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却说:“下官本来只是想要王爷批一天假,次日好陪着母亲和妹妹去庙里进香的,没想到……王爷却……”
司空祀连脸带耳都是一片赤红,羞恼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跺一跺脚,恨声说:“混蛋!你自己故意说那么暧昧的话,我哪知道……”
一语未完,他的手臂被胤禛猛地一拉,瞬间,身体就落入了对方的火热的怀里。
胤禛看着他满面红霞,一双波光潋滟的妙目之中映出自己的影像,不禁弯起嘴角慢慢一笑,从容地说:“我这个人你知道的,吃什么都不吃亏。刚才,你调戏我,现在,我就——非礼你。”
说完,胤禛不给他逃避的机会,一只手押住他的后脑,另外一只手则抬起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司空祀眼睛大大地睁着,似乎已经失去了思维的能力,只是茫然地感觉着对方柔软而火热的舌头滑进了自己的口中,在牙齿上扫了一圈。他又听见胤禛的声音在耳边不满地低声说:“这种时候不许走神,闭上眼睛。”胤禛一边说,一边伸手抚过他精致的眉眼,又安抚似地在他轻颤不已的眼睫上轻轻吻了一下。
司空祀似乎被蛊惑了一般,闭上了眼睛,喉中逸出一声细微的叹息。胤禛复又吻上了他的唇,轻轻地啃噬着他柔软细嫩的红唇,看它像晨曦中娇美的玫瑰一般红得要滴下汁来,又转而去噬咬他小巧的耳垂,口中的热气直扑入耳中:“乖,等会儿别把牙齿咬得那么紧,张开一点。”
司空祀突然清醒了过来,挣扎着要推开胤禛,说:“走开!谁许你这样?”
胤禛紧紧握住他柔韧的腰,幽深而火热的瞳孔中映出司空祀艳若红霞的脸,低低地说:“是,刚才没有经过你的允许。那么,我现在补问一句,可以吗?允许吗?你想要吗?”
司空祀注视着胤禛,他的俊美的、透出刚毅线条的脸,和,他专注地望向自己的眼神里,没有一丝迷惘,是从来不曾见过的温柔和坚定。
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吗?还矫情什么呢?司空祀神使鬼差地伸长了右臂,勾住他的颈脖,低低地说:“想要。那你——喜欢我吗?”
胤禛的回答就是一把搂紧了他,再次覆上他的唇,吻了上去。
这一次,则是十分地霸道而凶狠。胤禛的舌头灵活地在他的口齿之间舔噬了一遍,然后毫不迟疑地撬开了他的牙关,直探了进去,缠绕住他的甜蜜,毫不客气地吸吮着,戏弄着,挑逗着,攻掠着。
青天白日,外面就是值戍的兵士们嚯嚯作响的靴子走过的声音。司空祀被胤禛圈在怀里拥吻着,紧张得身子发软,胃里的口气则几乎被这一吻耗尽,身体软绵绵地直往下落。胤禛紧紧地箍住他,做他的坚实的依靠,司空祀才在这火热的唇齿交缠之中渐渐地安下心来,享受着胤禛由狂野迷乱渐至温情款款的长吻。
一吻既了,胤禛低下头看着怀里的人,脸色绯红,呼吸急促,眼睛却亮晶晶地,似乎外面明亮的日光就跳跃在他的眼中一般,忍不住又要吻上去。
司空祀急忙伸手按在胤禛的嘴上,说:“现在够了,我还有话要和你说。”
胤禛不满地掐了掐他的腰,放开了手。
司空祀说:“正好今天晚上要去母妃那里请安,我就顺便去和太子哥哥说了此事吧。”
胤禛听他要去刘贵妃处,不禁有些心疼,就握住他的手,轻轻抚摸着上面褪不去的痕迹,说:“去看她做什么?”
司空祀无奈地说:“孝道大过天呢。她现在也气着我,都不让我进去。我都是在门口磕个头就走。”
司空祀轻轻一笑,说:“没事的,你放心。”
果然,司空祀去东宫和太子说了此事之后,太子踌躇良久,最后说此事就此作罢。
☆、60、最新更新
60、最新更新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上一章亲了,下一章该怎么办涅?大家别潜水了,快给某捕支招啊!
