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惑,令活了二十八年的他第一次感觉到不可控制,不行,此次来三清山是为了正事,儿女私情已不是他这年纪可以奢望的,玄武国父王年事已高,且国内经济萧条并不景气,此番前来一是为了向叶闲卿学习治国之道,更是为了山河图,虽说那山河图虽被人偷去,或许那只是个幌子,阻止人们擅闯三清山的幌子!山河图也许正在这里的某一个角落……
翌日晚间便是叶闲卿令云嫂准备的接风宴,也算认了柳庭沛这个徒弟,席间杨姗姗秀气的进食,却不想一会儿大师兄给夹菜,一会儿三师兄给端汤的,弄得她十分尴尬,拜托啊大哥们,今天有外人在你们就不能收敛一点吗?众人似乎并没有体会她眼中的深意,依然你一口我一口的为她夹菜,直看得她小脸郁闷的纠结成一块。
柳庭沛见师傅已经司空见惯,而六个师兄对这个小女孩十分宠溺,他意识到这不只是简单的师兄妹之间的感情了,因接风宴,众人少不得多喝了点,杨姗姗本也想喝,可是被六人硬生生的给瞪回去了,于是宴席完毕,其他人都微醺,只有她清醒的不像话。
此时四师兄蓦地凑上来抱住她的纤腰,酒气喷洒在她耳边:“师妹今晚师兄让你好好乐呵乐呵。”说着看着她羞愤的小脸嘿嘿笑了起来,三师兄不乐意了,上前一把打掉四师兄的胳膊,霸占的揽住她的肩头,宣布道:“今晚小师妹是我的,老四你忘记了?明天才是你!”
杨姗姗已然呆若木鸡,这俩大爷到底想干嘛?使劲拽了下三师兄,皱着眉小声在他耳边说:“别说了,柳师弟在呢!唔……”他低下头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紧紧的将她拥在怀中,任凭她怎样捶打也不放开。
虽说几人共同拥有小师妹,但南宫绪的这番作为却令几人不爽,大师兄冷眸瞥了眼一旁的外人,轻咳一声提醒,他才放开了她,意犹未尽的盯着她殷红的小嘴,“没事,咱们有一晚上的时间,慢慢来。”
而一旁柳庭沛如同被雷劈过,原本就圆大额眼睛更是瞪的如同牛眼,好在他见过的事情够多,虽然震惊但也不至于被吓住,看样子他的存在已然多余,忙拱手告辞,七人看着他脚步飞快的背影,脸色各不相同,大师兄俊脸含冰的瞪了老三老四,“你们太过放肆,让蝉儿今后如何做人?”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一脸桀骜不驯,老四把玩着她的小手,眼中满是杀气:“谁敢令小师妹不开心,我就杀了他!”
杨姗姗想起那晚在树林中看到过他这种眼神,还是忍不住浑身一颤,三师兄将她抱紧怀里护住,“老四你别吓着她。”
大师兄背着手走在最前,颀长的影子倒影在青石砖上,冷声说:“好自为之。”
除了三师兄乐的嘴巴开花将她一路抱回了落雪阁,其他人皆是不欢而散,她心中忐忑,不知今后见了柳庭沛改如何面对,这样的惊世骇俗在一些少数民族倒是存在,但并不代表天下人皆能接受,尤其几位师兄不皇子便是王爷,五师兄乃公侯之子,似乎除了眼前的三师兄,其他人早晚会回去自己的国家,到时七人分散,自己又何去何从?
三师兄洗漱完毕,便看到她小脸微沉的坐在梳妆台前思索着什么,走到她身后望着镜子中的绝代佳人,轻轻的将她头上唯一的白玉簪子抽出,一头乌发便倾泻而下,她无神的依靠着他,红唇喃喃唤着:“师兄。”
“嗯?”
