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握在谁的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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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握在谁的手心里-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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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福握在谁的手心里(原名:杜鹃声里斜阳暮)
  作者:生如锦衣

  味道

  内线电话响起的时候,洛佳刚咬了一口早点,满嘴“煎饼果子”,心想如果是业务部哪个小子不识相打扰了姑奶奶吃早饭,害她消化不良,呆会非让他请吃午餐。
  待听得电话那端的声音,“蓝总?”她怀疑地又看看手表,难得蓝兴宇这个“懒总”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才八点十分,打破历年的最早上班纪录…八点四十三分,那次是因为公司初次搞晨训,老总必须出席发言。
  “洛小姐,请关上你的嘴巴,都可以塞上一个鸡蛋了。”蓝兴宇的声音有些懒懒的,似乎能看到她的表情,“帮我倒两杯咖啡来。”
  “办公室?”说完,洛佳真想咬自己的舌头,笨。
  电话里掩不住他的笑意。洛佳挂了电话,端了咖啡去总经理室,竟也未想到为什么要两杯。
  “小郑还没来啊?要我倒咖啡。”洛佳见到蓝兴宇坐在大班台后,倒没有睡眼惺忪的模样。
  “你那儿不是有蓝山嘛,嘉平喜欢喝。”蓝兴宇抬眼看向她的身后。
  洛佳这才发现靠窗站着的身影,觉着那人含笑的注视,她的脸腾地热了,与蓝兴宇说话开玩笑随意惯了,毕竟他是老总,洛佳再怎么也知道分寸。
  “嘉平,这是我们的财务大臣,洛佳。”蓝兴宇笑着介绍,“秦嘉平,总公司刚聘的经理级人才,先到宁波公司来锻炼锻炼。”
  “欢迎你来宁波。”洛佳才想起前段时间总公司招聘了二十名人才,说是先到基层锻炼半年,再视成绩安排岗位。洛佳供职的明仕公司发展很快,总公司在广东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城市,但去年全国销售网络达20家,年销售总值已达全国同类行业第五名,今年打算新增40家分公司,挤入国内三强。作为总公司委派到宁波公司的总经理,蓝兴宇也一直明白自己随时会有工作调动。
  “你好。”秦嘉平的声音低低的带有磁性,十分好听,“我来宁波之前,可是久仰洛小姐大名啊。”
  说到这个,洛佳的脸又红了,她在总公司的有名,完全拜托眼前这个还在看笑话的“蓝总”,当然,眼前这人倒还认为她的有名是建立在他这个受害人身上。
  宁波公司前期因为销售业绩出色,常有其他分公司或总公司的销售部长等前来学习,记得有一次,是总公司大客户部的分管华东区的两位部长来宁波,紧张的两天调研工作结束后,蓝兴宇就带着宁波公司的四个部门经理一起陪同了解地方夜生活。
  那两位经理是山东大汉,虽没有五尺身材,酒量却相当的“北方化”;酒过三巡嫌不够过瘾,索性坐庄猜拳来拼酒。一时间,满包厢的“人在江湖飘呀,谁能不带刀啊”,煞是热闹。
  轮到蓝兴宇坐庄,洛佳说只来“剪刀、石头、布”,干脆,蓝兴宇在前两轮被灌了许多,已有些输得眼红,说,“行啊,我可只出布!三局三杯!”说完,就有旁的人幸灾乐祸,“唰唰”立马倒了满满三大杯干红在他们面前。
  洛佳想他说只出布,以为诓人,就连着出石头与布,竟连输三局,气得洛佳哇哇直跳,“蓝兴宇,你骗人!”
  蓝兴宇倒不气,“错了吧,洛佳,我才是大实话,我说了布就是布,愿赌服输!来,我陪你一杯!”
  洛佳想想自己真是中了他的圈套,一时理亏,可又不能白喝,说,“我来讲个笑话吧,蓝总,要是不好笑,这酒我就全喝了。”
  旁人起哄,其中一位姓王的部长说,“行,要是好笑,蓝总喝了!”
