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最近为写文,睡的太少,居然开始耳鸣,上班时简直就要载到实验室的电脑里……
偶们是祖国的花朵,身体是革命的本钱……sigh~和绿昔一起补眠吧!
第二十八章 苍龙之泪
皎月如歌,银如镯,弓弦铮铮,空明一色。拨开云雾,巨大的纯银半月仙岛上,神月殿如它所肩负的神职一样,气势磅礴,重而不古,素而不浮,由里至外,萌动着一种撞击禁锢,几欲冲破封印重卷风云的力量,就像甘露久违的曼加罗藤闻到天边雾气,就像沉睡多年的埃玛雄狮被轻羽撩动了鼻翼,枝叶在颤抖,眼皮在轻跳……空气中的一切都蠢蠢欲动,一如血液中那种无法言谕的炽热潮涌。捂着心口,我不禁想,或许下一刻,这座空置百年的岛屿便会如子夜焰火般灿烂夺目,在点燃星辰的同时,也将燃烧出纵横乾坤的辉煌。
“丫头,走快些,金锣一鸣,时限就到了。那时,就是天帝出面,也没的通融,那是廖宇宫主的一贯作派。”
我从殿前堆砌起来的三丈高台上收回目光,“嗯”了一声,加快了脚步。身边十分喧杂,不时有人在眼前窜过来窜过去,而其中不少还会停下来上下打量我,惊讶、恍然、不解、轻蔑的各色目光,应有尽有。我闪避着,没有太过理会,脚步尽量加快,手紧紧捂着领中的小布袋,视线牢牢锁着白胡子的同色背影。
白胡子去探望我时,我正捧着那颗泪型晶体,在和师父说话。我说:“师父,怎么办,你交代昔儿做的唯一一件事昔儿都办不好,昔儿是不是太没用了?”然后,白胡子就进来了,他指着我的手说:“那是什么?丫头,给我看看!”我捂住,说:“不给看!”白胡子冲过来几乎要用抢的,我没办法,只好说:“好吧,就一眼!”
我没想到,就一眼,白胡子竟然会有如此之大的反应,也没想到,他的反应,会给我带来那么大的震撼。白胡子大惊失色,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颤声说了四个字。他说:“苍,龙,之,泪!”
苍龙之泪?师父……是龙?!我一直以为,师父是个修道的奇人。我记得曾经问过师父,师父不答,只是直视着我的眼睛,满脸凄然,喃喃念叨着,做人太苦,受诅咒的命运,一世尚且难以承受,更何况万世轮回,万世轮回啊……所以,我认定,师父必是个想要远离烦嚣,寻求净土的人。可没想到,师父竟然是龙——三界中最为尊贵的生灵!可,为什么呢?是龙的话,凭师父的修为,飞升为仙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可为何师父自己不上来,却要耗尽灵力送我来?师父说让我找到幸福,可师父呢,他幸福过吗,他是不是因此放弃了寻找属于他自己幸福的机会?
我收好小布袋,将它连带师父的眼泪藏在心口。
不管怎样,师父的消逝已成事实,我能弥补的,只有这些了不是吗?做到师父最后的嘱咐,等待师父的重新出现,然后抱住他,再也不放手!
