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时间久了，就挖不到了！”
为此，赵家的妻妾则是点头了，除了靠樊婆的帮助，她们还真的难以成事呢。
人们都在谈论着，只要一出去，就能挖到好多好多野菜和吃的了，那样全家就不用担忧饿肚子了。
城门一开，人们就像是潮水一般地涌出了外面，赵家的妻妾则跟着樊婆一起出城了，由樊婆带领着去挖野菜。
赵家的妻妾本来就是养尊处优的，又怎么经历这样的事呢？只是没有办法，在生存面前，这点苦难，不挨也得挨啊。
当夜幕降临之时，她们获得了很多的食物，并且是提着食物回来之时，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今晚家人又能吃饱了，还与樊婆再约定，第二天，继续出去。
石嘉每天都会站在城头，他都要看着百姓没有出什么事，他才能放心。
只是有些人想要逃出去，他们也知道涿县的情况，再呆下去，只能是一死，便赌一把，只要逃出去就有活的希望。
只是这些人的命运都是凄惨的，要不是被射杀，就是被俘虏给捉住了。一百个潜逃的人，能有一个逃脱出去都算是幸运的了。
这不，被俘虏的人则会被押到城下以作威慑，而这时，自然是不会让人出去寻找食物的。
“大家看着！我们的大王心慈给你们去寻食，可是你们呢？却想逃跑！而这些人就是下场！”说着，早有鲜卑兵上前来开膛破肚。
更有一些是被活活地折磨死，他们就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告诉城里的人，你们不要想着逃出去，不管是谁，也逃不了的，要是被捉住的话，那么你们将会死得很惨呢！
有人的哭哭起来了，还说：“这是我的小叔子啊！”“这是我的表亲啊！”“呜呜你们死得好惨啊！”外面被折磨的人，自然是与城里的人沾亲带故的。见到亲人被虐待，被折磨，然后痛苦地死去，又怎么会不伤心难过呢？
城外还是响起了鲜卑人的呼喊：“现在郑重警告你们！你们最好是缩在城中，不要想着逃出去！给你们出城，也只限制你们的范围！不要超过范围！不然杀无赦！”
说着，一排排的死尸横列在当前，这些人都是妄图想要逃出城去的。
石嘉见状，他又皱眉了，这些鲜卑人就是把自己这一边困死在涿县，他们到底在想些什么？他们的目的又何在啊？从这一次次的交锋中，石嘉能看出这个对手并不简单啊。
石嘉还真想去会上一会这个对手呢！不过他知道，对方的目的在显露出来之后，一定会有机会见面的。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转眼间，过去了一个月，方圆五里，原本是郁郁葱葱的山岭全都变得光秃秃了。
而且支雄是打定了主意，绝对不会再分发粮食给百姓了，毕竟支雄手中所握着的粮食也是越来越少了，他得先保证他的将士们不被饿死。
正是如此，城里的情况更是糟糕了，人们有被饿死的威胁。而且人们也大多失去了去城外挖野菜的动力了，很简单，经过一个多月，不说野菜都被人给挖光了，连树都被放倒了，树皮都被剥光了，就连一些土都被饿得双眼发晕的人全往肚子里塞。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城里又传出了城中的井和水都被人给下毒了。
原本没有食物吃，人们大多是喝水，还能延续自己的生命，可是现在连水都有问题了，这不是要把人往死路里逼吗？
城中的形势变得越发的严峻起来了，支雄派人以查探，这是怎么回事，以求能早日找出奸细。同时，对出城的也严密监视了。