  洛佳想了想,说,“有一次,鸭子和螃蟹赛跑,一起到达了终点,难分胜负。裁判就说了:你们来个剪刀、石头、布吧。螃蟹没有异议,鸭子听了大怒:妈的,算计我?我一出是布,他总是剪刀。”
  话音一落,先是一片寂静,接着竟是爆笑,更过分的是那位王部长刚喝的一口汤没咽下,全数喷在旁边的人身上,还指着蓝兴宇,笑着咳嗽着说不出话来。
  蓝兴宇一脸的又好气又好笑,“好洛佳,你还有没更好笑的笑话?”
  洛佳倒没想到效果奇佳,有些茫然。过后,才回想起“鸭子”一词用在男人身上,另有歧意。
  眼前的秦嘉平微微笑着,并没有嘲笑的意图。
  “这个大名可不太好听。”洛佳诚恳地说,“希望有机会让你来认识我们这个团队,我也希望能成为你在宁波学习时的朋友。”
  他的手指纤长,大大的手掌完全包裹住她的小手,已是十月底的天气,他的手心却异常温暖。洛佳眼见他的笑容,慢慢渗透眼底。
  “谢谢你。”他说,嘴角右边有一个酒涡,说话或笑起来时便隐隐若现。洛佳一直认为陈亦康算是帅的,剑眉星目,唇红齿白,每每与他上街,总是有MM频回顾。陈亦康的帅是有目共睹的,但看到眼前的男人,洛佳才明白怎样才称得上“男人”,他不一定要有光鲜的外表、漂亮的眉眼,他只是一种味道。

  晚归

  十月份的销售任务,因着国庆节的促销活动轻松超额完成,接下来的十一月任务又加重了。虽然蓝兴宇相当明白今年的超额完成,对于宁波公司来说并不是好事,其一,明年任务压力肯定更重,其二,枪打出头鸟,很多成功的活动案例会作为典型,然而,许多宣传费用流程都是违反规定操作,有待探讨的,他的前途会否影响,不言而喻。
  蓝兴宇向来崇尚“中庸之道”,读书时一直排名中上,做任何事情都不争第一,从小在大人心目中,他就是个不会闯祸但也不出众的孩子。他家老爷子就很反感他这一点,因为他其实能做到更好,却并不竭力争取。
  宁波公司是个年轻的团队,平均年龄23岁,他自己也不过踏入社会才三年的“毛头”经理,在去年年底刚开始成立时,蓝兴宇完全没意识到他肩负的是什么压力,年轻人的朝气冲劲以及新公司的开张,让他完全放开束缚去全力争取销售市场,出奇制胜的销售手段令公司业绩节节攀升。工作时认真工作,潇洒时认真玩耍,是宁波公司的整体氛围。
  带领这个团队一年以来,销售排名已在所有分公司中名列第三,在年底二个月内冲刺到第一,应该不是难事,但蓝兴宇却开始担心了。他开始认识到作为总经理的责任,这并不是在玩游戏,他的经营决策会影响整个公司以及公司人员的前途。
  在这两个月里,他还应该超额去完成任务吗?只是整个团队的士气又让他很感动,大家都卯足了劲在往前冲,他这个领队怎能退呢?
  秦嘉平不愧为总公司招聘的人才,一到宁波公司后,通过几天的与客户沟通及市场调研,针对公司的不足之处,和蓝兴宇提出了几个方案。
  而他自己又开始与业务经理跑外围市场,准备开拓未涉足的销售区域。短短半个月,已跑遍宁波下属各个乡镇。
  “蓝总,这是您要的,今年公司的销售奖励政策,以及今年已经完成合同销售额的客户名单。”
  一如蓝兴宇的作风,洛佳虽生性爱玩闹,工作效率却很高。
  “好。”他从原先埋首的文件中抬起头来,顺手接过资料,“洛佳,让陈启明将今年活动的费用和照片等宣传资料统计好给我。”
  陈启明是市场推广部经理,点子多却有些懒散,“好的。”洛佳应着就要离开。
  “哎”蓝兴宇又想起什么,“还有,嘉平今天可能回来晚些,你让阿姨另外给留些菜。”
  目前,嘉平和他暂时住一起,为了解决公司几位外地员工的饮食起居,洛佳帮他们请了钟点工。
  洛佳伸了个懒腰,看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快晚上十点钟了。
  会做到这么晚,她是一点意外都没有,陈启明一听要统计,马上搬来一堆资料,开始说尽好话,无非要洛佳帮忙,洛佳心里也明白,要让他来统计资料,估计做完通宵都不知能否完成。而蓝兴宇又是个雷厉风行的个性,明天早上是必须放在他桌上的。
  只能推了亦康的约会,想到电话里他的话语,洛佳的心里还是有些说不出的难受,他说,“洛佳,我在你心目中到底排在第几位?”
