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霭沉沉楚天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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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霭沉沉楚天阔-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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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绯嫣……”看了看身边的女子,谢斌将目光锁定在暮霭的脸上,仿佛做了重大决定般开口道,“小霭,这是玉盟主的女儿,绯嫣。我的……未婚妻。”
    没有想象中的任何状况发生,暮霭依旧平静的看着他。好象事不关己。事实上也的确与她无关。
    “其实你一点也不像他……”片刻的对视后,暮霭云里雾里的抛出了一句话便转身而去。
    长袖下的玉手攥成了拳,指甲在手掌留下了一道道血痕。背对着船上的人,暮霭露出一个冰冷的浅笑。
    该去的去了,该来的应该也快来了。
正文 决裂
    夜色阑静,一道纤细的白色身影,飞快的划过夜空。
    疾若清风,快似闪电。
    轻轻纵身,暮霭翻身落入了凌云山庄的院墙内。
    抬头看了眼皓洁的明月,暮霭不禁微扬起嘴角。因为,她想起了武侠小说中经常会提到一句话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只可惜,今夜,并不应景呢。
    顺着记忆,暮霭来到了秦天豪的房间。
    床上的人面容消瘦,脸色苍白。较之前几天,情况好象更加不乐观了。
    萦绕在鼻端的熏香味儿,让暮霭皱了皱眉。
    紫檀香,由南海传入蜀境的名贵香料,有安神舒心的功效。但与此同时,却也是饲养蛊虫的上等养料。所以,秦天豪不是种了毒,而是中了蛊。镇魂香可以让一切有生命的东西进入休眠状态,幸亏她用的及时,让秦天豪沉睡不醒的同时,也使得他体内的蛊虫一并睡了下去。否则,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即便如此,下蛊的人依旧没有放弃。而是每日用紫檀香,企图唤醒秦天豪身体里的蛊。
    微垂眼帘,暮霭轻轻的吐了口气。缓步来到桌边,嫩白的手指掀开了香炉的盖子,暮霭拿出一个小瓷瓶儿,将里面的粉末倒进炉内。少倾,浓郁的香味儿便淡了许多。
    这香料只在晚上点燃,紫檀香的味道来的浓烈,散的也快。若不是秦雨菲天生的狗鼻子,恐怕这不起眼的细节,就这样被忽略掉了。
    看了眼床的人,暮霭揉了揉眉心。凌云山庄不是什么好地方,她必须要想个法子将秦天豪弄出去,让他摆脱控制才好。直觉的,暮霭觉得他似乎知道些什么。
    微风吹过,室的纱帐随风飘荡。
    门外,轻盈的脚步声响起。
    暮霭微惊,这个时候了,什么人还会到这里来。灵巧的翻身,暮霭将身体隐藏于房梁之上,并且从怀中拿出一只精致的银丝面具,戴在了脸上。
    窈窕的身影推门而入。进到屋子里的人先“咦”了一声,随后便来到桌边,重新点燃了已经熄灭的紫檀香。
    借着明亮的月光,暮霭将来人的容貌尽收眼底。秀气的柳眉微蹙,竟然是谢玲珑。如此说来,上一次秦天豪忽然对她的攻击,应该是与谢玲珑有关了。
    屏息凝神,暮霭继续观察着她下一步动作。
    谢玲珑转身来到秦天豪的床前,从衣袖中拿出了什么东西给秦天豪喂了下去。可惜光线太暗,看的不清楚。
    情急之下,暮霭的身体向前探出了许多。
    意外,发生了。
    由于暮霭拔着屋顶的手,有些用力过猛,“哗”的一声,房顶上的瓦片被掀了下来。暮霭暗自叫苦,原来古代就有豆腐渣工程啊。
    听见声音,谢玲珑警惕的喊了声“什么人”,与此同时,甩手将一枚银色的弹珠抛向了暮霭。
    一个转身,暮霭避开了攻击,翻身向窗外扑去,破窗而出。看着冲向屋外的黑影,谢玲珑紧随其后追了出去。
    夜幕下,两个少女立在院子中,对峙着。
    “暮姐姐还真是好兴致,竟然半夜三更跑到这里来游玩了。”看着眼前神色淡定的暮霭,谢玲珑嘲讽的扬了扬嘴角,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条鞭子。
    刚才激烈的撞击,暮霭脸上的面具,已不知所踪。
    暮霭不语,只是撇撇嘴,用余光看了她一眼,转头继续欣赏天上的月亮。
    这种当你是空气的态度显然激怒了谢玲珑,一声清脆的鞭响,地上的大理石碎了一块。
    淡淡的瞥了一眼地上石头的尸体,暮霭将视线掉转到谢玲珑的脸上,嘴边挂起了一抹嘲讽的微笑。“火气这么大,不怕你的谢斌哥哥不喜欢你。”
    粉嫩的面容便得苍白,在月光的映照下,颇有了几分贞子的味道。谢玲珑死死的盯着暮霭,眼神愤恨。“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怎么会知道!”
