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张书鹤和刘海赶到时,第五小队的刘道长已经原地急得团团转,见到张书鹤便破口大骂了一通,见张书鹤连眼色都没给他半分,更是气得吹胡子瞪眼,心道,小子,待会有你好看,接着便开始匆忙布阵。
邱道长是最早下山的人,他在村口某处停下,让人往地上插上了桃木桩,随即命人将血刹物撒在桩下,便开始在桩周围如农村的巫婆般走着古怪的步伐。
很多人都以为农村的跳大神都是疯子,跳得那叫什么东西,肯定是装疯卖傻骗人钱财,实际上却根本不是,看热闹的都只是门外汉,只有懂行的人才能看出门道,她们的动作步子虽然疯癫的极为怪异,不合常理,但是其实那是按照一定的天地八卦行位,都是有一定的规律可行的,就是因为有规律有落脚点,所以才不能像正常人迈的步子一样,往往需要扭曲着身体才能踩到那个点上,而这像疯子一样的步子,被很多同行的人称做是阴阳步。
阴阳步见名字便知道是勾通天地阳阴,招魂御鬼,但是其实这只是它作用中的其中一种,张书鹤盯着邱洞主绕桩子的动作,几眼之后便明白过来,邱洞主恐怕并不是招什么恶鬼出来抵御血藤,而是在施展一种在短时间内消耗施术人笀元的禁术,这种折笀的禁术可以说是最霸道的一种,同样施展开来的威力也是极为可观的。
另外两名道长也同样在邱洞主的后方左右位置站定,开始将准备好的数张符撒在空中,以数把桃木剑钉在地上,接着随着邱洞主吐出口中精血,两名道长也随之割破了手指,撒在了身前的符纸之上。
看到着三名道长的站位,应该是万物不息的阵法,以一生二,二生三,再三生万物……就在张书鹤打量入神时,身侧突然被人用力一推。
“谁让你站在这里的,滚开!”
☆、104、第一百零四章
张书鹤定晴一看;这人还真是面善,竟然就是在悬崖时用肩膀撞他的那个学徒;张书鹤侧了一步躲开了他的冲撞;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后;并没有吭声,此时因为站到了陌生的地方,脚下没有走位图可看,刘道长又忙着自己手下布符;后面的十几个学徒都乱站一通,毕竟匆的一夜时间,要以最快速的时间来完成阵拉;还是有些难度的。
尤其对阵法走位一窍不通的的人;而刚才那个学徒就是其中之一;他本应该站在张书鹤的右前方,此时不仅愚蠢的抢了张书鹤的站位还气焰嚣张,实在是碍眼至极,不过看在他未必能活多久的份上,张书鹤没有同他计较,而是走到了本是那个学徒的位置上站稳,阵法这一行,不懂的人想上手难上加难,懂得人看一眼就明白关键所在,之前训练的一晚,张书鹤早就将十几人的站位记得一清二楚,毫不夸张的说,此时让他站在任何一个位置上,怎样移动,他都被极为准确的找到阵位。
而自己的那个位置,张书鹤瞥了后方那人一眼,露出了一个不到达眼底的笑容,既然他喜欢,那就给他吧。
很快各自站好了位,整个阵法曾一个三角站位,三角是稳定的一个阵法,天地人深谙自然之道,张书鹤刚看了两眼,便有人发下符,并嘱咐无论发生什么都要手持符,因为一旦阵法启动,手离开符就会立即便性命不保。
张书鹤低头看了眼符,巧得很,这符的符尾还是他画的,确实是一张辅助符,单一看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但是他知道,真正的强阵,就是一张普通的辅助符也能发挥出高级符的威力,绝对不能小视。
就在这时,前方九但道士开始口中念咒,而刘道长旁边的蓝衣助手,一直向后看着,他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站位怎么错了?
“师傅,后面的站位有问题……”此时阵已站好,蓝衣不敢随意走动,只好低声向前方刘道士说道。
刘道长刚好念完一段,听到有人打岔,顿时有些想发怒,不过看了眼其它道士进程,又压低声间不悦道:“阵法快启动了,怎么回事?”