“今后你打算怎么办?”虽然此时说这个似乎很煞风景,但是却又忍不住问。
他把玩头发的手顿住,将头搁在她的肩上,细长的双眼没有了往日的心计,看着镜子里的两人,轻笑道:“我的蝉儿走到哪里,师兄便跟到哪里,反正我南宫绪无父无母,除了师傅没人可以牵制住我。”
杨姗姗还欲再问,却被他拦腰抱起,“别胡思乱想,师兄会永远陪着你。”
天上明月照在床上共赴云雨的男女时,同一个明月下一身青衣的柳庭沛独自站在院中赏月,他的生活极其规律,身为皇子有着明确的规定,从小便凌晨起床练剑看书,所以晚上睡的也比较早,可是他今晚独身徜徉在深夜,却如何也无法入睡,今晚所见所闻都颠覆了他的观念,一些一妻多夫的奇闻在野史里看到过,然而真正发生在自己身边时又是另一回事了,那名叫秦月蝉的小师妹,能将轩辕国一手遮天的摄政王,青龙国太子,白虎国二皇子,朱雀国小皇子牢牢把握在手间,那么等几人即位……天下不就在她手?
秋天的夜晚已经有些清冷,而他贴身的里衣却已湿透,得出的惊人结果令他不敢相信,而一番计划也随之出现,若能成功,玄武国便有救了!
骤雨初歇的杨姗姗不知有人主意打在她头上,突然有些冷打了个寒颤,疲惫的窝在他怀里,南宫绪将她搂紧,沉沉睡去……
*
转眼已是冬天,马上她在异世过的第一个年也快到来,山上连着下了几场雪,往往上一场雪还没化透,另一场雪已经落了下来,于是山上始终一片雪白,杨姗姗格外怕冷,恨不得随时随地抱着抱被子取暖,几人见她这般畏寒便准备了七个火炉在她周围放着,没事不允许出门,二师兄更是接二连三的一趟趟的送保健汤药,她每每捏着鼻头不肯喝,二师兄便会含在嘴里一口一口的喂给她,于是喝药变成了两人小情趣,当然如果不那么苦会更好。
进了腊月,杨姗姗便发现几个师兄脸色有点不对劲,可是不管她怎么追问都得不出下文,无奈她闭门不出,每晚房门紧闭,几个人才急了,原来临近年关,他们都要回家过年。她听了闷闷不乐了好久,但是怕他们担心脸上还要保持着笑容,“你们走了才好,剩下自己不知多清净。”,说这话不过让他们别太担心她,不过还好有师傅跟三师兄,也算不上寂寥。
可是后来师傅说几十年没回家了,今年家中有大事,族中无人做主,便必须回去,杨姗姗嘟着嘴点点头,直到山下有人送来一封信,据说是皇商凌家写给三师兄的,众人奇怪她却心知肚明,这是让飘零在外的子孙回家过年吗?最后的结果,便是三师兄也无法陪她过年了,尽管六人不停的解释,她也不行的微笑以对,转过头来自己偷偷的哭,人家都是有家的人,就她自己无处可去!独自爬上高处睥睨山下渺小的一切,不禁长叹,她早就应该习惯了不是吗?在现代她也是一个人在出租屋里听着外面喧天的鞭炮声。
云嫂特意为她准备了几身冬衣,穿着暖和看起来却不臃肿,她乐的屁颠屁颠,终于不用穿的像只包子了。
因要最少半月见不到他们,便想着给六人绣一块丝帕,可是最近大雪连绵,也无人下山采购布匹绸缎,杨姗姗灵机一动便准备偷偷的下山,去镇子上买了再偷偷回来,无人知晓肯定不会怪罪她的,一想起六人感激涕零之余赞叹她的绣工超然的画面,就忍不住笑。
今日刚好是六天一休的“周末”,一般每逢今日,她都会睡懒觉一直到中午,他们也没人敢来打搅,便早早顶着寒风顺着给做了记号的小路下山,这是一次小正太偷偷带她下山看花魁游街的时候留下的记号,虽然那次惨遭发现被人轮番教育了一顿。
阳光晴好,照在身上也没那么冷了,山上的小路布满了雪还好她轻功够好,不然不知又要摔多少次,到了山下远远的能看到往来的樵夫,她从袖口拿出一块面纱戴上,免得生出上次庙会的狗血事件。
因临近年关,街上大采购的人也更多,熙熙攘攘的街道两边摆满了各种喜庆的东西,还有代人写书信的,古代是非常注重团圆的,若实在回不去就会写书信,唉,都是有家的人,不管走的多远,总有那么一个地方,总有人在等着自己,这种感觉,她一生是不会有了。
路过一个摆满小饰品的摊子,杨姗姗被其中一支簪子吸引住了眼球,朴素的白银簪身,头上缀了点翠,看起来朴实无华倒也另有一番特别,买回去送给云嫂以报答裁衣之恩,刚想拿起来,便碰到一只手,抬眼看去,竟是一名头戴玉冠的翩翩公子,这么不巧,竟然跟他看上同一只簪子,便问那小贩:“这簪子可还有一样的?”
