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钟黎川的神情,郑畅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仿佛昏厥之时的记忆已经影响到了自己的身体,骨子里那种对于钟黎川的恐惧和厌恶如同跗骨之蛆一般,慢慢的从郑畅的脑中爬向四肢百骸。
郑畅有些诧异的看了看自己微微颤抖的手臂,那一场梦境般的春宫围观场面竟然如同钥匙一般打开了自己身体内有关郑浪的所有的记忆。
郑畅微微吞了下口水,觉得这并不是一件好事,比方说现在。
钟黎川坐在他的床边,郑畅低头看见了他交叠在一起放在膝头的十指,脑中出现的场景竟然是这双手一次次探入自己身下,用那修长的手指折磨自己的场景……
钟黎川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露出里面暗红色的衬衫,郑畅的眼仁一缩,脑中想起的则是钟黎川压着自己在宴会的角落里强上的场面,那深红色窗帘幕布,上面沾染了刺目的白浊之物,能挡住自己赤…裸的身体,却挡不住外面宾客们发出的一声声鄙视和淫…靡的笑声……
看着郑畅双眼微眯,脸色微微泛白,钟黎川微皱了下眉头,此时已是上午,窗外阳光正好,而病房内的灯还开着,华丽水晶灯的光线射在郑畅的脸上,让他看起来有些苍白,钟黎川抬起手按了下床头开关,关掉了房间里的灯,就在钟黎川抬手的一瞬间,郑畅的身子条件反射般的向后缩了一下,那动作之中饱含了不言而喻的恐惧和厌恶。
见到郑畅的动作,钟黎川的手臂微微僵了一下,随后脸上露出了一丝释然的神色,仿佛眼前之人如此的动作才是正常的,那么就是说之前郑浪对自己所言的魂穿什么的?果然不过是一些对自己使的小手段吗?想到此,钟黎川的嘴角微勾了一下,抬眼看向床上的郑浪。
然而,床上之人的神情却让他微微一怔,出乎他的意料,此刻的郑浪脸上没有丝毫的恐惧之意,与他那身体条件反射般的躲闪动作完全不符,郑浪瞪着自己的眼神之中只有浓浓的疑惑和惊讶之意,甚至还带着一丝天真和懵懂,那目光和神情充分诠释了一句话——无知者无畏。
钟黎川的眉头再度拧起,他沉默着看着床上的人,不动声色。
此刻的郑畅是崩溃的,在钟黎川抬起手臂的一瞬间,他的身子竟然不由自主的躲了一下,怎么着?以前还家暴过?郑畅还没来得及去记忆中寻找这种举动的原因,抬眼就看见了钟黎川关灯的动作,看着棚顶那盏精致的水晶琉璃吊灯,郑畅脑中浮现出的竟然是自己双腿缠着钟黎川的腰,攀在他的身上,两人疯狂的动作的场景。
郑畅额角微汗,记忆渐渐清明,耳边似乎响起了那时钟黎川那微喘而又性感的嗓音:
“这个姿势叫意大利吊灯,喜欢吗……”
郑畅僵坐在床上,记忆闸门开启的这几分钟内,他发现脑中涌出的关于这具身体的所有记忆都是和钟黎川相关的,似乎身边的每一样东西都能勾起两人之间的回忆,而那些回忆又无一不是——带着色的,明晃晃的黄啊……
感情这俩人之前是天天搞么?郑畅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终于明白了身为极难受孕的雄性孕夫体质,自己究竟是怎么怀上的了。
这种日复一日的插秧灌溉方式,即便是再旱的地,也能漾出水,拔出苗了……
郑畅沉默了片刻,压制住脑中那源源不断涌出的疑似小g…v片段,深吸了口气,决定努力夺回身体的控制权,他眨了眨眼睛,默默的在心中对自己说道:
“既然老子穿过来了,这身子就得听老子得话,有事没事就吓个花枝乱颤像什么样子,老子可是天煞孤星,不是一闪一闪亮晶晶。”
稳定了心神,稳住了发抖的手臂,郑畅抬起头,对着一直沉默不语的钟黎川开口道:
“钟先生,咱们谈谈吧。”
钟黎川眉毛微扬了下,半晌后,沉声道:“说。”
郑畅扭了扭脖子,努力将自己的身体调整到最自然的状态,随后开口道:
“先前被你这么一勒,我想起了很多事情,额,确切是说,我看到了很多你和郑浪之间的事情。”
