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权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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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权相- 第2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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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闹来闹去蓉妃因皇上而死,再查下去就犯君威了,众臣不敢多说,跟着皇上离开后宫,天家之事岂敢多嘴多舌。

    把老表子的死因推到皇上身上,阿真默不吭声跟着返回御书房,静静站于人群内,听着官爷禀报使者,皇上问了几下,让礼部代他传了一些贴心话,讨论明日使者陛见之礼。使者事定,又询问了班师返回大军,再问一些事遗,再三嘱咐兵部,点名数人留下,便让大堆人离开了。

    阿真始终保持恭立姿式,大片跪安声落,心里明白皇上是要和他们讨论刺客之事了,潦倒公主现在怎么样了,应该不至于落罪吧?

    唤离了嫌杂人,周帛纶喝了一口茶,下看左右宰相、大学士、六部尚书四人,想了想说道:“朕留下你们,是想让你们代朕想一想,咱晚刺客入宫极为诡异,仅杀了数十名御卫便逃入了废宫,又于废宫杀了两位副御卫首领,忤逆犯妇绍仪昭被生生捂死于房内,其女因躲于床底逃过了杀害。”深深吸了一口气,皱眉摇头接着说道:“这批刺客个个武艺高强,面对众卫毫无惧怕,行动迅敏,对宫中又极为熟悉,朕认为定是他国潜伏于宫内的密探,不知四位爱卿有何看法?”

    四人面面相觑,毫无主意,阿真出列禀道:“皇上,事情未定,臣不敢妄言,可否请皇上传来侥幸之人?”

    “嗯。”周帛纶也只是猜测,点头唤道:“把御卫首领与逆女唤来。”

    外面一声应喏,咚咚一阵步声远去,咚咚又一阵步声传来,大内首领和周蒙蒙惶恐入房,上前磕头高呼:“奴才磕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318章 走出残宫,上

    周帛纶听着下面之人喊万岁,非旦没有半点高兴,反而龙颜紧绷,口气不佳哼道:“把你们所知之事,一一与四位爱卿说来。”

    “是!”宫内出了这么大的事,御卫首领自知难辞其就,转身拜见四人,开声说道:“昨晚子中,神武门巡逻侍卫突然撞见一伙刺客藏于草丛内,上前查探不甚被其杀害。随后刺客往后宫方向逃窜,于广凌殿附近被西门首领堵截,随后双方撕杀而起,不到半刻钟,西门首领被其杀害,御卫死伤足达四十多名,当奴才率众来捕,这批人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原来昨晚那个黑胡子是西门的老大呀,终于明白小治生拧下的那颗脑袋是谁的了,阿真点了点头,“后来呢?”

    “是!”御卫首领赶紧说道:“不见刺客身影,奴才便分十数路御卫挨殿索查,南城副首领引人入禁宫搜,没有搜到踪影率队出来,其间他对人言上茅房,便一去不回,直到绍仪昭之女私出禁宫嘶吼刺客杀人,奴才才于禁宫找寻到其尸首。”

    汤伊点了点头,急忙询问:“那西门副首领呢?如何也死于禁宫?南门副首领据然搜查不到,又如何返回禁宫遭到杀害?”

    “这……”御卫首领自已都犯涂糊,摇头说道:“清宫之时,西门副首领禀说无发现刺客,南门副首领一出禁宫也让人来禀说无任何异状,两人为何双双死于禁宫,确不知。”

    南门副御卫长是去行奸污事,西门副御卫长是西夏走狗,全世界没有人比阿真更清楚了。却也作疑惑状,指着跪地的潦倒公主,“绍仪昭之女,你可有看见刺客样貌?”

    “不……不曾。”周萱萱面对皇上已是吓坏了,绽眼窥看询问之人,猛地发觉赠雪麾之人竟是右宰相,对其磕了三个头,按昨晚刺客所教禀道:“废宫一向无人,突然大量御卫闯入说要捉拿刺客,告知其未曾见过刺客,一段时间过后,娘亲听得步声,急把奴婢塞入床底,随后便听得一片打斗声,好像有很多人,奴才当时吓的差点昏了过去,房中又暗,只能瞧到许多靴子,然后两个御卫突然倒地惨死,刺客停歇了一会儿,便走了。”

    黄源等人理不出思路,下俯询问:“可有听得刺客说什么?”

