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姐姐休息吧,我晚些时候过来。”唐雅歌本来还想和她说张子清的事,可她神色真的不好,只能改天说了。
唐雅诗见妹妹离开,猛的从软榻上站起来。
那件事已过去一个多月,因为半夜被抓包的事,她一直烦心着,也就没注意,现在算算,她的月事已经推迟好久了。
王上有两个月没有临幸她,她根本不可能怀孕,这可怎么办。如果让人发现,她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怎么办?怎么办?
这个孩子留不得,所以她必须打掉。对,要打掉,马上叫人去拿药!!!
她刚要张口喊采莲,可想想不行,就算贿赂太医拿到打胎药,不可避免的身边的人要知道。
最近她只顾着自己的心情,都忘记想那天是谁告的密。清楚她行踪的人,除了田德拉和马金玉就只有身边的宫女。所以她不得不怀疑夏清宫里有内贼。
田德拉很护短,马金玉的事,就相当于她的事,所以现在三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这么一想,唐雅诗心中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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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孩子午休醒来后,母子四人在院子里玩耍,田德拉在表演她的拿手好戏:踢毽子。旁边一群人帮忙数数。
“···三十七、三十八···七十一、七十二···九十八、九十九、一百···一百二十一···”
“哇,夫人好厉害。”一群人尖叫。
飘飘看着这群人,再看看洛庭三兄妹跟个野孩子似的上蹿下跳,着实凌乱啊···
“飘飘,该你了。”田德拉把毽子丢给她。
“好,看我的。”刘飘飘叹气,你看,她自己也被同化了。
一帮人玩的高兴,没注意到唐雅诗什么时候过来。
等大家注意到她时,貌似她已经长了很长时间。
为啥这么说呢?因为她身后的宫女采莲和咏荷脸色不大好。
“免了吧。”见众人行礼,唐雅诗手一挥,走到田德拉身边,“本宫找你有事。”
唐雅诗拉着她走进屋里,关上门。看她表情凝重,田德拉心思一顿。
“我们出去说。”
唐雅诗不解的看着她。
“小心隔墙有耳。”田德拉解释,“最好找处空旷的地方,就是有人想偷听也听不了。”
唐雅诗抬起眼,不由的佩服她的谨慎。
两人来到凤栖湖岸边,这里很开阔,十米之内都不可能藏人。
唐雅诗沉默片刻,一咬牙:“我可能怀孕了!”
怀孕?
田德拉的大脑当机,老半天开口:“你、你再说一遍。”
“我可能怀孕了!”
天啊!!!
田德拉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咽咽口水,“马、马金玉的?”
唐雅诗点头。
她用力的猛拍胸口:“什么都别说,让我好好消化消化。”
这个消息,仿佛一道晴空霹雳,把田德拉炸的外焦内黑,脑子彻底的短路,怀孕两个字在脑海里来回荡,来回荡,她感觉头重脚轻,四周也一片迷茫。
一次命中的概率很小,可还是该死的出现了,就像当初的她一样。
很久很久,田德拉平静下来,她看着唐雅诗:“你想怎么办?”
其实这句话是多问,唐雅诗是王上的女人,要是被发现了,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打掉孩子。
可是她不明白,唐雅诗找她的目的是什么?
“打掉它。”唐雅诗冷道,她很喜欢孩子,很像有一个自己孩子,现在好不容易怀孕,孩子却不是王上的。
虽然猜她会这么说,田德拉还是倒吸一口冷气:这太残忍了!
“你要帮我。”唐雅诗道。
“帮你?”田德拉不解:“你想打胎就打啊,我能帮什么忙。”
再说,那可是亲手扼杀一个小生命,当初她就是不愿这样,才留下念慈和思飞的。她竟然要她帮忙,她怎么可能下的了手啊。
“你忘了那个告密者?”唐雅诗道:“我信不过身边的人,你要知道,你、我,还有那个侍卫,我们三人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189 她怎么出现在这里
“你忘了那个告密者?”唐雅诗道:“我信不过身边的人,你要知道,我们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你威胁我?”田德拉绷着一张脸。
“我只是请你帮忙。”唐雅诗道。
田德拉沉默不语,她怎么都忘了那个告密者,如果怀孕的事情被人揭穿,不仅是唐雅诗和马金玉,她这个帮凶也要死翘翘。
“想让我怎么帮你?”她想来想去,觉得没有退路。
“帮我取到药,然后打掩饰。”唐雅诗道出自己的想法。
唐雅诗说话很狠决,可田德拉看的出来,她的眼底划过一丝犹豫,她也不想打掉孩子,可她所处的位置,又逼得她不得不这么做。
古装剧看了那么多,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即使你不愿不屑去做,可处在这样的局势,你又不得不去做。
如果是普通的百姓,就像她,或许可以留下孩子,大不了就是挪挪窝,名誉受损的问题。
哎,这都是什么世道啊!!!