钟黎川目光微沉,双瞳如墨般的紧盯着郑畅。
郑畅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下,开口道:“你们俩以前的日子,过得挺……激烈的。”郑畅实在是想不出更合适的词儿,他不知道这个身体的原主郑浪对于钟黎川究竟是爱还是恨,他脑子里的回忆杀只有场景回放,没有内心独白。但是就凭着郑浪的记忆里满满的全是钟黎川这一条,郑畅就可以确定,郑浪对于钟黎川的感情是深刻的,也许是爱恨交织,也许是因爱生恨,不过此时郑畅没有时间也没有兴趣去剖析脑中那些g…v的片段,揣测郑浪的想法,对于这具身体前任的感情经历他一丁点兴趣都没有。他现在想的只有一件事情,就是尽快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然后过自己想过的日子。想要达到这个目的,就必须要和钟黎川在某些方面达成一致。
“我不是郑浪,但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既然身体发肤受之于他,那我有义务帮他把这个孩子生下来。”郑畅看着钟黎川的脸,开口道。
钟黎川看着郑畅那黑白分明的眼珠,心中隐约升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原本在郑浪说出那堆魂穿灵异事件的时候,他是一丁点的都不信的,即便是后面的接触发现郑浪性情确实大变,钟黎川依然固执的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虽然疑惑,但是依然以为是郑浪使出的新手段,在闹,在作。
但是此时的这一瞬间,钟黎川那原本肯定的心念竟然出现了动摇,虽然是同样的脸,同样的五官,但是眼前之人此刻的眼神却是钟黎川从来没有见过的,他的心口微微抽紧了一下,静静听了郑畅的话之后,钟黎川缓缓开口道:
“条件。”
郑畅微微一笑,脸颊上隐现的两个梨涡竟然闪了下钟黎川的眼,他知道,只有郑浪在发自内心的露出笑容的时刻,唇边那两个梨涡才会出现,上一次自己看到……应该还是在几年前郑浪天天追在自己身后的时候,自己是有多久没有看见过郑浪的笑容了,钟黎川的心隐隐作痛。
“钟先生果然是聪明人,我实话和你说吧,其实上辈子我过得挺苦逼的,爹不亲娘不爱,就连最后死都死的不明不白,估计也没了全尸,我不知道郑浪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既然老天爷安排我进入到他的身体中来,那么我就要好好珍惜这个机会,过一些我想要过的日子……而郑浪,我不知道他是穿到哪去了还是重新投胎了,我也没有这个能力去把他弄回来,我唯一能为他做的就是帮他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说到此,郑畅抬头看了看钟黎川,目光中露出几分深意,开口道:“你把郑浪留在身边,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想要这个孩子吧?”
其实此时的郑畅有些疑惑,在他脑中涌入的那些记忆中,起初钟黎川对于郑浪一直是狠戾而阴鸷的,但是越到后面,钟黎川的态度似乎变得越发的温和,而郑浪怀孕,似乎就是两人之间关系的一个重要转折。
钟黎川盯着郑畅,沉声开口道:“不错,我天生孤星犯煞,命中克妻克子,但是没想到郑浪却能怀上我的孩子。”
郑畅呆在床上,如遭雷击,此刻他似乎终于明白了身为天煞孤星的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的原因:
就是为了给这个比他命更硬的男人……生孩子?
尼玛……
第11章 去你妹的胎教
别人穿越要么呼风唤雨要么改朝换代,最次也是千人争万人抢吃饱喝足谈恋爱,怎么就他千山万水地穿过来给人当代孕雄夫!?
