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权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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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权相- 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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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呐!”很是苍桑地闭眼重叹,良久才自嘲睁开双眼啧笑:“想我林阿真竟然自来让人糟蹋,着实可笑可叹。”

    “我也为你感到悲哀。”蓝倪儿面无表情地问:“你是想侍候于长公主殿呢,或是想回郡王府呢?”

    俊逸脸庞轻抬,含着微笑和这匹母狼相凝,“你们金辽大军过处无不烧杀抢掠,屠城之事民怨过重。当然可以杀我,可是别忘了,我是名满天下之人,杀我不仅会激起夏周更强烈反抗与仇恨,纵就是最后夺得了夏周,百年内也会头疼之极,内都自乱,又如何去远征他国?还说什么万国来朝?天大的笑话。”转眸凝看耶律舞无媚脸蛋,摇头啧笑:“你会反驳,说可以杀死天下所有羔羊对不对?但是别忘了侵周的初衷,为什么侵犯夏周?因为夏周民产丰富,繁荣昌盛,这些是周皇施法让夏周富有的吗?这些全都是百姓用血汗堆积出来的,杀死所有羔羊谁来给赋税,掠夺一个空国,倒头来奶妈抱孩,皆是一场空。哈哈哈……”

    阿真笑看哑口无言众人,轻挑眉头作结论:“所以金辽非旦不能杀我,还要好好善待我,让天下人看看你们是多么的仁慈,消除百姓对金辽凶残血腥之感,在以往破获夏周才不会有那么大的阻力,让天下有德之士敢来相投你们,助你们打理巨大的国家,属不知创国易,守国却难的道理?让大家都仇恨金辽,那谁来替你们打理天下?在国家不乱,天下安宁时,也才能挥军去让万国来朝,才能永保你金辽的祖宗基业。杀一人则百年祸乱,留一人却保万世安康,孰轻孰重呀?”

    虽然时常没个正经,但却面如冠玉、剑眉星目、英挺潇洒、玉树临风,而且智慧超群,想人不敢想,做人不敢做,那浑然天成的气宇,更是不容他人小觑,这还不是要主要的,最重要的是从未见过他害怕,不管是威胁他还是恐吓他,他都一副云淡风轻,成竹在胸的姿态。他到底是什么水粮养育出来的?

    众人忍不住攒眉苦思,可却皆哑口无言,耶律阿哒从震慑里抽回神,眯眼说道:“你把事情夸大了,事情未必如你所说那般一发不可收拾,羔羊软弱,在我金辽强蹄之下,必定屈服,谁敢反抗?”

    “表面的臣服并不代表真的心服口服,以德服人才是王道。”知道震慑住他们了,阿真目的也就达到了,不再多言地把眼线聚于攒眉不吭声的蓝倪儿脸上,直言道:“以后的事情可能发生,也有可能不发生,现在只能未雨绸缪个大概,眼下主要的,就是蔚蓝大郡主要对我如何?要杀要剐吱个声,如我林阿真皱半个眉,就是你生的。”

    “你是倪儿的额驸,岂能杀?”蓝倪儿冰霸小脸突然焉然,狡黠眸子悠悠,走到他身边,牵起他的手掌笑道:“原来这就是你来金辽的本意是这般,我总算是放心了。”

    这个女人表里不一,阿真瞬间迷糊了,不知那个对他喝叱的狼母是真的还是假?更不知眼前这个恢复衷情于他的女人是假还是真?真真假假也都无所谓,反正他本来也是假的,既然她给自已找了台阶,他也没必要去拆,理所当然揉过她的芊腰,仿若没有刚才喝叱杀戮那一出,恢复痞性地裂起笑,“阿蓝,戏着实看不懂,你去说说,咱们走吧?”

