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只改变了一点点，都会导致整个基因序列崩溃。
“噗！”
白歌的身体再次倒下，体表泛绿，所有器官统统罢工，几乎要死。
七窍涌出大量的脓血，竟然全是绿色，很快喷涌得房间里到处都是。
和灭绝文书转嫁给白歌的代价不同，纯黑石碑仿佛从根本上改变了基因，如同这段序列，是从一开始就这样形成似得。
即导致这种崩溃是持续的，和超速再生不断僵持，虽然白歌不死，但五感完全崩溃。
好在铃铛瞬间重置了白歌的基因，让其恢复如初。
崩溃的身体重新站起来，白歌看着满地的绿色脓血道：“铃铛，你的试验思路是不是有问题啊？一千六百三十次了，你哪怕正确一次呢？”
铃铛道：“思路没错，前期比较艰难是肯定的，可只要正确一次，我就能以此为标准值，对我之前统计的大数据进行总结，中后期我们改造基因便会简单很多了。还有……你的运气是真的差……”
白歌嘴一咧，暗道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
为了以后能执掌基因，白歌只好强忍着各种剧痛，或是空虚感，不断地改造自己的基因。
他的基因仿佛一款程序员游戏，被他肆意改动，反正不用担心崩溃而死。
一次又一次地崩溃，基本让他习惯了。
基因崩溃虽然可怕，但如果一个人基因崩溃上千次，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宋兰一个人守在白歌门前，时不时还能听到白歌的痛呼。
这让她有些奇怪又担心，能在舱门封闭的情况下依旧听到声音，足以说明白歌那一刹那的吼声非常大。
“渡劫者在干吗？要不要进去看看？”宋兰踌躇了一下，还是不敢打扰白歌。
去往迪拜的航程很长，宋兰一晚上都不睡觉，一直趴在门上听。
听到后来，总算听出来白歌这是发生了什么。
“基因崩溃！我记得当时铃铛给我介绍的情况，就是这样……”宋兰经常和铃铛交流，当初知道白歌为了救熊猫选择将代价由自己扛着后，专门问过基因崩溃的情况。
此刻听了半天，本来还在想什么样的痛苦会让渡劫者这样的猛人痛呼，现在想来，只有基因崩溃了。
“难道当初封印灭绝文书的代价还没有完？每天都要承担一段时间基因崩溃的痛苦？”
“亦或者，他在用石碑改造自己？”
不管是哪一种可能，宋兰都觉得渡劫者太疯狂了。
如果是前者，起码还是被动的，意味着渡劫者为了熊猫，将遭受可能是永恒的酷刑。
而如果是后者，则说明渡劫者对自己太狠了，竟然主动拿自己当试验品，一次次的承担基因崩溃的痛苦。
宋兰并不知道基因崩溃是必死的，还以为只要够强，就能硬扛着不死呢。
但就算如此，也不妨碍宋兰对渡劫者的所作所为佩服，简直是个狂人。
“他到底想要什么？这也太拼了！”
“咦？声音停了……”
此时，临近天亮，白歌一共进行了六千八百一十三次基因修改。
终于不再是那极致的痛苦，而只是身体被碾碎般的‘小痛苦’。
这种程度的痛，白歌一声都不吭，观察着身体。
“又崩溃了？身体都成烂泥了！不过我倒是适应了痛苦呢，感觉不是那么痛了。”白歌感受着一阵阵剧痛，却是放松许多。
然而铃铛说道：“不，我们总算正确了一次。你之所以有一阵阵的剧痛，是因为空气有毒……”
白歌一愣，错愕道：“什么？这跟泥巴似得身体，竟然是正确的基因？”
此时的白歌，全身的骨头都没了，身体稀烂地瘫软在地，可能是眼睛的东西有好几个，能在流体似得身体里到处滚动，至于声带，则隐藏在体内。
这种奇葩身体，竟然是正确基因！
铃铛道：“我们总算运气好了一次，在保全了你人类大脑的情况下，你已经完全成为了另外一种生物。并且这种生物是未知的，至少地球上绝对没有。”
白歌问道：“我为什么这么痛？”
他每时每刻都觉得身体在剧痛，仿佛身体在坏掉似得。
铃铛道：“因为你现在的身体，根本不适应地球环境，氧气对于你的细胞来说，是剧毒！”
“主宰，这次成功非常重要，因为我保全了你的人类大脑！我已经知道人类大脑所对应的基因在哪个区间了……”
白歌这才反应过来，他可以像人类一样正常思考，除了痛以外，完全没有不适感，思维也并没有迟钝。
铃铛继续说道：“你的大脑和神经元所代表的基因，都是人类的，但是身体其他细胞的成分，却完全变了。这具身体为了给你大脑供氧，必须不断吸收对自己来说是剧毒的氧气，所以疯狂腐蚀身体的剧痛成了你的常态感受。”
“也就是说，你现在变成了‘为了智慧而不断吸收毒气’的短命生物，据我估计，你大约还能活十五分钟。本质上来说，这是个虽然能存在，但根本无法种族延续下去的低熵体。”