对于我提出的要求,白胡子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自那下惊讶之后,他也没多问我什么,只是一路上反复小声告诫我,说东西藏好,别再给人看见,师父之事,也绝对不要再同他人提及。我紧了紧领子,告诉他师父之事我跟弦羽提过。白胡子就问,那个他见过没?我说没有。然后白胡子就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唉!就是见了又如何,他已经不记得当初的事了。
“来,丫头,在这里填个名字。”白胡子往旁边让了让,腾出一个空来。他前面是张银角石石桌,桌上摆着本册子,旁边是笔墨砚台,砚台里盛的是大红色的蒲荆花汁,还散发着与其色泽一样浓烈的香气。我走过去,挽起袖子,执笔沾了点花汁。殷红夺目的毫尖,在一只小巧纤细的碧绿色手腕的衬托下,娇艳的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蒲荆花,仿佛时刻会绽开,释放绚烂,迷醉众生。
“啊?碧水仙子?”石桌对面的长眉道者缩回册子,偏头看着白胡子迟疑的说:“太虚星君,您确信要举荐她吗?她现在可还是带罪之身,又初登仙土,才千年修行,若参加,到时候可是得……”
白胡子这时才凝起面色,捋着胡须开始犹豫。
“罗嗦!”我伸出左手,一把抢过册子,转身挥笔就在‘太虚’的旁边写下了两个洒脱的不能再洒脱的鲜红行草——绿昔。黄色的名册上,飞扬的红色线条,壮烈的就像黄昏的战场,血海的斜阳,每一笔都带着十二分的决绝。
金锣声声如锥,撞击着耳膜,足足响了二十八下。
白胡子把我拉到神月殿前的台阶处,指了指台下拥挤的众仙,说:“丫头,这场面看着吓人,其实那些个都是来看热闹的。虽说神月殿大选没有资历限制,但仙家们又有哪个是不知道自己斤两的?寥宇宫一报参加的上仙名号,修为浅薄些的仙家,任何想法都只能生生吞下。”
我踮起脚瞄了瞄,吞了口唾沫。按白胡子那样说,我这样儿的,岂不是摆明了不知天高地厚大喊着出来送死?我问:“那,参加的都有谁?”
白胡子想了想,说:“主位上仙有寥宇宫主、仙履阁轩云星君庄轩,魔谙阁的金霆星君乌霆。嗯,大概因为深知其实力,所以这一宫两阁下,没有司级上仙参加。不过其他宫阁的有。像流星宫,有两位刑掌司参加,瀚文阁一位文典司,天音阁三位阅天司,凡渊阁两位阅尘司,瑶池一位圣仙。对了,二十八天将中,有八位参加了这次大选,那些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实力不容小窥。嗯,大仙参加的约有十三个,而小仙……咳咳,大概就你一个。”
我点点头,嗯,还好,三十来个,不算太多。“什么?!就我一个……小仙?”哐噹一声,心理彻底失去平衡。
白胡子抖了抖拂尘,继续说道:“也所以,你可以直接跳过初选,参加今日大仙的灵法角逐。然后是上仙级的。另外,三位主位上仙将会直接晋级,与灵法之战的最后胜利者形成两组对决,而准神月殿主就在两组胜出者中再次对决而出。”
我心里小鼓直敲,浮浮沉沉。竖起一根小绿指头,我问:“灵法之战,就决出一个?”
白胡子点头,然后转头朝神殿看了看,说:“我刚刚说的是准神月殿主的争选。而真正能入主神殿的,还必须能……”
我举手道:“我知道,还要能控制神韵!”
“对。最后胜出者若不能得到神韵的接纳,也就不该是神韵的主人。这样的话,准字就会依次往后挪,直到找到神韵真正的掌控者。”
我不解,“麻不麻烦啊!先用神韵过滤一遍,然后再打,岂不是节约很多时间和力气?这种破规矩谁定的,脑子锈逗了?”
白胡子突然点了点我的头,怒道:“神韵是上古圣物,圣洁如神月,岂容无能者亵渎?再者,此规矩为上古诸神所定,更是不能逾越!丫头,以后可别再这么乱讲话,就因为不懂礼法,一罚再罚,你还不长记性吗?”
我小鸡啄米大力捣蒜,还忍不住小心的左看右看,生怕又被哪个多嘴的家伙告了状去。好在身边空空,众仙家都凑到殿前的擂台处,菜市场似的,一片沸沸扬扬。我抬头朝上方看去,巨大的银色高台上已经是灵光交织,难分边界,金属般坚固的台面上不时划起道道火星,战况颇为激烈。不过还好,高台四面布有隔灵结界,不然,这大选过后,神月殿也就该重建了。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回头朝神月殿看去,目光滑过殿门时,门边一抹淡紫色窈窕身影不期然跃入眼眶。
辗尘,依然一副清柔的样子,那么美,就像紫色鸢尾的娟娟花瓣,让人舒心的难以移开目光。可是,这么柔美的一个仙女,为何囚灵塔中的那个渺烟要那样说呢?
