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与颜汐狼狈为奸,同一个鼻孔里出气,但凭良心来说,这个女人倒还是不错,善良而美丽……美丽!他竟然也会这么认为?不过与以前的她对比一下,这姿色确实是好看了许多。
“本少爷累了,你说怎么办呢?”他现在想要有热水洗,想要有大床可以睡!
怎么办?江流水想了想最后将目光放到屋顶上铺得整齐的瓦片,她说:“绝色大爷,您要是不介意,就委屈您在这躺一晚吧!我给你们守夜,我不睡!”她精神好得很,给他们守夜刚好。
“让本少爷躺这儿给蚊子当美餐?哼!”绝色又是一声冷哼,撇了撇唇,看着睡得如死人一般的颜泽顿时有些头痛,也没有心思再与他们纠缠下去,于是起身,他说:“回有凤来仪客栈吧!”
江流水问:“可怎么回去?”颜泽还在睡,只怕一时半会也叫不醒。
怎么回客栈?
绝色看着颜泽,这人才是个大麻烦,比江流水还要麻烦一百倍的大麻烦,这么大个人他若施展轻功带他回去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还要拎个江流水,这太累人了,若让他分两趟飞来飞去,这更会累死他。
于是眉头皱了皱,他说,“本少爷倍他回去吧!你在后面慢慢跟着就成!”反正他有内力,还不怕走这一段路会被压。死。
又看了一眼江流水,一把将她揪了起来,带着她离开了屋顶翩然停落在大路上,绝色又飞回了屋顶上,将沉睡中的颜泽给拉了起来放到自己的肩上,还好颜泽是清瘦型的不是太沉,否则真能压。垮他了。
背着他纵身跃了下去,绝色回头瞥了眼还在发愣的江流水说道:“跟上!”
江流水才回过神来,小跑跟上了他的步伐。
头疼欲裂,眯着眼,翻了个身,颜泽捂着发疼的额头,一时间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只记得这一觉睡得很沉长,可以是说特别安稳,只是为何醒来时头会如此难受?
憔悴地睁开眼,看着屋里的一切,正是他在有凤来仪客栈的房间,细细想着,昨晚的一切开始浮现于脑海之中。
杨晨曦。。。。。。
已经不止一次为了他如此痛苦过了,凄凉一笑,颜泽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捂着发疼的头下了床,觉得有些渴。
爷,奴婢要造反!【39】
正要朝着桌子走去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们声。
“爷,你醒了是吗?是我流水。”她天一亮就守在房门口,一直听着里面的动静,好不容易听到了里面轻微的声响,赶紧回房端了那碗已经快要凉掉的绿豆醒酒汤。
“滚——别让本王看着碍眼!”一醒来就听到江流水这死小孩的声音,他的头那是又疼了好几分。
就知道会等来这一句,不过江流水依然是不屈不挠地说道:“爷,我进来了。”说着,江流水再次不请自入。
唇角抽了抽,颜泽拿起水壶正想倒水,这才发现水壶里一滴水都倒不出来,于是这头硬生生地又疼了几分。
江流水进了屋,看着脸色不好的颜泽,小心翼翼地问:“爷,您头不舒服吗?”就知道他醒来后一定会难受,所以她早早就准备好了端在手里的绿豆醒酒汤。
然后璀璨一笑,献宝似地将那碗绿豆醒酒汤放到桌上。
“爷,绿豆醒酒汤是我们那儿的解酒秘方,很有效的,爹爹每次喝多了,我都会给他煮上一碗,喝完一会儿就不难受了。”见他难受,好比喝酒的人是她,她也疼呢,不过疼的部位是心就是了。
绿豆醒酒汤?