石嘉主动请缨要来检查，他自然是到了水井处，还有许多的地方看了，可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
第243章 乞讨的小孩让人悲从中来
倒是捕快的话让石嘉惊讶了，侯爷，要是偏僻的无人的小巷，千万要小心才行啊！千万千万不能一个人走在偏僻无人的小巷啊！太危险了！
这让石嘉觉得奇怪了，为什么偏僻的无人的小巷要小心呢？这里面有什么秘密在啊？
石嘉看着捕快，而捕快显然在躲避着石嘉的目光，不想让石嘉知晓些什么。
石嘉便决定了，只要有空一定要探个究竟，不过想想应该也没有多大的机密，不会危害到守城，不然的话，捕快一定会早就上报了。
石嘉去了河流和水井查看了遍，可他还没有能找出线索来，这样一来，石嘉不由是叹气了，要想找线索可真难啊。
石嘉坐在水井边，他叹气了，下毒？是谁在城里下毒？难道鲜卑的奸细还没有全部揪出吗？不！上次侦察就是把鲜卑的奸细给全部一网打尽了，那些烧粮的，最终也落入了法网了。可是现在又是谁搞的鬼呢？
石嘉是带着满腹的狐疑回来了，他走着的时候，见到一个认识的人是满怀心事的快速地走过来了，定睛一看，正是樊婆。
樊婆走得很急，而且像是很惊慌的样子，石嘉不由一愣，樊婆为何会如此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啊？不然她怎么会一副慌张的样子啊？
“樊婆！”石嘉是大声地叫出来，可是对方似乎是没有听见了，只是一闪，就快速地离去了。
这一下，石嘉也不放在心上，反正也没有什么事。他还是决定四处走走，但愿能找出线索来。
石嘉只和张永二人一起去了，赵隆还是小孩心性就不带他了，免得又惹出什么事端来。
石嘉一路走来，见到路上有许多的人都伸出碗来，在乞讨着，只是大家都没有吃的，他们就算再乞讨又能乞讨到什么呢？
有一个小孩跑了过来，他扯了扯石嘉的衣裳，现在石嘉是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
“跟我来！”小孩说了一声，便是往远处跑了，石嘉一愣，会不会是有什么机密的事啊？石嘉便是也跟着小孩而去了。
到了一处无人之处，这里住满了从外面逃难而来的人，有不少的人都躺着一动也不动的，更有些饿昏了，一个两个都是骨瘦如柴的。
石嘉苦笑了，一看就知道，他们都是因为没有吃的，才造成这样，他们连张开眼看一下来了什么人都没有兴趣了，不知是没有兴趣了，还是没有力气连眼皮都睁不开。
石嘉来到了这里，他见到的是小孩站在一个妇人前，说：“老爷，你就要了我娘吧！只要你给些吃的！我爷爷、奶奶、姐姐、娘都好多天没能吃到一点东西了！他们把吃的都给了我……”小孩说到这，他不由是哭了。
石嘉听到小孩所说的，惊讶无比！要了他娘！天啊！这小孩说的是这样的话！看他老气横秋的样子，而且重复一遍，石嘉并没有听错。
居然，居然让一个小孩说出这样的话来，可是再一看，这些人都饿成这个样子了，或许真是逼到头了，没有了出路，才会出此下策的。
那妇人是有气无力地说：“大爷，你就行行好，要了我吧！只要一块面饼就可以了！”石嘉一愣，他惊讶了！一个女人把自己的贞洁献出来，只须一块面饼？这，这……
妇人见到石嘉的脸色大变，她也知道如今食物是越炒越贵了，不说这纯面饼，就是掺杂了其它杂七杂八的东西价格也被抄得很贵了！
妇人声音变小了，还颤抖地说：“那，那只要半个面饼就行了……就是没面饼，杂野菜之类的两个也行啊……”
