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 红楼之另有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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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 红楼之另有乾坤-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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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如海挽留再三,胤禛口气恭谨,态度却是十分坚决,说是再不归家母亲难免挂念之类的云云。林如海无奈之下,只好开门见山地说:“其实,那日你姑母要和你提的亲事就是你黛玉妹妹。汉武帝曾说,若得阿娇,当以金屋储之。我家黛玉虽然无阿娇的倾城之貌,却是我两夫妻一手一脚地教养长大的,如今虽然年纪还小,三岁看老,倒也看得出一些将来应有的品貌才情,娴雅风范,老夫琢磨着倒也配得上贤侄的经世之才,意欲将小女许配于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胤禛急忙拜谢道:“姑父如此说,真是折杀小侄了,那日见过妹妹,小侄就在心中惊叹天底下竟然有如此人物,真真是人杰地灵,不负上天精华灵秀之功。只是,小侄确有隐衷,既然是姑父问起,少不得实言相告,还望姑父不要误以为小侄是那种妄言胡说之人。”
  胤禛此时看着林如海饱经沧桑的眼里流露出哀伤自怜的神情,又想到昨晚见到的酷似年妃的芊芊弱女林黛玉,不久即为无母之人,就是这疼爱她的老父亲也是看起来面容清瘦,恐怕不是长寿之像,不禁心里握拳默思:这辈子,我不娶你,但是要看着你幸福一辈子。即便如此,胤禛到底还是不想和任何人说起自己的来历,未免也太惊世骇俗了,只好将就昨天的谎话一条路走到黑。
  胤禛道:“昨日小侄已和姑母提起,小侄自幼顽劣,今年忽遭大难,几乎死去,家母遍处寻医问药,得遇高人,才为小侄捡回一条命。那高人还说,小侄此次受伤,倒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好机会,只是要记住一点,小侄命相较硬,不宜婚娶,恐怕会对妻家不利。即便是为了子嗣后裔,也须得三十岁之后,且日行一善,将此命相渐渐划转了回来方可。” 胤禛心想若是混到三十岁,自己岂不是就在这个地方呆了十多年了?若是那时候都不能回去,就可以死心了,到时候就顺应天意,该干嘛干嘛吧
  林如海听完后默然半响,虽然此事听来像是无稽之谈,但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即便是他林家,不也有与此等事情相似的烦恼吗?黛玉是他们两口子的心尖尖上的宝,若是此人真有妨妻之命,黛玉本身就是个多灾多难的身子,哪里禁得住?倒不如算了。不过转念一想,这倒是解释了薛家素有恶名的独子为何突然之间性情大变,才情卓越的奇怪之处。
  林如海颔首道:“这个事情,我知道了,今天我们说过的话,都忘了吧,以后再不要提起。”
  胤禛自是允诺。
  林如海回房后和贾氏没有细说胤禛的说辞,只说胤禛执意甚坚,要先立业再成家,只得罢了。贾氏便说:“也没什么!他不过是个商贾子弟,我原还看不上呢,却这般拿乔!难不成,没了张屠夫,就吃不成带毛猪不成?我如花似玉的一个女儿,还愁找不着好人家?老爷,既是如此,你就听妾身一回,待妾身赴了黄泉,就让玉儿去京城吧,那里有她的好姻缘。”
  林如海见妻子说这一节话,因为气恼伤心,一边说,还一边气喘,眼中带着泪光,不禁心中难过,说:“好吧,都依你。你也别想得太多了,好好歇一会子吧。这倒是我不好,平白地招了一场没意思来。”
  次日一早,胤禛便去书房和林如海道了别,又来面辞贾氏,却被丫鬟挡在门外,那丫鬟进去转了一圈后,出来说:“太太说知道了,因为现在身上不自在,就不虚留小蟠大爷了,说让刘管家代为送到大门口。”
  门都不让进,也太怠慢了点!胤禛心里有些不悦,不过想到这都是那日拒婚之事的后果,她一个妇道人家被拂了面子,难免心胸狭窄,倒是懒得和她计较。
  胤禛回了金陵,将林家求配之事隐过不提,回报薛王氏说在扬州的事情全部办妥,还有意外之喜。薛王氏听说竟然将那些难得的水一并收集妥了,直夸儿子能干会办事。
