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琼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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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琼苍-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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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慌忙之下,我缩回下巴,把头埋进了弦羽的怀里。“弦羽,你说什……”
  “绿昔,跟我去个地方!”
  听到这句话,我长呼了口气,不加思索的边说“好”边准备起身。谁知,左脚还没完全着地,腿弯一受力,整个儿被打横抱起。我轻呼一声,条件反射的挂住弦羽的脖子,说出口却是:“我,我,我自己飞就好了。”
  “不远。”弦羽勾了勾嘴角,转身朝门口走去,神态轻松的就像捧着根羽毛。我一时好玩,暗暗运了灵力,来了招泰山压顶。弦羽终于停下,无可奈何的看着我,说:“绿昔~~有些事,我已经遗忘的太久,现在,是一刻也不能等了。别玩了,好吗?”
  看着弦羽纠结成团的眼神,我吐了吐舌头,乖乖的撤了灵力。无聊之下,只好转着脑袋观赏起天音阁那些早已看的烂熟的风景来。看着看着,我突然想起个问题,于是,我晃了晃手臂。弦羽低下头看着我,脚步没有停。然后我很认真的拿下一只手,边数边问:“弦羽,你说我在梦里叫了三个人。师父一个,苍麟一个,才两个呀!还有一个呢?”刚问完,弦羽的身体明显一滞,害我刚刚揪起来的脑袋结结实实的撞到了他的胳膊上。不过还好,不会痛。见弦羽不回答,我鼓了鼓腮帮子,嘟囔道:“谁呢?嗯……一定是你吧,弦羽!”当然,他还欠我东西呀!最最重要的一个吻咧!
  “嗯。”弦羽的目光突然游离开去,只留给我一个曲线优美的下颚。而不知不觉间,弦羽的手臂,紧了好多,抱的我都有些热了。
  就这样,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我们到了天音阁殿后的溪露亭下。我知道这里,白胡子没事的时候,就爱在这里喝茶看书。不用说,弦羽是来找他的。于是,不等弦羽开口,我拿下手做喇叭状,冲小山包包上的破亭子喊道:“白胡子——有人找——”
  果然,余音还没消散,白胡子的白发白胡子就一股脑儿全露出来了。“鬼丫头,说了不许叫老夫……呃?流星宫主,你这是……绿丫头,你又出啥事啦?”话还说着,白胡子已经飘了下来,手都搁我额头上了。
  我摇头,指了指弦羽,小声说:“我没事,他有事。”
  白胡子将怀里的书拿回手上,抬头看着弦羽。弦羽说:“太虚,有些事你一直瞒着我不说,可能是有你的考虑。不过今日,我想我该去看看三生石。你带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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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对生日没感觉了,压根没过。哈哈,汗……

  第四十六章 末初洞

  三生石?是传说中记载前尘后事,可占显三世浮沉的三生石么?
  我来了兴致,连忙高高举手。“我也要,我也要看!”
  白胡子看了看弦羽,又看了看我,脸上的惊愕昙花一现,转眼就扎进了蓬松的胡须里,只留下一脸的恭敬和谦卑。“流星宫主想看三生石,自然是可以,但不知流星宫主为何会认为太虚有所隐瞒?”
  弦羽有些轻漫的抿了抿嘴角,哼了一声,转身起步朝小山包旁的石阶下走去。我勾着弦羽的脖子,回头,却见白胡子叹了口气跟上来,一张老脸满是无奈与忧虑,眉宇纠结的跟团麻似的。我觉得奇怪,正要发问,突然身子一轻,向下坠去。转头一看,竟是弦羽抱着我落入了亭后的雾谷中,四面缥缈蒙纱 ,甚是清凉。
  难道三生石在谷底?谷底我去过呀,有溪有鱼花草不缺,石头倒是不少,可没见哪块生的特别啊!难道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境,而且是连弦羽都无法自由来去,需要白胡子指引的禁地?