昨日……
“是太虚星君吗?”
“是啊,渺烟,好久没来看你了!”
“这位绿昔仙子,嗯,既然敢参加神月殿大选,而且还能得您的支持,定然也是神瞩之身。真想见一见啊!不过,不管结果怎样,以后应该没有机会见面了。绿昔,我且送你一句话,太虚星君,您也听着吧。别的我不敢多言,但若得登殿位,辗尘,你还是要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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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加油吧,看今天能不能再更一章……
第二十九章 首战告捷
或许大仙的实力在上仙眼中,不算什么威胁,所以,擂台四面没有设座位,也几乎没有上仙来观战。因此,这日的灵法角逐几乎没有什么限制,一位一位的上,被逼下高台的就算输。我很幸运,因为最后一个报名,所以最后一个上台。不过,相应的,我也很不幸。因为这就表示我面对的将会是十三位大仙里最强悍的。
“磐海大仙胜出。最后一位,碧水仙子绿昔。”
白胡子捅捅我,说:“丫头,该你了!”
我迷糊的睁开眼,从台阶上站起身,拍拍屁股,说:“啊,这么快?”
白胡子揉了揉肩膀,气的胡须直飞,“快?你就睡的舒服!已经水耀三刻了!丫头,磐海大仙灵力不弱,但真灵御术却欠火候,你若保持那日紫辉殿与流星宫主对峙时的护壁盾级,再伺机攻击,花些时间应该不难应付。”
我打了个哈欠,眯眯眼朝高台上看去。太阳还未落,又大又红的挂在天边,将漫天的云霞染成了炫目的橙红色,像极了深秋的枫林,或者画布上的肆意暖色泼洒。连暗成银灰色的高台,也镶上了一圈红边。我助跑两步,右脚一点,身体轻盈的向高台上跃去。展开的宽大袍袖,迎风飘摇,白色蝶翼般唯美。
不过可惜,白蝴蝶半路被网兜给兜了。
眼前忽然金光一闪,我打了个旋儿避开。墨绿色的长发飞扬开来,迷乱了黄昏的余晖,扫的那张古铜色的脸上的满是惊愕。对上那双带着恼怒的金色眼眸时,我也瞬间失神,差点一头载下去。是……乌霆!
下面数声惊呼,乌霆蛮横的扯过我的腰带,放风筝似的把我拉到左侧较远的银色巨碑上。刚站稳,我低头去检查我的荷叶边腰带,谁知,双肩突然一紧,吓的我立刻抬起头。乌霆逼近的的双眼里几乎冒出火焰来,“你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不习惯这么近的距离说话,我偏了偏头,嘟囔道:“我又不是文盲,当然会写啦!”
“你……”乌霆呛的不轻,良久,软了口气,说:“绿昔,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干嘛,但是,不要做傻事,好吗?”
我无可奈何的耸耸肩,说:“傻人自然是用来做傻事的,名册上一签名,这头怕是回不了了。”我知道我傻,可这不能怪我,因为师父也傻。
乌霆一咬牙,低呲一句:“该死的太虚老头!”扶在我肩头的手突然移位,我被紧紧箍进了他的怀里。“真要如此吗?”乌霆的胸膛温暖宽阔,随着气息起伏,传来强健的心脏搏动之声。我的脑子空白了好一阵,待回神时,发现脸跟烧着了似的,急忙抽出手推开他。“你想闷死我吗?!”我边呵斥着,边连连后退。突然不小心一脚踩空,身体朝一边歪去……
“唉!小蛤蟆呀小蛤蟆,就你这样,除了扫地,还能干嘛?”乌霆一手搂着我的腰,一手牵着我的小绿手,朝擂台慢慢飞去。恢复一贯调笑姿态的眉眼唇鼻上,覆盖着一层很明显的无奈和忧郁。
我不习惯的扭了扭,扁扁嘴不说话。
开玩笑!他不多此一举的来接,我一个凌空翻不就安然着陆了么,怎么倒还被说的跟个无用的凡人似的!