现在什么都还没做,只是说说而已,可田德拉已经有了当侩子手的罪恶感。
那可是一个小生命,活生生的一条命。
谁能告诉她,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宫里人多嘴杂,两人商量后决定寻个理由,在宫外住几天,趁此机会打掉孩子,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于是商量好后,两人分头行动。
进入如翠宫,迎面正好看到马金玉,田德拉有些心虚:那可是他的亲骨肉,她们就这样帮他做了决定,真的是作孽啊!!!
马金玉别她盯的发毛,但他心思简单,就没多想,更没把她的异状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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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雅诗去求见洛轩,只道上山为朔月国祈福,保佑朔月渡过多灾多难之年,洛轩最近心烦,没心思管后宫,没多问就点头答应。
唐雅歌本来跟着去的,后来听她说田德拉也一起去,便打消了念头,安心留在宫内等待和张子清独处的机会。
田德拉给张子清的理由是:念慈重伤康复,是佛祖的庇佑,她要向佛祖拜谢。
平时没见过她烧香拜佛,所以她的理由太过牵强,但张子清想,兴许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她想求个心理寄托,于是就随她去了。
三个孩子给撇在宫里,田德拉只带叶城和两个侍卫,唐雅诗带了一个贴身宫女和四个侍卫。
一行共十个人朝北越山走去。
南越山和北越山一个在城南,一个在城北,两座山遥遥相望。南越山是禁地,没人过去那里,所以很荒凉;而北越山则是佛教圣地,每天来这里参拜的人不计其数。
从朔月宫西门出来,没多久田德拉借口肚子疼的厉害,寻了个医馆慌忙跳下马车钻进去,唐雅诗奖状也跟下车进去。
唐雅诗借口饿了,支开采莲去买点心,进屋之后又让咏荷守在门外,她和田德拉两人留在屋里,让老大夫帮她把脉。
果真!!!
她真的怀孕了!!!
刚开始两人还带点侥幸的心里,可这会儿事实就在眼前。
唐雅诗没说什么,淡着一张脸出去。
田德拉对大夫说她肚子疼,让瞧瞧怎么回事儿。
唐雅诗在外面坐了一会儿,田德拉还没有出来,便让咏荷进去看看怎么回事。自己则趁着这个空挡,来到抓药的地方,偷偷抓了一副打胎药,紧紧的揣在怀里。
医馆的大夫没诊出个所以然来,只道或许是神经紧张所致,抓了几副安神的药,交代她注意休息,少操心就好。
咏荷和采莲跟在马车外,里面两人则是面的面的坐着,唐雅诗朝她点头,表示药已经到手。
田德拉中指上吊着那几副安神药,突然觉得有千斤重。
她不信神也不信佛,可不信并不表示可以随意亵渎。
她们要在那神圣的地方扼杀一个小生命,真的好残忍,好残忍,而且罪孽深重!!!
下午两三点的时候,一行人到达北越山,马车路过半山腰,唐雅诗指着不远处的尼姑庵道:徐夫人在此吃斋念佛为朔月国祈福。
田德拉掀开帘子瞄了两眼,没放在心上。
又过了半个时辰,一行人来到山顶的寺庙,参拜过佛祖后,两人执意貌似下山,走到半山腰天黑了。于是一行人在半山腰找山民借宿。
吃过晚饭,两人坐在房间,田德拉怔忪的看着唐雅诗:“真的要这么做吗?”
