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琉璃镜,桑弘继续散步。
但是,这一次她却完全无复刚才的轻松开心,只绕了半圈,便再也走不下去,脑子里咬牙思衬着:“刘立伟现在如同瓮中之鳖!绝对逃不过老大和老三他们的手去。他们看不上我的武力,不邀请我出手,难道我自己就不会偷偷出手么?”
刚刚祭炼淘沙剑成功。桑弘对自己战力的信心重新恢复了不少,想到刘立伟的可恼可恨处。周氏的各种仗势欺压,傲人的酥峰不禁起伏不定。
不报此恨,岂能干休?
嗡……
便在此时,怀里又是一阵,传来一道随身的提醒。
这面琉璃镜是她常用的联络宝器,虽然每次能够正常通话的时间不多。却能面对面,是一种极其难得的上乘宝器,在沧海帝国里也很稀罕的炼金物品。
桑弘一皱眉,伸手从怀里摸出那面刚刚收起的琉璃银镜,输入一丝真气。
白。白,白!
这是桑弘最直观的第一感。
她勉强忍住心惊的感觉,胸口更加波澜滔天起来。
这张皱纹堆砌、苍白到极致的面孔,竟然就是……
“……义父!你……你怎么……怎么伤成这样了?很严重么?需要什么灵药,我立刻给你送过去。”
桑弘心急如焚地急问道,震惊之极。
她差点儿都忘了,名义上刘立伟其实还是她的义父!
这令她的心上加倍划出一道明显的痕迹。
禽兽不如的老家伙!
“一时……一时还死不了!”刘立伟脸色虽然极其难看,但语调却还相对稳定,“小弘啊,你这是在哪里呢?”
“义父,我在西宁城的分店,呆了三天了。”桑弘瞪大惊恐的双眼,竭力想要看出,刘立伟此刻置身的位置,是不是他在润土城的那座外宅别墅。
“嗯……老夫为了周家,鞠躬尽瘁,不幸遭到那小儿覃钰的毒手,小弘,你若有空,可否来看看老夫?”
“义父你现在哪里?我立刻就去寻你。”桑弘毫不迟疑地说道。
“呃,我在润土城,上次带你来看过的地方。”刘立伟道,“给我带些治内伤的海兽来吧。”
桑弘不易察觉地一蹙双眉,乌金鲨的胆囊、瑟银蟹的蟹黄,都是治疗内伤的良药,但是……
“好,我这儿都有,义父你等着我。还有什么吩咐?”桑弘伸手一指,招出自己的飞毯,一边最后问道。
“沿途要小心……覃钰那小子……势力很大,连陆柯暮都被他拉拢了。”刘立伟恨恨不已,若是陆柯暮听从自己的建议,从背后偷袭,覃钰这小子的实力,早就全军覆没了。
“啊?我知道了!”桑弘大吃一惊,她却真没想到,这么几天不在震东城,居然形势已经发生了这么巨大的变化。
老三本来实力就冠绝联盟,我和任厚土联手,勉强还能抗衡几分,可是,他若又有了黑暗共济会的臂助,那还会需要我么?
她看着手心里色彩已经尽去的琉璃镜,陷入沉思。
一个完全失去实力平衡的正大联盟,还能算是一个健康的联盟么?
老三……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还是,他全都想拿走?
桑弘自知天生丽质,从小就有无数男人眼馋,刘立伟和周千卷这等自以为身份足够的霸道总裁一级固然不必多说,就算任厚土,已经知道自己的百合取向,也未必没有三分觊觎之念。
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颜值太高啊!