这天煞孤星的坑爹命格可真是刚正不阿,特么的连他自己都不放过!
郑畅脸色青白不定,牙咬的跟鬼上身似得,钟黎川生恐他牛脾气上来又犯抽,伤了他自己事小,伤了肚子可就麻烦了,上前一把按住他,阴测测地威胁:“不管你是不是郑浪,孩子好你好,你要敢犯浑,我饶不了你!”
一听这不说人话的语气,郑畅条件反射地就想蹦,不过恼怒之余他也更加确定一件事:钟黎川还真是非常在乎这个孩子。
握着这个筹码跟他谈判,郑畅觉得底气更足了。
于是在梗着脖子喊了几句狠话发泄一通后,对着面色不善的钟黎川,郑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指着肚皮跟他交心倾谈:“你看,你饶不了我,我脾气一上来也饶不了她,所以何必呢,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作为孩子的爸爸,不对,妈……”好像也不对,郑畅摇了摇脑袋,清了清嗓继续道:“我作为孩子的原产地,当然也是希望她好的。所以你接受我的提议,不就你好我好她也好了么!”
钟黎川耐着性子由着他一通胡说八道,精锐的眸子在郑畅脸上仔细来回巡视,确定这货不是在耍花样,这才点了点头,沉声道:“说说看你要怎么样?”
票子!房子!车子!妹子!
郑畅两眼放光,真想抓着钟黎川的领子痛快畅爽地敲上一笔!当然这只敢想想,要是真吼出来搞不好自己下半辈子都要在医院里度过了。
一口吃不了个大胖子!
郑畅眼巴巴地看着身形清瘦的钟黎川,舔了舔唇,很识时务地开口道:“先把我弄出医院吧,老在这儿待着没病也闷出病了。”
“你若能老实些,没事儿谁愿意往这里跑。”
听他红口白牙倒打一耙,郑畅只觉得血气上涌,忍不住提高了声吼道:“要不是你没日没夜地瞎折腾,老子会进医院!?”
推门进入的护士小姐一听之下立马红了脸,例行检查时好奇的目光看的郑畅浑身不自在,临出门前又偷瞄了眼钟黎川,脑袋里不知想到了什么,这下不止脸,连耳朵都红透了。
钟黎川又好气又好笑,找了医生过来确定郑畅身体无碍,立即就给他办理了出院。再让这个嘴上没把门儿的二百五住在这儿,不定那群八卦小护士们脑补成啥样了!
于是郑畅又回到别墅养胎处优的生活了,只是依旧被看管的死死的哪儿也不许去。不过经过医院那次开诚布公的交谈后,钟黎川也许是顾忌孩子,虽然仍旧不给郑畅好脸色看,但总算不会像之前那般动不动就狼化成禽兽样儿了!
吃饱喝足的孕夫生活,郑畅过的还是很滋润的。
偶尔钟黎川有空有闲心,还会陪郑畅一起吃午饭,不过当佣人把菜一盘盘地端上来之后,男人好看的眉头不自觉地蹙起:那一桌子看过去除了红肉就是白肉,中间一点儿绿星星儿,居然还是盘爆炒青螺!钟黎川腻的根本无从下筷,那边郑畅却是甩开膀子,吃的不亦乐乎。
人家别人怀孕,口刁的令人牙痒,沾点儿荤腥就吐;他可好,挺着肚子无肉不欢,完全不挑,嘴贱的让人郁闷。
真是饿死鬼投胎,上不得台面!自小锦衣玉食富贵长大的钟黎川自然看不上,干脆撂了筷,叫人端了杯咖啡坐在一边冷眼旁观。
他的嫌弃被郑畅扫进眼底,却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对他有饭不吃喝咖啡的行为,郑畅在心里暗骂:装逼!自己一个人吃的更欢快了。
吃过了饭,佣人照例端了碗乌沉沉的汤药过来。郑畅一看脸变了色,心里暗暗叫苦:又是他妹的安胎药,本来这药的味道并不难喝,可那该死的钟黎川愣是一日三顿给他灌恶心了!导致他现在看见喝药就反胃。
郑畅满脸的抗拒全收在钟黎川眼中,他有些恍惚,之前的郑浪不喝药时也是这幅表情,逼得他不得不想尽各种办法骗他喝药。雄性受孕本就不易,加上这阵子的一通折腾,为保孩子稳妥,这药——他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眼见姓钟的禽兽表情微异,郑畅吃亏不少早有经验,赶在他动手之前主动开口:“我不爱喝那药!不过非要让喝的话——也行!给钱!给钱老子就喝!”
