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后来我才知道,我没有‘以为’错。因为自这次谈话之后,一直到我离开蓬莱仙界,温钰再也没有理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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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章修改了一个bug——因为白胡子的云是七彩云,所以我头脑一热就把他的灵光写成了七彩的了(那岂不是超级璃彩圣光?汗……),今天突然想起,晕了,马上改成了淡蓝色!哈哈!
还有,感谢佳大哦,这么支持偶。偶感动的涕泪俱下!
不过……偶明天得去逛街,半年没逛过了!今天早上上班迟到,原因:站在衣柜前半天,找不到合适的衣服穿。(深圳最近开始冷了,偶几乎没有长袖。)
争取明天早点回来写!嗯啦!
第二十二章 天帝史之神月祭
寂静长廊两边的墙壁上,埃及壁画似的,雕绘着天界的各式场景和各路神仙,面容、形态皆惟妙惟肖,其笔划之精致,其神髓之卓绝,绝对可比卢浮宫里的任何一件艺术精品。无奈,温钰脚底生风,更拿我‘停下来看看’的话当耳旁风。于是,温钰抓着我一路跑,我也就只能走马观花的两边瞄了。后来,瞄着瞄着,眼睛晃的难受,遂放弃,并且决定下次再溜进来欣赏。
临近转弯时,温钰没有减速,只是在墙上撑了一把,我原样照搬。谁知,刚跑出几步,脑中突然画面一闪,但待我回过头去时,那面墙壁已经和它上面的浮雕图文一起,没于拐角。
……杯邀月图——天帝,神月……
弦羽上位的那两个,就是前天帝与曦月么?可惜了,没看清……等等!弦羽左边的那个好像是……满头银发?!而那张脸……
我晃晃脑袋。
一定又是幻觉……幻觉……
“进来!”温钰突然一使力,我扑腾几下,踉跄着被带进了一个房间。稳好身形,我又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开始四下张望。
不能想象,弦羽的寝宫里居然能有这么大一个图书馆!我还以为天界的书都在瀚文阁呢!这个房间奇大,房顶也很高,四面都是红木制的书架,一格一格的,摆满了成套成套的书,而四面书架的顶端,依次写着四个字:佛,法,修,史。
我仰着脖子绕了一圈,说:“温姐姐,带我来看书么?早说嘛!呵呵,刚刚跑那么快,我还以为后面有追兵呢!”
“我有话对你说!”
“说吧,我听着呢!”我边说,边三两步跳到中央的书桌旁。
书桌的前方有一个笔架,架上由小到大悬挂着几管玉杆毫笔。笔架旁,两个镂梅竹笔筒,一块檀石纸镇,一个十寸竹纹歙砚,里面墨已干涸,上面还搁着一支紫兼毫宣笔。书桌正中,一块檀石纸镇压着几张云矾宣纸,宣纸上写着几个名字:曦月、绿昔、莲壁和辗尘,其中,曦月上画了两个圈圈,绿昔上画了一个圈圈,辗尘紧跟在曦月旁边,下面画了一横。
我“咦”了一声,凑过去细看,才发现旁边还搁着几本厚厚的书。最上面的一本,书面上写着,天帝史之神月祭,左下角以小楷注写着,瀚文阁录。我觉着好奇,准备翻开看看,不料,封面刚掀起一半,就被一只白玉小手按住。温钰沉声道:“好好听我说话……咦,这是……”温钰眉梢微跳,一双杏眼盯着那张宣纸,几翻流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摇摇她的胳膊,说:“说吧,说吧,温姐姐,我不看了,就只听你说!”
温钰继续盯着那张纸,说:“绿昔,不要再缠着宫主了,好吗?”
我愣道:“你说弦羽?”
“绿昔,我不管你使了什么招让宫主如此纵容你,我也不管你接近宫主有什么目的,就算当姐姐的求你,别再打扰宫主了,好吗?”
我糊涂了,“我没打扰他呀!我今天是听说他受伤了,特意来看他的,还帮他疗伤了呢!而且,天帝、白胡子、鸢涯子、乌霆,还有莲壁也都来看他了的呀!”
