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的事,他现在对我没什么影响,他的事也与我无关。紫菱,有事的是爸爸。”
“爸爸?怎么了?”叶羽讶然。
怎么了?现在具体的什么也不知道,他的意思不清楚,进行到什么地步不了解,但唯一也可明白的是姓沈的不是什么好鸟,还有个叫刘雨珊的妹妹呢……
“今天下午在妈妈茶室里喝茶的女人,是爸爸二十年前出轨的对象。”绿萍拣重要的讲,至于怎么知道的,那不是问题的关键。
“唔,你怕爸爸旧情复燃,不过也有二十多年了,不知是否过了气,这过了气的爱情啊,一旦过了那段时间就会变成横在心尖上的尖角沙砾,又硌又难受。爸爸现在腰缠万贯,温润儒雅,被人瞄上,受到别人的诱惑也是非常有可能的。关键是爸爸的态度!现在他们旧情复燃了?”叶羽开始还分析,说到后来已是直了身子,张着一口小银牙,想咬人的模样。
“不清楚,能确定那个女人的心机不纯。很怕爸爸方向盘把不准就入了别人的套。”绿萍想起前世妈妈伤心欲绝的样子,一脸的担心。
“主要的关键还是爸爸,成也好败也好,爸爸的想法最关键,姐我们这样……”叶羽对绿萍如此这般一说,看绿萍安心走了。垂下了眼睑,有的时候男人就是这样贱,你读再多的书,看再多的心灵鸡汤,修再多的福亦没有用,都不及那个女人一根轻轻弹动的眼睫毛和那滚动的泪珠儿。
25。珊珊来迟
东方天空微微发亮,阳光为牛奶色朝霭染上一层淡淡金光,窗外有一些雾气,空气中有着隐隐约约的花草香,整个人像浸在薄荷里,馨香而舒服,带着秋意的凉爽。
叶羽从软腻的瞌睡中醒来,从床上耷拉下手,揉了揉床边地毯上趴着的将军的脑袋,惹得将军一阵兴奋的舔拭。让叶羽手心痒痒的,残存的一点儿睡意也消失了。
一番简单的漱洗,带着将军开始了一日中例行的时晨跑。
刘雨珊报名参加了一个有关的人物摄影比赛,昨天到阿姨的咖啡厅和陶艺馆,拍了数张照片都不如意,特别是阿姨明显心不在焉,下午干脆人都不见了。刘雨珊坐在兴隆公园的长凳上看着周围的人有点儿泄气,为什么出来锻炼身体的都是些老头老太太,打太极拳也好,倒走也好,扇子舞也好,怎么到了镜头里总觉得缺少了些什么呢?刘雨珊晃着腿感慨万端,宝贝似的拿软布轻轻擦了擦镜片,微微调了下焦距,将相机举起来看效果,一人一狗就这么入了镜头。
一身湖绿色的运动套头装,短的运动裤下是修长细白的双腿,一头长发束了起来绕在头顶像个小山包,身上没有多余的事物,清爽的像现在的早晨;狗狗在抬爪或落爪,一身的长毛也随着一起一落,清晨的阳光轻柔柔地落下来,洒在他们身上,加上身后的绿树长道,美得像一幅油画。
刘雨珊兴奋的按着快门一阵连拍,只是刘雨珊不是狗仔队,又如此的明目张胆,就在刘雨珊拍完翻看着高兴的差点斩鸡头烧黄纸谢天谢地的时候,见人到了眼前。
“仙女,不好意思啊,没经你的同意就拍了照,但是我绝对不是偷拍取利的人。”刘雨珊双手合十,乌溜溜的眼睛眨巴着请求:“能不能帮一下忙,仙女,这是我几天里拍到的最有感觉的一组照片了。”
“什么用途?”叶羽看着眼前这个大大咧咧的女生,全身上下武装的像个摄影师的样子,只是罩上金装未必就是活佛,若不是眼前的女生眼神干净,叶羽会直接让她删了照片走人。
“参赛用的。”刘雨珊看叶羽言语间没有拒绝的样子,高兴的眉开眼笑:“你不知道,除了阿姨支持我,我爸妈老说我这是不务正业,我要向他们证明,我有能力,而且这种能力是我生存的技能。”
叶羽淡淡的笑起来,对这个有些自来熟的女孩儿有了些好感,有想法并为之而努力奋斗的人总会让人喜欢的。“可以告诉我什么比赛吗?”