看了一眼碗里碧绿碧绿的汤,头实在疼得难受,于是颜泽皱了皱眉头,还是伸手拿起那碗绿豆醒酒汤,毫不犹豫地喝了下去。
见他终于拿起来喝,江流水的成就感立即膨胀了起来。
“好喝吗?”带着一丝丝的期盼,江流水问他。
“一般!”喝完,颜泽将碗放至桌上,抚着依然发疼的脑袋,问:“昨晚本王怎么回来的?”他记得越喝越愁,越愁越醉,最后便在那屋顶上沉沉睡了过去,而今天怎么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里了。
说起这个,江流水对绝色的印象大大地加好了许多,在一旁坐下,她说:“昨晚啊,爷睡得深沉,绝色大爷便将爷一步一步地背了回来。”
颜泽看着她这么大剌剌地在自己的身边坐下,瞪了她一眼,想着江流水的话,绝色一步一步将他背了回来?
眉头微皱,头好似又疼了好几分,颜泽命令:“死小孩,去给本王泡杯热茶过来!”
“是!流水立刻过去!”好说歹说也是同她说话,江流水立刻春风满面,应着,人已经起身端着空碗跑出了房间。
深呼吸了口气,门外传来了极轻的脚步声,单是这脚步声他便能猜出来者是谁,想着自己正头疼着,还要去面对这人,于是还未见到人,颜泽就说:“滚出去,本王谁都不见!”
听到颜泽极淡的声音,走到门边的颜汐勾起极其妩媚的一笑,用他一贯清澈而魅惑的声音说道:“是么?谁都不见?那么刚才跑出去的江流水怎么解释呢?二皇兄难道将她当作自己人了?”说着,人已经进了房,顺便走在他的身边在一旁坐下。
见他眉头紧皱,好似痛苦的样子,从怀里掏了一只瓶子,放在桌上,“本王向来也敬爱兄长,看不得二皇兄疼死,所以给你送来了这药,爱吃不吃,随你!”若不是杨晨曦的要求,他还不想来看他的臭脸色呢,不过难得见他如此,于是,颜汐便幸灾乐祸起来了。
“不屑。”瞥了一眼搁在桌上的小瓶子,颜泽冷冷一笑。
“不是说了随你吗?本王可没逼你非要吃,不过这药对醒酒倒有很好的效果,你吃上……”
“聒噪!”不想听颜汐继续罗嗦下去,颜泽从桌子上拿起了瓶子,拿开塞子,倒出了里面三颗药丸,直接咽了下去。
“吃了,老四你可以滚出去了吧!”
见他这么干脆,颜汐更是笑得妖娆,笑得风情万千,一会忍住了笑意,才说:“这药吃一颗是有很明显的醒酒效果,吃三颗嘛,二皇兄恐怕你得再睡上一天了!”嫌弃他罗嗦,打断他的话?这便是下场!他本还想说吃上一颗即可!里面装了三颗,那是因为应了那句老话:无三不成礼!而他颜汐天生就是如此懂礼。
药效还挺快的,咽下去没多久,脑袋更是昏沉,就连眼皮都有些招架不住,张了张唇还想说上几句,无奈头一低,颜泽趴带着浓浓的睡意,趴在了桌上双眼缓缓地闭上。
勾起一笑,颜汐看着趴在桌上睡得沉稳的他,慢悠悠地说:“本王没拿媚。药给你吃,已经对你相当厚道了!”改天,他就去找媚。药来试试吧!
待江流水泡了壶茶进房后,看到趴在桌子上睡着的颜泽,将茶壶搁到了桌上,唤道:“爷,爷醒醒,茶已经泡好了。”
而颜泽不给一丝反应。
于是江流水继续轻唤,“爷,你没事吧!茶已经泡好了。”
嘟了嘟唇见他这么趴着睡一定难受,于是,江流水只想着怎么将他扶到床上,轻碰了下他没给半点反应,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费力地让他靠着自己站好,江流水使出吃奶水的劲儿,抱起了比她高了许多的颜泽一步一步艰难地朝着大床走去。
爷,奴婢要造反!【40】
小腿走了十来步才抱着他走回床边,轻轻地将他放回了床。上,江流水才坐在一旁大大地吐着气,不禁庆幸,若不是以前跟爹爹经常干粗活,她哪里有力气抱得着这么个大男人!
