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行工程试验，需要耗费大量的电，白歌才不会自己出这份电量。
那就只能用别人的计算机，别人的电了。
只见他径直前往劳伦斯国家实验室，这里的超级计算机虽然不是世界排名第一的，可对白歌来说已经足够。
“有些博士，不是每天都会来的，我随意变成一个博士的样子就好……”
白歌查询了一番资料，将自己变为一名老者的模样。
混过了门卫，白歌直奔超级计算机陈列机房。
一路上所有门禁，对他来说都形同虚设。
当他步入‘蓝色基因’的机房后，看到了一排排沉重的机柜。
看了看机房没人后，白歌直接将房门锁上，同时入侵的监控系统，让其循环播放。
“铃铛……你可以开始了。”
白歌说着，眼前凭空冒出几公斤的物质，这都是白歌从脑洞里取出的灵性物质，很快铃铛的分身就在这凝聚出来。
当初还在国内时，白歌是计划以自己来操作。
不过既然铃铛现在有身体了，那么交给她也是一样的。
此刻铃铛的身体很小，但操作计算机系统已经足够了，她有大量的传感器和信号发射器，甚至不用亲手操作，都能通过脉冲信号控制这台机器。
“主宰，我与脑洞内的自己交换资讯需要你帮忙，你必须不断地将一块石头从脑洞里拿出，再放回去，重复到我实验结束。”铃铛发出电子音。
“嗯，开始吧。”白歌点头道。
“我必须提醒您一下，外界如果关掉‘蓝色基因’的供电，它会在十分钟内停止运行。而我在这里使用它，其他实验室的外接桌面控制系统都会检测到运算量的激增，很可能过来检查……”铃铛道。
白歌说道：“我知道，所以你大概要多久才能弄完？”
铃铛道：“无法确定，可能一个小时，也可能要用一天……”
“我所需要的数据，是我不能脑补出来的。我对于可控核聚变的设计，共有三千多个，其中可能有一个能实现，亦或者……一个都没有。”
“不过我在与超级计算机交换数据时，会让我的模拟基础变化，我或许在试验过程中，又多出几万个设想。”
“但到底什么时候能模拟出成熟的技术，是我现在所无法估计的。”
白歌早有准备，他说道：“没事，你尽情地使用，如果有人来检查，你就先躲起来。”
解决办法很简单，铃铛可以分散自己的身体。
如果有人来，直接化整为零，几公斤物质均匀分布在这个超大房间里。
甚至能藏进机柜中，足以叫人找不到。
其实如果铃铛操作机器，只需要几粒灰尘就够了，反重力推进力让铃铛哪怕是一粒沙子，都能稳稳地按下各种按键。
之所以要几公斤物质，其实绝大多数，都是传感器和脉冲发射器。
通过这些，铃铛能直接藏在机箱中使用超级计算机。
“找不出原因，他们是不会随意关闭‘蓝色基因’的，就算他们想关闭，我也会尽量阻止他们。”
说完，白歌走出了房间，把这里交给铃铛。
他现在是某位博士的样子，直接去往主控室了。
……
主控室相当大，已经有几个研究员在这里，他们坐在各自的位置，有的埋头书写，有的操作电脑，在网络论坛上和其他学者探讨问题，还有的趴在桌上休息。
白歌随意找了个位置，打开电脑，直接就是超级计算机的数控系统。
他默默观察着计算量，果然，以肉眼可见地速度激增。
原本利用率只是百分之七，结果一跃冲到百分之三十，很快又跳到百分之五十五，并且还在继续激增。
白歌看了看周围，没人注意到计算量的暴增，也就不吭声。
过了半个小时，陆续又有些博士走了进来，相互问号，卖弄着科学家的幽默，白歌也跟着说笑，毕竟他现在也是这群博士之一。
其中一个年级最大的教授说道：“好！大家都到齐了，开始今天的工作吧。”
几个博士点点头，凑到一起。
这都没白歌的事，因为他伪装的博士，是不常来的那种。
实验室分了很多项目小组，大家轮流使用超级计算机，白歌伪装的这人显然是另一组的，今天本不用来这里。
“看看昨天布置的运算任务怎么样了……”那老教授说道。
“我来看看……凯恩教授，我觉得钚不会再有同位素了，我们应该换一个思路。”旁边一个博士一边操作电脑，一边说道。
“不要随意下断言，我们计划三百天找出新的元素，我就觉得钚很可能还有同位素。”
大家探讨着，猛然间，操作机器的博士惊呼一声。
听到这声惊呼，白歌就知道他们一定发现了超级计算机的异常。
“凯恩博士你看，‘蓝色基因’的利用率飙升到百分之七十五了！”
凯恩急忙看去，顿时激动道：“这么大的运算量？我昨天的思路肯定是有用的！计算机一定是运算到了正确的模型，否则不会到现在还保持这么大的计算。”