“星光杯,二十八号在影协。”刘雨珊看着叶羽的笑脸,在身上搓了搓手,兴高采烈地伸手:“仙女,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刘雨珊,你可以叫我613。”
“你好,汪紫菱。”叶羽伸手,‘叶羽’两个字在喉间打了个转儿咽了下去,不用再制造没必要的波折吧,用自己在这里用的名字走完一路好了。“叫我名字吧,外号免了。让我看一下照片怎么样?”
见叶羽同意了,刘雨珊忙打开相机给叶羽看,被打断跑步的将军看叶羽总不走,有些不耐烦,“汪汪”叫了两声催促,叶羽安抚的拍拍它:“乖,再等一下。”
刘雨珊看着极是羡慕,伸手也想顺顺将军的毛,被叶羽挡下:“不好意思,将军会咬的。”刘雨珊不好意思的收手,给叶羽一张张翻看照片,看着照片中的威武的将军,叶羽有些开心,静静地听着刘雨珊说照片的意境,光线什么的。直到翻看到一张穿白衣依窗的忧郁女人的照片为止。
“其实这张用黄色滤镜,用5。6的快门,焦距设到135,感光调到200,或许感觉会更好一些。”叶羽轻轻出言,现在修照片的软件太多了,刘雨珊是有一定的功底,至于获奖,叶羽看不出什么关键,看完了没夸没贬,岔开了话。
“啊,紫菱,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我拍完看到的时候也这么想。”刘雨珊一副得遇知音的模样。“没想到你原来也是个行家啊。”
“不是,略知道一点儿。你留个联系方式给我吧,”叶羽摇摇手,因为画绘本,平时少不得拍不少照片,知道一些而已,瞧着在自己腿间穿来穿去的将军,见刘雨珊掏出纸笔,叶羽直言:“希望未被选送的照片也不会出现在其他商业形式的或是盈利的网站,能保证么?”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紫菱,你放心了,我不是唯利是图的人。”刘雨珊把记好号码的纸片递给叶羽,握紧拳头保证。
叶羽笑了,折起来放在身上的口袋里:“照片我很喜欢,你洗出来我以市场的价格给你。”止了刘雨珊想接口说的话:“当然,得了奖可以请我吃饭答谢。祝你好运,刘雨珊。”叶羽摆摆手,招呼将军小跑着走了。
“拜拜,我会努力的。”刘雨珊开心的扬扬手,看着叶羽的背景,跳了两跳:“啊……真开心,认识了不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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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见父母出门,叶羽随绿萍到了她的房间,见绿萍拿出一摞资料。心下喟然长叹,这个沈随心果然不简单,难怪绿萍会担心。
看到沈随心的照片,叶羽一愣,想着早上在刘雨珊相机里看到的那一张,找到与沈随心的亲戚资料,看着相片上的女生,叶羽淡淡出声:“姐,今天早上我碰到过这个女生了。”然后把前因后果给绿萍那么一说。
绿萍本觉得刘雨珊是不错的女生,原来自己有什么事也会跑前跑后的出工出力,虽然爸爸和沈随心很快被她原谅,也说得过去,本来她跟沈随心就近,加上血脉这种东西……“也没什么关系,若按你说的与她又扯不到一起去,只是她的亲戚罢了。”
绿萍的心思并不比叶羽浅,只是想着叶羽学的法律,怕自己万一有什么遗漏,逮了狐狸惹身骚也是不好的。二个人一起商议总是更周全一些。
叶羽将沈随心的关系列了循环图,列了各个人的性格和弱点,有时候一条小杂鱼也会坏了一锅粥的,叶羽向来谨慎,毕竟原来在政府里混,一不小心那可是影响仕途的。
“姐,你妹妹我是个守法良民,会害她不成,不过是关键的时候不会让她英雄似的出来坏事罢了。”叶羽嘻嘻笑着,瞥了绿萍一眼。“再说我们做的也不是那牵媒拉纤的活儿,她那可爱的阿姨爱什么人跟什么人我们管得了?一来我们没有雇人设局,二来也没打击破坏,只不过让喜欢钓鱼的人知道有那么条即美且好的鱼而已。”
绿萍看叶羽一脸蔫儿坏人样,听得乐起来,轻轻撇撇嘴角:“紫菱,我发现你学坏了。”说着猛得一把搂住“可是,我乍这么喜欢呢。”
“嘁,嘁……喜欢就喜欢,不要动手动脚的。”叶羽装模作样的挣了挣。
“臭丫头,还贫上了。”绿萍轻轻弹了下叶羽的脑袋瓜子。“说正经的。”
叶羽翻翻另一边的一沓资料,仔细地一个个看了:“姐,你怎么认识这么些个家底丰厚、风流不羁的人?”