  自从在明仕供职的一年,洛佳就因为出差、加班等诸类原因多次推了与亦康的约会,心里不能说是没有愧疚的。
  记得他俩认识三个月多时,亦康的铁哥们阿海结婚,说好请洛佳当伴娘,那位新娘相当讲究,甚至在定做婚纱时还量了洛佳的身材做伴娘礼服,样样都安排妥当了。谁知结婚前一天,明仕公司的副总裁到华东片视察,紧急下发通知,让华东区的下属分公司总经理及财务经理连夜赶到上海,参加第二天的工作会议。在看到通知一刻,洛佳连撞墙装病的心都有了。
  最后,还是亦康给阿海解释说明了事,听说在婚宴上,亦康这个伴郞大包大揽顶了很多酒,喝到不省人事,第二天都脑袋发昏。
  从上海回来后,为了赔罪,洛佳请新郞新娘吃饭,饭桌上无非说些玩笑话,亦康说阿海从此告别单身贵族身份,他就少了泡妞对手,洛佳一听,也开玩笑地揪住话柄让亦康交代追女孩的历史,而阿海却对着她认真地说,“洛佳,我和阿康这么多年兄弟,还没见过他这样子在意一个女孩子,你可不能负了他。”
  从小洛佳就是安于现状,不主动去追求什么,但一路顺风顺水,读书、考大学、找工作什么都顺利,好朋友宓笙笙就大叹洛佳好命,连找个男朋友都是绝色好男,不仅家世好、事业好、潘安之貌,而且对洛佳宠爱万分。
  宓笙笙的话语从来是夸张的,洛佳也常一笑待之。但那一天阿海讲这句话的认真表情却深深触动了她的心,她也开始第一次认真地去思考他们的感情。
  “怎么这么晚?”
  突然响起的话音使洛佳意识到,自己望着手中的传呼机发呆很久了,竟未听到脚步声。
  是秦嘉平,他已经站在她的办公桌前,不似平日里西装革履的模样,只是休闲的毛衫,却另有一种风流倜傥的味道,明显是刚洗过澡了,额头的湿发还滴着水。
  “哦。是统计一下广告资料,蓝总明天就要的。”洛佳说,“你呢?吃过晚饭了吧?怎么还没休息?”
  “吃过了。我明天要去舟山,来拿一下舟山的客户资料。看到你办公室亮着灯就过来看看。”连日来的奔波并未使他表现出疲惫,他的声音里仍是清清爽爽的磁性,而双眼神采奕奕。
  “这样啊。”
  “你现在回去吗?”他看看她已经整理得整整齐齐的桌子,问,“怎么回去?”
  “骑自行车啊。”洛佳挥挥手上的车钥匙,本来就打算回家了。
  “这么晚。”他看墙上的挂钟,说,“我送你吧。”
  “不用,不用。” 不知怎的,洛佳无端地有些无措,“我常常这个时间回家的,不远的。”
  “这怎么行,太晚了,女孩子一个人不安全。”他竟径自拿走她手上的车钥匙,“走吧!”
  已是十一月初的天气,走出大楼外,夜风吹来已带着秋天的气息,大街上人影稀少。洛佳坐在自行车后座,秦嘉平又说道,“你看,街上都没什么人了,你以后不要这么晚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的。”
  他们刚经过的解放路有着高大的梧桐树,路灯透过梧桐枝照着他们的影子一下长一下短的。洛佳记得小时的她一直很独立,六年级学会骑自行车后就常常带同学,长大后和同学出去游玩是一人骑一辆车,还从未体验过有人骑车带她,此时感觉出来竟是一份满满的被保护的感动,“知道了,老大,你比我妈还唠叨。”
  “喂,还从没有人用唠叨形容过我哎!我可以当作你在表扬我吗?”
