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我。”殷素薇支撑不住了,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也无法再抗拒他的情意,她好渴求能得到他所有的爱。“死就死吧!”
她的每一个决定都是为了让他打破而成立的,她真的不是他的对手,殷素薇缓缓的转过身,朝他纵容的笑了。
“我会陪你一起死。”
月光在她温柔的脸庞镀上暖暖的光泽,风中飘扬著属于她的微甜气息,流泪的人儿由衷的笑容掩盖了她的残缺。
所有瑕疵,在此时都显得微不足道,在这一刻,决心放手去爱的她,美得摄人魂魄。
袁品修的胸口发颤,动容的捧起殷素薇的脸,迷恋的印下甜蜜的吻。
在月色的爱抚中,他俩吻得浑然忘我,完全不管城下的人们是如何的吼叫批评。
只是诸多隐藏在围墙四周的护卫,为了两人的安全则是忙里忙外,见他们总算是情投意合了,却仍高兴不起来——“堡主是不晓得在这种地方亲热是非常危险的,会令我们的保卫行动更加的困难吗?”
“很显然,他是故意的……”
众护卫真的很想出声劝告袁品修换个场地再继续,无奈没人敢开口骚扰他与殷素薇的卿卿我我。
“当下人的,真命苦!”不约而同的,众护卫异口同声的抱怨。
迷迷糊糊的,她的嘴离开他的唇,像脱水的鱼儿有点舍不得。
她的思绪乱了,任他带领著下了围墙,跑向他的寝房。“外面的人……如何解决?”她就这样跟著他一定了之,可以吗?
“我交代手下处理了,你别担心,我们休息吧!”到了门口,他先进房。
殷素薇停在门外不动,有点羞涩,因为她能预见进门后,他狂情的掠夺。
“进来。”他向她伸出手。
她眼珠转动,脚步轻挪,还是想跑——不想让他得逞。
袁品修追了上来,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她,直接抱她进房。
烛光渲染,殷素薇难为情的微笑脸庞仿佛一朵初开的花儿,充满生机;他看不见她有丝毫缺陷,只看见她满心满眼都映满了他的身影。
“你骗你娘的话,该怎么解释?”被他慢慢放到床榻,殷素薇不好意思的问出另一个困扰,“若一、两个月后,我仍未怀孕,你娘会同意你娶我吗?”
袁品修抓起枕头捏成圆,按在自己腹上,半真半假的表示:“可以装个东西蒙骗过去,然后我们外出,一年后再回来,顺手买个别人家养育不起的婴孩。”
“你疯了。”殷素薇举手欲敲他的额头,目光触及他俊脸上的坏笑,忍不住胸口一紧,被他逗笑了。
“睡前的玩笑嘛!开心点,有益身子健康,至于烦恼的事,留到以后再伤神。”他吹灭了灯火。
黑暗令他低沉的语调散发出一股催情的味道。“当下最重要的,是别辜负了我娘的期望,因此我们必须卖力的增产报国。”
殷素薇伸出手抵住他凑近的身躯。
他深邃的眼神透著明亮的光线,照得她心神荡漾,曾有过的缠绵缱绻景象此时都在她的脑中兴风作浪,酥软了她的四肢百骸。
“正经点,品修,不如你先和你娘说明白,别欺骗她;我们另找方法,说服她接受我,而在她首肯之前,你别再来找我如何?”
他的破坏,导致她与明阳公主的倾谈失败,或许她已被讨厌了?
尽管明阳公主没说明白,但殷素薇很清楚人家是不欢迎她的。
在此关头,她该安分点,循序渐进的博取人家母亲的好感;而不是逼著对方答应给她入门的机会。
可惜袁品修明白她的用心,却不肯配合。
他故意歪曲主题,像个弃夫一样的指控她,“你变心了,得到我的身体之后,你变得好冷漠。”
陪她软化他娘,那得耗多少心血啊?
他等不及成亲啦!
谁也别想再拖延他的婚事了!
“你娘回来了,我们当然得克制一点!”殷素薇拉高被子,包裹住自己全身上下不让他染指。
“你不负责任!”