    “即使他不和我在一起,你也绝对不会有什么名分的。”暮霭所答非所问。
    事实上,她并不知道什么。只不过,她想不通谢玲珑控制秦天豪对她下手的原因,索性便诈她一诈。不是说,女人之间战争,通常都是因为男人么。她和谢玲珑没见过几次面,而且,谢玲珑掩饰的十分到位。
    会得到这样满意的答案,她只是歪打正着而已。
    “那又怎么样,我不在乎的。只要他心里有我就好,哪怕只是一点点。”娇悄的面庞出现了悲伤的神色,紧着却被怨毒取代,“可是为什么你出现了,从他遇见你开始,心中便只有你一个人。若不是他再三交代,你以为你活的到今天!”
    暮霭暗自叹了口气,曾几何时,她在平王俯也遇见过这样一个可怜的女人。还有,活不到今天么?暮霭有些云里雾里,其实她知道的并不多。为什么,眼前的女人不把话说的再明白一点呢。
    “可你还是利用秦天豪下手了。”暮霭声音清冷,语调没有任何起伏,仿佛事不关己。
    但是,暮霭的这句话好像刺激到了对面的人。谢玲珑忽然身体颤抖,向疯子一样的冲她叫喊,“都是你,要不是因为你,他怎么会这么对我。”说着,谢玲珑撩起一截衣袖,白皙的手臂上狰狞丑陋的伤痕,让暮霭都觉得触目惊心。
    “这笔帐,我今天向你讨回来。”谢玲珑扬起胳膊,手中的鞭子如舞动的银蛇般向暮霭挥去。
    刹那间,寂静的夜空中风声响起。伴随骇人的杀气,飞舞的长鞭直取暮霭的面门。
    暮霭站在原地,只是静静的看着一切发生,不躲也不闪。
    千均一发之际,暮霭的身后,冲出一道灰色的身影。
    影手执长剑,迎向袭击暮霭的长鞭。
    这一招,暮霭明明可以躲开的。他不明白她为什么站着不动,也不想明白。暗中跟了暮霭这么久,他只知道,他保护的人和他家王爷一样,经常会做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或许暮霭这么做,有什么目的。但是他赌不起,如果她少了一跟头发,他家王爷绝对会卸他一只胳膊。
    就在影手中剑快要搁开飞来的鞭子时,谢玲珑忽然猛的向后退了几步,手中的长鞭断成了几节。
    身着玄衣的高大男子,站在了众人的中间。迫人的霸气让人不敢与他对视,黑色的长发随意的在头顶束起,夜风吹过,发丝在半空中肆意的飞扬。更添了几分傲气和狂放。
    原本沉静无波的双眸变的凌厉,暮霭嘴边的弧度逐渐扩大,轻蔑中又多了几分邪气很冷漠。朱唇轻起,如水的声音透着肃杀,“谢庄主,你终于还是出来了。”
    扮猪吃虎,暮霭不知道用这个词来形容谢斌是否准确,或许他从来就不是弱者。只是有一点她不得不承认,那就是这个看似道貌岸然,正常无害的男人,实在是很会伪装。
    若不是那双黑眸中流露出对她的爱恋,暮霭真的要怀疑眼前的人是谢斌的孪生兄弟。
    相同的面孔,气质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冷酷、傲慢,眉宇间带着狠历,此时谢斌身上的霸气绝不下于楚天阔。
    暮霭有些感到自嘲,司徒锦桦说他看不透谢斌,可她何尝又感觉到他的危险了。不论是她无心探究也好,或是将他当成另外一个人。总之,这一次,她棋差了一招。
    看着眼前的男人,暮霭唇边带笑,只是笑意并未到达眼底。“谢庄主还真是演技高超。”平淡的语气中不无嘲讽。
