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雄的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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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雄的民国-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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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之下,向东挺近,进入俄罗斯境内,先后和**子的几股土匪打了几场硬仗,最后在兴凯湖畔扎下老营。

    入秋后,又歼灭了一股化妆成lang人的满铁守备队小分队,自此镇东洋名号在绥芬河兴凯湖一带打响。

    听罢李振清的讲述,吴孝良感慨道:“李大哥手下训练有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军校毕业呢。”

    李振清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回应道:“吴兄弟晋升之路,世所罕有,该是为兄恭贺你才是。”如果单单讲到这里,也不过是一般的虚应故事,但他话锋一转:“你掌握了这绥东军,就等与拥有了掌握千万人命运的权力,可想好了该如何运用吗?”

    “孝良毕生之志就是收复失地,为国家为民族而战斗。”

    李振清点点头,又摇摇头,语重心长的叹道:“兄弟啊,你有此志向,是好事,但是你可曾想过该如何做吗?有通盘的考虑,与周密的计划吗?”

    吴孝良默然摇头:“没有!”猛地心神一阵,这老哥气场好强,自己此来目的是劝他加入绥东军,如何能被牵着鼻子走?

    “李大哥,孝良能力确有不逮,所以代表绥东军正式邀请你来参加。还希望李大哥同意啊。”

    李振清似乎早料到吴孝良会有此一提,语重心长的道:“兄弟啊,我李振清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但是,自从入了胡子这一行,虽然自诩杀富济贫,惩恶扬善,但手上毕竟多了许多无辜之人的鲜血。你军校正途出身,前程似锦,有我这样一个盟兄弟在身边,定会遭人非议,是祸非福啊。”

    吴孝良也早就料到,李振清不会轻易答应自己,却没料到,他所拒绝自己的理由竟是自己本身。

    “孝良年少,据此高位,遭人非议还少了吗?又岂会在乎他人聒噪,李大哥你勿须多虑,绥东军翘首盼你加入。”

    李振清还是淡淡的笑着,摆摆手,不以为然的道:“北京政府那些大人物一句话就能免掉你头上所有的光环,我身为东北巨匪,在张作霖那里都是挂了头号的,得罪的奉军、吉军将领不胜枚举,你得我助力的同时也要得我仇人,和奉军为敌就等于后方被断,你孤悬国外,又如何能放开施展手脚?”

    李振清这番话的确分析的鞭辟入里,吴孝良略一思索,他又跟着道:“你还是犹豫了,为了我这样一个土匪头子,和整个奉军、吉军为敌,这样的代价也太大了。”

    吴孝良哪里是犹豫,他只是在思索李振清所言之理,听李振清如此指责,大有吐血冲动。

    “……”

    李振清伸手在吴孝良肩上拍了拍,继续打击他:“兄弟,到了你这个层次,想在进一步就不能只盯着打仗,政治是很复杂的东西,用好了事半功倍,用不好就有可能万劫不复。”

    “……”吴孝良彻底没了脾气,这李振清滔滔不绝,思维跳跃之快,让他摸不到头脑,话语主动权始终被其牢牢的掌控在手中。

    “兄弟,你给哥哥些时间,也给自己些时间,好好考虑是否真的需要我李振清加入绥东军,这是不能从个人情感的角度去看的”

    吴孝良知道今天想说服李振清加入绥东军彻底没有希望,叹口气:“既然如此,绥东军会让开道路,都休整一晚,明日孝良亲自送李大哥回兴凯湖。”

    李振清这一次没有拒绝,发出爽朗的笑声:“好,一起去也吧,安娜那丫头,日夜都念叨着你。”

    张二狗最后那一嗓子救了六个人的命,士兵们上来将他们双臂反绑,押着向林子深处走去。其中断后的士兵被树杈子绊了个跟头,矿工李三皮趁机拔腿就跑,张二狗见机会来了,一头撞向离自己最近的士兵……

    反抗是徒劳的,六个人很快被抓了回来,并被狠狠的揍了一顿。张二狗不明白,他们趁机逃跑,为什么就这么被轻描淡写的放过了。

    他们在密林里走了大约一刻钟时间,来到一片开阔地,原木和枯枝搭成的简易窝棚,看样子已经有些时日。张二狗仔细观察了一番,这伙士兵加起来,总数也不过十余人,他却更加糊涂,瞅着像绥东军的士兵,却如何行事像土匪一般?