    “不曾!”周萱萱摇头,“刺客没有说话,来杀了人便又很快离开。”

    “怪哉!”李国栋百思不得其解,头脑一片空白。

    周帛纶见从爱卿皆摇头晃脑,这种无头之事也难为他们了,扫看林阿真之时,见他目光怪异,似有想法,开口询问:“林爱卿是否想到什么?”

    “是,臣想到了一些怪事。”抱拳急禀:“请皇上禀退众人,只留下绍仪昭之女。”

    “准!”无头之事有人想出什么,皇上立即挥手:“全都退下。”

    汤伊、黄源、李国栋、御卫首领双双瞥看阿真,抱拳应喏,后退出了书房,转身站离远远等候。

    四人一出去,阿真看着跪地的潦倒公主,询问道:“你唤何名字?”

    周萱萱吓坏了,结巴道:“奴奴奴……奴才唤萱萱。”

    “萱萱,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说谎。”出口霜冷,重哼道:“我且问你,你娘亲是如何死的?”

    周帛纶听得此话,双目一眯,冷看瑟瑟发抖的逆女,拍掌重叱:“还不快老实交待。”

    “被被被……被刺客捂……捂死的。”周萱萱咬牙不认,不敢看人,脑袋紧埋于地。

    “不对。”阿真冷冷一哼,冷峻上前逼问:“你娘亲与御卫私通,而且还是同时与西南两位副首领,刺客发生时,西南两名御卫才会这般的紧着,本意是想来安慰受到惊吓的情人,不料从未见过面的两人同时同刻前来,事情败破,两名御卫为你娘亲自相残杀而起,至于两败俱伤,也才印证西南两名侍卫为何会死于废宫。你见两人死于废宫,害怕你娘亲之事被知晓,便把他们的死推到刺客身上,是不是如此?”

    “不是,不是。”周萱萱砰砰磕头,泪流满面哭吼,维护已故娘亲声誉。“娘亲没有不贞,是南门御卫想对娘亲寻禽兽事,被西门御卫撞见,南门御卫便被西门御卫杀死,而后刺客早就躲于房内,以至西门御卫也被刺客杀死了。”

    “大胆!”周帛纶气的胸口大力起伏,咬牙啐骂:“此无德无容不贞之妇连呆于废宫都不老实,朕朕朕……”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阿真见他气的一个朕都叫不出来,赶紧上前安抚。周帛纶身为天下之主,只有他不要的女人,竟敢有女人背着他与别人私通,尊颜遭受莫大污辱,脸色铁灰拍桌喝呢:“还不快一五一十招来。”

    为维护娘亲生誉,周萱萱把事情说出来了,自知也难逃一死,闭眼哭诉:“父皇,儿臣再唤您一声父皇,娘亲并无过错,病重临死前南门御卫突然闯入,见着娘亲美貌,折回行禽兽之举,娘亲本是弱质女流,又病入膏荒,如何抵御孔武御卫?汗污之时,娘亲已气绝身亡,西门御卫前来时,便与南门御卫打起,尔后确实发现了刺客,共有四人,二男二女,武艺极高,西御卫很快便被其杀害。”

    西夏之事是不能说的,这个周萱萱还不算笨,懂的自已死不能连累亲爹,阿真冷冷一笑,“既然刺客杀人,为何会留下你这个目击者?”

    “娘亲一死,奴婢活着极累,本就有与娘亲一起去的意愿,刺客见奴婢这般,便没有加害,很快就离开了。”周萱萱打死也不敢说西夏之事,若说了西夏是自已的母国,亲生爹爹虽然也如畜牲,毕竟还是自已的亲生爹爹,要死就她自已死,也算报答了亲爹的生育之恩了。

    阿真目光泛漾,澜澜与周帛纶相看,两人都若有所思了片刻,阿真抱拳说道:“皇上,此事不可张扬,其中疑点甚多,还请皇上让臣带着她,臣好暗暗查探。”话落,闭眼道:“皇上所滤其对,宫中果然潜藏他国的密探,恐怕刺客之事是内鬼通外贼,不然如何能无声无息进来?又如何与鬼魅一样突然消失?刺客定然是犯案之后,找了处地方极快换上御卫服饰,掺入大量御卫内才会突然销声匿迹。”