    双眸中闪过痛苦和挣扎,谢斌几次想开口,却终究将已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最终只是沉默的注视着她。
    “或许,我应该换个称呼叫你才好。”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暮霭转过头,和谢斌对视,杏目中波涛尽敛。
    谢斌是金乌教的人。那天在船上,暮霭差点被晃到河里的时候知道的。因为谢斌在伸手去扶她的时候,暮霭发现,谢斌虎口上的朱砂红痣,竟然是一个微小的文身,而所画的图案,正是金乌教的标记一个太阳般的圆圈中,一只震翅欲飞的三足怪鸟。
    金乌教教徒,身体上皆文有教徽。按照职位高低,教徽的大小和颜色有所不同。职位越高,教徽就越小,并且颜色越鲜艳。
    较谢玲珑相比,谢斌手上的文身,颜色要艳丽些。而暮霭认出他们两人是兄妹,只是一个巧合。
    俊脸上,颜色苍白。两道浓眉,紧紧的皱了起来。“小霭……”谢斌艰难的叫着暮霭的名字。
    “教主,这两个人……”谢玲珑忽然开口,打破了寂静。
    “玲珑!”谢斌面色阴鹜,厉声呵斥。
    暮霭微愣。教主!她直觉谢斌在金乌教的位置应该不低,可没想到,竟然是顶级的BOSS。
    唇角的弧度更大了,暮霭原本无波的眼神中,寒霜渐起。“看来是我低估了你。”
    “小霭,我是有苦衷的……”谢斌目不转睛的看着暮霭,目光中带着乞求。
    “那是你的事,不必说与我听。”暮霭淡淡的打断了他后面的解释。
    所谓的苦衷,其实不过是借口的另一个代名词而已。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说他有苦衷的时候,就意味着他选择了自己的苦衷,放弃了你。至于其他的解释,都是FP。
    更何况,对于暮霭来说,他们两个人之间从来不存在谁放弃谁这一说法。
    即使谢斌真的对她有情,但事实上他没有选择她,其它的事情也就都成为了不可能事件,人生从来没有如果。而且她暮霭,也从来没对谢斌有过什么太深入的感情。只是因为所谓的熟悉感,才会不排斥他罢了。
    她不介意,他是教主或是其他什么。只是,谢斌这种男人是她不愿意接近的。另外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金乌教,和司徒锦桦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为了司徒和谢斌正面交锋,这一天迟早会到来。况且,她和金乌教暗中的较量,不是从她认识谢斌的那天就开始了么。
    “小霭,我们难道不能重新开始。”良久的沉默,谢斌叹息着开口。
    暮霭眸光微闪,重新?从未开始的感情,何来重新。有些人,注定还未相遇,便已错过。“斌,‘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谢斌未语,只是闭上了双眼,掩饰了眸中的痛苦。许久,他睁开了眼睛,“你能告诉我,你一直,把我当做什么人了么。”暮霭经常会在看着他的时候走神发呆,那种飘渺的眼神让人捉摸不透。他怎会不知,她只是透过他,在看别人罢了。
    暮霭嘘了口气,她早就料到他会有此一问。聪明如他,有些事,自然会发现。“暮曦,我哥哥。”也是她不该爱,却爱上的人。
    “我们哪里像?”