第148章 兴凯湖之难

    吴孝良回到军营,陈秀岩凑上前来。

    “如何,那镇东洋肯不肯归降?”待看他一脸的黑线,自然明白镇东洋拒绝他的好意,又接着安慰道:“旅长,一个土匪而已,何必挂在心上。”

    陈秀岩自幼长于富贵之家,父亲陈锦焘官运亨通,更是做到堂堂财政部总长,是个纯的不能再纯的纨绔子弟,当然很难理解贫贱之交的可贵。李振清口口声声让他以实际利益为出发点去做决策,这个建议本身没有错,但是,吴孝良自问做不到,更何况他也看不到收编了李振清会带来怎样的恶果,这里面必然有夸大其词的成分。

    “修文啊,对我而言李振清不单单是一个土匪,我劝他加入绥东军,也是希望他有一个好的归宿。”

    吴孝良说的句句肺腑,陈秀岩自保定军校与其同学以来从未见过他如此真情流露,不禁暗暗吃惊,这镇东洋到底是哪般人物能够让吴维中如此动容?

    吴孝良突然感觉很疲惫,对陈秀岩道:“修文,命令梁遇春撤退,所有人都回营休整。”

    绥东军很多人都不解,为何旅长突然下达了解除包围的命令,但是绥东军以及前第四混成旅平日最注重的就是令行禁止,尽管有不解与不满,各级军事连排长仍旧严格的执行了撤围的命令。

    回到军营后,这股不满很快又化作窃窃私语。

    “眼看到嘴的肉却要放弃,不知道旅长葫芦里装的什么药?”

    “该不是土匪抓了某个大人物做交换吧?”

    “都闭嘴,再私下议论,都给你们关禁闭!”

    士兵们见连长发火,都自觉的闭上了嘴巴,禁闭室那狭小的空间,待上一天就能让人发疯,没人想去尝那个滋味。

    军帐内灯火通明,吴孝良正与独眼汉子推杯换盏。

    老二一扫日间对吴孝良的防备,放开了吃喝,入冬后他就没吃过几顿好饭。

    吴孝良边吃边道:“李大哥拒绝了加入绥东军的提议。”

    独眼汉子身子突然一滞,又继续啃起了流油的鸡腿。完毕,抹抹嘴道:“吴兄弟,大哥心里其实是……”话到一半,想了想却终究没再开口说出原委,又拿了桌上一个猪蹄大啃起来。

    第二天一早,李振清整顿好残部,派人来询问启程时间。吴孝良将队伍交给陈秀岩带领回绥东,他则带着一个连的人马随李振清回兴凯湖。

    想到就要见到安娜,吴孝良便恨不得插翅飞到兴凯湖边去,当初在四方顶,他昏迷醒来第一个映入眼中的就是那一头红发,发丝划过他脸庞,痒痒的却很让他怀念,两个人嬉戏玩闹的景象又浮现眼前……吴孝良此刻兴奋的就像个孩子,李振清与独眼汉子看他这副德行都是笑而不语。

    部队走的慢,中途休息了一夜,于第二天中午终于抵达兴凯湖,转过密林,视野逐渐开阔起来,可进入大伙眼中的不是整齐的木栅栏和黄泥房子。入眼处一片残垣断壁,整整一排黄泥房子烧的仅剩墙基,且熏得黢黑,有部分栅栏被连根拔起,七零八落,一部分亦是烧的焦黑残断。烧得焦黑的尸体与残值断臂散落其间,其状惨不忍睹。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饿了,吴孝良心中疑惑,难道是走错了地方,回头看李振清,发现他的眼神已经不对,直勾勾的盯着烧成一片的废墟,忽然手捧胸口,鲜血自口中涌出,一头栽倒在地。

    吴孝良赶忙上前扶起李振清,掐人中,捋胸口,一边还喊着他的名字。

    “李大哥,李大哥,醒醒,醒醒。”

