤眉弄眼,“而且,阎先生马上这不就要走了么?”
史璜只是淡淡颔一颔首。
覃钰欲要为他解围,他自然清楚,但他自己却不屑如此辩解,向对方示弱。
在这三不管的神农地区,最终解决问题的,还是要靠武力。
王越向覃钰看一眼,对史璜道:“那是王越多虑了。如此,史府君,你且闪开,待我擒下这逆贼,再与史兄说话。”
史璜红睛一冷,说道:“王剑主,阎兄再怎么说,现在还是史某的客人,你在我面前动手,似乎不太妥当吧?”
王越嘿嘿一笑,伸手去腰间拔剑:“史府君,对这些乱臣贼子,又何必论什么旧交新客?”
史璜一双血眼淡定地看着他,袖中握住了自己的赭鞭。
双方说话怒气渐渐崩裂,肉眼可见的火星已经四下乱射,马上就该启动单挑模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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