  正想着,弦羽已经缓缓停了下来,眼前呈现的,是一片藤萝交织怪石突兀的崖壁。崖壁上,青苔泛潮,凹处几乎完全被棕绿相间的藤萝和菱叶掩盖,枝叶间一朵朵碧蓝色的无蕊花,足有碗口那么大,就是含苞的花骨朵,也胖的像个手雷。我觉着有趣,放下手想摘,刚刚碰到,白胡子突然飘落下来,弦羽侧身让开。我不甘心的伸手一扯,花没摘着,却生生撕下一片花瓣,把一朵原本娇媚的藤花,裂成了两份残缺。
  “流星宫主,恕太虚多言,您是要看您的三生事,还是……绿昔的?”将拂尘由左手换于右手,藤萝前的白胡子扭过头来问弦羽。
  弦羽低头看了我一眼,抬起眼皮,嘴角微微上弯:“你认为呢?”
  “这……”太虚垂下目光,颇为心虚的干笑了两声后,回头挑起手中的拂尘在崖壁前划了个S。
  只见藤萝间蓝色光尾碎散而入,继而漫生出一层朦胧蓝雾,使得眼前那片绿藤蓝花缥虚的好似幻境。我大为好奇,伸出手正要拨开白胡子看个究竟,白须滑过手背,他已经侧身让开。而弦羽,则很是自然的抱着我,悠悠然飘了过去。身体渐渐被蓝雾包围,弦羽的玉颜和白衣,隔着蓝雾,也似被染成了淡淡的蓝色,仰望过去,亦妖亦仙,魅惑俊逸,真是别有一番风情。我呆呆的挂着,望着,受了蛊惑般,心中萌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情愫,只想着把手臂收紧,把脸埋到弦羽透着温暖的颈窝。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避开所有的纷扰,才能面对无法预知的一切。而弦羽的怀抱,就像泊航的港湾,永远是船儿休息,躲避风浪的地方。
  何时呢?我竟如此依赖这个人,而且,这雪洗白梅的香味,光细柔滑的触感,这副胸膛里散发出来的温度,竟带着一种似乎由来已久的亲切与熟悉,可以让人信赖到胜过相信自己,也能安心到没有任何顾虑。
  “弦羽;你最好了……”恍惚中,轻声呢喃,脑中荡来荡去的,依稀是一副晨曦下逍遥如风的雪色秋千。
  “绿……绿昔?”
  身体被晃了晃。我回过神,脸颊所触之处,一片滚烫,弦羽的脸色,比起刚才,深了好多。“怎么了,在末初洞里觉得不舒服?”
  我拿手背冰了冰脸,摇了下头,想了想,又点头:“身上没事,腿上也好很多了,可是,突然脑子里乱乱的。”
  “这是正常的,末初洞里因为有三生石,其游散的灵气能与人精魂交融,唤醒记忆深处的东西。”蓝光暗去,走在后面的白胡子快步跟了上来。我这才发现,进来的洞口已经消失了,我们此时正身处于一条开凿的十分光滑平整的隧道里。隧道不宽,但很高,顶上呈拱形,两壁稍稍倾斜,偶尔会有向里凹进去的圆形或者方形的洞。圆形的洞里大多放的是夜明珠,而方形的洞里,都是些彩色的石头。白胡子说是五彩石,当年女娲下凡补天时用的那种,现在已经很少了。我听后,差点喷出来,心想,当神仙这么久,总算有一点和神话相符的东西了。正欲拿一块来仔细研究研究,冷不防弦羽突然顿住。“能唤醒……记忆深处的东西吗?那么,太虚……”弦羽垂着睫毛蹙眉想了想,半侧了身子,说:“你也该想起,你究竟都瞒了我些什么!”
  白胡子两步跟上,借着光注目了弦羽良久,不承认,也并不否认,只说:“不知流星宫主何处此言?”
  弦羽轻笑道:“太虚呀,你很聪明!这几万载,该办的事办,该置身事外的,就不见沾一点麻烦到你身上。”见白胡子垂下眼帘,弦羽收了笑意,回过身边走边说:“百年前,一夜之间,曦月殿异变,弑帝夺位,天帝崩,曦月殿被打入下界轮回,而我,则重伤昏迷达十年之久。太虚,如此惊心动魄的经历,你能忘记的了?可我醒来后,对整个过程却十分模糊,你说,应该不应该?”