    “眼睛,还有说话时的神态。”说到这里,暮霭双眸氤氲,面容上笼罩了一层哀伤。他的暮曦用,是永远不会弃她不顾的,更永远不会站在她的对立面上。
    “小霭,你走吧。今天的事,我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只是下一次……希望永远不会有下一次。”叹息了一声,谢斌将脸背了过去,不再看她。
    “教主!”谢玲珑不甘的看向谢斌。
    后者并未看她,“有些话,我不想说第二遍。”平静的语调无端的带给人一种压迫感,谢玲珑瑟缩了一下,乖乖闭嘴。
    看了眼谢斌的背影,暮霭转身离去。
    无须再说什么了。两人都应该心知肚明,今日之后,他们便不再是朋友,甚至连陌生人都算不上了。再见面,说不定他们只有一种关系。那就是敌人。
正文 萌动
    雕花的木床,水蓝色的纱帐随风轻摆。
    暮霭半倚在床头,迷茫的看着窗外金红色的天空。她只记得,从凌云山庄出来后,便遇见了楚天阔。自己被他强行带上马,然后,迷迷糊糊的好象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应该是楚天阔的别院吧。
    及腰的青丝随意的披散开,一小部分搭在胸前,剩下的散在后背上。身上的睡袍由于翻滚的缘故,扣子开了两个,雪白的香肩裸露在外,鲜红色的肚兜若隐若现。粉面上神情慵懒,双颊红潮微泛。
    楚天阔刚刚进到室内,便看见一幅美人初醒图。
    凤眸中的光线深暗,性感的薄唇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楚天阔来到床前,轻轻挑起暮霭的下巴。
    呼吸渐重,嘶哑低沉的声音带着致命的诱惑。“暮儿,你这算是在勾引我么。”说着,另一只手,已经不安分的抚摩着暮霭光滑细腻的肩膀。
    皱着眉将脸转到一边,暮霭拿起旁边的薄被把身体裹了起来。为什么她每次不穿衣服,或者衣冠不整的时候,都被这个BT看见。
    “你进别人房间都不用敲门么。”不悦的斜了他一眼,暮霭把头扭向一边,和他拉开了少许的距离。
    “呵”楚天低笑着慢慢将脸贴近暮霭的颈侧,邪魅的脸庞上,表情戏谑。“暮儿,你好象弄错了。这里是我的卧室,应该是你在我的床上才对……”
    话音未落,一只枕头便抡向楚某人。侧身躲过,“啪”的一声,窗边架子上花瓶报销掉了。
    紧接着,暮霭拿起身旁所有能扔的东西,一股脑儿的砸向了他。棉被,褥子,整整一大团,全部糊在了楚天阔的身上。最后,暮霭干脆连自己也一道扔了出去。
    混乱的最终结果就是:楚天阔平躺在地上,身上缠了一堆被褥,好似坐月子的妇女。暮霭骑在一大堆被褥上,单薄的衣杉半敞,红唇微噘,杏目圆瞪,正愤愤的看着身下的男人。
    但是这样的暮霭,在楚天阔的眼里,却是另外一番风情。凌乱的衣服撩人心弦,红润立体的小嘴让人忍不住想要采撷。而暮霭此时愤恨的眼神,在他看来,完全可以是另一种形容媚眼如丝。
    身上的血液忽然加速流动,楚天阔觉得喉间一阵燥热。看向暮霭的眼神,也变得幽深。
    对上他深不见底的双眸,暮霭心里不由得一惊,那分明是野豹在捕捉猎物前的表情。她太大意了,什么时候起,她竟然可以对他暴露出这么多的情绪,甚至是肆无忌惮。
    内心一阵慌乱,暮霭挣扎着想要离开楚天阔的身上。手忙脚乱之间,柔软无骨的小手按在了不该碰的地方。
    原本努力压制着欲望的人,终于失控了。
    “妖精。”低咒了一声,楚天阔一只手拽住暮霭纤细的胳膊,一只手固定住暮霭的头。翻身,利落的将身上的人儿,覆在了他精壮的身躯下。炽热的薄唇,死死的封住了暮霭的小口。
    暮霭刚到嘴边的惊呼,全部吞回了肚子里。
    不同于上一次的霸道和充满情欲,楚天阔这次的吻炽热而又深情,温柔中透着热烈。犹如陈年的美酒,让人愈饮愈醉,直至欲罢不能。
    理智,渐渐的从暮霭的脑海中剥离。
    此时此刻,暮霭不得不承认,楚天阔的吻技很好。被这样优秀的一个男人,如此深情温柔的亲吻。如果依旧能够无动于衷的话,那么不是激素分泌过少,就是性取向有问题。
    所以,即使冷漠如暮霭,也无法不沉沦起其中。
    “当、当”,极其不合时宜的敲门声,打断了越发难以控制的两人,满室旖旎,顿时消散。
    “王爷,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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