虽然劳累,不过看他眉头也不皱了,整张脸俊秀得不大真实,也算是值得了,为他盖好了薄被,又脱下了靴子,才带着浅浅的笑意坐在一边看着他。
越看越是满意,越看越觉得幸福,其实能这么近距离地看着他,也就够了,她向来容易满足,所以要求不多。
伸手偷偷地抚过他的脸庞,指端的酥麻感觉立即传遍了全身,惊呼了一声,将流水缩回了手,怔怔地看着他,这就是感觉吧!
爹爹说,对喜欢的人才会有触电般的感觉,当年他对娘就是因为有这样的感觉,所以才与娘成亲,之后才有了她。
微微嘟着唇,再咧出甜甜的一笑,继续伸手握在他的手,任由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
“颜泽,其实只要你肯让我在你的身边,不要名分也可以,我一定会对你很好很好很好的!”她一连说了好几个很好,她确实只想对他一人好,看上了,喜欢上了,也爱上了,这一生,就非他不嫁。
他的手并不大,白净温润,手指修长,指甲圆润,泛着淡淡的粉红血色,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一双手了,真不愧是个养尊处优的男子,爹爹的手因为每天都要忙碌干粗活所以磨出了好多的老茧,王清哥哥的手,虽然好看,看不出干过什么活,但还是颜泽的手好看了许多,握着也柔软。
可是他爱杨晨曦这么深,该怎么办?心里眼里,不曾有她江流水的位置。
想到此轻轻地叹了一声,但是想到杨晨曦对她说过的话,便有信心了一些。她说,“只要你肯付出,一定可以感动颜泽的,将来他一定会待你很好。”
如果可以感动他,可以与她在一起,付出多少她也愿意。被这样的男子爱上,很幸福,因为他固执,不懂得放手,可惜,颜泽爱错了人。
杨晨曦是值得他这么爱,可是不属于他的女人,他再怎么爱也不会是他的。
想起颜泽的固执,江流水的心,泛酸了,酸中带疼。
她就这么坐在床沿,直到天幕降临,直到满天的繁星高高地挂在夜幕中闪烁。
隔天醒来,发现自己还处于颜泽的身边,趴在床沿,小手握着他的手,一直不曾放开,由于这姿势睡得太久,导致全身酸麻得难受,怔证地看着还在熟睡的颜泽,有些疑惑,以前他在她家的时候,极为浅眠,一听到什么动静就会醒来,可这次虽然醉酒,不过已经过了两天,怎么就昨天睡醒了那么一会,又接着睡到了现在?而且她的动静都这么大了,他竟然还不给半丝的反应。
这才意识到有些奇怪了。
“颜泽,颜泽……爷,你醒醒啊!”江流水轻推了推他的身子,可还是不给半点动静,依然沉睡着。
于是,用了些力继续推他的身子,“爷,你醒醒啊!不要吓流水,你怎么了?你说话好不好?你起来骂我都成啊!”
见他没有反应,江流水赶紧忍着酸麻站了起来,赶紧朝外奔去,敲响了隔壁绝色的房门,“绝色大爷,你在不在?绝色大爷?”
见里面没有声响,江流水只好又跑到了最后面杨晨曦与颜汐的房间,敲响了房门,“晨曦姐姐,晨曦姐姐你快开门呀!晨曦姐姐、颜老板、晨曦姐姐……”
敲了好几下,依然没有反应,江流水心急如焚,却不知该怎么办,用力一推,进屋,里面哪里还有什么人影,这么大早,他们上哪儿去了?有些摸不着头脑,那个逍遥王颜汐听说每天都要睡到大中午才肯起床的,今天这么早就不见人影。
死心地走出了房间,正想往颜泽的房间走去,就看到正出房门一脸无精打采的绝色,江流水的精神立即就来了,看到她心里也就安心了一些,走了过去,道:“绝色大爷,原来你还在啊!颜泽不知道怎么了,一直沉睡着,怎么叫都叫不醒,你快去看看他怎么样了,好不好?”