  胤禛只是转头对宝钗说:“滴水之恩,尚且要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之恩?咱们兄妹千万要将人家的恩德铭记在心。往后,没事便罢,若是林家有什么我们帮得上忙的,也要鼎力相助才可。
  宝钗和薛王氏各各点头称是。
  胤禛叫伙计找了个药师来,将所有的花儿、药材还有各种水按比列配好,制成一颗颗散发着馥郁香气的丸药,用密封的小坛子装好,带回了家中,只留下现在要食的药量,余下的都遵照那和尚的话,埋在一棵桃树下面。
  宝钗服了丸药,几天后,果然就不咳了,且这丸药还颇有养颜的效果,只见宝钗的一张雪颜之上添了红晕,更增娇艳。薛王氏连连念佛,又感念林家姑太太的恩德。
  正当此时,传来了林家夫人林贾氏病故的噩耗。




☆、19最新

  胤禛当即决定立刻赶赴扬州吊丧,宝钗听了便说要和哥哥同去。 胤禛颔首道:“我原说有机会要带你去谢这林家姑母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天人永隔。既是如此,你便随我去吧,在灵前祷告感谢一番,也是你的心意,或许神灵有感也未可知。另外,你一贯会体贴安慰人的,林家小姐比你小着几岁,身体不太好,你也可以陪着她好生劝慰一番。”
  薛王氏听说,便说:“我的儿,难为你们都懂事了。若是如此,娘也陪你们走这一趟吧,林家老爷对蟠儿有提携之意,林家太太对宝丫头有救命之恩,我们就是举家前去吊丧,这礼节也是不为过的。”
  一家人当即收拾了衣装什物,便雇了一条大船,直下扬州而去。
  到了林府,已经是入夜时分了,只见大门洞开;两边的灯笼照如白昼,来往吊喧的人络绎不绝,里面哭声震天。胤禛先下了马车,和门口负责接待吊客的下仆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又特别言明是带着家慈及幼妹一并来的。
  那下仆便急忙入内回禀了林如海,回来时却是和周姨娘一路的。周姨娘红肿着眼睛,抱歉地说:“小蟠大爷,您一家人大老远来了,可是看我们府上这人仰马翻的乱样,真真是……照顾不周之处,还要请您多多担待啊。我家老爷现在在陪一位的客人,暂时脱不了身,且让奴婢陪着,就请薛太太、薛小姐暂时往登仙阁稍候片刻。”
  胤禛止住她说:“就让林姑父先忙其他的事情吧,我也不是第一回来了,没把自己当做客人。姑母疼了我一场,临此大别,无以为报,若是可充作摔丧驾灵之用,决不推辞。”
  周姨娘略略吃惊,不过倒是求之不得,毕竟林家子嗣单薄,本来只有一女披麻戴孝跪在一旁哀哀哭泣,因为身体怯弱,又兼室内人来人往,空气污浊,林如海便命丫鬟们将其搀入内室歇息去了,如今停灵之处竟然没有一位孝子孝孙跪在丧盆旁边举哀,委实难看。
  周姨娘连忙赔笑道:“若是小蟠大爷真心这么想,我们林府众人都感念大恩不已。”
  于是胤禛披麻戴孝,暂时充作了捧盆举哀之人。
  薛王氏和宝钗也是一身银素,随胤禛奔至停灵之室,在灵前痛哭。
  过了许久,林如海陪着一位身着一身洁白缟素衣物的青年男子出来。胤禛不方便抬头,只在垂着的眼睑下瞄着一眼,看不清男子的长相如何,只见林如海走路姿势有些奇怪,他不是直着走的,而是斜签着身体,整个人的方向都朝向那男子,却随时都弓着腰杆。这种姿势胤禛当皇帝的时候是见惯了的,不觉得稀奇,那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他的爱卿们和他在一起走路或是答话时哪敢和平常一般昂首直立,都和林如海此时一般形态。但是,在这里,在这个时候,在林如海身上体现出来,只能说明:此人身份极其高贵!毕竟林如海是朝廷的三品大员,又值妻丧,能叫他做出这番谦恭模样的人必定是贵不可言的。
  胤禛心里好奇是怎样的贵人需要林御史亲自作陪,便将垂下的眼帘微微往上一掀,只看见那人长着一双沉静如深潭静水一般的眸子,一身白衣胜雪,气度雍容,却不巧与那人的视线生生碰了个对着。那人探究地看了一眼盯着自己的胤禛,目光中蕴含着无形的压迫。
  胤禛了悟到此人身份非比寻常,急忙垂下眼睛,在眼帘下看着他穿着的青缎黑底朝靴快速向前移动直至离开自己的视线。
  胤禛微微抬起头,看见他接过林如海递过来的三炷香,朝着贾氏的遗像处拜了几拜,奉上香,行礼毕。林如海便恭恭敬敬在前面引路,直将其送出大门。
  林如海送客回来之后就连忙来到胤禛处,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胤禛便宽他的心说:“姑母待小侄极好,小侄不过为姑母尽最后一点孝心而已,又何劳姑父念念于兹?”