  我仰过头,看着跟在后面的白胡子,等待下文。说实话,这百年前的政变原委,我奇怪很久了。我怎么也想不通,苍麟口中有着纯净眼眸的曦月,怎么可能会弑帝夺位?所有人都说苍麟死了,他却就在天界,还被囚了足足一百年。这是为什么,其中的过程又是怎样?而现任天帝——笛天,与当年的政变有什么关系,他要宇光镜只是为了打赢魔界?他苦逼百年,要天神权杖又要做什么?
  “这个……当中过程,太虚确实不知。当年之事,发生在神月殿,太虚赶到时,曦月殿和您都已经重伤昏倒,天帝的龙冠锦袍散落在地,辗尘醒来后说是已经神魂俱散。”
  弦羽哼了一声,说:“这些我听过,说点实在的。就说说,你屡次去广寒天牢探望那个渺烟,都问了些什么?”
  渺烟?在广寒天牢和我说话的那个?
  白胡子愣了一下,说:“您身上有渺烟下手的痕迹,这是她获罪的原因,但也恰恰是太虚奇怪的地方。”抬头瞟了弦羽一眼,又看了看我,白胡子继续道:“渺烟一直都很仰慕流星宫主,尽管她隐藏的很深,却瞒不过太虚的眼睛。所以,太虚去问,只是,她对当年的事,一无所知。她说,事发之时,她正在地下殿里为神韵拭刃,上来后,还没走进偏厅就已经昏倒了。”
  快速的扫了我一眼,弦羽冷笑道:“哦?又是一个昏倒的,一句昏倒,便什么都不用解释,编的功夫都省下了!”
  “又?你说辗尘吗?”想了想,我说:“对了,渺烟曾跟我说过,要我小心辗尘,呐,白胡子也听到了的。可我不觉得辗尘像坏人啊!”
  闻言,弦羽看向白胡子,淡淡的说:“话倒是没少说,关键的倒省的利索了。”
  白胡子小小的瞪了我一眼,低头说:“这个……请流星宫主恕罪,实在是,太虚觉得这句话还待考量。渺烟毕竟是有罪据可验,而辗尘,和曦月殿情同姐妹……”
  “是吗?她曾告诉我,说曦月最喜欢的是桂花。若是你,你会如何说?墨紫幽兰,我没猜错吧?”弦羽笑意盈盈,口吻却带着点讥屑。
  我点头表示赞同,曦月该是喜欢墨紫幽兰的。
  白胡子头更低了,“是……不过,辗尘说是桂花也不算有错。因为曦月殿最喜欢吃的,就是辗尘做的桂花糕。”
  ……
  抱歉,久等了!
  唉,米办法,年底了,部门活动,公司里还要做最后的冲刺……时间真是不够用啊!

  第四十七章 三生石

  沉思在夜明珠的光晕中散开,弦羽顺着隧道转了弯,步履依旧轻盈。白胡子没再说什么,眉宇间的神色明显变得复杂,但却不是隐瞒被发现后的惊惶,反而更像是犹豫与担忧,使得这原本就暗沉静寂的山洞更加重了一丝幽怨。而且,随着隧道空间的逐渐豁朗,空中弥漫着的三生灵气,也浓厚压抑了很多。对此,我有些莫名不安,于是,晃了晃胳膊,我用带着疑问的目光对上了弦羽有些眯蒙的双眼。
  回神过来,弦羽冲我微微一笑,竟问:“绿昔,桂花糕,你爱吃么?”
  “还行,香香甜甜的,不过,吃多了会腻。”虽然觉得弦羽的问题有点不合逻辑,但我还是如实回答了,完了还补充一句,“辗尘做的桂花糕很好吃吗?回头一定得尝尝看!”
  弦羽突然停下脚步,说:“不管辗尘和渺烟谁虚谁实,对她们,日后都要多留个心眼,知道吗?”
  我不情愿的嘟了嘟嘴,嘀咕道:“我和她们又不存在什么利害关系,至于么?”
  弦羽似乎没听见,转头对白胡子说:“今日我既下定决心来寻答案,自然是对过去有了足够多的疑虑。而且,不管遇到什么阻碍,我都会将它们一点一点的解开,就算面对的是天帝。太虚,明白吗?”