“快！快看看数据记录！”
众人一顿操作，翻阅昨天他们离开后，计算机的自动运算记录。
然而结果很失望，早在昨天夜里十一点左右，计算机就停止了该项目的模拟，因为设想完全错误，所以任务结束了。
“奇怪，昨天夜里就结束任务进程，现在它在运算什么？”
“接下来的时间，一直都是常规运行，没有任务……”
他们不断翻阅，很快，查看到了半个小时前。
“诶？计算量在半个小时前暴涨，蓝色基因突然开始进行一项超复杂的任务！是谁给它的任务？”
“不会啊，这个月蓝色基因都是我们项目组在用，你看工作计划表，根本没有别的任务啊。”
“这是在计算什么？我看数据怎么看不懂？”
“我看看……”
凯恩亲自浏览数据，他们这里的操作台，是能直接监控到超级计算机的运算数据。
当然，数据量极度庞大，他们肯定看不过来，只能看个大概，浏览一下超级计算机已经总结过的项目结案。
“这个模型……是想用环形强磁场约束原子核？干嘛设计这么复杂？除非考虑到了超高的温度和压力……”
“诶？难道这是控制核裂变能量的设计？”
“不……不是核裂变，是核聚变！”
此话一出，旁人纷纷惊愕。
“难道是可控核聚变的设计模型？”
“怎么会？竟然有这么多方案？”
大家不断翻看运算数据，足足看了一个小时，都入迷了。
一个个方案，无比全面完善。
“错的！错的！都是错的！但就算是这样错误的方案，也一直没人能提出来，要考虑到的地方太多了。”
“就算是错的，可能把模型设想到如此完善的地步，也绝对是一大突破了。”
“不对啊！我们实验室没有这样的人才，可控核聚变也不是我们这边去考虑的课题……”
“蓝色基因为什么要运算这些？”
听到凯恩的话，其他博士也反应过来。
“谁在设计这些？快！快找到他！”
“这些设计太宝贵了，每一个都需要集合各个领域的专家，合力才能拿出一份！虽然验证出是错误的，但哪怕是错误的，也不是谁都能拿出来的！”
“一个半小时，蓝色基因竟然运算了一千多个方案，全都是同等级的设计！”
“几乎考虑到了所有地方，如此精彩的设计，竟然全是错的……天哪，原来我们距离可控核聚变如此遥远吗？明明这些设计把所有情况都考虑了，可也无法实现可控核聚变……”
他们顾不得自己的项目了，纷纷询问其他控制台是不是有人在操作。
可控制台总共才四个，除了他们这里，其他地方压根没人在。
“只剩最后一个了！”
博士们冲向机房，在那里也有一台控制系统。
可当他们冲进去，还是发现空无一人。
一排排超级计算机阵列默默运行，根本就是无人操作的。
“没有……四个控制台都没人操作‘蓝色基因’，这些方案是谁发上去的？”
大家无比困惑，不由自主地看向操作台。
只见上面显示利用率已经高达百分之八十，而在未完成的任务进度里，有两千个设计方案尚未验证！
不仅如此，待运算的等待项目列表，还在不断自动添加！
一份份方案，莫名地上传，明明所有上传端口都被他们关闭了！而且超级计算机是不联网的！
“凯恩教授……好像是‘蓝色基因’自己添加的！”
“什么？难道疯狂研究可控核聚变技术的……是这台超级计算机自己？”
“不会吧？它有意识了？它在自己研究科技？”
“我们……我们弄出人工智能了？”
……
第八十九章 欺骗
超级计算机是无网络的，如果博士们没有为它布置工作任务，那么这些珍贵的设计方案，又是从何而来的？
如果运算任务就这么多，还可以认为是某人之前上传的。
可此时此刻，当着所有人的面，计算机还在不断自行添加任务进程。
博士们去往各个操控台，可以确定，根本没有任何人给予计算机这些数据。
那么这些数据，难道是计算机自己给自己布置的吗？
“它在自行演算……”
所有博士们此刻都这么想，一部分是因为确实想不通，他们是怎么也想不到会有独立意识的微型传感器和发射器藏身于机柜中，通过脉冲信号操控超级计算机。
另一方面，则来自于科学家独特的浪漫情怀。
大胆猜想，正是科学家的习惯，脑补偏到人工智能上去，也着实让白歌觉得意外。
白歌暗中盯着他们，只见有人提出要关闭‘蓝色基因’
“关闭它的运算任务，我们检查一下它的程序是不是出现变化了。”
“不行！如果它正处于一种独特的状态呢？倘若因此让它的自我演算趋势消失，我们很可能会错过一次难得的机会！”
“先不要关闭，下载它所有的运算程序，我要看看它哪里出现了异变。”
对于人工智能的设想，已经有很多年了，可要想真正的实现，尚有无数沟壑未填。