她点头,既然来了,就尽快把事情解决,省的夜长梦多。
唐雅诗喊来咏荷,要她去煎药。
田德拉拿出在药店抓的安神药,其实在马车上已被掉包成打胎药。
咏荷出去,两人相对无言,田德拉抹不掉心中的罪恶感,双手绞缠在一起,一会儿看这个,一会看那个,总是坐立不安。
唐雅诗不比她好多少,手一直覆在小腹上,心疼、无奈、担忧、害怕各种情绪在眼中尽显。
不经意间,两人对上视线,然后快速转开,如此这样,两人心里更是发毛。
“张夫人,药煎好了。”咏荷把药端进来。
“先放着吧。”田德拉示意她放在矮桌上。
“本宫和张夫人有事相商,你去外面守着。”咏荷退出去,房间里只剩下她们两人。
田德拉不知道打胎会怎么样,只知道会很痛很痛,还要流很多很多的血,所以她包袱里准备了好多好多棉絮。她拿出包袱,把棉絮都掏出来。
山屋后面是深山,待会把脏东西直接扔进山沟就行……两人谁也没经验,只是这么计划,希望一切都顺利。
“真的决定好了吗?”田德拉再次抬头看着她。
唐雅诗一向是个高傲的女人,可现在那种神态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眼中的颤动。
她重重的呼吸,手渐渐的伸向那碗药,当手指碰到碗沿时,她的手突然缩回,犹豫了片刻,她又慢慢的伸出手,就在快碰到碗的那一刻。
“哐当!”一声,门突然被打开,两人同时转过头,看见徐夫人站在外面。
她不是在半山腰的尼姑庵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两人不解的慌忙起身,“徐夫人。”
☆、190 一波又一波
两人不解的慌忙起身,“徐夫人。”
“免了吧。”徐夫人上下打量两人,最后视线落在那碗药上,“老妇可想你们想的厉害,怎么不到半山腰看看老妇。”
她满口的责备,貌似多想念她们两人,而眼神却不善。
“徐夫人,臣妾一心想着王上祈福,忽略了夫人,望夫人大人大量,不要和我们小辈计较。”唐雅诗很不喜欢徐夫人,从她进宫第一天,徐夫人就没给过她好脸色,可她是朔王的奶娘,
连王上都敬重她,所以不得不看她脸色行事。
唐雅诗这话说的很巧,徐夫人就是有心找麻烦,也不能一次拿她的错。只是,田德拉的余光看着桌上的那碗药,希望徐夫人不要发现什么。
徐夫人心里冷哼一声,一双利眼盯着桌上的那碗药:“好呛鼻的味道,谁的药?”
田德拉的心咯噔咯噔跳的厉害,但她还是故作镇定道:“回张夫人,这是臣妇的安神药。”
“是吗?”徐夫人径自坐下来,“王嬷嬷,过来瞧瞧,这药开的对不对,可不能误饮了药,伤了身体。”
“是。”王嬷嬷领命朝那碗药走去。田德拉和唐雅诗想过去抢,却被徐夫人的人拦住。
完了,完了,真的要出事了!!!
王嬷嬷端起那碗药,嗅了嗅,手指蘸了一下,伸出舌头舔了舔,然后放下药碗,福身对徐夫人道:“回夫人,这是打胎药。”
徐夫人看着田德拉,阴阳怪气道:“这不是安神药吗?”
田德拉怎么都想不明白徐夫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好死不死的让她抓个正着。
“回徐夫人,这是臣妇的打胎药。”她没那么伟大,没想过牺牲自己拯救他人,可目前的状况,她只希望把事情简单化,赶紧做个了结。
唐雅诗吃惊的看着田德拉,没想她竟然把事情揽在自己身上。可据她对徐夫人的了解,事情并不会至此罢休。
“是吗?那老妇可要代你想张大人讨个公道,问问他为何不要肚里的孩子?”
“我们夫妻最近在吵架,臣妇也是一时气急才这么做的。”田德拉扯谎,“多亏徐夫人出现,要不现在后悔的肯定是臣妇。”
徐夫人恍然大悟般,“原来如此。”
田德拉极力保持镇静,“让徐夫人挂心了。”
唐雅诗一颗心上蹿下跳的,心中祈祷徐夫人到此为止。
徐夫人真的没再问什么,让王嬷嬷把药倒了,接着唠叨,说什么床头打架床尾和,夫妻要多体谅之类的。
临走的时候,她对二人道:“明儿老妇回宫,一起回去吧。”
徐夫人离开后,两人无力的坐下来,整个人都瘫下来。
良久,唐雅诗道:“你帮了我两次,我会还给你的。”
果然是个骄傲的人,田德拉暗叹。
唐雅诗则是看着渐黑的夜幕发呆: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因果报应,就因为她起了歹心,想帮妹妹和张子清生米煮成熟饭,可却报应到自己身上,还扯出这么多事端。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田德拉道:“徐夫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可能这么巧的?”
经她这么一提醒,唐雅诗的心不由的一颤。
田德拉接着道:“总感觉有个幕后黑手,把我们所有的人玩于鼓掌之中。”
“这个人好狠,好谨慎。”
“是啊。”田德拉不得不承认。
唐雅诗道:“会是徐夫人么?”
田德拉摇头:“不知道,只是今后的处境会更加的糟糕。”
唐雅诗闻言变的有些恍惚。田德拉也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想着曾经发生的一切,试图从中找到些许蛛丝马迹。
突然就想起罗美婷那天的提醒:即使是不相关的人,也千万要小心。
她不明白罗美婷所指何人,现在想来,她说的是徐夫人吗?
可她和徐夫人之间没有任何冲突啊,为什么要小心她???
田德拉对此是百思不得其解。
恩,回宫之后找她问问清楚,就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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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胎药只抓了一副,药渣也倒掉了,两人计划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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