“那个张书鹤站错位了!他没站在中间……”这本来是计划好的事,让那个姓张的站在中间,因为此阵法中间部分是中枢位置,所要消耗的法力极大,若想要将符力彻底激发出来,法力少的会生生吸成人干,本来这位置应该由蓝衣助手站的,但是出刘道士的师尊连云道长下了命令让那个张书鹤彻底消灭,所以刘道士便想到了这个借刀杀人的办法。
但是谁知道,关键时候居然出了纰漏,刘道士回头看了两眼,顿时咬牙切齿骂道:“那个蠢货,连这么简单的站位都找不对……”看完忍不住破口大吧。
“怎么办啊师傅?”蓝衣急忙问道。
“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学徒,他死了就死了,那个张书鹤……这次要不死,以后再找机会对付他!好了,没什么事别再打扰我!”说完烦燥的摆了摆手,急忙闭眼加快了念咒的速度。
蓝衣见状只好闭口,回头狠狠瞪了张书鹤一眼,这姓张的运气可真不错,加上之前在悬崖已经算逃过两劫了,就不知到时刘道士亲自对付他,到时他还有没有命在。
而张书鹤此时一双眼却是看向最前方的邱洞主,这个类似祭祀的举动也不过是十几分钟,他完成后,剩下开启阵法就靠另外两位道长及小洞天的九位弟子来完成。
折寿的阵法虽然不繁锁,但是寿元快速消逝让邱洞主瞬间像老了十数年,头发由黑多白少变成了花白之色,他擦了下额头的汗滴,还没等松口气,就立即发现有人接近了阵法。
小洞天的人阵法之外两米处都站着基地军队守护,他们来到此的目的就是要在整个阵法启动之前保护小洞天的人,而在阵法启动后,他们就会退入到阵法之中,因为这个阵法是基地最后的杀手锏,如果连阵法都无法对抗血藤,那他们也将无能为力。
此时离咒法念完需要最少五分钟的时间,而前方此时出现了人,这无疑是极为危险的确预兆,顿时所有军士都将手中威力强大的最新士武器对准来人,而邱洞主则是快速吞下手中一粒黄豆大的红丸,片刻后脸色又红光满面起来,他一伸手掷出了三张符,在军士身前布下了一道去邪符阵。
众军士可以说都是多年末世中活下来的,个个都是精英,什么危险没遇到过,什么诡异场面没见过,可是在此时此地却是个个心惊胆寒,因为他们现在所站的地方就是中午来到这里的地方,离那村长家极近,几乎可以说是将那个村长家半包围在内。
他们不是小洞天的人,不懂道术,靠得只有实打实的武器,遇到敌人还好办,拼了命的打败对方,尽人事跟天争命,但是面对这种情况却还是第一次。
之前他们还不理解,为什么有人送食物来,上面还不让吃,生生看着食物冻成了冰块,此时又半夜将他们莫名其妙的召唤在这里,包围了村子,脑子快的很快想到,是不是这个村子有什么问题,里面有些人或者从来不信鬼神之说,觉得道法什么的都是夸大其词,华而不实,但是末世后经历的多了,再没有一个人认为道法不值一提,甚至更有军士极为依赖,每次出任务都会大量购符。
而这个时候,一旦觉察到事情不对,那点怀疑便在心中由一点火星便燃起了熊熊大火,之前怎么看怎么顺眼的村子,此时却是怎么看怎么诡异起来。
明明之前中午时还是个热热闹闹的一个村子,人也都极为热情,虽然最后没吃到他们给的食物,但是心窝还是觉得暖和,但是这才半天不见,整个村子就变成黑乎乎的一片,一点动静都没有,即使这是深夜,也不会如此寂静,就如同一个死村一般寂籁。