    一分钟后,李振清悠悠转醒,眼睛没睁开,两行浊泪却顺着眼角留了下来,抬抬手又垂下,独眼汉子赶忙抓住他的手,嘶声道:“大哥,你别吓唬老二,有话你就说,烧了咱老家的仇人老二就是追便天涯海角也要将他抽筋扒皮。”

    “拿水来。”吴孝良喊道,绥东军士兵急忙递上军用水壶。吴孝良一把夺过水壶,拧下盖子,小心的将水滴在李振清口中。似乎在瞬间干裂的嘴唇一点点湿润,人也渐渐恢复了精力,他挣扎着坐起来,嘴里喃喃着。吴孝良听不清,便歪头将耳朵靠近,这一次他听了个一清二楚。

    “加入绥东军,报仇!”

    李振清终于打定主意加入绥东军,但吴孝良却丝毫高兴不起来。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山寨被毁,手下人死的死,逃的逃,何其凄惨。忽然,吴孝良的手僵住,军用水壶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发了疯一般的向残垣断壁中冲去。他在这一瞬间想到了安娜,安娜会安然躲过那场劫难吗?

    他发疯似得翻着那一具具烧的焦黑的尸体,试图从中找出那个红发少女的影子,一具具翻下去,一具具都不是,他既庆幸又忐忑,庆幸没发现安娜,却又忐忑下一具尸体便是安娜。

    最终,吴孝良也没在尸体堆中翻出安娜的影子,心下稍安,但转而却又提了起来,如果她被土匪贼人掳走,那样一个美女还能够幸免吗?他不敢再想下去。

    李振清此刻已经缓过大半,踉跄这来到吴孝良身旁,紧咬牙关:“维中,我会带全体兄弟加入绥东军,听你调遣。但也有一个条件。”

    吴孝良强打精神,苦苦一笑道:“李大哥有要求尽管提出来。”

    “好,我只要求,加入绥东军后,能为这些无辜惨死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报仇亦我所愿,孝良敢不从命?”吴孝良一口应下。

    这时山坡便的林子里冲出了一拨人,吴孝良立即命令绥东军备战,士兵们立刻架起机枪,如临大敌。独眼汉子却连忙阻止道:“别开枪,别开枪,误会,误会,自己人!”他反复重复这几句话,生怕南方人为主的绥东军士兵们听不懂东北方言而错开枪,那问题可以就棘手了。

    从密林中冲出来的那伙人果真是幸免遇难的老营留守人员。

    “大当家,……”话未说完,已经泣不成声、

第149章 勒富河金矿

    “哭个球,有话好好说!”独眼老二心急,出口呵斥道。

    泣不成声那人赶紧把哭憋回去,道:“是……是雅科夫……”

    “还有杜疤瘌……”没等他说完,早早就有人补充道。

    听到这个消息,除了绥东军诸人,李振清等均是肝肠寸断,睚眦目裂。他们带着兄弟拼死拼活,这些该千刀万剐的混蛋竟然如此卑鄙,背信弃义,临阵脱逃不算,还要在背后捅刀子,这仇结大了,不死不休。

    李振清老营人马所剩无几,残部元气大伤,暂时很难有像样的战斗力,能够一战的只有吴孝良一个连的绥东军。杜疤瘌很显然没有回老背山,而雅科夫也是踪迹全无,大伙商议后,决定先回绥东,再做复仇打算,孤悬在外实在是太危险,万一遇上大股土匪,想跑都很难。

    吴孝良沉思一阵后,道:“那也不能就这样白白的便宜了那帮土匪。此地向东九十里,是雅科夫的勒富河金矿,咱们把他拿下来,也小报一下大仇。”他决定先拿近况试试水,看雅科夫敢不敢反攻,如果敢那就真刀实枪的打一仗,绥东军胜多输少,如果不敢,白白得一个金矿,绥东收入就可提升一大截。

    “对,先干他娘的一家伙……”独眼汉子立刻复议道。

    李振清也表示赞同:“与其盲目的去追击他们,不如守株待兔,这个主意好,咱们立刻动身前往。”