  这边,薛王氏和宝钗哭了一场,又被周姨娘引来见过林如海,一时说了许多凭吊劝慰的客套话,林如海便说:“薛太太和薛姑娘一路劳顿,还请去后室歇息,若是劳碌着了,就是我的大罪过了。”
  薛王氏说:“哪里的话!听闻小儿说起,令媛比我家这丫头还小,如今遽遭母丧,不知道心里多难过呢。我这女儿自小父亲亡故,同病相怜,倒是可以和令媛说说知心话。林老爷若是不嫌弃,就让老身和小女前去陪伴令媛,要是能解一点令媛的伤心忧思,我们也算没有白来这一趟了。”
  林如海正愁家中忙乱,幼女无人照应,如此一来,正中下怀,便作揖道:“如此,便是薛太太的一番盛情好意了,敢不领受!”
  周姨娘便领着薛太太等人去了后室。
  宝钗跟在后面,听着母亲和前面领路的周姨娘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一时,到了一处极精美的女子闺房,紫檀木镶壁,凿花为地,雕花窗开了一丝缝儿,透进来一点微风,绣着精致花草图案的轻纱帷幕在微风中曼妙起舞,别有韵致。
  整个房间被一架高达顶棚的黄花梨多宝阁分为两部分,多宝阁上装饰着各种各样的珍奇异玩,珠光宝气,褶褶生辉,右侧是一张圆形的大理石台面紫檀木桌子和整整齐齐摆放着的同色系雕花圆凳,旁边设有一张花几,上面摆着一座半人高的白色珊瑚盆景,白色的珊瑚枝上点缀着红色玛瑙做成的累累果实,十分精巧壮丽。房间的左侧设有一张雕龙绘凤、金碧辉煌的花梨木拔步床,这张床就如一个小房间一般,有三进脚踏,最里面的床榻之上悬挂着金丝银线绣着大金牡丹和龙凤呈祥的精美图案的锦帐,一层层挂在两侧的金钩之上,富丽堂皇。
  床的斜对面是一座玳瑁彩贝镶嵌的梳妆台,华美无朋。梳妆台的上方挂着一副刺绣丝帛,上有一只蜻蜓正落在荷花的花苞之上,取的是杨万里之诗“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的意境。
  另一侧则靠窗设着一张颇具古韵的紫檀木书案,案上设着笔墨,一旁的书架上还磊着满满的书,书架旁边是一个一人高的青花瓷美人胁肩花瓶,里面插着几只傲然怒放的红梅,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清香。
  见物如见人,能够住在如此清幽雅致的地方的姑娘,一定也是一般地聪慧可人,兰心蕙质。




☆、20最新

  一个圆圆脸儿的可爱丫鬟走过来说:“太太和姑娘且请到外面的花厅稍微坐一会儿,我家姑娘去花园里散步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
  宝钗和母亲就随着丫鬟出了黛玉的居室,在一侧的一个小花厅里坐下,随即丫鬟们就斟上茶来。
  过了一会儿,宝钗听见外面传来一个怪异的声音:“姑娘回来了。雪雁,倒茶!”
  宝钗讶异抬头,听见那小丫头雪雁在一旁笑着解释说:“是我家姑娘养的一只八哥儿,倒难为它,几年下来跟着我们姑娘学了不少话!”