那一个个门和窗户黑洞洞看起来就像是坟头上红砖垒的小门,在夜晚透着那么一股股的阴森,仿佛能将人魂魄给勾进去一般,有几个军士甚至打了几个寒噤,好在后面就是小洞天的人,那邱洞主是基地道术最厉害的人物,也正是对他的信任,才让这些军士带着希望准备博上一把。
就在所有军士都这样想时,突然听到有脚步声靠近了他们,因为邱洞主下命动作要轻,头灯不要打开,所以他们看向四周都是漆黑一片,东西只能看个大概轮廓,此时听到脚步声,加上一些隐动的黑色身影,有的军士一时惊恐之下顿时打开了头灯。
有一个打开,其它的人也迅速打开了灯,因为军士装备的灯照得远,并且光线放射的范围大,顿时周围便亮了起来,那些发现诡异脚步声的人顿时在灯光下无所遁形。
来人众人的意料之外,又似乎在情理之中,只见中午还热情满面的村长,此时正带着一干村民不知何时走到了与众军士道士的对立面,而在灯光一照之下村长笑得仍然和中午一样,热情无比,但他身后的村民却是个个面无表情,双手下垂,虽然身上没有丧尸的特征,但神态看起来却很像游荡时的活死人。
村长面对着百余把黑洞洞的枪口所指时,脸上笑容仍然不减,嘴角笑得似乎都要裂开道:“邱洞主,没想到这天还没亮,咱们这么快又见面了,中午时我就让大伙到家里坐坐,你们不肯,这大半夜的怎么又回来了?哦,是不是改变主意又想要到我们村子里坐坐了?这我们可是热烈欢迎啊……”
说完目光又看向地上的木桩和血迹,嗅了嗅顿时又惊讶道:“我见你们又是祭血又是桃木剑的,我们村子里可没有不干净的东西,不需要这些,再说现在这都是什么时代了,谁还信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
从这些人一现身,后面九个道士念咒的速度就加快了起来,而刘道士落了进度更是汗滴直落,邱道长毕竟是修道多年,心性修炼极坚,即使心急如焚,表面仍然一派从容。
“外面末世已十数年之久,这村子竟然半点也没有波及,若说没有不干净的东西,我老道是半点不信!就说眼前所看的这幻境就绝对不是出自人手,山中现在只有你们一伙,你们究竟是何物?何不现出真身来?”
村长闻言笑得不禁露出了牙龈:“道长,我们可是良民啊,好心好意送你们食物,你们不吃就罢了,现在还要冤枉了我们不是人,你的罗盘上可有显示出我们是邪物吗?既然没有,你怎么能够空口无凭的说我们不干净?”
邱道长见身后九名道士念咒已到了末尾,顿时手掌一拍身前木桩说道:“老道虽然无用,但不至于老眼昏花,你们即使掩盖了尸气,但毕竟是邪物,怎么会知道村中家畜,地上粮食对人来说的性,此地一看便知已是数年颗粒无收,而家中圈里则无一只家畜,居然能够拿得出米面肉食招待客人,此事诡异绝不是人能做出来的。”
众军士一听顿时心头直冒冷气,看向他们的眼色也更加防备起来,怪不得他们之前觉得心中那么不对劲,此时终于明白过来,原来是少了鸡鸣狗叫的声音,正常村子的夜晚,即使都入睡了,但是狗仍然机警,不可能这么多人围往村子,却半点动静都没有,鸡窝也会骚动,就是因为没有家禽的动静,所以才会显得那么诡异渗人。
村长听罢,笑容终于淡了,“人果然是麻烦的生物,不过有一事还要请教道长,你是如何看破这里的幻境?”
