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无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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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无颜-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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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奴焦急地问道:“小姐,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子灵脑中一片空白,丢了魂一般,似乎并未听到玉奴的话,只是不住地掉泪。玉奴急了,忙掰开她握得紧紧的拳头,将那张被捏皱了的纸摊开来看,看完才知道子灵为何会这般失魂落魄。

    玉奴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忙安慰子灵:“小姐,您不要伤心啊……小姐,要为您腹中的孩子着想……”

    忽然,子灵愣愣地站了起来,直直地往门外走,玉奴忙拉着她,哭着说道:“小姐,您要去哪里?”

    “我要去见容姐姐,我要去见容姐姐……”子灵泪流满面,哆哆嗦嗦地说道,“我不相信!容姐姐没有死……容姐姐没有死……她这么坚强的人怎么会自杀呢……怎么会自杀呢!”

    还未迈出门槛,子灵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幽幽转醒时已是掌灯时分,一睁开眼,子灵便霍地坐了起来,脑海中跳进的第一丝念头便是要去找苏子容。正要掀开被子,却见孟宏煜坐在床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他心急地问子灵:“你要去哪里?”

    子灵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他,似乎忽然之间不记得他了,渐渐地,她的眼中溢满了泪水,她嗓音沙哑地说道:“我……我要去夕花堂找容姐姐。”在说出这话的瞬间,她似乎意识到苏子容已不在人世,忽然之间放声痛哭……

    孟宏煜搂过她,让她靠在他的肩上,任她的泪水濡湿他的衣裳,感受到她嚎啕大哭时吹拂在他耳畔和脖颈上的热气,他轻轻地拍着她瘦弱的肩膀,不知不觉也流下泪来……

    许久许久,子灵哭得肝肠寸断,孟宏煜怕她继续这样哭下去腹中的孩子真的会出事,于是,他牵起衣袂,轻轻地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安慰她道:“灵儿,不要再伤心了,再这般伤心下去,咱们的孩子真的会受不了的。”说着,他轻轻地抚上她微微隆起的肚子。

    子灵这才渐渐地止住了哭声,疲倦地靠在他的胸膛上,抽抽噎噎地说:“皇、皇上,容、容姐姐是、是枉死的,容、容姐姐是绝、绝对不、不会自杀的。”

    孟宏煜紧紧地捏着子灵的柔荑,自责地说道:“是朕对不住她……朕打了她……她想不开,才会……”

    他竟然打了容姐姐?!虽然知道他有过打女人的“丰功伟绩”,但是,他怎么可以打容姐姐呢?他不知道自己在容姐姐的心中有多重要,他不知道一直以来容姐姐都是靠着对他的爱而活,如今,他竟然打了她——也亲手打碎了容姐姐那颗晶莹的琉璃心!

    子灵在心中愤恨起来,为苏子容叫屈,她无力指责他,咒骂他,她只是哽咽着告诉他:“皇上,您知道吗?容、容姐姐她也曾、曾为您怀过孩子。”

    是的,子灵终于决定将苏子容千叮万嘱要她千万别说的事说出来,她是故意将此事说出来的——她要让孟宏煜更加自责,要让孟宏煜更加悔恨,要让孟宏煜寝食难安,为那致命的一巴掌付出代价!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你再说一遍?”孟宏煜果然如子灵料想的一样意外,他难以置信地不停追问,“什么时候的事?朕怎么会不知道?!”

    倚在他怀中,子灵悠悠地开口,将所知之事向孟宏煜细细道来,仿佛正在说一个遥远的故事,她犹记得当日,苏子容亦是这般搂着她的腰,在她怀中哭泣……不知不觉眼泪又掉了下来……

    “不!母后不会做这样的事!”孟宏煜使劲地摇头,心中虽已信了大半,嘴上却自欺欺人地不肯相信这残忍的事实,“朕怎么会不知道……母后不会这样做的……”

    子灵在心中冷笑——这可恶的男人啊,永远都是母亲跟前的乖儿子,他始终选择相信自己的母亲,而不肯相信和他母亲一样深爱着他的女人——当日,立誓不立萧子灵为后是如此,今日,得知了苏子容的不幸后亦是如此。