    好个林阿真,前世绝对是狐狸。蓝倪儿好不容易有了台阶,当然也不会自拆台板,何况心里矛盾之极,这个男人她想了许久,可与他相处才短短半日就感觉厌烦?他明明就是自已理想中的男人,为什么又感觉这个男人不是她要的?强忍住一掌打歪他裂笑嘴巴,也若无其事反问:“额驸不留在宫里用膳吗?下午还要到郊外宫殿里看摔跤和击鞠呢。”

    摔跤和击鞠?阿真微惑击鞠,所学过的历史自然从脑中浮出,辽国业余的活动是摔跤、击鞠、射柳、射兔、围棋和双陆,击鞠就是马球,骑在马上相互追逐打球。

    知道击鞠是什么东西,马上摆手拒绝:“蹴鞠还马马虎虎懂点,击鞠根本就看不懂,还不如回家睡个午觉悠哉。”

    “既然额驸如此兴味盎然,那倪儿这就去向皇祖母求辞。”话落,离开他的搂臂,转瞟了怪异的大堆人,不多赘言地向戏台子前步了上去。

    “呵呵……”裂嘴呵笑眺看远去的母狼,一副鹣蝶情深般不舍,目光最后扫到嘴巴张的老大的皇子、公主脸上,诧异询问:“诸公主与皇子怎地如此表情?”

    “这……”耶律舞、绿影儿、红衣儿、耶律坩、耶律阿哒皆傻,头顶上冒出大堆问号,刚才蓝倪儿阴阴恻恻一副不杀不足于泄愤之势,且冷的让他们牙齿都打颤,可怎么脸色一转,两人又没事了?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蓝倪儿不杀他吗?不打断他的腿吗?怎地还要回去和他一起午歇?

第159章《心情郁卒》

    “林阿真,你和阿蓝这是?”绿影儿真的是傻眼了,他们到底在干什么?瞧刚才那模样该是闹僵闹翻了呀,怎么突然又没事了?

    “呃?”阿真故作不解,侧过脑门愣看绿影儿,耸肩疑问:“怎么,你们没看过夫妻吵架吗?床头吵,床尾和呀。”

    他们那是夫妻吵架?众人皆茫,如真的是夫妻吵架,那这对夫妻吵的竟是冷架,没有大吼大骂,也没有大哭大闹,一个威胁恐吓过来,另一个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这是正常人吵的架吗?

    “真哥,你们还真是另……另类。”耶律坩眼见蓝倪儿不休也不杀,最后还好上了,心头顿时一苦,瞧这都成什么事了,他刚才可是对他大叱大喝的。

    “其实也不算是真正的吵架,只是刚才彼此不爽而已。”呵笑摆了摆手解释,一条冷冽目光直射于耶律坩身上,撂起不屑嘴角调侃道:“三皇子叫我真哥,咱可不敢当,也当不起呐,还是慎重为妥,免得让人误会咱们有非凡交情呢。”

    事到如此,耶律坩知道是得罪他了,也不去自讨这个霉趣,老脸讷讷吱不出声,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清官难断家务事了,人家夫妻吵架他去多个什么嘴?吵的时候他当然是助力,如好上了,那这个助力就变成了鸡婆,榻边私语下,必定一同得罪了。

    耶律舞也没想事情会这样收场,感觉受到了莫大欺骗,体内烧起一股火,撂狠指着他道:“你别嚣张,我看蓝倪儿能保你到几时。”

    奇怪?这个小妞干嘛看他不顺眼,不就是在牢里看了她的波涛几眼吗?他不是也被她吓哭了?干嘛还老是想割他小叽叽,他又没有用小叽叽欺负她,真是奇怪的紧。

    阿真实在好奇,狐疑询问:“长公主,我能问你个事吗?”

    “狗嘴里吐出的定不是什么好事。”耶律舞妩媚水脸僵绷,哼哼说道,“你这个地痞想问什么?”

    阿真挠了挠脑袋,既然这么生气,干嘛还让老子问?实在想不通了,询问道:“我前世和你没仇,今生也你没怨,你为什么一定要找我的麻烦?”

    “呸!”耶律舞啐出口,怒不可恕气指指到他鼻头,“普天之下敢指着本公主骂**的唯你一个,敢当众调戏本公主也唯你一个,还没仇没怨?”

    “事皆因你而起,怎就赖于我身上了?”阿真很是委屈,摊手辩解:“我好好呆于牢中,你却来勾引,我顺了你的意,倒要阉了我?幸好得人相救,才幸免于难,而你却反过来指责,普天之下岂有此道理?”

    “你……”

    “我且问你,我在牢中,你何故而来?”阿真不让她把气话说出口,鸟嘴不饶人追问:“大堆狱卒皆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权且问你,你有没有勾引我?”