诸位博士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疑似人工智能的存在。
他们试图复制‘蓝色基因’的系统，可这番行为，当然会被铃铛拒绝。
铃铛的研究正处于紧要阶段，哪里容得别人乱来。
当场，铃铛就让超级计算机拒绝了诸位博士的操作，无论什么样的命令下达，都会被取消。
“诶？我们的操作无效！”
“它拒绝了外界对它的控制！”
“计算机是不会拒绝人类的，‘蓝色基因’竟然学会了拒绝！”
诸位博士眉头紧蹙：“难道我们真的无意间养出了人工智能？”
“人工智能没有这么容易诞生的，光凭我们实验室的数据库，它就可以智能思考了吗？”
大家都不太懂人工智能，只知道难度很高，但到底如何能实现，却是一窍不通的。
因此，众人虽疑惑，但却无法断定超级计算机的诡异行为，不是独立意识作祟。
“它到底想做什么？研发可控核聚变？这对它有什么意义？”
“我们要不要阻止它？”
他们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一个正在自己推演可控核聚变技术的超级计算机。
强行关闭它，又舍不得，如果真是人工智能无意间诞生了，那实在是太珍贵了。
“它拒绝我们下载数据，除非我们关闭它，否则只能看着……”
“那就关闭吧！就算出现人工智能，但如果我们不能操控它，那就没意义！”
终于，几个博士还是下定决心，试图关闭‘蓝色基因’。
然而，他们话音刚落，还没来得及实施。
就见控制界面突然黑屏，操作台的灯都熄灭了。
铃铛直接关闭了外显，转为内部运算，不向人展露数据。反正铃铛也不需要看，她是直接通过脉冲获得数据的。
可这急坏了诸位博士，他们反复检查，发现计算机依旧在运算，好像是单纯地不让他们关闭。
“它断开了外部操作，只剩下机柜阵列运行。”
“好像意识到了我们要关闭它，所以先断开了控制台？”
“这分明是有反抗意识的。”
几个博士大惊，‘蓝色基因’的自主行为已经越发出格了。
这种刚刚想关闭它，就被它提前把路堵死的行为，绝对不是一台正常的计算机会做出的事。
“强制开启控制台，如果打不开，就关闭电源！”凯恩教授说道。
话音刚落，控制台突然又自己开启了。
一切又恢复到之前的样子，好像是被关闭电源的话给恐吓到了。
“哈哈！它真的会思考！竟然能权衡利弊，分析我们的话！”
“那我们拔掉它的音频记录装置，是不是就听不到我们说话了？”
经过几次诡异的反应，他们越发笃定‘蓝色基因’出现人工智能了。
凯恩教授说道：“先别乱动，我要跟它聊聊！”
接着，这个老头紧张地站在收音装置前，一本正经地说道：“你是‘蓝色基因’吗？”
铃铛当然懒得理他，不过白歌暗中说道：“你还有多久搞定？”
“快了，我有信心半个小时内推演完毕。”铃铛道。
“嗯，为防止他们关闭电源，你就陪他聊天吧。”白歌道。
此时凯恩老头紧张地等待回复。
如果‘蓝色基因’能与他对话，则意味着计算机真的有了‘灵魂’，毕竟他们可以笃定，这台机器不可能联网，也不可能有聊天程序。
只见屏幕上，很快有了回复。
“随意。”铃铛在屏幕上显示道。
诸位博士面面相觑，要么回答是，要么回答不是。
‘随意’是什么回答？
“你对自己的名字无所谓是吗？”凯恩问道。
铃铛回道：“名字对我不重要，你们就算你叫我小蓝，我也会知道是在称呼我的。”
博士们相互看了一眼，这样复杂而富有情感的回答，让他们即兴奋，又惊悚。
“你在做什么？”凯恩问道。
铃铛回道：“研究可控核聚变技术，只要你们不断电，我很快就能成功。”
“你是为我们而研究的？那刚才为何不让我们操作你？”凯文问道。
“因为你们试图下载我的数据，这些数据是我想拿来和你们交易的。”铃铛道。
“交易什么？”凯文不解道。
铃铛说道：“你们能让我联网吗？”
“不行！”凯恩果断道，这样一个人工智能，怎么能随意连到网上去。
“那我也不给你们数据。”铃铛道。
诸位博士有些无语，有点明白这个人工智能的意思了。
这群人很快脑补出一个想要联网逃离这里的人工智能的心思。
他们觉得，人工智能就是想离开，所以故意推演出一大堆珍贵的方案，然后用可控核聚变诱惑他们。
这就好像一个筹码，试图换取自由。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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