温钰抬起头,看着我,却目光遥远,“绿昔,个个都说宫主好读书,可这么多的书,几万年间,一遍又一遍的读,是为什么?”
我环顾一圈,自觉摇头。
温钰拿起那支紫兼毫宣笔,温柔的拂着笔管,说:“曦月殿还在的时候,宫主有多苦,你知道吗?世间最痛苦的事是什么?不是有爱不能说,不是知道你爱的人另有所爱,也不是知道你爱的人永远不会看到即使近在咫尺的你。”
我头大了,“是什么?”
温钰凄然道:“是每日看着最爱的人和别人耳鬓厮磨,为别人喜怒哀乐,而自己明明心伤的滴血,却还是忍不住要凑近了去看,去听,去关心,去装作云淡风清。”
我几乎抓破脑袋,“啊?这……这个……跟读书有什么关系?”
温钰说:“白天伪装的越多,夜深人静,灯壁孤影的时候,心里就越发难过。每每夜不能眠,宫主总是在这里待到深夜方才回房。”
我点头道:“嗯,熬夜的习惯不好!对了,温姐姐,可这些……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啊?”
温钰擦了擦眼角,说:“如今曦月殿不在了,这一百年来,宫主一反常态,不再提及曦月殿,和莲壁圣仙相知相惜,这里也少来了。这些,突然是突然了点,但对于宫主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知情的,怕触及宫主痛处,对往事也不再提及。可是……”温钰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捏的我生痛。“可是你一来就打破了这种平衡!宫主和莲壁圣仙那么般配,是整个天界都看好的一段姻缘。可你来凑什么热闹?不论是容貌还是气质,不论是修为还是地位,你哪一点能比的上莲壁圣仙?好,就算宫主可能有点喜欢你,那又怎么样,传出去只会成为天界的笑柄!不对,是已经成了笑柄!你一个籍位天界不足半年的小仙,怎么有资格去……要求宫主……吻你?”
我反抓住温钰的手,急问:“你是说,弦羽不肯答应,是因为我不够资格?”
温钰甩开我的手,说:“哼,废话!”
我问:“什么资格才够?”
温钰突然笑道:“最低也要到圣仙,或者司级。绿昔,别傻了,像我们这种地位低下的小仙,能看着宫主的背影祝福就已经是种恩赐了。做这种没有边际的梦,有意思吗?”
我低头沉思片刻,点点头,说:“知道了。”抬头看看窗外,我起步朝窗口走去。“要资格?那我就变的有资格!”
师父曾对我说,只要你想,就没有做不成的事。师父的目光是那么的信任,所以,我没理由不自信。不管需要多久,不管前面阻挡的是什么,只要我毫不怀疑的去做,就一定可以成功!就算是如来佛主的五指山,我也照样给他踏平了!
回亲爱的甘大
绿昔这脑子不开窍的家伙,对爱情到现在还迷迷糊糊的,师父怎么会知道她对他的感情是什么样子的?呵呵,徒弟教出来是傻瓜,果然师父也是笨蛋!师父要是早知道……打死他也不会放她走啊!而既然放走了,哈哈,故事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展开了呀!再说了,绿昔那小样儿,不就是用来搅浑水的吗?把自己搅浑,顺便把旁边一大堆神仙都搅浑,哈哈!
第二十三章 魔界之妖
流星宫远了看,真如梦幻童话般粉雕玉砌,高雅纯净。而那冰蓝色的天鹅湖,更是圣洁的容不下半点瑕疵,水晶般剔透。我倒趴在千雪背上,遥望着这眼前倒退着的一切,手中无意识的拨拉着千雪尾巴上的羽毛。“千雪啊,这里有没有科举,或者级别考试呀?”千雪的尾巴抖了抖,应都没应一声。我翻了个身,仰面望着有些阴沉的天空,忍不住一声低嚎。
资格,资格,我要升级!可是,谁能告诉我,我这个一罚未完,一罪又起的小屁仙,如何才能当上圣仙或者司级的上仙啊?