    “我……”耶律舞小脸粉白里透着点点臊红,看见众人皆把目光搁向她,气急败坏道:“那是因为你一个囚犯竟在牢中过的自在,而且贼目搁于本公主身上,本公主才勾引你,想把你阉了。”

    “刚好大家都在,那请大家来评评这个理。”见她承认,阿真当众说道:“我确实是被阿蓝关入水牢,可是我又是阿蓝的男人,阿蓝一边气恼我,一边又怕我肚子饿,所以派送食物来充饥。此是我蔚蓝王府的家事,什么时候轮到长公主管人家夫妻的事情了?”手指直指她的鼻头,再道:“长公主到底为什么来水牢,这事先不提,她来了我自然要看她不是?如我没看她,那她是不是又要指责我目中无人,是不是也有要给我安个罪名?看有罪,不看也有罪,天下没有这种道理呀。”

    “胡说,你你你……你下流看……看着我的胸……胸脯,还说没有?”耶律舞快发疯了,大怒握紧了拳头,便欲一拳往他鼻染上打去。

    “这是男人的第一自然反应。”手指她高高突出的胸脯,对众唤道:“大家且看。”

    顺着他手指,众人自然睁大双眼瞟向耶律舞胸脯,脸上顿时一臊,果然是既大且圆,平时没注意,没想到舞的这对家伙,竟生的这般的大。

    阿真死咬着嘴,紧憋暴笑,咳嗽说道:“长公主的两团柔软如此之凸,且衣物穿的这般紧束,目光在平面上,当然先看凸出之点,这是中枢神经的条件反射,岂是你说的猥亵之意?”害他的小叽叽让人看,这口鸟气不讨回来,他还是林阿真吗?该死的流氓公主,怎么样?朗朗乾坤、众目睽睽,被大家盯着自已的波涛,体会了老子当时被大家看小叽叽的感受了吧?

    “不准看。”当众受辱,耶律舞紧捂自已高凸胸脯,满腔怨愤无处发泄,突然窜前抡起拳头,劈脸往阿真无耻贼目落下。

    阿真正看她胸脯的波涛呢,一个猝不及防正中鼻梁,噔时两条血柱从鼻孔内流出,啊了一声踉跄数步,砰然一头栽倒于白玉地板之上。

    蓝倪儿请辞回来,远远见到耶律舞动手打人,小脸上噔时布满阴霾,急跑到呆愣的人群内,扶起阿真扭头怒道:“耶律舞,你真是越来越过份了,蓝倪儿不屑与你为伍。”

    瞧蓝倪儿脸庞如此铁青,耶律舞惧怕后退数步,妩媚脸上红白交错,指着她也怒道:“不屑就不屑,我耶律舞不稀罕。”气指转到阿真身上,“你……你这个无耻下流地痞,我……我一定不饶你,舞……不是认任何人都能欺侮的。”突然掩面大哭。

    刚要破骂,擦鼻血的手掌闻这道哭声,顿时愣了,茫然询问:“被打的人都没哭,你打人的怎么反倒哭了?”

    耶律舞顿足道:“哭了,全都是你的错,如没有你我怎么会哭?”

    闻此言,阿真更愣,白眼上翻,安慰道:“好好好,都是我的错,你别哭了行不?”这辈子最见不得女人哭,女人一哭,他的心就莫明其妙难受。

    他是安慰,可听在耶律舞耳内却不是这么一回事,怒极拾起一块巴掌大鹅卵石子,朝他猛掷过去。

    处于呆愣中,蓝倪儿反应灵敏一把扯开他,险险避开。

    耶律舞眼见没砸中,气跺了一下脚,不想再呆地转身向殿门奔走。

    弄不明白这个姓舞的到底搞啥飞机,受害人是他才对呀,怎么她反倒哭的这般凄惨?阿真自然反应便要去追,步伐迈跨,手臂立即被人拉住,欺身前喊:“喂,你不要想不开啊。”

    耶律舞停步转身,愤怒撂狠:“林阿真,总有一天我要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等着吧。”

    眼睁睁看着那道哭泣身影离去,他心情郁郁,牵住蓝倪儿的手掌,对前面讷舌诸位摆了摆手,一言不发,也往殿厅门廊走了过去。

    蓝倪儿被牵着走,走出了宫门,频频睇看沉默寡言的他,定住步伐,安心道:“你放心吧,舞如真的乱来,我会保护你的。”

    我岂能让你一个娘门保护?只是不知为什么想到耶律舞怅然措败的身影,心情就好不起来,那副弱柳依依,梨花携雨的模样,让他心头一股郁闷之气难于舒发。摇了摇头对身边女人挤笑说道:“没事,走吧,肚子饿了。”

    被牵着出禁城,蓝倪儿水眸粼粼上睇着他,瞧见他总是不经正的脸庞嵌着一股严峻,也不明白自已是怎么呢?他露出那种流氓笑容和举指,她气恼的紧。但现在他正儿八百严峻威峭,她又心烦的难受。自个儿到底是得了何怪病?怎就不论怎么看他都舒坦不起来?