小贩听到她黄莺出谷的就愣住了,尤其在看到那双清澈中蕴含魅惑的大眼睛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她皱眉,声音大了些又问一遍,小贩才反应过来忙回答:“这个是我家婆娘做的,只此一支,二位若想要可以过几日来取。”
她哪里有时间再偷跑下山,可惜的看着簪子,再去寻别的吧,也许有比这个更好看的呢,抬脚便走。
旁边的男子探究的目光从她身上转过来看向小贩问道:“多少钱?”声音清朗十分好听。
“二十文。”
男子吩咐手下付钱,拿起簪子追了上来,他心中赞叹,此女从窈窕的背影来看便知不俗,想不到对上一双眼睛就跟丢了魂魄一般,深深望进一潭秋水中。
杨姗姗奇怪他为何追上来又不说话:“公子有事?”
他恍如隔世般回神,见女子奇怪的看着自己便有些不好意思,将簪子递给她:“姑娘既然喜欢,云浩不好夺人所爱,还请姑娘收下。”
“这如何使得,左右不是非它不可的物件,公子既然喜欢便收着吧,告辞。”绕过他离去,男子眼中的爱慕之情太过明显,她不能再耽误人家。
他叹息,将簪子收回怀中,望着女子远去的身影黯然出神。
身后手下跟上来:“世子。”
“你看那姑娘如何?”
“倾国倾城,但娶回家便是带回了祸患。”手下低眉顺眼的答道。
自称云浩的男子瞪了眼手下,向女子离开的方向走去,刚好他要办的事也要在那边。
找了一会,终于找到一个店面装饰不错的绸缎庄,走进去便如同进了色彩斑斓的王国,颜色艳丽的清淡的一一俱全,老板娘见顾客临门,忙热情的上前招呼:“姑娘想要哪种料子?素点还是艳点?”
老板娘不过三十多的年纪,微胖的脸上带着慈祥的笑,杨姗姗心生好感,便笑着说:“我要做手帕最好的料子。”
“好嘞。”利落回身去寻布匹,剩下杨姗姗自己闲逛着。
“老板娘!给我拿匹大红色的,大爷要做嫁衣!”轻浮的声音响在门口,她回头便看到一名身着蓝色锦袍的男子,摇着扇子走进来,一双纵欲过度的眼睛好熟悉,她蓦地想起来,是周金玉!真是冤家路窄,别被他看出来,虽然她并不怕打架,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躲着点吧。
老板娘拿着一匹白色的布放在杨姗姗面前,“姑娘看看这布匹可还合适,我去招待那魔头。”声音很小只有两人听得见,但是其中厌恶之情很重,想来那周金玉得罪的人不在少数。
店内只有两个客人,周金玉一眼便看到了站在角落里选布的纤柔身影,嘿嘿淫笑,刚想过去调戏下,便被老板娘叫了过去:“周大爷看看这匹布,那可是最好的料子了,您这是又要做新郎官?”
她的话令周金玉得意起来,轻蔑的看了眼老板娘,“那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都不够大爷的小娘子。”
老板娘奉承道:“哎呦,谁不知道您周大爷府中美女如云,您可是艳福不浅啊!这匹布就当我送您的贺礼,还请您赏脸收下。”
周金玉被哄的开心,赚了便宜一双浑浊的眼睛笑的眯在一起,拿了布匹便笑呵呵的离开。
此时杨姗姗才松了一口气,老板娘走过来恶狠狠的咒骂:“死淫鬼!早晚死在色上面!”
“大姐为何将布匹送与他?”既然有买有卖,有这般讨厌,为何不收钱?