说完，铃铛立刻将白歌基因重置，变回了人类的样子。
白歌赤身果体，思考了一下说道：“这套基因虽然是正确有理的，然而并没有卵用……十五分钟就会被大自然淘汰！重点收获在于……你找到了人类大脑对应的基因区间吧？”
“没错，所以我说运气很好。虽然我依旧不知道代表人类大脑的基因是哪一段，可至少找到了它的区间，缩小了范围。光是这一点，配合石碑的基因库……”铃铛还没说完。
白歌就立刻惊道：“我理论上可以变成任何已知的有脑生物！”
找到代表人类大脑的基因区间，虽然不知道这片区间还包含了什么，可只要将其保留，然后从石碑里所记载的古往今来各种生物基因图谱，利用覆盖方式，就可以把白歌变成其他生物。
重点在于，白歌能保留人类级的智慧思考。
如果一股脑地覆盖，虽然能把白歌变成蛇，但蛇的大脑和人类的大脑是一回事吗？其脑容量就差太多了。
白歌会因此失去智慧，最多保留一小部分。
可现在不同，经过六千八百多次的试验，铃铛找到了代表人脑基因的区间。
这使得白歌无论变成恐龙还是飞鸟亦或者鲨鱼，都会拥有人类的大脑结构。
“只要能供应大脑运行的生物……”
“我都能变！”
……
第一百八十五章 极致美味
前期摸索基因工程就是这样，虽然有着想要努力的方向，但试验结果或许天差地别。
想要收获这个，结果却收获那个。
一直等到飞机降落，白歌也再没有成功一次，不过哪怕失败，所记录的错误序列，对于铃铛而言也是有意义的。
宋兰敲着门道：“渡劫者，我们到了。”
白歌恢复人形将石碑收起来，看了看房间里的狼藉，这里有太多的脓血，粘稠的碳水化合物，亦或者崩溃后的蛋白质残骸。
一念之间，他就将这些污秽统统送入脑洞，很快房间里就干净如洗了。
利用石碑篡改，其实也可以在脑洞里进行，只是白歌更想看看自己无意间变成的不明生物可否适应现实地球环境而已。
结果倒好，他的运气出奇的差，整个航程中他试验了一万余次，仅仅正确一次！
就这一次，还是视氧气为剧毒的诡异生物。如果不是得知了人类大脑基因所在的区间，这个重大收获，白歌都觉得自己是非酋了。
走下飞机，宋兰亦步亦趋地跟着白歌。
她说道：“在阿联酋有三个收容物，其中两个属于王室，并且他们斥巨资建立了收容机构，是五大收容国之一。”
“哦，那又怎样？”白歌道。
宋兰急忙道：“我们不能向对待日国那样直接行动，否则可能会被这边的收容机构直接动用超自然手段打击，总之和谐部已经与这边的王室打了招呼，用的是熊猫的借口，他们还不知道我们是来收容的。”
白歌笑道：“如果阿联酋发现了，也要分一杯羹呢？”
宋兰摇头道：“如果发现了，他们当然会这么做，说句实话，这也是我们与你合作的原因之一，借用你的力量震慑王室，只是希望你不要拆穿我们。”
白歌道：“也就是说，假装让他们以为我是你们的人，同时也让他们认为收容物被你们带回和谐部了是吗？”
宋兰点头道：“没错，如果没有你，我们根本没法打这个收容物的主意，毕竟王室有两件收容物，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白歌一笑，暗道果然如此，国家要面子，他要里子。
虽然国家很亏，但如果没有白歌，和谐部本身也没本事来这里夺取收容物。
“收容物是什么？在哪里？”白歌问道。
宋兰带着白歌坐上一辆豪车，拿出了一张卫星地图说道：“收容物就在曼丹王子家里，持有者是一名华裔叫李桑尼，我们的人从知道他持有收容物开始，就一直盯着他。”
“这人的职业是厨师，他的菜品让王室都赞不绝口，天天挥金如土地请他做菜。王室的几名王子都与他关系交好，愿意年薪六千万美金请他……”
白歌楞道：“他不同意是吗？拒绝了六千万美金年薪的邀请？”
宋兰摇头道：“不，并没有，他直接同意了。他虽然有收容物，但更贪图享乐，交好王室可以让他整天过着贵族般的日子，如果拒绝岂不是得罪了王室？”
“他在这里日子过得潇洒得很，吃的就不说了，豪车出行，又住在宫殿里，学着这边的人养各种猛兽当宠物，身边美女如云，整日里跟着王子与各种权贵玩乐，而他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展露厨艺，每天为权贵们准备丰盛的美食。”
“我们驻这边的外交大使也品尝过李桑尼的美食，评价是史无前例的美味。据我们研究分析，他的美食可以将人类所品尝到的美味感受放大到极致，给予人类最终极的味蕾享受。”
白歌点头，若只是美食，还不至于让土豪们对这人如此上心，定然是美味到了欲罢不能的地步。
“王室的人还不知道他有收容物？大概我们只需要提一提，这边的收容机构就会立刻抓捕他调查了吧？”白歌道。