抹了把脸,又打了个呵欠,绝色才眨着睡意朦胧的双眼,风清云淡地说道:“沉睡着不是挺好的吗?本少爷也想沉睡着,江流水,本少爷睡着的时候只能颜老板与老板娘可以吵,其余的没有权力吵本少爷,懂不?”他与风华跟了颜汐这么多年,谁都知道只有颜汐叫得动他们,其余人那是白日做梦,他绝色也是很有自己的风格的。
说着,绝色又打了个呵欠。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估计在颜汐的身边久了,也染上了嗜睡的习惯。
爷,奴婢要造反!【41】
什么叫沉睡挺好的?见绝色转身又要回了房,江流水立即脚步一移横到了房门堵上了他的去路,“绝色大爷我求求你了,你去看看他好不好,他一直睡着,怎么叫都没给反应。”
绝色无奈,瞥了她一眼,冷冷地道:“怪他贪吃,吃一颗就好,干嘛三颗全吞了,大概天黑前就能醒来吧!江流水在天黑前不许吵到本少爷,你要想想,本少爷是怎么将你家那位泽贤王给一步步背回来的!”
背着他,走了三条的街道,又拐了好大的一个弯,回到客栈还要爬上三楼,压得他的腰,都要两天了,还是觉得酸疼,小腿也因为走路过多,泛酸了。只是在爬上三楼后他后悔了,客栈门口他就可以施展轻功将他带上的,背傻了,一步一步走上了台阶。
听着绝色的话,江流水不明白,她问:“什么吃一颗,吃三颗的,你让他吃了什么?”天黑前就能醒来,真的还是假的?
“醒酒的药,本来吃一颗就可以了,谁知道泽贤王每次一看到颜老板就喜欢闹情绪,一赌气,瓶子里的三颗全都给吞了,可要睡上整整一天才能醒呢。”所以会在天黑之前醒来。
会在瓶子里装上三颗药,其实他知道颜汐是故意的,因为过于了解颜泽的性子,知道他一怒之下,要嘛什么都不吞,要嘛就是全吞了,这一吞睡了整整一天,也够颜汐爱着杨晨曦离开这里。
颜泽若想追,也只有在天黑之前才可能会有所行动。这次算颜汐有些良心了,否则拿给他的那只瓶子可能还会放些春。药之类的东西。
说完,绝色回房继续睡觉。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目前没心情搭理这个女人。
江流水还想问那药有没有其他作用,而绝色的房门已经无情地关上,留下她一人独自站在长廊处,于是只得继续回了颜泽的房。
回了房,见还在沉睡中的颜泽,长长叹了口气,瞥到了桌子上有一只小陶瓷瓶子,旁边还有一小个红色的塞子,看来绝色说的不假。
天黑之前,但愿他真能醒来。
华丽的马车内,默然重新回来当他们的车夫,拉开帘子,杨晨曦与颜汐坐在马车后的边沿,两人晃着腿,看着逐渐后退的风景。
小道上,郁郁葱葱的两旁大树,交错一起,倒显得幽雅了许多,阳光从树叶的罅隙里透露进来,一片破碎的明亮洒在他们的身上。
“每天都伸着懒腰大摇大摆的享受,这春暖花开多潇洒,为感情繁琐那太傻,乘着风满世界嘻嘻哈哈的乱逛,有太多新奇等我逍遥啊,天知道寂寞什么滋味……”
哼着歌儿,晃着小腿,一脸的悠哉幸福。
颜汐安静地听着,随着她晃着双眼,眉梢的笑意比起这一片景色,更是美上几分。
夕阳西下,颜泽应该还没有醒来吧!赶了一天的路,他若想追上,也得费些日子了,少了他的死缠烂打,他们的日子一定会更是美好。
哼了首《光棍》的歌,心情满是舒畅,杨晨曦转头,带着笑意看向美得如谪仙下凡的颜汐,笑得明媚如三月的春。光。
“我们就这么走了,好吗?”她问。
颜汐道:“总比留着好,需要的时候还有色色在那。”
他们一直留着并不好,而且他实在不想再看到他那副模样,离开皇宫是不想每次看到北玄澈见到杨晨曦那痴迷的眼神,离开了皇宫又来了个颜泽的痛苦神色,既然如此,那就塞个女人给他,断了他与杨晨曦的感情,有些后悔昨天为何不在药上动下手脚,凑成了他与江流水的好事,以后说不定便是高枕无忧了。
真有些悔意了,难得的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