“我要先睡了。”无数次的前车之监警告她,对付他的最佳方式就是漠然处之,否则说来说去,最后吃亏的肯定是她。
“素薇,我们应该开始夙夜匪懈的奋发图强……”
“你以为是在打仗吗?”她捏住他喋喋不休的嘴,“你对别人都不会那么油腔滑调,为什么对我总是如此顽皮?”
他翻身压住她,既油滑又顽皮的舌尖探出口,放肆的舔著她的手指。
殷素薇娇躯微震,被逗弄得身心发烫。“品修……你不老老实实的睡觉,我、我会赶你出去……”
“不要啦!给别人看见了多不好意思。”他要赖到底,与她耳鬓厮磨著,不时偷吻她的脸颊。
“你做出这样的举动,还有脸说出‘你会不好意思’的话?”她羞愤不已,双唇遭他湿热的舌挑逗著,身体的力量源源不绝的让他吸走了。
“做为一个男人,被自己的女人丢出房去,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满意的验收到她难以抗拒的成果,他不由得为自己日益精湛的调情技巧而赞叹。“素薇,你不可以这么对我,我会心碎而死的~~”
“为什么你愈说愈兴奋?”她完全感受不到他有心碎的可能!
他温热的手掌肆意的游移在她柔暖的肌肤上,逐渐的褪掉了她身上所有的蔽体布帛。
殷素薇像是一摊水,融化在他刚强的身躯之下,用软绵绵的声调威胁道:“我会生气。”
“尽量热烈一些。”他扬起一抹盼望的笑容。
她若是严冬的冰雪,只怕也要消融在他粲然的笑靥中。“……你这个坏小孩。”跟他在一起,她永远别想处于上风。
殷素薇再次领教到了自己技不如人的事实。
“小孩?”咀嚼著不喜欢的字眼,男人味十足的魅笑在他俊俏的脸上显露,不必光芒也能令身下的女人看明白他有多么迷人。“是我不够卖力吗?你还没感受到我已长大的事实吗?”
意识到自己的牢骚话已严重刺激到他的自尊,进而激发了他的动力,殷素薇当下感到悔恨不已。她的双唇难以躲藏,遭他张口包含;双手被他禁锢在左右枕头边,让她连想求饶都没能耐了。
只听他振作起劲的道:“今后我会更努力,请继续支持我吧!”
随即,她酥麻的身子一点一点的让他侵占了,欲哭无泪的殷素薇只能任他摆布,为所欲为。
日正当中,整洁的寝房内,独孤情与袁品修专心配合著,耗费半天工夫,引出了殷素薇体内的蛊虫。
“修养三日,她会慢慢恢复健康的。”取出殷素薇身上的针,独孤情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观看袁品修关切的抱著殷素薇仔细呵护的举止。
毁素薇是袁品修的意中人?独孤情叹为观止的猜测,他简直是为殷素薇著魔了,成天陪前陪后,无微不至,只照顾她一个。
看来他们两人的好事将近了吧?
“独孤小姐,请借一步说话。”袁品修帮助殷素薇平躺著,哄她休息后,转向独孤情做出离开的手势。
殷素薇听著他们的脚步声远去,萌生了挽留袁品修的念头。然而任性从来不是她的权利,她只是睁著眼看著他们的背影走出门。
她忽然有点不舒服……想到独孤情,她的家世、才华、名声、容貌……皆胜她一筹,袁品修应该匹配如此完美的女子,而不是残缺的她。
自卑的人儿心一酸,躲进被窝,明知自己没有沉溺的资格,但现在的她是真的不愿放开袁品修。
除了他,她不可能为别的男人动心、流泪,甚至死而无憾。
门外传出一阵低语声,袁品修正与独孤情谈话。
殷素薇很想听听他们谈话的内容,于是缓缓的起身。
不料,外头的袁品修立即敏锐的察觉到她的动静。“素薇,你要什么?告诉我。”
他关怀的话语令她的心里泛甜,教她怎能不沉溺在他的柔情中?
