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
“……柳生落尘……杀了你……”
喝下一杯茶，某人终于淡定下来，“我说，你除了吃，就没有什么正经事了吗？”
凌落尘难得思索了两秒，“有。”
“说！”
“帮我一件事。”凌落尘开口，“给一张宇智波鼬的照片给我。”
卡卡西顿时囧然：“落尘事到如今我不得不说你一次，人家鼬才刚过了１０岁生日，你不能……”
一脚正中腹部。
卡卡西：“……”
收回那只好脚，凌落尘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次控制好了，没碎，只折。”
后来，旗木卡卡西就真的从暗部档案里调出了一张照片拿去冲洗，然后给凌落尘带了回来，顺便扛上了暗部流传‘猥琐攻’和‘恋童癖’的骂名……
走在去三代办公室的路上，某白毛忍不住４５度望天——他这个监护人做到这一地步，真是没人能再超越了……
犹记得那天晚上，卡卡西捂着翻滚的五脏六腑艰难地说，“我拿照片，有什么好处？”
凌落尘信誓旦旦伸出仨手指头立于耳旁，“死都不告诉别人你的长相。”
虽然卡卡西觉得这个理由她似乎用过很多次，但不得不承认，这真是百用百灵。
进到办公室，三代正坐在主位上抽他的大烟袋，看到人来，抬起头，“来了？事情办的怎么样？”
“差不多布置好了。”卡卡西淡淡回答，“三天以后的上忍考试应该不是问题。”
三代点头，“辛苦了。”
“真的不让落尘参加吗？”卡卡西挑眉，“她跟在您身边也有近一年了吧，实力怎么也可以赶上上忍了。”
吐出一口烟，三代摇了摇头，“那丫头记性好的很，比我当年还高出一筹，忍术更是一学就会。”
卡卡西环着手，打了个响指，潜伏在屋子里的暗部顿时全部退了下去，“您有别的打算？”
三代抬眼看了卡卡西一眼，又举起了烟杆子，“我想让她去‘根’。”
卡卡西怔，“那边？三代，落尘她……”
“卡卡西。”三代打断他的话，“我的学生，就辛苦你照顾了。”
旗木卡卡西忽然觉得，自己所背负的东西，再次增加了。
然而他毕竟不是凌落尘，根本无法淡定地说‘三代啊你给我涨工资吧’这种囧话，于是只能干笑地挠了挠头，说了句，“我觉得那丫头根本不需要人照顾。”
三代顿时怔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回忆，摆了摆手，“你要有身为前辈的自觉。”
卡卡西抽搐，半天才半信半疑道，“三代，该不是你受不了落尘，所以让她去祸害团藏了吧？”
被拆穿的某老头一不小心被烟呛了一下，咳嗽了半天，一本正经道，“卡卡西，注意言辞，团藏是领导。”
卡卡西：“……”
磕了磕烟灰，猿飞三代抬起头，“说来，卡卡西，关于落尘那有些严重的人脸识别障碍，你有没有什么好方法？”
“……”（捂脸，乃们别看了，卡卡西彻底宣告悲摧了……）
头大的旗木暗部分部长就这样恍惚地出了火影办公室，刚准备拿着任命书去找那个杀千刀的凌落尘时，却在办公大楼的门口，看到了足以让他再次心肌梗塞的一幕——
止水，红，浅井凌，原默竹，以及阿斯玛，5个人全都一副天要塌了的样子，拼命拦着中间的人，而凌落尘，则是面无表情地站在对面两米开外，手里还拿着一件黑色的衣服，平淡的目光里闪烁着些许无辜。
不用看卡卡西就知道，那个围在中间的人，是宇智波鼬。
于是一不小心，那个之前脑子里描绘了一百遍要如何扁凌落尘的画面就这么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怎么回事？”
卡卡西慢悠悠地走上前，他发誓他一点都不想插手，这明摆着是鼬那小子又被惹了。
听到他的声音，除了当事人以外，其他人全部回头，红立刻摆手，“卡卡西你快过来拦着鼬！不然要出人命了！”
卡卡西挑眉，目光落在其他人身上，众人齐刷刷地点头，止水更是一脸夸张，“前辈，你终于来了！把落尘拉走啦～”
忍不住抖了一下鸡皮疙瘩，卡卡西抽着嘴角走向凌落尘，而那边，看到卡卡西的鼬终于算是收敛了些杀气，毕竟前辈是要尊重的。
“好吧，这次你怎么惹他了？”卡卡西无力地扶住自己的护额，俯视着一旁的凌落尘。
某人抬起头，眼睛里一片无辜，提了提手中的衣服，“只是建议他换件衣服而已。”
卡卡西眼睛里写满了不信，“为什么要换？”
凌落尘淡然，“１０米开外看不清楚，照片没用。所以就换衣服。”
卡卡西闭了闭眼睛，告诉自己，一会看到什么都要淡定，就这么默念了几遍，终于把凌落尘手上的衣服拿了过来。
抖看，看了一眼，某上忍便淡定地把衣服塞了回去。
好吧，他就不能太相信自己的定力……
转过身，卡卡西向后退了两步，一手甚是无力地捂脸，“鼬，打吧，我没意见了，杀了都行。”
众人：“……”
凌落尘歪头，“你也觉得不好？”