“哪里是我想认识,演出的时候总要找一些赞助,也就碰到这些个有了些钱就跟着附庸风雅的人,再说你姐我的演出可是盈利的,他们既搏雅名又赚钱也就一起合作喽。”
绿萍说着的时候,叶羽比较几个人的资料,最后抽出一张轻轻向绿萍眼前一递:“这个人条件不错,谈合作的时候请他到随心咖啡馆去。”
绿萍瞄了眼资料上的人的照片和名字,嘴角弯起一个大大的弧度无声笑了。
26。往事随风
汪展鹏看着手里的名片,瞅着上面‘沈随心’三个字,想起在法国时的一些往事……。
那时远离家乡妻儿,难免会有寂寞的时候,无聊的时候多会找几个朋友到酒吧去打发时间。那时候沈随心在法国留学,课余时在酒吧打工做酒推,虽然长的不是特别漂亮,但是一个怯生生的外国人面容在异乡的环境里就乍眼了许多。
酒推这一行要想最大量的让客人掏腰包,最有效的办法就是陪客人喝酒,汪展鹏虽然自己本身出身不是特别好,但跟舜娟生活了几年,别的没培养多好,绅士风度倒是养了出来。加上言谈之间又知晓沈随心是家乡人,一来二去对沈随心不免多了些照顾。
于是同行的酒推中难免有些风言风语,认识的人有人就说两个人肯定有什么暧昧关系。
哪个少女不怀春啊,沈随心听得多了,心里不免多了一些暇思。再加上汪展鹏的日子已经混得不错了,偏生又一副温温儒雅的样子,行为举止又有绅士之风,跟高鼻子绿眼睛的外国人一比硬生生多了些安全感。
不知不觉得就关注汪展鹏更多,人一旦存了别样心思,看什么就走了样,汪展鹏的照顾就变成了心存爱恋,汪展鹏的推脱就变成了难言之隐,汪展鹏对舜娟的维护也被屏蔽成了生不逢时,时时感叹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一次醉酒成了沈随心的契机,一直对自己说‘他是喜欢我的,只是因为受困于无爱的婚姻难以表达,没有真爱的婚姻是不道德的,他被责任二字死死的压着,快喘不过气了,如果他没有结婚一定会对我表白的,把自己交给他,还有什么遗憾……’的沈随心隐藏了许久的芳心终于绽放,顺利成章的解开了汪展鹏的衣裳……
是男人的都知道什么是酒醉三分醒,汪展鹏又不是太监,加上禁欲了很久,想着送上来的便宜不占白不占,便半醉半醒的占了。谁知到沈随心眼里便成了你情我愿,平日里开始照顾汪展鹏的起居,性子又比舜娟温婉,汪展鹏的心思开始有点儿花起来,开始倒没想着离婚,沈随心不催不逼的,只是偶尔忧郁又双眼含泪地说起国内的一些情形,那时还是八几年,失了身的人嫁了怕也是一辈子被欺压着的,说得多了汪展鹏不免就愧疚起来,也不知怎么地就休了一封书信回台,说是把家产留下一分不要,让舜娟和女儿好生过活。
只是这封书信发出去没多久就寻不见沈随心的身影了,当时还颇费了些力气去找。
现如今经过二十多年的商海沉浮,汪展鹏已经不是那个刚刚在社会上打拼的年轻人了,酒也慢慢戒掉,偶尔抽根烟,这两年更是觉得“妻贤夫祸少,家合万事兴。”和费云舟几个相熟的人玩得多了,越发觉得现在的女孩个个生张熟魏的更是没了心思。
相识的圈里有不少像自己家一样夫妻办企业的,像费云舟和雅芙,丈夫当董事长,夫人当总经理。家产最为丰厚的就是古家了。虽说没有拖一拖二拖三的,但是太过明目张胆的招摇过市,古太体面顿失,闹离婚分…身家财产,左分右割的划了一个多亿走。末了那拖着的一个拍拍屁股走了,什么都没留下,如果非要说留下什么,于老古来说不过一段风流韵事,他人谈资罢了。