“素薇,你不休息吗?”袁品修感觉到她难以静心,索性开门而入告诉她,“独孤小姐已经答应帮我们圆谎。”
“圆谎?”殷素薇诧异的从被窝中探出脸,求证般望著独孤情。她准备和袁品修联手共同欺骗他娘亲?
“嗯,我会向明阳公主说,殷姑娘疑似有身孕了。”独孤情颇有成人之美的意思,站在门口,送给殷素薇一个柔和的笑容。
殷素薇感到受宠若惊,说不出的感动油然而生。“你知道我是殷家的人,不仅医治我,还处处帮我,你不难受吗?”
独孤情没想到自己的举手之劳,会对殷素薇的影响如此之大,她怜悯的看著伤得体无完肤的殷素薇,温和的告诉她,“医者本就是为了医治而存在的,何况我生长在东方,你爹本事再大,也没能从北杀到东去啊!”
袁品修接著独孤情的话,“那是需要不少车马费。”
原本严肃而感伤的话题,经过他这么一插嘴,气氛全没了。
“我得去备药……”清谈了几句,独孤情便告辞离开。
乍膳时间已至,躺在床上的殷素薇腹内发出轻微的饥鸣,她难为情的低著头,在他的照料下,她整天只知睡与吃,过得比猪更堕落。
而猪尚且会生猪崽子,她呢?有什么用?
殷素薇窘迫的瞄了袁品修一眼,脑子里不自觉的浮现出为他生儿育女的景象,倏地,她羞红的脸愈加火烫。
“饿了?”怎么她突然脸红气喘,是在想什么坏事吗?“我找人伺候你用膳吧!”
待会儿他得去和独孤情一起收服娘亲,争取婚事!
“品修。”殷素薇摸了摸紧套在他手上的镯子——不露缝隙的禁锢著他的手腕。他一定戴得很难受,却始终不肯拿掉。“独孤小姐她很漂亮。”
袁品修双眉微扬,预先警告,“你若是跟我说什么她比你适合我之类的话,我会生气的;而一旦我生气了,就会失去理智的欺负你、蹂躏你、折磨你、践踏你……”
他诱哄人的语调使话语不但没了威力,反而还很逗趣,这让殷素薇失笑了。
他见她毫不在意,赌气道:“我是不是该和她亲近些,试探看看你会不会嫉妒?”
殷素薇刮了刮他尖挺的鼻子,“你肯,人家未必愿意配合。”
袁品修反击似的轻咬了她的手指一小口,无奈道:“真要做的话,我恐伯提不起兴致。”
女人在他眼中,只有三种分别:一是娘亲,用来孝敬;二是素薇,拿来爱护;三是……老少肥瘦皆无区别的异性罢了。
“这么多年来,你从未遇到过其他令你心动的女子吗?”殷素薇好奇的问。
“爹一过世,娘就开始认真教我管理旗下产业,教到我能独当一面,她干脆撒手不管,把所有事务全都丢到我身上。”这些年来,别说去见其他姑娘,连稍微放纵的时间,他都偷不了闲。
否则他娘怎么会有办法将殷素薇的下落隐瞒如此之久,不让他晓得。
“辛苦了。”看得出他承受过极为沉重的负担,殷素薇怜惜的摸了摸他的额头,宠爱他的欲望在体内骚动著。
她好想疼惜这个样样强过她的男子,而不是只被他呵护著,可是几乎无所不能的他,需要她的疼惜吗?
“最近,我学聪明了,一事不做,反正我娘看不下去,自然会安排。”回忆著以往拓展商业的辛劳情景,袁品修想著就有呕吐的冲动。
那种忙到天昏地暗的生活,完全不适合他的性情!
若非惦记著得好好经营家业,筹措财势,以便接回殷素薇——若非有这个念头支撑著他,他才不愿经商,也绝不可能勤劳安分的做生意!