卡卡西告诉自己，要忍住，忍住，自己手上还有任命文件，要忍……忍个毛啊啊啊啊！！
“全世界只有你觉得那东西好！！”他终于还是暴走了，“那是什么？你手上是什么？！你以为把整件衣服正面绣一个大红色的团扇它就是宇智波鼬了？！！你是不是已经堕落到只能靠团扇认识他了？！！那止水呢？你是不是要他穿个到脚的长袍上面绣满了团扇啊啊啊啊！！”
凌落尘面无表情，“也行啊，回头让裁缝店再赶一件。”
止水：“……”
卡卡西发誓，前面要是有张桌子，他肯定毫不犹豫就掀了。
转头看旁边人的表情，和他自己简直如出一辙。
至于鼬，那张脸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
当他第一眼看到那件衣服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脑子里某个叫‘理智’的筋断了。
所以很多年后他加入晓，看到鬼鲛递过来那黑底红云的队服时，当场就把那衣服撕了。
第二件也撕了，第三件也是……
以至于鬼鲛很长一段时间都觉得，宇智波鼬其实是有撕衣癖的怪人……而且专撕队服……
“柳生落尘……”
原默竹默默开口，说了一句其实所有人都想过的话。
“你其实，脑子构造有点问题吧……”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最囧 只有更囧
JJ抽的不行了 我默然。
第十六章 软肋是不该有的
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有软肋。
就比如说，手冢国光的软肋是他的手肘和肩膀，幸村精市的软肋是他的病，卡卡西的软肋是他的长相，宇智波鼬的软肋是他亲爱的弟弟佐助。
凌落尘虽然暂时无敌到不会有什么人成为她的软肋，但她毕竟也是个人。除了脚踝骨脆弱这种鸡肋一般的弱点以外，她生平，最恨的就是别人说她脑子有问题。
人脸识别障碍这种东西，无论她到哪儿，仿佛就是一个标志一般，怎么都无法摆脱。从一开始的无法适应，恐惧，焦虑，到后来的习惯，再到后来的无条件淡定，心态能变到这一步，没有人能猜测她到底都经历过什么。
凌落尘这个人，除了个飘渺的神界亡国公主的身份以外，根本就没有什么童年阴影啊悲惨的过去啊之类的东西，就是一个人脸识别障碍而已。
她已经忘记有多少人说过她脑子有病这种话了，甚至还有人说过更难听，只不过现在已经很少有人说了，因为她这种性子，根本就不适合和人类群居。
因此，当原默竹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她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只是下意识地回味了一下这句话而带给她的些许熟悉感，然后不咸不淡地回了句“啊，我知道”。
再然后，她就丢下那件衣服走了，留下现场的一帮人，安安静静地不知所措。
卡卡西掂了掂手上的任命书，不知为何心里竟有点空荡荡的。
相处了三年他头一次觉得，柳生落尘似乎生气了。
回过头看那边的一群人，大家都看着原默竹，后者当场就慌了神，说，“……我说错话了？”
除了宇智波鼬，其他人齐刷刷地点头。
“那怎么办？”原默竹看向卡卡西。
回答他的是一阵的默然。
众人散了之后，卡卡西便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他才忽然想到了任命书，这下，连饭都顾不上吃便开始寻找凌落尘。然而无论是住处还是她时常会去的居酒屋都不见人影，只开放的两个训练场也没有人，因此，他只能跟三代说落尘今天不能去暗部报道了。
三代于是抽了口旱烟，敲了敲桌子，说，“可是，我今天跟暗部打过招呼了，人事也已经发下去，落尘如果不去的话，难保团藏以后会不为难她啊，你是知道‘根’的规矩的。”
卡卡西顿时脑子里出现了那个缠着一头绷带手脚不便又阴鸷的暗部领头人，当下便保证在下班之前一定把柳生落尘送到暗部报道。
从火影办公室出来，他便找到了夕日红和宇智波止水，三人商量着一起去找人，而夕日红则是一脸欣慰，“那丫头终于算是有一点女生的脾气了。”
两个小时后，三人均是空手而归，正当卡卡西准备把他的忍犬召唤出来的时候，宇智波鼬就忽然出现在了三人面前，而他的身后，赫然就跟着柳生落尘。
“我通知了鼬让他帮忙找。”止水的声带有些抽搐。
无论是眼睛还是心灵在一天之内接连受重创，卡卡西觉得自己的一向引以为傲的脾气越来越不受控制了。看着眼前的柳生落尘，他忽然就明白这丫一天都干什么去了。
“……柳生落尘，能不能告诉我，你穿的是什么？”卡卡西的手指头有点不受控制。
凌落尘淡然地看了他一眼，开口，“训练服。”
“谁给你的？”
“阿凯。”
“……”卡卡西深吸了一口气。他就知道是阿凯！！