    周帛纶听完逆女之话,正不知该如何处理,现见痞小子要杠起此事,马上附和:“把事交给林爱卿朕无比放心,此逆女你便带走,好好的问出真实情况,朕必饶不了这些大胆之徒。”

    “皇上放心便是,臣有把握找出这批刺客。”早就想把这个屎盆子往老乌龟脑上扣了,阿真上抱了一下拳,“事急,请皇上容臣告退。”

    皇上一夜未睡,担心来担心去,把刺客之事交给他,心头顿时轻松无比,挥手道:“下去吧,务必尽快揖拿这些大胆之徒。”

    “微臣告退!”阿真弯身拉起跪地哭泣的周萱萱,后退转身便离开了御书房。汤伊等人皆不明内幕,见他出来了,来不及询问听得富碌叫喊,急急跨步往书房内奔,糊里糊涂的,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阿真说过要救出她,虽然此救和彼救不怎么相同,却也救了出来,走出御书房园子,瞥看低头抹泪的潦倒公主,温和笑问:“你就跟我走吧,有没有要收拾的东西,我带你去收拾一下。”

    “相爷……”周萱萱害怕,一辈子没出过宫,虽然他现在笑容可掬,可刚才房内的幽冷可不是自已能对付的,怕被他问出什么,听能哀求说道:“奴才真……真的没骗你。”

    “有没有骗我,你肚里很清楚,我自已也有七分惦量,现在不提这件事,你乖乖跟我走,若是不乖了,我有的方法处置你。”阿真笑的如只大野狼,她是西夏郡主,翩儿是文远公主,让郡主伺候公主也不算污了她的面,而且这个郡主还是空心的。

    听得他这副好像什么都明白的话,周萱萱一面害怕,一面又疑惑,世人所传右宰相是天机神相,是天神下凡,无所不知,无所不晓,难道他真的知晓西夏之事吗?

    跟着她走到火场,阿真见她怔看自已,微笑道:“怎么呢?是不是想到什么事要告诉我呢?”

    “没有。”周萱萱转过眼眸,低垂看头地上,哀伤说道:“我从出生便在宫里,很小就生长在这栋残宫,也不知外面是什么样子的,很害怕。”

    听她用这般哀伤口吻诉说,阿真心里难受,看着这张毫无营养的干瘪脸蛋,本是个漂亮的人儿,却因营养不良成如此模样,同样是公主,周蒙蒙该自惭形秽了。

    “我有个夫人,仅只十五岁,待人和善,你到我家便做她的贴身婢女,粗杂之事会有人做,你只须陪陪她,与她一起看看书,弹弹琴,下下棋,陪她出去玩。”翩儿会不会弹琴下琪,老实说阿真还真不知晓,耸了个肩微笑再道:“自然还有俸银,三餐绝对不会亏待于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第319章 走出残宫,下

    “这不是与小姐一样吗?”周萱萱不解,既为婢女却什么事都不用干,只陪他夫人吃喝玩乐,此等小姐之事她没过过,摇了摇头,“有个安身之所便足够了,奴婢本不是什么公主,粗粮苦活也都做惯了,不必这般对待。”

    “什么可以如你的愿,但是有一点我必须对你说。”笑容隐下,正经非常说道:“你要以夫人为已任,不可逆了夫人之意,夫人有事你要挺身而出,纵然就是一把剑向夫人身上刺来,你也要眼都不眨的以身替其阻挡,就算是死,也不可以让夫人有性命危险,这点你要向我保证。”

    “相爷放心便是,奴婢本就是虽生犹死,您让奴婢有生之年可以看看大千世界,奴婢感激不尽,定然以性命替夫人挡剑。”周萱萱幽幽承诺。

    阿真心里升起一股浓浓罪恶感,跨入了昨晚来的房间,白昼下看的更是清析,着实是潦倒之极,看着周萱萱打理起一些衣服,见她捧来白色雪麾,阿真摇头说道:“你就留着吧,收拾完了咱们便离开。”