    在熙熙攘攘百姓惊诧又玩味的目光下,两人相携返回了府邸,彼此沉默无语地坐于厅中椅上沉思,随着嬷嬷来禀膳,又一起用了顿寂静午膳,返回主卧阁内,蓝倪儿心头是烦闷之极,唤停为他宽衣的侍奴,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说道:“你到客房去睡吧。”

    名义上虽然是她老公,但掌实权的却是她,阿真闻此不容反驳的命令,马上便把脱了一半的外服穿上,不多言语道:“那就带路吧。”

    “阿奴儿,把额驸带到南厢房居住。”蓝倪儿很是烦躁,草草吩咐便端坐于妆台上让侍奴卸妆。这个男人她怎么看都不顺,不管是何样都让她烦闷之极,既然如此,那还是分开一点比较好。

    刚才她却实是起杀意了,真是太奇怪了,就是当年阿球球惹极了她,她也只是桶了他八刀,且刀刀都不是重要部位,并不想要他的命。可这个男人只是不听话而已,竟然让她起了从来没有过的杀人之意。一面气恼他地痞无赖,另一面却烦躁他威严正经,还有一面,他一按规矩之礼来对她,那副疏远样,更让她气的都不像自已了,她到底是怎么呢?

    蔚蓝郡王府的南院很是清幽,楼宇画阁、山水墨林之景,比东院还要美上几分,被引领来至的阿真唤退了婢女,自已脱下郡王繁琐服饰,躺于床上酝酿睡意同时,耶律舞那副凄婉模样从脑中掠过,自然就想起怀有他骨肉的婷儿。

    现在婷儿是不是比耶律舞更楚苦,眼泪是不是已流干流尽了?还没从婷儿的楚苦眼泪里收回悲凄,哀哀苦等不到他的翩儿呢?她是不是也夜夜以泪洗脸?然后是悯儿,想到悯儿他纠拧的一颗苦心脏,滴下斑斑血渍,一个女孩子家家,竟为他去抛头颅洒热血,沾着一手血腥,和那些圆滑老道的奸臣们周旋,他还算是个男人吗?三个女人,一个伤心流泪,一个失了诚信,一个则为他抡起鬼斧刀。他林阿真算是个男人吗?

第160章《给我钱去嫖》

    烦!在眼泪要滴落下来,毅然翻身从床榻上坐起,着单溥亵衣,赤脚跨出厢房,往厢房后的大片翠草湖泊走去。

    空旷的绿茵随着午时秋风起起伏伏,三五成对桑榕,泛黄枝芽沙沙沙作响,碧波清湖皱起阵阵涟漪,景致是悠美沁人,世界一片宁静闲遐。

    “该死!”走于一株巨大古树下,阿真仰头凝看呈枯黄色的浓密叶子,双眼一阵迷糊中,咬牙咒骂:“是那个大骗子说的?什么想哭时仰起头,眼泪就会倒流回去?根本就是脑袋被门挤过的论调,该死的!自已一个大男人哭什么?”

    可是眼泪却无法让他选择,缓缓凝聚地迷上眸子,漾漾泛起了皱折蒸雾,滴滴从眼眶争先夺出,沉沉溢坠于萋草绿波之内。

    “数声鶗鴂,又报芒菲歇。惜春更把残红折。雨轻风色暴,梅子青时节。永丰柳,无人尽日花飞雪。莫把幺弦拨,怨极能说。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夜过也、东方未白孤灯灭。”

    刹那间,阿真泪流满面,跪倒在巍峨古树下,挪坐于萋萋绿茵上,隔雾惨看泛粼碧湖,远听风沙叶响,世界一片详宁,大地如此安静,泪嵌齿牙,越想越痛,越想泪越急,一寸相思千万绪,人间没个安排处。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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