只有覃钰,虽然他看似随便,身后跟着不少女人,但看向自己的眼光,却一向只是略有惊艳,虽然不乏欣赏美色之意,却显然根本没有真正爱慕过自己。
双方之间似乎隔着一层海豹皮般的坚韧皮膜,虽然很薄,却黑黢黢的,就此难以看透。
这么一个人,接触起来,恐怕更为危险。
桑弘叹息,若非自己寡人有疾,已经喜欢上别人,像覃钰这样阳光而神秘的俊朗少年,对自己恐怕也会有致命的吸引力。
想想其中的阴差阳错,也真是醉了。
她本来打算立刻联络任厚土,告诉他所有猜测无误,让他抓紧去润土城。
此刻却忽然犹豫起来。(未完待续。。)
ps: 早起阴雨,现在晴天,倒也冷而舒服。
五百一十五、变脸行动
咯吱!咯吱!咯吱!
覃钰头戴毡帽,低头跟随着任厚土的步伐,静悄悄地进入任氏那栋高达数层的石质楼阁之内。
看门的两名强者看了一眼,同时低头行礼。
“见过土少爷!”
任厚土略一点头,侧脸见覃钰低垂的头面下似乎有几分哂笑的意味,道:“三弟不要见笑,都是多年的族内弟兄吗,从小叫到大的。”
我哪里笑了?
“老大,别人都叫我钰少呢!”覃钰心里有些郁闷,我没嘲笑你啊?
任厚土哈哈一笑。
“你当然是钰少,我却不是土少爷!”
覃钰默然无辞以对,内部联线小珍,诉苦道:“难道我长着一张群嘲的脸,我就这么老实地跟着他,什么话都没说,老大都觉得我心里在讽刺他。”
小珍顺口劝慰两句,不过她也正在和诸葛亮、徐庶等一帮人清点各种军资,预备分发给一众军将,自然也没太多聊天时间。
“主人,虽然你没有一张群嘲招怪的脸,却有一半是那花样嘬死的容……”
“打住!”覃钰怒喝一声,“老白,大家都在忙碌,你倒清闲得很哪?”
“主人勿责,老奴知错,知错!刚刚妙悟佛法,略有所得,略有所得啊!”老白一时忘形,却不想雷霆雨露都是主子的恩典,覃钰一翻脸,它顿时慌了神。
“现下没时间,暂且放过了你,等我从润土城归来,你要没点儿干货上供,看我不虐死你!”
“是,是。老奴这就准备。”老白战战兢兢,汗如雨下,没事我招惹他干嘛,本来都忘了理会我的!
“老白,你就是个贱人,生怕主人忘了你!”小珍抽空扎了一针。
立刻就是那血出如注!
老白哭了。边哭边去准备“干货”。
……
桑弘终于还是把刘立伟的信息及时传递给了任厚土,任厚土不敢怠慢,当即和覃钰商议,双方决定,突袭润吐城,争取活擒刘立伟,实在不行,也要击毙。
这么一个敌意浓烈、又没有了组织束缚的化境宗师,一旦让他养好了伤势。那危险性可是百倍增加。
无论是覃钰,还是任厚土,都是家大业大,要关心的人也多,深知自己无法承受可能的损失。
反正都和周家势不两立了,怎么也不能放过这种痛打落水狗的机会。
他们携手来到这座任氏的秘密据点,就是为了方便地进入润土城中。
任凌天就在大堂上等待他俩。
他面色严肃,颇有三分紧张。
“二弟。钰少,你们可知。一旦公开击杀刘立伟,那就是我们两派彻底决裂的烽火讯号,从此不死不休的战斗了。”
身为周氏的首席供奉,刘立伟其实也是周家的定海神针之一,其在朝野的影响力也是非同小可。
覃钰笑嘻嘻地拿出一个鬼脸面具,在任厚土的眼前比划了一下。感觉大小差不多,满意地点点头。
“所以啊,这次我们都会蒙着脸去,行动代号我已经想好了,就叫‘变脸’吧!”
变脸行动?