  洛佳笑,他们刚骑上解放桥,开始下坡,冲坡的惯性使得速度极快,洛佳只听得两耳的风声呼呼的,忍不住用手轻拉住他的毛衣。
  “你冷吗?”他似乎感觉到了,说,“抱住我的腰,这样会暖和一些。”

  莫名

  气象预报说第二天要下雨,此刻夜空却呈现一条细细的弯月,今天是立冬,站在阳台看夜色,已觉着清冷。
  不知什么时候起,洛佳已没有了这样静静赏月的心情。女孩子,十五、六岁的年纪常常会无端地多愁善感,洛佳也不例外,风花雪月、附庸风雅是那段时光常做的事,现在想来,觉着可笑之余倒添感叹,再也回不去那样单纯的日子了。
  握在手中的茶杯已有些凉意,洛佳将右手对着月亮,摊开手心,又轻轻握紧,仿佛仍能感到秦嘉平毛衫粗糙的质感带给她的温度。
  “我虽没有宽厚的肩膀,但总能为你遮挡点寒风吧?”方才路上,在感觉到洛佳有些不好意思抱住他的腰,秦嘉平又开玩笑地说道。
  洛佳想想这样子反倒显得自己的小家子气,于是轻轻从背后环住他,又似不经心地也说道,“是,你是一棵大树,而我是小鸟,你要为我遮风挡雨,啊?”
  穿越风声,洛佳仍感觉他低低的笑声,还有自己莫名忐忑的心情。
  就象此刻,洗完澡,躺在床上却完全没了睡意,泡杯茶站在阳台发呆,做着只有十五、六岁时才会做的傻事。
  回到床上,看看传呼机,没有信息,电话也无声无息。床头柜上,亦康的照片兀自对着她在笑,深情的眉眼,爱溺的笑容,无端地,洛佳的心底有些不安,也有些恼怒。
  她伸手将他的照片扣倒,想熄了灯就睡。
  静静的夜里,传来汽车发动机怠机时转动的声响,因为是深夜,而且洛佳住的这栋楼极少有车进出,洛佳又仔细听了听,却伸手熄了灯。
  亦康的这辆雷诺是九四年买的,原装进口,暗红色。在两年后,马路上仍然没有多少汽车的今天,还是十分醒目。洛佳将脸埋进臂弯里,对自己有些愤怒,亦康是出色的,他的出色似乎只反衬出她的虚荣。
  她想不去理他,汽车却固执地喘息着。
  洛佳叹口气,怕惊动隔壁的爸妈,拿起电话拨通了他的手机。
  他接起却不出声,话筒里传来他轻轻的呼吸,还有汽车里低低的音乐。
  她的心底一阵酸软,“这么晚还不去睡?”
  “洛佳。”他叫她的名字,半晌,他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浅浅的路灯下,他就斜靠在车边上,满脸通红,衬衫的上几粒扣子解开着,领带早就不知去向。就这样看洛佳从门楼里出来,只是紧抿着薄唇,不发一语。
  “你,喝酒了?”洛佳有些不满,她虽不是特别在意亦康喝酒,但没有把握不知分寸,是她所不乐意见到的。这样晚,喝多酒开着车,她想想就有些气。
  亦康仍不语,伸手揽过她的腰,一把将她拥进怀里,紧紧地,像是抱着一件失而复得的宝贝。他的下巴轻轻抵在头上,温热的鼻息吹拂过她的发顶,洛佳还从未看到过他这样失态的样子,她的脸就贴在他的胸膛上,于是她扭扭头,有些不自然地想推开他。
  他深叹了口气,终于说道:“今天,是我生日。”
  洛佳这才大惊,推开他一些,见着他一副无奈的表情,更觉心底的歉疚,“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准备。”
  “是,不仅没准备,还打算不理我就睡觉了。”他似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般不乐意。
  “哎,谁不理谁了,你自己不睬我的。一个晚上都没消息,还不是我先打电话给你。”见他心情有些转晴,洛佳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快速地在他耳边说,“对不起,寿星,生日快乐!”
  “喂,别想就这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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