从那次Ｂ级任务回来后，卡卡西便建议凌落尘强化一下脚踝，而他则推荐了一个人，那就是阿凯。前两天还挺正常，所以卡卡西就一时忘记了阿凯那诡异的品味。然而现在，噩梦终于出现了……
很好。
柳生落尘你不能拒绝穿上那一身绿吗？！！你到底是和他多投缘连衣服都穿一样的？！
摁上跳的有些过分的太阳穴，旗木暗部分部长终于还是压下了让她回家换衣服的冲动，看都不看地把任命书抛了过去。
而另一边，止水则是拉过了鼬，“你哪儿找到她的？”
大公子瞥了他一眼，似乎不愿意多谈这个话题，“偶遇。”
“落尘没有生气？”止水一脸不相信。
鼬没有回答。
“真没想到她会跟你回来诶～”止水感慨，丝毫没发觉自己身边的温度赫然降低了许多。
还没来得及再说一句话，止水便发现自己的好友正一身煞气地转身准备离开。顿时，到嘴边的话就这么自觉地咽了下去。
回头看凌落尘，她正在随手收起任命书。
“……喂，落尘，鼬跟你说了什么？”止水八卦。
这么一说，瞬间便吸引了卡卡西和夕日红的注意力。
凌落尘看了止水一眼，“跟我走，有人找。”
止水怔了一下，反应过来，“然后呢？你这次倒认出了他嘛～”
凌落尘点头，“恩，他穿了那件衣服。”
三人顿时头皮一麻，止水的声线再次不受控制，“……哪儿件？”
凌落尘歪头，“不是见过吗？”
死寂。
远处，正在淡定地走路的大公子，就这么毫无预兆地趔趄了一下，身边的煞气更重了……
止水忽然觉得，自己终有一天也逃不过穿印着团扇长袍的命运……
接下来一切好像都回到了平常，凌落尘如期地到了暗部报道，见到了团藏，虽然还没能通过选拔进入根，但经过初步测试，能力也成功地引起了团藏的注意。
之后下班，回家，吃饭，睡觉，第二天再上班。
看似再平凡不过的生活，持续了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后，当凌落尘再次从暗部回来的时候，旗木卡卡西赫然就站在她的门口。
“柳生落尘，你玩过了。”卡卡西俯视着她，“为什么躲我？”
凌落尘被迫抬起头，直视着某人露在外面的那只眼睛，“你没拿钥匙？”
“……”
一瞬间想好的话就这么忽然烟消云散了。卡卡西终于再次意识到一点，那就是和柳生落尘讲话，是一项挑战。
“我一个星期没有见到你。”卡卡西重新组织起了语言，“刨去中间出任务的一天，我们一共有２１次碰面的机会，这还不包括在暗部里偶遇。何况，三次分部会议你都没有参加，你还是不是追杀部的一员？”
凌落尘看了他一眼，拿出钥匙开门，“那就扣工资吧。”
“我不是在跟你谈公事。”卡卡西靠在门框上，看着她进门，换鞋，“我问了红和鼬，他们没有一个人见过你。你是要搞人间蒸发吗？”
凌落尘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牛奶，“不一起出任务，自然见不到。”
“鼬和你一个部，他也没见到你。”
“那应该是他没穿那件衣服。”
“……”
旗木卡卡西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现在的状况，原本他是很气愤的，但现在竟然连气都生不起来了。
自从那天以后接连一个星期，他都没有再和柳生落尘打过照面，不是他早起就是她晚回，一开始还以为是因为任务的缘故，谁知后来这样的状况竟持续了一个星期，是个人都知道这里面有猫腻。
然而即使如此，卡卡西也不得不承认，如果是凌落尘想刻意躲一个人的话，真的能做到很决绝的地步。
“如果是因为那天的事，我道歉。”白毛忍者终于败下阵来，一屁股坐在了对面自己的老位置，“说你脑子有问题什么的，我发誓我没有当真，其他人也没有。”
凌落尘没有抬头，径直端起杯子喝了口牛奶。
“你是同伴，因此无论是谁都不会想要抛弃你什么的。”卡卡西觉得自己的语言组织的有些困难，“况且，恩…你不用刻意疏远我们，大家早就习惯了……”
抬头，看他，“习惯什么？”
“习惯你……”卡卡西一下僵住，原本想说的话咽了回去，“习惯你是同伴，恩。”
“你原本想说什么？”凌落尘看他。
“啊……哈哈……我忘记了……哈哈……”
房间里陷入一片寂静，气氛有些尴尬。旗木卡卡西有些不习惯地揉了揉脑后的头发，刚准备说些什么来着，却只听到对面的人开口。
“我知道了，见面就是了。”
暗部分部长就这样很没出息地松了一口气。他开始悲摧地发现，眼前这个人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调动他的心情，摧残他那已经很脆弱的神经。
就像这样。
“下去吃饭吧，秋刀鱼。”某人很是淡定地放下牛奶杯，擦干净了嘴边的一圈白。（浅：捶地，乃个破坏气氛的！）
卡卡西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