    见他却是这般反应,子灵心灰意冷:“此事是容姐姐亲口对子灵说的,至于到底是否真的是太后所为,皇上您大可亲自去问太后。”

    倚在他的胸口,子灵听到他的心骤然之间“扑通扑通”地狂跳,握着子灵的柔荑的手也渐渐地用力,抬起头,见到他一脸阴沉,阴翳的眼中既有悲伤,又有愤怒。

    忽然,孟宏煜放开了子灵,站起身来,径直往门外走去——

第17章 提旧事

    孟宏煜带着一肚子的疑惑和愤怒去了慈宁宫,到了慈宁宫,舒文姑姑说太后正在书房里抄经,孟宏煜便往书房去了。

    见到孟宏煜来,太后便放下手中的笔,笑着说道:“皇儿今日怎么……”话尚未说完,太后便察觉到了孟宏煜眼中的阴沉,忙焦急地问他:“出什么事了?皇儿怎么神色异常?”

    “有人故意往永乐宫里递信,灵儿经不住容妃(苏子容死后,被孟宏煜追封为贤妃)死讯的打击,晕倒了。”孟宏煜冷冷地说,看似在向太后道出事实,其实亦是一种刺探。

    “哀家也听闻此事了,太医说萧贵妃已无大碍,哀家也放心了。”太后说道。

    “母后是真的放心了,还是大失所望了?”孟宏煜顾不得为人儿臣的孝道了,语气冰冷地嘲讽到。

    太后闻言,脸色大变,眉头紧锁,生气地反问孟宏煜:“皇儿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皇儿认为是哀家派人往永乐宫递信不成?”

    “就算此事与母后无关,那八年前,打下容妃腹中胎儿的事,可是也和母后无关?!”孟宏煜声音颤抖,半是愤怒,半是害怕——他害怕太后给出的答案会让他心中的堤防瞬间崩溃。

    听了他的话后,太后惊讶地愣住了,她的脸色渐渐黯淡下来,低喃道:“你……你知道了?”

    见太后竟是这般反应,孟宏煜心中的堤防果然崩溃了,心田里洪水泛滥,悲愤交加——果然!果然真的是母后所为!怎么会是母后所为呢?!

    他忍着眼中悲愤的泪水,眼中满是哀戚,从那俊逸的唇边艰难地挤出话来:“果、果然……”

    “不!”太后也是泪流满面,不过她仍不忘摇着头为自己辩解,“不!哀家是绝对不会害自己的子孙的!当年,是月瑜私自给容妃下药的,哀家闻知此事后立马就赶去夕花堂了,可惜,哀家去晚了……然而,月瑜终究是哀家的亲侄女,哀家为了帮她隐瞒此事,便威胁了容妃……呜呜……哀家、哀家只是威胁她不可将此事告诉你……”

    太后跌坐在座上,老泪纵横:“但是哀家发誓——哀家是绝对不会残害自己的子孙的!”

    孟宏煜忽然想到,那日,柳如馨私自服用雄黄导致滑胎后,太后曾伤心地说道:“定是哀家这辈子做了太多错事,罪孽深重……”原来,她口中的“错事”便是这件事!

    孟宏煜忍着眼中的悲戚,轻轻地点了点头——他选择相信太后的话——如此,母亲在自己心中含辛茹苦舐犊情深的形象才不会崩溃,他才能继续敬爱自己的母亲。

    孟宏煜跪在太后膝下,握着她的手,半是埋怨半是责备地说道:“母后……您怎么这般傻……这是助纣为虐啊!”

    太后也紧紧地握着孟宏煜的手,悲戚地说道:“哀家知道,哀家知道自己对不住容妃,对不住你,更对不住孟家的列祖列宗……哀家会有报应的啊……”

    门外,林月瑶静静地侧耳倾听,她听到了太后和皇上的对话……

    苏子容死后不久,白如霜的父亲白钟明果然从天牢里放出来了。据说,白钟明“招供”说是接到萧子寻的军令,要求他败下此战,其他的他就“一概不知”了。

    白钟明的这一番“招供”,陷萧子寻于更加不利的地步,萧子灵终于知道自己失算了!