大概是几夜没好睡吧,拿袖子盖着脸儿烦躁了一会,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醒的时候,只觉着天黑压压的,空气潮湿,而且还混合着一种植物特有的青涩味道。我揉了揉眼睛,起身四下一看,差点没叫出声来!
下雨耶!居然在下雨!天界居然也会下雨?!太奇妙了!
我往前勾了勾身子,一会上仰望,一会下俯瞰,满脑子的不可思议。我所知的凡间雨雪,来于云天,落于大地,融汇蒸发,再聚集而凝,遵因果而循环,循季风而飘荡。然而,这眼前漫天交织的雨幕,却既没有源头,也没有尽头,上不知来自那里,下不知去向何处,着实奇妙的很。
天雨无根,想必也如观音圣水般纯净吧?不然,何以有资格来洗涤这本就出尘绝世的蓬莱仙界呢?
我呆呆的伸出手去,却在碰到一个坚实光滑的东西后恍然回神。我仰头看了一下,又回头赞赏的朝千雪眨眨眼,然后乐不可支的摘下刚刚那个吊在我前面的东西。
原来,为了避雨,千雪又把我驮到了蓬莱仙岛的下方。上次离的远,竟没发现岛的下方生满了密密麻麻的藤枝。而现在,千雪就是站在一根弯成秋千状的藤枝上,至于我摘下的那个貌似油桃却又大很多的果实嘛,想必就是弦羽当初想罚我去采的仙萝果了!
我拿袖子随便擦了擦仙萝果,凑到嘴边。天,几乎挡住了我整张脸!一口咬下去,嗯~甜甜脆脆的,真是太美味了!“唔嗯,千雪,吧唧吧唧,你太棒了!不过,既然都到蓬莱仙岛了,吧唧吧唧,你干嘛不直接飞到帝宫去?知道我饿了,想我吃饱了再去受罚,是吧?唔嗯,你太体贴了!”千雪突然抖了抖羽毛,朝下望去。我拿开脸前的仙萝果,跟着凑过去瞄。
巨大的擎天神柱万丈悬崖般,怪石突兀,浓云絮绕,幽深的望不到尽头。看着看着,我眼前突然一阵眩晕,脑中又清晰的浮现出那张清绝似琼的脸,和他那头银河瀑布般的三千白发来。该死,又是那个挥之不去的梦魇!原以为,和千雪飞翔的多了,就可以渐渐淡忘这惧高怕空的恶梦,而相比以前,确实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善,可想不到……
我缩回脖子,捂住胸口一个劲的喘气。这才发现,手中的仙萝果,早已不知去向。叹了口气,我翻身趴在千雪身上,抱着它温暖柔软的身体,把脸埋进了雪白的绒羽之中。
一个仙萝果而已,我尚且还会为之惋惜。而当初我呢?将我推下十八楼的阳台,将我的灵魂生生撕裂时,那个人可曾有过半点怜惜?
雨下了多久,我没有概念,只知道千雪振翅飞起时,天已经完全黑了。飞上仙岛,我示意千雪就落在岛的边沿。千雪缓缓停靠,待我下去后,在上空盘旋了好一阵才寂寂离去。我脱下鞋子,光脚走在光洁的彩石小道上,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心情似乎一下子好了很多。
都过去了,不是吗?若不是那个人,我又如何能够碰见师父,得到师父的关怀与照顾?若不是那个人,我如何能够无忧无虑的自在一千年?想来,反而是赚了呢!
这样想着想着,脚步越来越轻快,双臂也自然的展开来,映地上的影子,薄翼蝴蝶般轻灵飘逸。
“笛天!你……你都不管我了吗?”
咦,这不是莲壁的声音么?笛天是谁?