宋兰点头道：“理论上是这样，但你不想要这件收容物吗？如果你不要的话，我们和谐部需要！倘若让王室的机构先一步得到，再想让他们交出来就非得交恶不可了。现在王室还只当他是超级厨师，没想到他有收容物，所以最好不要让王室知道李桑尼有收容物。”
“对了，今晚有个宴会，作为和谐部的代表，王室的人会接待我们，谈的是熊猫的事，我一定要把卖到这里的熊猫接回去。”
“李桑尼肯定也会到场，以你的本事，或许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直接将他掳走。”
白歌一笑道：“不如搞个大新闻，将王室的两个收容物引出来，一口气带走吧。”
宋兰大惊，急忙道：“这就太过分了，会让国家被所有收容国敌视的。”
“哈，随便你。”白歌笑道。
……
傍晚，作为远道而来的华夏的客人，宋兰一行人被接到了酋长王宫。
这里金碧辉煌，奢华至极。
曼丹王子带着李桑尼来到这里说道：“桑尼，这回是华夏来的客人，招待他们的宴席就交给你了，对了，做半岛美食！”
李桑尼自信一笑道：“放心吧，我的美食可以征服所有人，无论任何菜系。”
说着，他走向厨房。整个厨房都庞大的不行，一共一百三十名厨师当他的助手。
食材的处理统统不需要他动手，只需要最后烹饪一番就好。
他烹饪的速度极快，同时料理菜、汤、鱼、肉、主菜、沙拉、甜点、饮料，一气呵成，游刃有余。
香气四溢，充斥厨房，乃至流转到外面。
端菜的助手们不断地从他身边端走美食，光是闻一闻，就被勾得馋虫上脑，狂咽口水，忍不住偷吃几口。
李桑尼只用了三十分钟，就迅速搞定了数十道料理。他本人似乎也无法抗拒美食，每样都要尝尝不可。
也就是说，这些美食送到桌上前，就已经被无数人品尝过了。
好在它们分量十足，当这些料理端到宴客厅，顿时满室生香。
“嘶！”
宋兰等人被桌上的美食香气所震惊，光是看看就觉得口水在分泌，脑补了一下自己咀嚼它们的感受，就诱惑的不行。
“不行！不能吃！”宋兰强行压制下冲动，不去看美食。
暂时还不知道李桑尼的美食到底有什么魔力，明知他有收容物的情况下，这些食物还是不吃为妙。
可是那香气太诱人了，让人有一种我不吃这辈子白活了的感觉。
“咕噜噜！”
李老等人终于忍不住动手，喝了一口海鲜汤，顿时双眼放光，再也抵御不了那种极致美味在舌尖绽放的幸福感。
一时间，与宋兰随行的众人，都忍不住大口享用着满桌的美食。
曼丹王子吞下几块烤肉，见状笑道：“我也吃过华夏的美食，但我们半岛的美食还是更胜一筹的吧？嗯？宋兰小姐不尝一下吗？”
旁边立刻有人翻译这话，宋兰深吸一口气，暗道：“我尝一尝也不要紧吧？”
美食太过诱人，顿时她忍不住想喝一口汤。
然而正在这时，一只白色的鸽子飞进了王宫，直接落在了宋兰的肩膀上，轻轻啄了一下宋兰的手。
宋兰直感觉手臂一麻，一时用不出力气了，汤碗跌回桌上。
看向这只白鸽，宋兰总算清醒，她认识这只白鸽，乃是渡劫者当着她面变成的。
白鸽体型偏大，接近半米高，脑袋更是雄俊，眼神如同人一般灵动，又如同鹰一般锐利。
这正是白歌，他看着美食也感觉极为诱惑，但他此刻闻不到香气。
因为鸽子虽然有鼻孔，但嗅觉几近于零，这让他很轻松地就抵御了美食的诱惑。
“我还是想吃……”虽然被白歌提醒，可宋兰依旧无法拒绝美食在前的吸引力。
眼看着宋兰又要吃，白歌一挥翅膀，直接将满桌的美食都打散在地。
“啪啦！”
这动静让在座的半岛人都看了过来，曼丹王子微微皱眉。
宋兰带个宠物进来，他是不介意的，事实上他的桌旁，也有一只雄鹰在进食。
“你的鸽子很不听话啊，巴洛，把它赶出去！”曼丹挥了挥手。
不怪曼丹生气，都当众翻桌子了，他作为主人若是一点脾气没有，那可不叫礼貌。
正进食的雄鹰似乎是从小训练有素的，见到主人挥手，立刻如箭般掠向白歌。
见到一只鸽子闯进来，这雄鹰本就想驱赶它，此刻得了令，更是毫不客气。
可惜，这并不是一只普通的鸽子，虽然与鸽子无异，但白歌诸多特性，当初设定时就并不是以基因为载体的，此刻依旧存在于这具鸽子之躯上，只要是细胞组成的身体，白歌就依旧是白歌。虽然受限于肌肉组成，神经结构等条件，但白歌那恐怖的力量，依旧能保留六成左右。
这便是石碑不讲道理的基因变动，物种都变了，但身体的锻炼程度竟然继承过来。
白歌此刻，就相当于一只解开了限制器，天天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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