    萧子灵本以为,皇上只是想通过此事转移萧家的重心,让萧家忙着解救萧子寻,而无暇再提立她为后之事,因此,哥哥并不会有生命危险。谁知,白钟明为了保命竟会“供出”这一番言辞,这下,哥哥真是危在旦夕了。

    子灵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数次提出要见孟宏煜一面,怎奈,把守永乐宫的侍卫日夜在岗,硬是不准她出永乐宫一步!

    白钟明的“招供”亦在孟宏煜的计划之外,他知道萧子寻并没有勾结匈奴,如子灵所料,这一切,都是他和太后“导演”出来的好戏,是为了转移萧家的注意力,好让萧家无暇顾及立后之事,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白钟明,这白钟明竟然无中生有地“供出”了是受萧子寻“指使”。

    孟宏煜知道,这出戏唱着唱着,竟然假戏真做起来了!而这其中,除了他和太后的“阴谋”之外,必定还有其他人的“阴谋”,因此,他听了刑部尚书的奏请之后,面不改色地下令“放了”白钟明,随后便让陆遥去暗中调查此事。

    三日后,陆遥便将自己查到的事向孟宏煜禀报——御书房里,孟宏煜站在书案前,低头写屈原的《离骚》,只见他屏气凝神,笔下的行书起伏跌宕,光彩照人,气势奔放,无一点荒率之笔,真是一幅上好的书法作品!

    陆遥跪在地上,向孟宏煜禀告:“刑部尚书李致收了白云峰一千两银子的贿赂,答应为白钟明脱罪,因此暗中做了手脚。”

    孟宏煜并不停下手中的笔,气定神闲地落笔写下“吾将上下而求索”后,低声将心中的疑惑说出来:“此事果真这么简单?”听他的语气,似乎对陆遥的办事能力有所质疑。

    陆遥微微抬起头,眼神中有些许的犹豫,终于,他还是吞吞吐吐地开口了:“卑职……不知当说不当说。”毕竟,此事还关涉到皇帝的亲舅舅林禄安,自己若直截了当地说了,难免让皇上难堪。

    终于,孟宏煜停下了tian墨挥毫的手,将手中的笔重重地搁在那方黄绿色的松花御砚上,厉声呵斥道:“你跟了朕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见过朕包庇林家了?”他早已料到此事必定和林家有关!

    “皇上息怒!”见到孟宏煜动了怒,陆遥忙事无巨细地将所查明之事向孟宏煜道出:“是林大人指使白云峰向李大人行贿,随后林大人再授意李大人造假口供为白钟明脱罪的!”

    “果然是林禄安!”孟宏煜气愤地说道,“朕早就猜到此事和他有关!”

    只是,林禄安为什么要帮白家呢?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林日晖在知味楼将白云峰打伤后,林家和白家已结下了不解之仇。

第18章 悔当初

    “不过,林禄安为什么要帮白家呢?”孟宏煜依旧百思不得其解,他眉头紧锁,苦思冥想,那张英俊无比的脸渐渐地皱得如苦瓜一般。

    “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竟然大到足以使林家和白家放下仇恨,互相帮助?难道说,林家是有意拉拢白家的,毕竟白家手中亦握着一定的兵权……”

    想到这里,孟宏煜不禁打了个冷战——难道?林家意欲谋反?

    虽然一直以来,太后总是高度信任林家,但是,就像太后当初不让他立萧子灵为后时,说萧家若为外戚,便会威胁到他的江山一样,如今,林家亦是外戚啊!而且,林家早已强大到足以威胁他的江山!

    “陆遥,你继续调查此事,给朕查清楚,为什么林禄安要救白钟明!”孟宏煜向跪在地上的陆遥下令到,“而且,小心不要打草惊蛇。”

    “卑职遵命!”陆遥叩首起身,领旨而去——他已从孟宏煜的语气中听出了此事的严重性,看来得连夜调查去了!