  太虚猛的抬头,诧道:“您……”
  弦羽挑了挑眉,轻笑道:“我知道的不多。不过,天帝是那件事的最大受益者,如果对曦月的叛变有所质疑,那第一个该面对的,就是他。太虚,你是个明眼人,自然不会不知道。况且……照鸢涯子的话来看,以前你们同曦月的关系好像还不错。”见白胡子无言可辩,弦羽突然收起笑意,低声道:“不过,有件事我想你还不知道。”
  白胡子刚要开口发问,我抢道:“什么事?”
  弦羽看了看我,严肃的神色里多了些担忧,不过晃一晃,又不见了。“太虚,你以为魔界在经历了一场那么大的内乱后,仅仅一万年就有能力向天界发出挑战了么?”
  白胡子惊道:“您是说……”
  “呵呵,这次带兵去魔界,伤不轻,受到的震惊更不小。”弦羽将我往上托了托,继续往前走去。“如果我没猜错,这次的天魔交战,根本就是天帝派乌霆在魔界挑起的。天帝到底是作何想法,我暂且还不知晓,不过,恰恰因为这件事,我才开始正式的审视这百年间的事情。一开始,疑点虽多,却没有头绪,直到……”低头看了我一眼,弦羽回望眉头紧锁的白胡子,“太虚,那件事的原因先不谈,说说曦月,还有你对绿昔怎么看?到底统领天兵天将与魔界交锋的是神月殿主,绿昔与曦月,她们……”
  白胡子叹了口气,撰紧了手中的拂尘。“流星宫主,以前见您忘了曦月殿,转而对莲壁圣仙好,想来觉得对您来说也未尝不是个解脱,便不再提及。想不到,绿昔的到来却让这个重新建立起来的平衡又被打破。唉,也难怪,对曦月殿几万年的痴恋,就算您刻意想忘,又如何忘的彻底?更何况,绿丫头确实……很像曦月殿。”
  弦羽的脚下一滞,搂着我的手有了些轻微的颤抖。“我……真的痴恋着曦月——苍麟的女人?”听到这近似自言自语的问句,我代替白胡子点了点头,心里有些好笑。确实,这件事温钰知道,白胡子知道,甚至连我这个才来没多久的人都知道,可偏偏当事人不在状态。不过,白胡子说我像曦月是怎么一回事?鼎鼎大名的曦月就长我这模样?正要开口问,弦羽凝视着我说:“太虚,你确定只是……很像吗?神韵不可能会选一个根本无力堪当神月职责的仙人,除非……”
  无力堪当神月职责的仙人?
  “喂,我有那么差吗?!”我挣了挣,想跳下来,却被弦羽牢牢抱住。“绿昔,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知道战争的残酷与凶险,看人处事太过单纯,要真领兵去了魔界,不说应对不了他们的狡诈招数,就连天将们也不会信服啊!”
  我愣住了。这些……我确实没有考虑过。我争神月殿主之位的目的一直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想要有一个可以与弦羽平衡,可以自由进出圣阁的地位。其他的,我真没上过心。
  “流星宫主,神韵的选择,太虚也同您有过相同的质疑,更何况绿昔还使出曦月殿独一无二的蓟色灵光。说实话,往回想还真是越想越像。可是……唉,不是!太虚昨日特意去了趟冥府,曦月殿的灵魂还在……轮回之中。”说着说着,白胡子的神色变得激动起来,似乎想起了什么苦痛的画面。我怔忪片刻,反应过来,他该是看到了曦月在人间的苦难轮回。不过,连真正对曦月有记忆的白胡子都说像……我真的和曦月很像吗?天界战神,崇拜都来不及的天神,会和我一样爱哭爱玩,还这样吊着弦羽的脖子发小脾气?当然不会,肯定不会,至少,人家是个征战无数可以担当神月职责的天神嘛!
  在一道半透明的拱形石门前停住脚,弦羽低低的叹了声:“不管怎样,看看再说吧。我也很好奇,一个修行千载的蟾妖,何以能有如此深厚的灵力,又何以能得到神韵的青睐。再者,这些估计天帝也在查,早一步知道也好有个应对?”
  天帝?呵呵,他不一早当我是绿弗了嘛,恐怕查来查去都出不了那个圈,就由着他去兜吧!不过,他们要是知道我前后其实就是一凡人穿越了灵魂,继而成了修炼千年的妖人,尔后又变成了即将登上神月宝座的仙人,还不得郁闷死?想到这,对于弦羽的看重我有些惭愧,正要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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