男人或许会沾三惹四,或许会花街柳巷,不在乎的换一个姑娘又一个姑娘,但绝对会在乎权力和财富,这是男人与生俱来的特质。由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而衍生出的财富力决定从属关系一点儿也不含糊。
古家的事也给不少人敲了警钟,沈随心的再次出现打破了汪展鹏平静了很久的心思,往事便不止一次的拿出来推敲,其实当一个人愿意的时候,想要说服自己的时候,所有不是理由的理由便成了理由,也再经不起推敲。
汪展鹏思虑停止,到附近的公用电话厅里按下几个数字,响了几声就被接了起来:“你好,我是沈随心。”
“我是汪展鹏。”
“展鹏。”沈随心带着欣喜的声音通过电话传过来,尾音带着低低的呢喃。
“那天在茶室……”汪展鹏沉吟着。
“我明白的,我并不想破坏你的生活,你不要误会。”沈随心很快的接口,没有听完后面的话,善解人意的说:“那天我也只是想请你们喝咖啡而已,我想你现在和家人一起,大概也不再需要别尔缤了。”
声线落寞起来,汪展鹏将头离话筒远了些,别尔缤是汪展鹏在法国时常喝的咖啡,不曾想这咖啡也曾了别人的由头。
想着另一端的沈随心或许仍是微扬着头,一脸含情带笑的样子,却觉得有些可憎起来。逶迤道:“改天再去捧场,有电话进来,先挂了。”
改天是哪一天,或许是遥遥无期。
汪展鹏挂断电话,有些笑自己曾经的年少轻狂,细细的将名片撕了,丢进附近的垃圾筒。
另一端的沈随心笑着看了眼电话号码,设置了个闹钟,打算晚一些的时候拨打这个电话,至于对方接与不接,会引起什么误会,“谁知道呢。”沈随心胸有成竹地自言自语出声,合上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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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留下两个女儿,汪展鹏带舜娟去看了部老电视影,那是两个人年轻的时候第一次约会的时候看的,看完两个人都心生感慨。
“不得不说时光如水啊,一转眼我们已经是年过半百的老头老太太了。”舜娟叹息着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系好安全带。
“谁说不是,看看现在我这头白发,刚认识你那会儿我还是二十岁的毛头小子。”汪展鹏握握舜娟的手,一脸回忆往昔的表情:“你那时候喜欢把额角的头发辫成发辫,像极了那时候《排球女将》里的纯子,惹得大把的男孩子追在你身后,我可是过五关斩六将才把你追到的。”
“怎么,后悔了?”舜娟开玩笑的反问,接着又说:“后悔也没用,想要换人也得等紫菱把你扒干净再说。”
汪展鹏发动汽车,笑言“你怎么也跟紫菱一样,想着让男人净…身出户。”右手轻轻拍拍舜娟手“我没事,倒是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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