任厚土一呆。他没想到任凌天今天说话这么直接,而覃钰的回答……则迹近胡闹。
“好名字,变脸行动,很好,就是这个吧!”任凌天哈哈笑了两声。
“大兄……”
任凌天抬手,制止了任厚土的发言。
“二弟你不用多说了,我刚刚都想明白了,我们鼎新派和皇道派,本来就要决一次胜负,朝堂上才有可能真正安稳几年。这次从刘立伟开刀,倒是不轻不重,正好合适。虽然我们都没准备好,但是,那周氏,更是意想不到。”
覃钰左手一伸大拇指,赞道:“公爷是大心胸的人,站得高看得就是远啊!现在陆王叔他们十分不满周氏勾结上师教,盯得正紧,若是缓过这口气,人家的宗师们都联起手来,我倒没啥,大不了弃了这东悦客栈的房产,爬回西南去。你们任家未必还能得到黑暗共济会像现在这般的大力支持了。”
任凌天嘿嘿地笑。
任厚土知道大兄的这个特点,一旦被人说中心头所想,就是这么得意地笑。
“钰少果然是见过大世面的高人,现在我们一荣共荣,一损皆损,我想,贵我双方的契约,是否可以连续执行下去?”任凌天盯住覃钰。
上午刚刚香茶上座签订的合作协议,现在我任氏已经履行了自己的承诺,该看你的了。
“公爷放心,一旦擒斩刘立伟,我的一千精锐,两大宗师,就可以随时出动,全凭公爷安排。”
“好!”任凌天满意之下,忍不住高声叫了出来,一拍双手,“钰少真是个痛快人,那我就不多说了!两位,请随我来!”
一转身,带路前行。
任厚土心中暗暗摇头,大兄自先伯父任紫川去世之后,三年来小心翼翼,从不公开和周家唱反调,给部下一种畏畏缩缩的感觉。
鼎新派的主力干将们已经多次向任厚土发牢骚,恳请他规劝任凌天,朝党之争,万万不可步步退让。
任厚土原本也是觉得大兄有些过于优柔寡断了,今时一瞧,锋芒毕露,和过去完全不同,真是奇怪。
难道过去大兄一直都只是伪装成那样,麻痹对手?
还是因为……
他忍不住略微斜睨一眼身侧的覃钰,这小子手里拿着两个不同的鬼脸面具,正一会儿竖起左手,一会儿抬起右手,试得不亦乐乎呢!
“三弟,我们真的……要戴面具去润土城?”
“当然了,你想想,现在刘立伟惊弓之鸟,跟受了惊的兔子似的,万一察觉咱们靠近,肯定不要命地跑啊!又不知道他有没有其他同党,万一给他悄悄溜了,我们岂非白忙一场?”
“可是这……”任厚土想说,就算戴上面具,我们也不可能遮掩住自己的气息啊!
刘立伟再重伤,那也是化境宗师,对同类的味道,一定特别敏感。
“没错,这面具就是给别人看的,刘立伟,他知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无论是我们青叶城,还是你们任家,这次都没有公然出过手。达到这个目的就行了。”
“是么?”任厚土有些疑惑,这不是自欺欺人吗?
任凌天大步往前走,听了覃钰的高论,笑道:“正是,我们任家没有人出手,只不过是一位土系宗师而已,难道就一定是我任氏的?”
走过一进庭院,任凌天也没停,直接穿过月门,进入后面的一个小院。
这个院子的地面上全是用白脂色的大块巨石堆砌而成,看上去倒似一种新型的水泥板(就有那么大)。
满脸的土腥气扑面而来,覃钰皱皱鼻子,苦起脸,过于敏锐的六识有时并不全是优点,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得不被迫封闭了一半嗅觉。
不过他也因此注意到,这里戒备森严,强者气息众多,显然,即将进入一个重要的场所。
“还真是一家亲,全是土系的强者啊!”