她无奈的叹气,“姑娘不懂啊,这周金玉横行一方,这条街的商户都怕了他,你以为我要钱他会给吗?土匪一个!”
她便不再问,这种横行霸道的人,从古代到现代多得是,既然无法改变便只能接受了,包了布给钱刚要出门,老板娘在身后叫住她好心劝到:“姑娘你出了门赶紧回家,不然被这淫鬼看到就要遭殃了!”
感激的点点头,便出了门,看着冬日里的大街车水马龙,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一切都生机勃勃,置办年货的人们穿插来去,扛着猪男人手里牵着孩子,小孩子无忧无虑的拿着手里的糖人软软的喊爹,男人黝黑的面容染上笑容,“快走,你娘在家等你呢。”
看到这一幕,她的眼泪突然倾轧而出,好温馨的画面,若今后有了宝宝一定好好将他养大,不让他过孤身一人无依无靠的日子。脸上的泪水被寒风追干便有些刺痛,赶紧回去吧,万一被发现就不好了。
“哎呦,这美人给大爷摘了面纱看看呗。”杨姗姗看着路边拐角处阴阳怪气走出来的周金玉,秀眉紧皱,这人竟然没走还在等着她!果然是不怕流氓有文化就怕流氓有耐心啊!
她冷眸轻蔑的看他:“我怕你看不起。”
周金玉没想到这美人儿还挺有脾气,一步步靠近:“说说本大爷怎么看不起啊?”说着便伸出脏手去够她的面纱。
掌心凝气,刚想一掌拍他的命门,面前的人却像破麻袋一样滚了出去。
“在下来迟,姑娘受惊了。”清朗的声音令人如沐春风,竟然是方才买簪子的年轻男子,杨姗姗略带感激的点点头,“谢谢你。”
趴在地上的周金玉恨恨的起身,嘴里骂骂咧咧的想上前,却被年轻男子的手下一脚踹飞,面无表情的冷声警告:“别不知死活,轩辕国楚王世子在此,谁敢造次!”
此言一出,周金玉傻了眼,运气真背!竟然惹上楚王世子!不甘心的捂着伤处连滚带爬的跑了。
而杨姗姗却还回荡在那句“轩辕国楚王世子”带给她的震惊中,皇家子弟,那么肯定认识大师兄了,
“请问姑娘,三清山怎么走?”
额……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不能让他认住自己,回去告诉大师兄她的屁股又要遭殃了,匆忙之间撇下一句“我也不知。”就走进了人群中,裴云浩好弄不清状况,手下走了过来冷哼道:“这便是世子救得人。”
“你能不能别总泼我冷水?”
“哼。”
*
发生了那破事,便不再有心情逛街了,买了随心爱吃的桂花糕便匆忙回到了三清山,换下衣服将买来的料子裁成了几小块,她跟着随心学过两个月的绣花,虽然功夫不到家但是绣个字总是可以的,刚拿起针将裁成小块的手帕锁了边,不等下针就听随心咋咋呼呼的从外面跑进来。
“什么事啊?这么每个正形。”
随心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咱们三清山来客人了,两名男子,长得可好看了!”
“嘶!”针不小心扎到了手上,雪白的帕子滴上了一个红点子,她皱眉,这人来的倒是速度。
裴云浩等人先去了闲云阁拜见师傅,放下轩辕国带来的礼物,便在弟子的到了钟智宸所在的雷霆阁,他站在门外鄙夷看着简单的院落,跟摄政王府想必简直云泥之别,“啧啧,钟大哥怎会住在这里。”
那手下无奈的瞥了眼裴云浩,自行进了院子,裴云浩在后面直轻哼一声:“什么小厮啊,跟大爷似的。”说着也进了雷霆阁。
钟智宸坐在书房看书,听到外面的动静眼都不抬,只等两人寻了来才放下书:“你们俩有何事?可告知过楚王爷跟皇上?”
那名所谓的手下嘴角噙笑,他正是轩辕国的太子,裴煜麟,此次与裴云浩偷溜到三清山根本无人知晓,只是两人从小便是众人关注的对象,太子不必说未来的储君,文治武功一样都不能落下,而传闻楚王爷十分惧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