“我浪费了那么多的精力,你若无法陪我过一辈子,我实在太吃亏了。”
“谢谢你。”殷素薇温柔的笑,主动拥住他,吻上他诉苦的双唇。
假如没有遇见他,她或许仍在灰暗的人世,像一只过街老鼠,东躲西藏;但现在的她,决定不再躲藏了。
他的爱给了她改变自己的力量,她要摆脱自己飘浮下定的心,追求属于她的幸福。
她想爱他,不为报恩,而是为了宠爱这个只在她面前随性得像个孩子的男人。
第八章孩子愈大愈狡诈,明阳公主时常如此感慨,但这次,她是更进一层的体验到儿子的难缠程度有多么的广大深厚!
“别怪为娘的奇怪,你这种性子,素薇她受得了?”
“她受不了也得适应,我与她木已成舟,谁都离不开谁……”
明阳公主摆摆手,懒得再听儿子扯东扯西。
她实在受够了不达目的,誓不甘休儿子,持续多日来的胡搅蛮缠,从单方作战,到里应外合,逼得她无法再说出反对殷素薇入门的话。
“你可以去写一部百万字的巨著,给家庭不和睦的人,改善亲子关系。”这几天让儿子吵得头痛欲裂,明阳公主揉著额角,坐在主位上冷嘲热讽。
“母亲大人的建议,我会慎重考虑,再请各位管事到全国各书坊去详细调查,在做出完整的评估后,才决定是否要动笔书写这部作品!”
“不必!我是在讽刺你!”跟儿子有嘴说到没沫,明阳公主不得不承认嘴上功夫没有儿子强。“你非要娶她,我也没办法。”
谁晓得殷素薇是不是真的怀孕?她若找人验证,儿子肯定会动手脚,惹出更多麻烦!
明阳公主想开了,不如直接跟儿子谈条件。“只是我有几项要求,你们必须遵守,那么我便允许你们完婚。”
“母亲请讲。”袁品修认真的拿出纸笔,预备记载。
“首先,不许她当正室!”基于安全考量,“翔龙堡”不能有个背负血海深仇的女主人。
袁品修无所谓的耸肩,“我只娶她一个,正侧有差别吗?”
明阳公主瞪了儿子一眼,“其次,她不可踏出‘翔龙堡’一步!以免在外遇见仇家,惹是生非!”
“不用踏的,用走的行不行啊?娘,您担心她在外面碰见仇家会受伤吗?真看不出原来娘亲是面恶心善,其实是掩藏在阴暗处默默的关怀著素薇,娘,您太让我意外和感动了!”
“闭嘴!你还让不让我说?”明阳公主按著额角的手指,移到抽痛的眉心。“然后她必须改姓氏,与‘殷’脱离关系!”
“那好,我正有此意,她跟我姓袁。袁素薇,嗯,很不错听嘛!”
明阳公主忍不住拍案,“你是存心气我吗?”
袁品修冤枉道:“我非常慎重的在回应您的要求。”
“别跟我要花腔!我提出的条件,你们必须答应,其余的约束,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们!”
“遵旨!”袁品修没等她说完,立即做了个跪安的举止,接著刻不容缓的转过身吩咐在门外待命的手下,“明日成婚,今日筹备,大家放烟火庆祝!”
伴著大功告成的愉悦心情,他迫不及待的跑出楼房。
“你……我尚未说完,你别跑呀!”后方明阳公主气结的叫声,很快就被冲天而起的灿烂烟火所掩盖。
色彩缤纷的烟花盛开在“翔龙堡”的夜空,美丽夺目的光芒分散了明阳公主的火气。
她的儿子,没说服她同意之前,已经准备好欢庆了……
明阳公主在丫鬟的服侍下,走出楼外,看著儿子欢喜的身影,飞向殷素薇所在的院落。
烟火映著他的笑脸,那璀璨的光彩,教她这个做娘亲的不由得心醉。终究是自己疼入骨髓的孩子,她无法狠下心……剥夺他的爱。
即使他所追求的人会带给他灾难,她阻止不来,就只能帮他抵挡将来可能降临的伤害。
这就是母亲对子女的爱啊!
傍晚的庭院,夕阳、落花、烟火,交织成一幅瑰丽的画。
殷素薇坐在凉亭内,看著谈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