    话说,当初太后和孟宏煜母子俩策划萧子寻“勾结匈奴意欲谋反”一事时,并无第三人知晓。太后授意林禄安安排人指控萧子寻时,也未说明陷害萧子寻的真正意图。不料,林禄安却认为皇上终于要开始打压萧家了,真是落井下石的大好时机!连日来,他殷勤进出慈宁宫,力劝太后要趁此事削去萧子寻手中的兵权。

    某日上朝时,以刑部尚书李致为首的数名大臣,联名奏请削去萧子寻手中的兵权,孟宏煜知道定是林禄安在背后指使他们的,因此不置可否。

    下了朝后,孟宏煜便径直往慈宁宫去,想和太后“商量”此事。到了广寿厅,慈宁宫的宫女们却告诉他太后今日身体不适,正在床上躺着呢。

    孟宏煜便往太后寝室去,到了太后寝室,却见林月瑶挺着五个月大的肚子在太后床边殷勤伺候。

    见到孟宏煜来,林月瑶忙将手中端着的水递给舒文姑姑,喜逐颜开地朝孟宏煜迎去:“皇上表哥,您怎么来了?”

    孟宏煜朝她点点头,吩咐她退下,她不甚情愿地偷偷看了太后一眼,太后亦朝她点点头,柔声说道:“瑶儿,你就先回房歇息歇息吧,哀家有舒文伺候着就可以了。”

    每次皇上表哥来,都不和我好好说说话——林月瑶不悦地撅着小嘴,让贴身宫女慕雪小心翼翼地扶下去了。随侍的宫女和太监们亦识趣地退下了,屋里只剩下舒文姑姑伺候着。

    舒文姑姑搬了把檀木红漆凳子放在床头,孟宏煜便在太后跟前坐下,关切地说道:“母后身体不适,为何不派人告诉儿臣一声?可有传太医看过了?”

    太后慈爱地摇了摇头,看着孟宏煜眉梢隐隐的担忧,欣慰地说道:“太医看过了,说不碍事的!皇儿国事繁忙,哀家什么忙都帮不上,怎么还能给皇儿添忧呢。”

    “不碍事就好,那儿臣就不孝地拿国事来给母后添忧喽。”孟宏煜半开玩笑地说道,“今日有大臣联名奏请削去萧子寻的兵权,此事,母后怎么看?”

    太后忍不住一阵咳嗽,舒文姑姑忙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递上一杯蜂蜜温水让她润润喉。喝过水,太后幽幽地说道:“母后还能怎么看呢?此事必定是你舅舅主使的喽。”

    孟宏煜低头略为沉吟,然后一脸严肃地问道:“那母后认为朕该不该削去萧家的兵权?”这般郑重地问完后,他却又装出一副“只是随口问问”的样子,心里却殷殷地等待着太后的回答,因为,太后的回答关系到她到底是站在自己这边,还是站在林家那边!

    然而,太后却没有回答,她无力地摇了摇头,然后闭上眼睛静静地靠在床栏上喘着气,许久,她才虚弱地说道:“看哀家病的,整日脑袋晕乎乎的,也没力气为皇儿分忧了,毕竟,皇儿你才是皇上,该自己权衡利弊,审时度势吧。”

    太后是经历过风吹雨打的权谋老手,怎么会听不出自己儿子话语中的试探?她知道长久以来,孟宏煜不但防备着萧家,还防备着林家,否则,他怎么会迟迟不肯立林家的女儿为皇后?

    他的缓兵计从林月瑜初进宫时便开始用到如今了,虽说他曾答应过自己若林月瑶生下皇子便要立林月瑶为皇后,但她知道,若林月瑶真的生下了皇子,到时候孟宏煜照样有办法不立林月瑶为皇后!

    这么多年来,为了立后一事,她和自己的儿子斗过、闹过、冷战过,都无法让他立林家的女儿为后,反倒是事与愿违地让他对林家越来越防备,也越来越反感了。而如今,他竟然试探起自己的母后来了?她怎么会不知道呢?此时,她若真的想帮林家,最好的办法就是绝不插手此事,让孟宏煜自行定夺。

    太后知道,孟宏煜并不想如林家所愿削去萧子寻手中的兵权,因为,这些年来,孟宏煜一直看着萧家和林家明争暗斗,两家互相制约互相掣肘,他只需隔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而无需担心江山之危。而万一,有一家得胜了,便是全权在握了!那么,那全权在握的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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