这里明的暗的少说也有十来个强者守护,估计想找出个任姓以外的人都很难。(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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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一十六、片言可称师(求月票)
五百一十六、片言可称师
任厚土和覃钰跟在任凌天身后数米外。进了这个院子,任厚土也不说话了。覃钰虽然神色轻松,但毕竟初至贵地,自然也谨慎了一些。
三人默默而行。
终于,任凌天在小院子里溜达一圈,终于在侧面一个很不起眼的的小屋门前站住。
一扇两米高,米半宽的单门,呈灰白色。
覃钰一瞧就知道,这也不是能推开的门,侧向滑门。
任凌天首先在门楣上摸了一把,然后说道:“芝麻,开门。”
芝麻开门?
覃钰霍然一惊,景仰地看向任凌天,仿佛对方的身影,刹那间高耸入云,遥不可及。
老乡,您就是那著名的四十大盗之首……大芝麻?
“是,阁下。”屋子里面有人恭恭敬敬地答应一声。
唰!
门瞬间滑向三人的右方,缩回门框里。
任凌天举步进去。
“里面那人是摄政公的庶子,族中排行第四,名叫任之麻,三弟你叫他麻少便是。”任厚土传音给覃钰,然后迈步进去。
麻少?
覃钰浑身麻了一下,雷得不轻。
“二哥,你也来了?”那人高兴地打个招呼。
“四弟,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钰少。”任厚土指向身后的覃钰。
覃钰拱手,努力鼓起笑容:“马勺……哦,麻少你好。初次见面,多多关照。”
对面是个二十来岁的少年人,面容清秀。身材只略比任厚土小一号,个头和覃钰差不多,倒也十分匀称。
少年拱手道:“久仰钰少大名,之麻真是太高兴了。”
芝麻……覃钰总觉得这名字有一种魔力,怂恿着他到处去找找,看看墙角旮旯里有没有大批的麻袋和珠宝……
任凌天果然直奔左边的墙角而去。
最多二十个平米的小屋子里,足足有十二三个平方的地面上。绘制着一副奇怪的纹图。
“这里,钰少!”任凌天站在那幅图案的一侧,招呼覃钰。
至于任厚土。自然早就走了过去。
覃钰凝视过去,果然,那幅图案里,甚至包括墙壁上的一部分面积上。全是微微闪着各色光芒的高明禁制。
“钰少。这就是远古的符文传送阵,我任氏祖传,仅此一幅,正好我带着,能够给你们开个后门。”任凌天随口开个玩笑,完全不明白这个说辞在未来简直就是一种非常恶毒的冷笑话,“来吧,抓紧时间。”
覃钰点点头。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哇,居然是上古的万里符纹阵?好东西!”
识海里。小珍和老白同时大喝一声。
老白还加了一句:“主人你走慢点儿!一定要慢慢地走,我们观摩一下。”
“你们不能即使复印么?”覃钰一呆,尤其老白的“表里真法”,连巅峰上师以精神力篆刻的映像印记都能完整复制。
“能,可是太复杂了,我们得多看几眼,确保所有的秘奥神髓不失。”小珍的精神也主要集中过来,和老白分了工,各看一半。
覃钰停下脚步,向屋子里四下打量了一下。
“公爷,之麻兄,这墙壁上,都是上古禁制吧?”
任之麻点头如捣蒜:“对啊,正是,全是上古留存下来的,我有好多都不认得,钰少你莫非都认识?”
我都认识?
覃钰一愣,没有你这么说话的吧?万一我只是随口好奇,屁都不懂,岂非双方都会很尴尬?
识海内电光一闪,小珍打出一个金色的小圆球,扔进覃钰的识海之中。
“主人,给你禁制的知识球,老白写的。”
覃钰眨眨眼,瞬息得到了许多禁制基础知识,却是一篇老长的《上古禁制浅析》。
“那啥……略知一二。”
粗略对照一下,果然,发现了许多和墙壁上的符文相似的知识点。
“这是流星雷符,触之必爆;这个,是小幻阵符,一旦精神被它锁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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