次日;胤禛从薛姨妈口中得知林老爷已经仙逝,贾琏带着林妹妹于昨日返回贾府。
晚上,胤禛回家后就看见贾琏正与薛姨妈对坐饮茶;似乎在聊着什么家常。薛姨妈倒是很高兴,说得兴致盎然;贾琏心不在焉;只是随口敷衍着薛姨妈。
薛姨妈一看见儿子回家,见他还穿着圆领补服,马上慈爱地说:“蟠儿回来了?快去换了家常衣服出来,你琏二哥也不是外人。”
贾琏本来一个箭步就想冲上来和胤禛说话;听薛姨妈如此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是啊;薛大兄弟快去换下官服来,看着都热。”
薛姨妈摇着纨扇,说:“可不是吗?这么热的天,穿上这么两层,汗都透不出来!当官是好,规矩烦人。”
胤禛很知道贾琏来找自己是为何事,心里好笑,越发要叫他等得心浮气躁,索性借口天热,要洗沐了再出来,叫贾琏再等一会儿。贾琏恨得牙痒痒,又不好说什么,只得耐着性子陪着薛姨妈继续唠嗑。
胤禛从从容容沐浴了,然后,随意地穿了一身藏青色宁绸暗花长袍出来,整个人看起来神清气爽,潇洒自如,映衬得一旁本来也是一副好相貌的贾琏面色晦暗,一脸衰相。
贾琏本想拉着胤禛单独去说说那天的事情,偏生薛姨妈又看着外面的日头,说:“哟,该是吃饭的点儿了。琏儿,你难得来一趟,又碰巧蟠儿在家,就一起吃了饭再走吧。凤丫头那里,我喊个丫头去说一声来,我留的饭,谅她也不敢说什么。”
贾琏一肚子气,哪有吃饭的心思,勉强说:“侄女婿今儿来,原是找大兄弟有点要紧事,说了事就走。”
胤禛却不肯配合,说:“再大的事,也先吃了饭再说吧。莫非我家的饭菜就那般粗糙难以下咽,琏二哥只是推脱?人是铁,饭是钢,我忙了一天,倒是又累又饿,吃饱了才有力气说事情。”
贾琏心里气,却不好说,只得随着一起入席。
薛姨妈唠唠叨叨地说:“琏儿,我这里没你们府里的饭食做得细致,不过也有几样好吃的,你尝一尝这个糟鸭掌,前儿我带去给宝丫头林丫头她们吃,吃了几个都夸好,让我下次去再给她们拿些去呢!刚巧那日宝玉也在,也是赞不绝口呢。”
胤禛放下筷子,不悦地说:“怎么宝兄弟又随便出入妹妹们的住所?一年小,两年大地,还这么不拘小节?”
虽然说的是贾宝玉,胤禛说得一点儿不留情面的,弄得连贾琏脸上都下不来,讪讪地望着胤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薛姨妈连忙打圆场说:“唉,你宝兄弟你还不知道的?他原本爱和女孩儿一起玩。前儿老太太还说呢,原本以为宝玉打小喜欢和丫头们一起闹是因为人大心大,有了那等说不出口的心思。老太太留意查看,却又不是,他竟然是真心实意喜欢和女孩儿一起玩呢。连老太太都叹息说,难道宝玉前世竟然是个女孩儿投错了胎来的不成?”说完,薛姨妈握着帕子笑个不住,说:“宝玉原本长得秀秀气气,这样一说,我也觉得像呢。”
贾琏脸上才好看些了。
胤禛冷哼一声说:“就算他前辈子是女人,这辈子既然已经身为男儿身了,就该有个男儿的样子,成天窝在女孩儿堆里,自己没出息不说,反而叫外人看着不像,闲言碎语传出去,沾带得妹妹们都面上无光。琏二哥,你说是不是?你做哥哥的,平常该多教导着他啊。”
贾琏苦笑着答应。
一顿饭吃得没滋没味。薛姨妈总算有了点眼色,知道贾琏有什么要紧话要对儿子说,却又碍着自己在场不好说,才扶着一个婆子,带着一群奴仆走了,好叫他们兄弟自在说话儿。
贾琏马上急吼吼地说:“你那天是下了套儿骗我呢,还叫我往扬州去扑了个空!”望着胤禛的眼睛是显而易见的怨恨阴沉。
胤禛佯作不解,说:“琏二哥误会我了,我并不曾骗你什么。”
贾琏声音高了一些:“还说没有。那日你故意灌醉了我,哄我说出那些话来,才叫人家有了防备!”