落于高台,疮痍满目的台面,不规则的密布着些橙灰色的深浅痕迹,不狰狞,但揪心。唉,也不知道这台是谁搭的,可怜啊,晚上八成得连夜修补了。
我冲乌霆摆摆手,将他一掌推下台面,然后在众仙的惊愕中,微笑拱手,说:“磐海大仙,请赐教!”
磐若山石的磐海大仙干干一笑,说:“言重了,赐教不敢当,权当切磋便是!”
于是乎,我们的对战,就在这经久不变的江湖客套中开始了。磐海大仙到底是大仙,在小仙面前要讲究风度,示意我先。我不跟他客气,随手就劈了一记手刀。淡绿色的光刃闪电般驰向磐海大仙庞大的身躯,在他胸前两尺处陡然亮了一下,消失不见了。而磐海大仙原本红润的脸色,在瞬间转为苍白。如果我没看错,他烟色的护壁上,刚刚被斩裂了一道细缝。
台边漂浮着的神仙不明就里的呼喝了几声,开始左右议论。磐海大仙搅了眉毛,护壁加盾的同时,双手翻转平推,一片浓烟排山倒海般涌来,浓烟之中,赫然是川石洪水,虚实难辨。
“第一招就出杀手锏?”旁边不知谁的一句诧言,听的我更不客气了起来。正好,在乌霆那儿遭到的歧视,这下该给一并正过来了。想到这,我小脸一肃,旋身宽袖一扇,硬是生生把那浓烟扇了开去。一时间,绿带绕身,白袖纷飞,浑黄的洪水夹杂着巨石,汹涌的冲向一边,吓的围观的神仙纷纷倒退。不过,那些洪水巨石却只是在涌到边沿时,撞出一片金光,然后化为无形,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象。
对面,磐海大仙有些愕然,手还举在前方,不知是要继续,还是想要收回。而我,对他神秘的笑笑,右手对天一撒。顿时,白光冲天,于云霞处汇聚,再化为五道,向擂台凛冽劈来。真真正正的五雷轰顶,宛如天谴,在众仙见了鬼般的神情里,漂亮的落在磐海大仙的脚边。银色高台震动了一下,又一下……伴随着脚下疯狂的碎裂声,三丈的巨型高台,在周召彭湃的惊呼声中轰然倒塌了二分之一。当然,是磐海大仙那边。
磐海大仙没有陷于乱石,踩在烟灰色云团上的他,灰头土脸,一身狼狈。我吐吐舌头,嘿嘿一笑,拱手道:“承让!”依然是凡间流行的江湖做派。结果,磐海大仙的脸,更灰了。
“今日灵法之局,碧水仙子绿昔胜出,可晋级三日后的上仙局。众仙退场,碧水仙子请过来签写战决书——”银角石石桌旁的长眉道者字正腔圆,声音不大,但传遍全场。围观的仙家们三五成群的议论着渐渐散去,磐海大仙走的有些尴尬。
我打了个哈欠,跳下那半截高台,没走几步,又被乌霆堵截了。“小蛤蟆,你……还不赖嘛!”
我“哼”了一声,绕开他,走到长眉道者对面,问:“要签什么战决书啊?”
长眉道者说:“你是带罪之身,所以要签。他日若败下阵来,要被抓去去受刑时,也好拿出来做个证明。”
我恍然道:“哦~生死状!”
大笔一挥,签完名,我刚回身就被敲了。“你脑袋烧坏了,战决书也签的这么开心?”我揉揉脑袋,瞪了乌霆一眼,说:“要坏也是被你敲坏的!再说,我还没败呢,干嘛要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乌霆叹道:“唉,不知天高低厚的家伙!”我做个鬼脸,说:“那你告诉我,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乌霆噎住了,脸色不能说难看,但也绝对不好看。
“丫头,这几日先随我去天音阁吧,你还有罚在身,不方便回流星宫。而我举荐你,同时也有责任监管你。”白胡子笑的一脸慈祥,雪白的胡子捋的那叫一个顺啊,差一点就赶上那个苍麟的如瀑白发了!
苍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