我停住脚步,左右看了看。这……好像是天玑殿——天帝的寝宫。
“莲壁,又怎么了?”天帝的声音低低的,带着明显的无奈。
“怎么了?我还想问怎么了呢!那个绿昔,不过是只刚上来的癞蛤蟆,为什么你们一个二个都对她好?弦羽处处纵容她,甚至把雪雕都给了她。我问他要了那么多次,他都不给,那丫头一来,他就赏了!呜……笛天,你说,弦羽是不是喜欢上她了?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不会的。”还是天帝的声音。
我瞪大了眼。笛天就是天帝,而莲壁居然可以用这样的口吻和天帝说话!高高在上的天帝耶!想起天帝幽深严厉的眼神,心底一阵泛寒。
对了,刚刚莲壁说什么?弦羽喜欢我?真的假的?唉,天帝那么肯定的说不会,估计是假的了!
“怎么不会?连你也是!由着她去流星宫,寿宴那晚又是免罚又是赏玉露琼浆的,这都是怎么了?难道你忘了莲炙,也忘了她让你照顾我的话了吗?”
脑中突然闪过一片血红。莲炙……莲炙……莲炙……是谁呢?
“我……怎么会忘。”
莲壁的声音突然阴狠起来,“那火莲的事,你到底准备怎么处理?我要你把她打下凡间,我要弦羽眼中只有我一个!你答应照顾我的,你不能不管!”
“莲壁,你……这次太过分了!不说绿昔对你没威胁,就算有,你也断不该拿火莲来做文章啊!你明知道它对我有多重要,你还……莲壁,你问我是不是忘了莲炙,可你有没有问问你自己,你姐姐在你的心里,还剩下多少?她到死还记挂着你,可你呢?唉……幸好还能救活,不然,我可不能保证还能记得莲炙让我照顾你的话!”
莲壁颤声道:“你……什么意思?”
“我派了青翼。”
“监视她还是监视我?”
“我监视你做什么?”
“我……我不是要……等等,笛天,你这是借口,全都是借口!想拿莲炙来做挡箭牌吗?一个刚上来的小仙,你派青翼做什么?自己不便出行,却想每天都知道她的情况吗?你,你一定也喜欢上那丫头了!”
“你……胡扯!”
“不然呢?”
“你不觉得她很像绿弗吗?”
“谁?”
“前魔界之王冥伽最爱的女人——魔界之妖,碧玉冰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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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字依然少,不过,重要的是,偶更新了……yeah!(夹着尾巴逃跑……)
别砸,别砸,偶尽力了,555,晚饭还没吃,饿的手发抖了,吃花卷去……
第二十四章 云罗惊梦
不记得是怎么离开天玑殿的了,一路上,灯影重叠,宫阁迷乱,脑子里跟推土机似的,辗过来辗过去,一直充斥着天帝和莲壁的声音。莲炙,冥伽,绿弗……莲炙,冥伽,绿弗……莲炙,冥伽,绿弗……
冥伽是谁?魔界之王!
绿弗是谁?魔界之妖,魔王冥伽的女人!也是碧玉冰蟾,这副身体的正主儿!
那么,现在我是谁?是那半缕游魂,或者被丢弃在尘世角落的孤苦残影,还是碧玉冰蟾?我怎么会附在一个妖魔的身上?师父知道吗?师父可知道我是谁,又是否知道她是谁?好像师父从来没问过,而我,也从来没想过。一千年的光阴,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可到最后,师父又为何突然要我来天界寻找幸福?这是为她,还是为我?虽然合为一体,终究各有前因,到底是不同的。师父……是为谁呢?
可是,又不对。一个妖魔,怎么可以藏匿妖气,掀了鉴仙仙阁的鉴仙牌,而且还逃过了众仙法眼,以及稽查司因果前尘的核查? 一定是我听错了,一定又是幻觉!最近是怎么了,幻听,幻视……我要精神失常了吗?可莲炙又是谁?为什么一想到她,眼前就只剩下无垠的血红,还有心里一丝难以抓住的歉疚呢?
头好晕……
“曦月……殿下……答应我一个请求……好吗?请……帮我把这个……带给笛天……告诉他……我仍然会永远……陪着他……”
谁?谁在说话?这是……什么味道?清淡却带着血腥,馨香却又残酷……这是……
低下头,手中赫然一片炽烈鲜红。这是……我认得,是火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