    “呜!”自懂事便与娘亲生活于此残破房内,周萱萱不舍眺看了一下屋子,泪流满面关上了残破门板,抹了抹眼泪,背上包袱,垂头跟着相爷往宫门而去。心里百般滋味不知该如何诉说,本以为自已一辈子生于宫中,最后也是死于宫中。娘亲死了,她更孤单了,一心求死没有死成,今日却要跟着相爷去一个陌生又可怕的世界,这个世界她只有听闻过,以后会如何,神不知,仙不知,鬼亦难知。

    阿真携周萱萱走出宫门,身边那只囚禁一辈子的小小鸟便用好奇目光四下瞥看,模样与他初来古代之时一样引人发嚎。再出禁门,两端的建筑物出现,他真切地感觉到周萱萱那股雀跃心情,想她一辈子都是笼里的囚鸟,今天终于见到蓝天,人之常情啊,只是这只金丝雀羽翼未丰,若没有他,这么出来可极度危险。

    想到这里,阿真心里不由充斥一种浓浓的成就感,呵呵对身边那个脖颈都拧了三圈的公主笑道:“萱萱啊,咱们现在走的这条街叫白虎内街,两端都是官老爷的府邸。”手指左右扫划,指着左宰相府的匾额询问:“这就是汤宰相的家,你认识字吗?”

    “娘……娘亲有教过。”周萱萱既是好奇又很兴奋,兴奋里还带着惧怕,她从小呆于宫中,并不知这些事,脑袋点的如小鸡啄米,怯生生小声询问:“相爷,那您也住在这里吗?”

    “不是。”阿真呵笑摆了摆手,走到右宰相府跟前,指道:“这里原本就是我的家,不过现在被公主大人给霸占了。”说道,蓦然想起她从小生活于废宫,不一定认识周蒙蒙,笑着询问:“萱萱知道宝公主吗?”

    皇上最宠爱的女儿,周萱萱当然知晓,自惭形秽低下干瘪脸儿,轻点了点无泽枯发,蚊声说道:“奴婢知晓,六年前盛典时奴婢远远见过,宝公主长的很美丽。”

    “你以后就自称名字,不要奴婢奴婢的称呼,让人听了还道我欺负你呢。”阿真呵呵笑,停步站于右宰相府门口,指着那块金漆匾额说道:“我不否认她长的确实漂亮,但是这个宝公主着实让我厌恶,皇上虽然赐我府邸,不过宝公主住进来了,我自然要退让,所以咱们家不在这里,在外街。”

    宝公主算起来是周萱萱的妹妹,周萱萱虽然与周蒙蒙同年,却刚巧她大半个月,六年前的盛典之时,蒙恩出了废宫,所有人都坐于椅上看戏,唯独她们母女跪于远远。戏自然看不清,可是宝公主她可看得清楚,年纪还小就已生的漂亮之极,那时她在想,若娘亲没有被囚于残宫,她定然也会有她一袭美丽的头发,那时她心里很不平,为什么同样是父皇的女儿,她就这么的受宠,吃的东西是摆在桌上的,可她们只能跪在地上吃东西,这和狗有什么区别?

    六年前的事了,那时她还不懂,现在终于明白,原来宝公主才是皇上的真正女儿,她根本就不是皇上的骨血,凭什么皇上要待自已好?周萱萱咬了咬嘴,绽眼看了这座美丽奢华的府邸,心里升起一股浓浓悲哀,正待转眸之时,瞧见一伙人急急从幽深的大门内奔出。

    阿真自然也看到,远远就瞧见一名身着太监总管服饰的人怆惶跨出府门,随后便见周蒙蒙头披白绫。一看就知晓定是太监来报噩,她急着要入宫了。

    周蒙蒙本来还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待母妃遣人来报噩,才明白早晨富总管为何如此急迫找寻凶残之徒,万难相信蓉妃就这么生生没了,为其披孝急跟内官出门,骇见凶残之徒竟就在门外,吓的跨出大门的腿一缩,缩回门内惧怕望着道路上的那两人。

    周萱萱依稀能认得宝公主,六年前她只是小孩子,可已长的如观世音娘娘美丽了,现长大了还是那么的漂亮,很是羞涩,急急按腰福身唤道:“奴婢见过宝公主,宝公主吉详!”

    周蒙蒙听得宫内用语,目光徐徐望向那个面黄枯瘦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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