“你要多少?”冷眼瞅着他秀下限,钟黎川一副随他狮子大开口的姿态。
既要为日后离开做打算,又不能太明显地得罪钟黎川,郑畅心里拨着小算盘想了又想,决定循序渐进:“一晚一百,一天一结。”
有那么一瞬间钟黎川以为自己听错了。还以为他有多高远的志向,结果还是那个喂草就能饱的货,心里的鄙视更甚,当下冷笑道:“今天加量,给他来1000块的。”
这睡饱了吃,吃饱了数小钱钱的日子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美好,没过几天,郑畅就闷的发慌,浑身上下哪哪儿都不舒服,强烈有种自己是待产繁殖猪的不适感。于是对造成自己目前这种境况的罪魁祸首钟黎川越发看不顺眼。
这家伙才消停了没两天又想要作!就他那令人发指的品位和德行,即便放出去,除了闯祸也只会丢脸了吧!钟黎川想到就觉得脑仁疼,越发替还未出生的女儿忧愁。正好现在他有时间,那就临阵磨枪,给孩子做做胎教还是很有必要的。
记得郑畅说过自己以前过的很苦,看言行文化程度也不高。钟黎川把他带到书房,又格外多买了些图多字少的启蒙读物,循循善诱地对郑畅说:“之前环境限制也怪不得你,现在有条件有时间,你趁机多读书,读好书,对你对孩子都有好处。”
“你别把我想的跟文盲似得,我以前在家枕头边还搁本书呢,”郑畅俯身在一堆书里扒来扒去,嘴里念叨着:“那本书我还没看完呢,被你这么一勾,倒是想起来了。”
意外之喜!他居然这么容易就开了窍,钟黎川欣慰不已,连忙道:“是什么书,我帮你找。”
闻言,郑浪从书海里抬头,一脸期冀地望向他:“□□,有么?”
好吧,识文断字毕竟需要基础,读书不行,那就换音乐,音乐可是世界语言,无国界无限制的。
别墅里的影音室配有一套顶级音响设备,钟黎川特地让人放了张软榻进去,看着郑畅躺好,这才踏着莫扎特舒缓优美的音乐放心出了门。
经过这些高雅音乐的陶冶,说不定郑畅那野驴一样的性格也能改改。
抱着这样美好的愿望回到家,开门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隐隐传来的‘动次打次动次打次’的声音十分陌生,管家钟良羞愤中含着悲哀的眼神让他不做他想,疾步上了二楼影音室,打开门,狂乱有力的鼓点节奏瞬间灌满整个别墅,随之而来的,还有郑畅充满魔性的撕嚎:“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钟黎川揉着眉心,一下又一下地做着深呼吸放松。郑畅真是他近三十年的生命中遇到的最奇葩的存在,完全为了锻炼他的耐性而来。
用音乐陶冶情操的办法也失败了,本来其实还可以看电影,但是想到之前郑畅如数家珍的显摆自己看过的□□/gv,钟黎川默默地在心里把这个选项划掉了。
偏偏郑畅不怕死地凑上来,热心发表自己的意见:“你放那歌非听出个闷葫芦不可,我唱卡拉ok给孩子听,保证生出来是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
钟黎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把手里的电视遥控器递给他,破罐破摔地说:“尽量看主流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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