    大军根本没在兴凯湖这个伤心之地多做停留,安葬了烧焦的尸体后,开始连夜转进勒富河。

    于第二天凌晨四点左右,抵达勒富河金矿外围,勒富河金矿是雅科夫一个重要的收入来源,所以派了重兵把守,他甚至在整个金矿外围竖起了栅栏,高地处架着两门古董山炮,锈迹斑斑,不知是否还能打响。据说雅科夫在此地驻留了超过一个旅的兵力,但土匪战斗力水分很大,名义上人数超过一个旅,实际上可能连一个营都不如。

    但是,他们人少,打攻坚战就不得不做好万全的准备。由于,吴孝良此次本打算去兴凯湖会一会故人,见见安娜,重火力一概没带,甚至连mg08水压重机枪都没带,等于没有任何压制性的重火力,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十分棘手的问题。

    最后还是绥东军的连长表了态:“旅长,没了重火力武器,咱第四旅的老底子,照样能打硬仗,请您放心,这头战的任务交给我们三连,保证完成任务。”

    吴孝良很欣慰,他带出的嫡系士气旺盛,一个连就敢去攻打守备森严的军寨,可见自信心之强大。

    “维中,咱们人少,最好还是不要强攻。”李振清此刻已经从巨痛中恢复了清明,建议道。

    “由绥东军三连佯攻正门,吸引火力,兴凯湖原班人马延勒富河攻击侧翼,如此虚实齐下,面前这个小小的城寨当可一战而破”

    李振清如此建议自然不是枪功,也不是对所部人马有着超强的自信心,而是他想加入绥东军,那就必须有个像样的投名状,所以这一战对他来讲至关重要,于是便点头答应。

    那三连连长却不干了,如此安排,摆明了是将功劳拱手让人,自己本来还打算在旅长面前显一显伸手,但是看到吴孝良阴沉似水的脸,张了张嘴,最终没敢言声,他不是李泽军,不敢贸然开口。

    一切安排妥当,吴孝良抬手看表,凌晨五点整,“传达命令,攻击!”

    一声令下之后,所有人开动起来,第三连作为佯攻吸引火力的部队,将所有轻机枪都集中起来,一齐开火,其震撼力竟也不亚于一架mg08水压重机枪,三连连长也算充分领会了长官意图,只开枪不进攻,功劳要留给长官的盟兄。

    可怜土匪们,平日里高枕无忧惯了,连岗哨都没派出去,枪声响起,才急急组织其防御,寨子内顿时乱成一片,咒骂声,哭喊声隐隐都传到了外面。

    虽然寨子里混乱一片,可是交上火绥东军才发觉,对方实力并不差,甚至可以说里面的武装在土匪中算的上是最精良的,轻机枪,步兵炮,虽然他们使用起来并不十分合手,但唬唬人还是足够的。

    五月初的晨风还透着隐隐凉意,李振清紧了紧羊皮大袄,准备带人冲锋侧翼,枪炮声不绝于耳,却少有人死伤。前门的仗打的十分奇怪,很显然双方都在瞎放枪。绥东军是佯攻,那寨子里的土匪又是为了什么呢?

    吴孝良隐隐觉得不太对头,一般队伍惊慌失措后,的确会胡乱放枪,但他所见却是节奏鲜明,显然非慌不择机的胡乱放枪,放炮。除非……想到这里,他终于觉察出哪里出了问题。

    “三连长,命令两个排去右翼。”

    “是!”三连连长毫不犹豫的下命令,遣了战斗力稍弱的两个排去了右翼。

    吴孝良不放心,决定亲自去指挥那两个守右翼的排,左翼由李振清亲自发动攻击,如果偷袭来自那里,就算针尖对上麦芒,不分胜负不罢休,进攻计划就会流产。如果对方果真来了左翼,那么自己会将他们牢牢的吸引在这里,李振清则会长驱直入直捣护矿土匪的老巢。

    窝棚门开了,从里面走出几个胡子拉碴的军官,看年纪都不大。张二狗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押解他们的士兵上前对其中一人敬礼道:“连长,带了六个活的。”

    那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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