“什么！”石嘉惊呆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对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唉！礼仪廉耻，可真到了人没有东西吃的时候，这礼仪廉耻又算得了什么呢？在这个地方，可是有许多人窝着的，完全能看到，而且还是在自己的亲人面前做这种事，为的就是吃的，一点点吃的！
石嘉看到妇人骨瘦如柴的样子，还有那像面袋垂下来，小小的双峰，当然是没兴趣的。只是可怜这些人！而且他明白，这样的事是在不断地上演着。可他偏偏却又无力地阻止！
妇人求道：“大爷，求求你了！再没有吃的，我的家公和家婆，还有孩子都会饿死的！呜呜！”说到这，已是泣不成声，不过显然她的力气也没有多少了，显得很虚弱。
“唉！”石嘉长叹一声，他摸摸兜里，只有两张面饼，他是侯爷，支雄就算以前和他不对，可怎么说，现在石嘉也帮过石弘了，算是帮助过石勒的，也与支雄是一伙的，所以给石嘉的食物并不少呢。石嘉是怎么也不会饿着的。
石嘉刚要掏出来，就见一个小女孩是快速地跑了回来，她哭着，“娘！呜呜！”
“怎么了？女儿，你怎么了？”妇人紧紧地抱着女儿，女儿是被打发出去乞讨的，现在她哭着回来，一定是受了很大的委屈呢。
这不，小女孩说了，她去一家叫做云帆酒楼的乞讨，酒楼的老板贺掌柜是个色老头了，他就说了只要跟他进酒楼里，那么就能给小女孩食物。
人家是一个大大的酒楼老板，而这间酒楼还是涿县最大的，就算是现在大家都缺粮，怎么说，人家大老板会有存粮吧？现在大老板是大发慈悲心要给粮食，这样一家人就不用愁饿死了。叫进去那就进去吧！
没有什么戒心的小女孩当然是要跟着进去了，却没想到对方是拿了两个糢糢却是想要小女孩的身体，小女孩又岂会让对方如愿呢？自然是挣扎着咬了酒楼老板一口，逃也似地离去了。
为此，小女孩是被打了一下，脸蛋上还红通通地，可知被打得可痛了。对方酒楼的老板这是见到小女孩反抗，生气之下，才用力地打了小女孩。从脸上这么清晰的痕迹来看，对方可真是用力啊！
这才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却用这么大的力气！对方实在太过分了！
。。。
第244章 人间炼狱
云帆酒楼？涿县最大的酒楼！他还有糢糢给别人！酒楼的掌柜是不是私藏粮食啊？虽知支雄已经派人去搜过了，可是难免会有漏网之鱼啊。看来得查查看这个云帆酒楼的掌柜才行！
石嘉看着他们，觉得他们确实可怜，于是他把兜里仅剩下的两个面饼都给了他们。
那妇人和两个老人都是眼里一亮，虽然两个小孩想要给大人吃，只是他们说什么也不要，都推给小孩吃，这就是乱世中的无奈。
就算是饿得受不了，难以动弹了，都快饿死了，可是还是把仅有的一点点吃的给了小孩。
石嘉叹气了，这又能有什么办法？他帮得了这一家，可帮不了这么多啊？
而小男孩则是急忙地吃着，小女孩只是咬了一口，就推说不饿，给娘亲和爷爷奶奶了。毕竟小女孩年龄大，懂事，她是会顾及长辈的，不像小男孩。
小男孩显然是饿坏了，把面饼一咕脑地就全往嘴里塞，许久没有吃东西了，这样一吃的话，很容易坏的，得慢慢吃，不能一下子过量。话说回来，石嘉也没有这能耐给小男孩过量地食物吃啊。
不过石嘉还是捧着一碗水，轻轻地拍着小男孩的后背，柔声地说：“慢点！慢慢吃！”
石嘉看了看他们，说：“你们明天到衙门来，我会给你们一些食物的！”石嘉说着，便是转身就离去了，张永是急忙跟着他一起走了。
饥民们就像是嗅到腥的苍蝇，只一会儿的功夫，在石嘉他们的身边早就聚集了许多的人，他们都伸出了手，在不断地哀求着：“大爷，行行好吧！求求你给一些吃的我们吧！我们饿得快不行了！”