道长感觉到整个木桩已要有些微微颤抖,顿时打起精神,闻言冷笑一声:“星宿变化万千,经天纬地;浩如烟海;岂是你一小小邪物能够模仿操纵?你这么早现身,恐怕现在时间已经快到黎明,可惜,你想用幻境拖延时间,让本体进化成功的打算,终究要落得一空……”
村长听罢,顿时嘴角诡异勾起,“本打算留你们到天明,既然如此,那我就早些送你们上路!”话音一落,只见原本还是人形的村长,瞬间从头颅里喷出数条紫红血藤,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众人袭来——
☆、105第一百零五章
那血藤的攻击速度非常快;但是另人惊讶的是;它攻击的对象并不是邱洞主;而是绕过众人出其不意的向着大后方学徒的位置而去。
这实在是出人意料;不过阵法已完成百分之九十,邱洞主又怎么会眼睁睁见它功亏一篑,顿时从袖中射出了一个巴掌大的玉符;玉符在黑暗中微微发着温润的光芒;显然不是凡物,当与那血藤的攻击撞击在一起后,只将那邪藤的攻击弹开,而它却是剧烈震颤了两下;落到了地上摔成了三块;灵气尽失。
邱洞主目光顿时露出了一丝肉疼之色,这玉符乃是他祖父传下来给他做护身盾牌用的,他戴在身上数十载,却没想到如今连邪藤一击都接不住,不过很快便又恢复了平静神色。
而那邪藤见自己出其不意的一招失手后,竟将狰狞的藤体迅速的收了回来,收回来的瞬间在空中划了一个圈,顿时那头颅又恢复了之前村长的形状,只是整张脸就像是碎裂的布偶用线再粘连在一起一般,看起来诡异极了,而数百以的强力子弹在他们的攻击的一瞬间便一起射在他身上,可是就像是打进了水泥袋中一样,外面衣服破成无数个洞,但是却仍然毫无动静。
“村长”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然后转了转似乎有些僵硬的脖子,盯着面前的这些人诡异的笑了,并伸出了鲜红的舌头,那哪里是舌头,完全是一条带血的藤芽,就在这时离得最近的十来个军士像是后知后觉的一般,“扑通”的相继倒在地上,身体顿时烂成了一滩血水,周围端枪的军士看着刚刚还好好的同伴,此时只剩下了衣服和几滩血,眼中顿时露出惊恐之色,胆弱的小腿都开始打颤,众人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这些人不过是些虫蚊,真是不堪一击……”“村长”不屑的收回了“舌头”,红色的眼球在血糊糊的眼眶里转了转,最后将目光移向了邱洞主,桀桀的笑了两声,“我还以为这次只有你这个老不死的和你那两个徒孙来送死,没想到,竟然还找了高人来助阵,你以为把他放在人群里我就找不出来了吗?”
“高人?”邱洞主一听到这里,竟是眼中一瞬间亮起来,隐隐的朝刚才血藤攻击的方位看了过去,心中不禁猜测,难道是之前夜观星象的那位隐藏之星,能让邪藤如此忌惮,能力绝对是在自己之上,想到此,心下不由一喜,如果能得到此人相助,灭杀血藤也未必办不到。
而小洞天的人听罢,皆是心中起了大波浪,那邪藤化的活死人说他们这群学徒中有高人,这怎么可能?一边心中觉得不相信,一边又都纷纷朝那枚摔裂的符玉看去,因为那血藤刚才攻击的位置大概就在那里。
但是那玉佩符因为被撞伤开,竟是落到了刘道士身后的蓝衣脚下,顿时一百多双或热烈或怀疑的眼睛盯向他,蓝衣见状顿时心中忐忑起来,他自己几斤几两重心里自然清楚,虽然平时是很受刘道士赞赏,画符方面也很有天赋,但是离高人两字恐怕还差得很远,这玉符怎么就落到了自己脚边,平时倒还好,偏偏是这个时候。
而身后他一组的里的学徒看到玉符落在他脚边时,大多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随即想到这些学徒中蓝衣一直是出类拔萃,说他是隐藏的高人,倒是能说通一二,顿时平时交好的几个立即对他挤眉弄眼,而有些人则暗暗后悔以前没有巴结上,毕竟有高人在,出危险时关系好的人能得到些许庇佑。
就连刘道士也是带着一丝怀疑,两分嫉妒和略讨好的眼神侧头看了蓝衣一眼,蓝衣只觉得一哆嗦,想张口解释但众目睽睽之下怎么也张不开嘴。
只有在张书鹤几米远的刘海则是完全不以为意,若说真有高手那可是非张哥非数,论到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