  宝钗不禁莞尔,展眼望去,果然看见外面的游廊的檐下挂着一架鹦鹉,那个金碧五彩的鸟儿此时正侧着身体梳理着羽毛。
  真好闲情逸致呢,不知道是怎样的神仙一般的人品才配得上住在这样的神仙洞府?宝钗一边幻想着一个眉目如画的小人儿逗弄鹦鹉教人话的情景,不禁对住在这里的林小姐油然而生一股神往之情。
  少顷,宝钗就看见一个身量不足的小女孩朝着自己和母亲的方向款款而来。待她走得近了,才看清楚形容:一身雪衣,头上也是一点装饰没有,只在鬓边插了一朵洁白的绒花,倒衬得那小小的脸上益发苍白得可怜。即便如此,也难掩她一身的风华。秀眉微蹙,似乎有着无限的清愁,星眸澄清如水,眼波流转之间,,就像春日里波光潋滟的西湖湖面,融合了天光和云影,让人情不自禁想沉溺其中。
  宝钗几乎是一下子就对这个女孩有了好感,情不自禁想要接近她,成为她的知心好友。
  小女孩朝着薛王氏盈盈福身,说:“黛玉见过薛家姨妈,见过薛姐姐。”
  薛王氏一把拉过黛玉,搂在怀里,眼泪花花地说:“好可怜见儿!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偏生姑太太就撒手西去了呢?”
  宝钗听她哪壶不开提哪壶,黛玉的一张小脸又皱了起来,露出一副可怜可爱的哭模样来,连忙说:“妈——妹妹正伤心呢,您不说好生劝着她叫她宽心罢,却去招得妹妹又想起伤心事来!”
  薛王氏忙说:“是我糊涂了。宝儿,你就带着这妹妹聊聊天,可不许招她生气啊。”
  宝钗嘴巴微微撅起,说:“我什么时候干过招人生气的事?从来都是妈妈和哥哥说话不防头,说恼了,又要我来解劝的。”
  薛王氏慈爱地说:“好吧好吧,知道你乖。去吧,带妹妹玩去吧。”
  宝钗拉过黛玉,对她说:“妹妹,这里人多,咱们两个倒是找个安安静静的地方说会子话去,也省得碍手碍脚的。妹妹说好不好?”
  黛玉看着这个姐姐,好一副鲜艳妩媚的长相,却是素面朝天,一点儿脂粉都没有,身上的衣物虽然看得出都是好材料,却都是半新不旧,并不觉得奢华,只是一双杏核一般大的眼睛灵动有神,衬得她整个人都有种悠然随心、“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气质来。
  黛玉不由自主地说:“如蒙不弃,就请姐姐到我的卧房中叙话吧。”
  宝钗笑着点头,携起她的小手欲行,又转头对薛王氏说:“妈妈,我看这些天府里忙乱着做外面的供应,饮食上可能就没太跟得上,这小妹妹又伤心了这么些天,恐怕也没有吃上什么好的。我们随行带来的上好的燕窝,何不去拿来炖点给妹妹清清脾胃,好再吃些养人的东西?”
  这一说,就把薛王氏支去厨房看大厨子们给黛玉做燕窝等物去了。宝钗便闲适地坐下,和黛玉斯条慢理地聊天。
  女孩儿家有什么好聊的,无非就是说说各自住的地方的一些风土人情和道听途说的一些趣事,随后就开始闲聊一些绣的荷包、香袋之类的,宝钗将随身带的自己绣的精美荷包给黛玉看,黛玉也翻出自己的绣品给宝钗看。
  宝钗笑道:“妹妹绣的花我先就看见了,那墙上挂着的可不就是?小荷才露尖尖角,这意境真是好极了。花儿绣得清丽秀美,鼻尖仿佛闻到一缕荷花的清香,最难得的还是那只蜻蜓,活灵活现,薄薄的羽翼就像在清风中微微颤动一般。妹妹真是心灵手巧啊。”
  说话间,宝钗拿出一方西洋布的手帕,笑着说:“想着要来见妹妹,我也略微备了一点子薄礼。这帕子是我自己绣着玩的,现在见了妹妹的绣功,我竟不好意思拿出手了。”
  黛玉接过一看,挺括的西洋布的左侧绣着几丛杂草和一方白石,石前立着一只蚱蜢,昂首瞪眼,栩栩如生,情态十分可爱,便也笑了,说:“姐姐太过谦了。据黛玉看,姐姐才是真正的巧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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