“给！吃！饿！”有些说不了太多话的只能是这么说含糊不清的话，因为表达不出，倒是一脸的焦急，有些甚至急得昏了过去，是啊！毕竟身体太弱了。很显然，这些都是还有力气的，只要是能讨到吃的就能拿回给家人吃了，或许有些自私的人就不理会家人而自己吃了。
这么多人围着石嘉，石嘉是很无奈，他就算是想人人都帮，可他没有这能耐也没有这能力去帮到这么多的人。
石嘉只能是逃也似的，离开这里了，张永也是跟着。只是石嘉并不知道他们的行踪早已经是被人给盯上了。这些人都是在互相交换着眼色，决定准备就要动手了。
石嘉和张永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这里人很少，也正好是对方能行动的地方。
在这个无人的地方，石嘉只想尽情地发泄心中的悲痛，他用手捶打着墙壁，“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到底是谁给了世间有战争这个魔鬼，为何人世间会有如此地巨恶，大恶啊！好无力啊！在这一刻，我真的好无力！”
张永叹气了，因为他是很想帮石嘉的，可是他帮不了，也没有一个法子能帮得了，也只能是跟着一同无奈叹气。
刚才所见的一幕，又何尝不深深地刺疼了张永的心呢？他也是一样不好受的。
“嗖嗖！”的声响，十来个人蹿了出来。当先一人身材魁梧，大叫着：“奉劝你们还是不要再做无所谓的反抗，我们会给你们一个痛快的！”
石嘉看着他们，说：“你们是求财，还是求什么？”还是魁梧大汉回答：“哼哼！刚才见到你一下子拿出两张面饼来，就知你有很多的食物！只要你现在把所有的食物都交出来，那么我们就能饶你不死！不然的话，哼哼！”
旁边有人接口道：“你可知道现在有人吃人的，不然的话，你就会被吃得一点也不剩下！”
就像是回应一样：“对！不然的话，你们都会成为别人的口中食！”
这一下，石嘉惊讶了！并没有轮到鲜卑人把人当成羊来吃掉，而现在就有了？这，这，难道这个世间真的就这么乱吗？
石嘉是不会知道的，在乱世中，在人没有了吃的时候，不管是什么，都会吃。所以每逢乱世，都会有人吃人，易子而食等等的记载。
尤其是战争，被困城，外无援兵，内无粮草的时候，人吃人就现象就更为常见了。所以，一个人是不敢单独地在人少的地方乱逛的，说不定会被人给打死，然后吃掉。
石嘉一听，心里感到害怕，涿县现在成了一个人间炼狱，原本是人的，现在都变成了禽兽！越是末日就越会把人性恶的一面无限地扩大，放大！
“咔嚓！”石嘉的拳头捏得作响，这十来个人对他和张永来说不算什么的，只是听到的事太过于震惊了，让石嘉是不能自己罢了。
现在石嘉的心中憋着一股气，同样的张永心中也有一股气，他们极想去看看这十来个人所说的是不是真的，还抱有一线希望，真不愿意出现他们所说的惨状，虽知这很无力。
而十来人冲上来，他们以为人多就能轻易地收拾石嘉和张永，可事实却是相反的，十来个人反而是一下子的功夫就被石嘉和张永打倒在地了。
魁梧的汉子不断地哀求道：“大爷饶命啊！我们也是没办法的！小的一家人都饿得快不行了！我们乘着自己还有些力气再不干这些勾当，全家人都得饿死！求求大爷饶了小的一条狗命吧！”
这个魁梧汉子话一出，其他的人也跟着跪了下来，不断地哀求着，只求能饶一命。
石嘉冷笑看着他们，这些人啊，刚才不是很嚣张吗？现在一打不过了，就一个个的认孬了，世上可没有这么好的事，不把他们捉起来，那可不行。
石嘉把这些强盗给捉到县衙里，怎么处置他们，以后再说，现在石嘉要去试上一试，他们所说的是不是真的。既然是想到了，那么自然是要行动起来了。
在偏僻的一条小巷里，有一个书生正在走着，他慌慌张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