胤禛摊手说:“这都是些哪儿跟哪儿的话?我怎么听不懂呢。琏二哥你也别遮着掩着的了,直截了当地说吧,横竖现在没外人。”
贾琏索性挑明了话头,说:“嗐,你那天哄我去百花楼,灌醉了我,害得我那天压根没偷着腥不说,一身酒气还有脂粉味儿,回家叫你表姐抓着错,被好一顿炮制呢。”
胤禛唇角露出一丝挪揄的笑,说:“我也不知道哥哥的酒量如此不济事啊,倒是白花了一千两银子,只听了个响儿。不过哥哥别恼,等兄弟下个月拿了官俸银子,另外请哥哥一次就是了。”
贾琏恼怒地说:“不是那个事。我是说,我喝醉酒之后说的那些话,你是不是透露了给林姑父知道?”
胤禛纳闷地皱起眉毛,说:“你那天说了哪些话?其实我也醉了,没有听真切,你倒是现在给我说说清楚。”
贾琏气得额头太阳穴直跳,说:“装什么傻!这件事,除了你没别人!”
胤禛也沉下脸来说:“到底什么事?你倒是把话说清楚了才好给我定罪啊。就这么藏头露尾地说话,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贾琏气得胸脯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最后还是把那天自己醉酒后说的王夫人怎样授意他谋夺林家家产的事情遮遮掩掩说了一遍,复又怒吼着说:“肯定是你去给林姑爷报了信儿,害得我无功而返,被太太大骂了一顿!”
胤禛的脸迅速黑了下来,一脸怒气地说:“好哇,你们身为骨肉至亲,不说林妹妹这下子父母俱亡,应该更加怜惜才是,反而谋夺起人家的钱财来了,你们生的究竟是怎样一副心肝?别叫我知道就罢了,今天叫我知道了,我就要请大家来评评这个理。”
说着,胤禛就索性演戏到底,故意假装出才知道这一回事的神情,义愤填膺地嚷嚷着要拉了贾琏去见贾母,还要把贾家族里的人尽都喊来说说这个事情。
这一下动静弄得薛姨妈都听见了,又推门进来,看见胤禛揪住贾琏的前襟正在激烈地争吵,贾琏也是脸红脖子粗地说着什么。
薛姨妈连忙上前,说:“罢了咧,都多大的人了,还学小孩子打起架来!唉,有话好好说嘛,蟠儿,你还不快松了手,看你把你琏二哥的衣服拉成什么样子了!”
胤禛指着贾琏说:“妈妈你倒是问问他做的什么好事!居然想要谋夺林妹妹的家产!”
薛姨妈一惊,看向贾琏。
贾琏这时心里反而镇定下来了,反正横财落空是已成定局的了,这会子要是再闹到贾母那里去,窟窿就捅大了,毕竟这是王夫人私下的授意,没有经过贾母的,再说这事情也确实不地道,“偷来的锣鼓敲不得”。
贾琏厚着脸皮反而向胤禛赔礼说:“是大兄弟误会了,我并没有那个意思。我是好意要去帮着林妹妹说服他们林家族里的人。”
胤禛故意拿话激他,贾琏打落门牙和血吞,只是百般辩解自并无那种奸险用心。最后胤禛正气凛然地说:“如此说来,你我二人倒是都为了林妹妹打算,生怕她孤女一个,家产又被人谋夺了去。你说我什么报信什么的,虽然我当时不知情,没有那样的事情,若是当时我知道,没说的,一定是护着林妹妹的,谁叫她是我母亲认的好女儿呢?再说,就是道义上,看见这种没行止没廉耻的事情,也是要阻止的!想必琏二哥遇上这等事,也是一般的想法吧。”
贾琏心里滴血,嘴上却为自己洗白说:“是啊是啊,谋夺林妹妹一个孤女的家产,还真是缺大德的事情呢,咱家里断断容不下那种小人。”
又鬼扯了几句,贾琏才擦着汗从薛家出来。出了大门,贾琏恨恨地往门口吐了一口唾沫,心想:“薛蟠,你别得意,咱们走着瞧,一定要把跌的这一狠跤给扳回来!”
等过了几日,估摸着事情平伏了下来,胤禛才叫宝钗想办法把黛玉唤了来自己家里,将那枚玉佩交与给她,又将林如海的书信给她看。林黛玉见父亲书信如见其人,泪眼婆娑地读完了,对胤禛的话自然是无有不允,全凭胤禛谋划做主。
胤禛说:“这个银子先取一半出来,我去帮你购置一些田庄,好安置你父亲遣来的那些人。另外一半,还是放在银庄里,暂时不去动它。这里有一万两银子,原是你父亲说的什么谢礼,你既然喊我一声哥哥,我就不过是尽了哥哥的一点绵薄之力罢了,怎么可能还贪图谢礼呢,成个什么人了?倒教妹妹看不起我。我看那银票是扬州的银号的,就是给了妹妹,妹妹也没法用,就叫人去换成十两十两一张的京城的银票,妹妹拿了去,手里可以应付个急用。”
其实,因为是扬州的银票,在京城兑换是不可能的,胤禛花了足足一百两银子的“辛劳费”才兑换来的,不过,这一层,他倒是没叫林妹妹知道。
胤禛才不要叫林妹妹泪眼花花地说什么感谢的话呢,就叫她出去和宝钗一路玩。
☆、61、最新更新
61、最新更新
门外有人恭顺地说:“恭请王爷金安;卑职们已经将所有玉牒底册梳理完毕,容待禀报。”
司空祀说:“请。”
钱廉和胤禛一前一后进来,后进来的胤禛朝着司空祀暧昧地霎了霎眼。
司空祀看见他心里就喜洋洋的;却刻意板起脸,只是唇角抑制不住地露出一丝笑。
钱廉将玉牒的大致统计情况说了一遍;胤禛也将其中发现的问题点提纲挈领地说了一下。
司空祀沉思了片刻;说:“钱老爷,你就将刚刚说的这些汇总了做一份文书,要尽量写得详实。”
钱廉答应着又和胤禛一起退出了。
胤禛忽然皱眉说:“糟糕,刚刚落下一本底册在王爷那里了;我现在去取。”
钱廉说:“行啊,老弟,那我就先去忙活去了。”
胤禛又回了转去;在门口说:“王爷见谅,卑职刚才不慎落下一本玉牒。”
司空祀见自己的桌上可不就端端正正放着那本玉牒吗?就起身拿起,递给胤禛。
胤禛长臂一舒,将人勾到怀里,对着嘴吻了上去。
司空祀紧张得频频摆头,暗示外面有人,胤禛将他搂紧了,用脚将门勾上,然后靠在门背上,随着司空祀放下一颗心来的同时胤禛的舌头更加深入,加深这个急切的吻,合着对方的配合将这个吻妥帖到天衣无缝。
自从那日的第一次亲密举动,两人之间算是捅破了窗户纸。本来淡淡绵长的相思一下子转变为浓烈的两情相悦,时不时的避人耳目的抚摸、亲吻让感情急剧升温的同时也充满了令人脸红心跳的愉悦和刺激,令枯燥严谨的衙门应卯(即上班)生活变得有情有趣,叫两个人到了散值(即下班)的时候依然舍不得分开。
这日,钱廉见已经到了散衙的点儿了,还不见宁王出来,心想王爷你克己奉公、日理万机不要紧,就是坑了我们下面这帮子人了,看这天气这么热,在衙门里足足呆了七八个时辰了,谁不想早些散衙回家去歇着啊。偏偏同为理事官的薛文龙也是一副手不释卷的模样,一点要放工回家的意思都没有。钱廉心里一横,你们年轻人火力壮,任劳任怨为朝廷忙乎不要紧,咱这把老骨头实在扛不住了,少不得去和宁王爷告声罪,先走一步了。
钱廉恭恭敬敬敲了门进去,看见司空祀和薛文龙又是对坐着办公,心里嘀咕,脸上却是堆满笑容。先是恭恭敬敬说了几句话,才瞅着司空祀的神色说:“王爷,这个天色不早了,您看是不是……”
司空祀恍然大悟一般,说:“噢,对,该散衙了是吧。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