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权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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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权相- 第2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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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甭多礼了。”阿真呵笑抬起白风擘作揖手臂,目光转向程妮,此女衣着武裳,背后背着一柄长剑,长的甜甜美美,好像在哪里见过。疑惑询问:“风擘,她是谁呀?”

    白风擘赶紧介绍道:“真哥,她是我师妹,唤程妮。”

    “程妮?”不仅长的熟悉,连名字都很熟悉。阿真叨念了两句,蹙起的眉头一舒,恍然大悟指着程妮惊讶道:“兴元府身份不明那一对保护我的师徒。”

    半年前阿真在兰州遭人追杀,于客栈苦恼之时,聘着一对师徒护送自已,只是这对师徒诡异之极,他便欺骗这对师徒说肚疼,其间赶跑的马匹,自已骑马逃路。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意外碰见。

    程妮和师傅第一次上当受骗,自然是刻骨铭心,程妮很不高兴,抱拳应喏:“阿真公子记忆真好,我就是兴元的程妮。”这个大骗子,那日她和师傅走的腿都酸了,这才走到城镇,还得一面担心他是不是会被人杀害,真是一个苦字说不完。

    阿真见她满脸气苦,讷讷嘿笑了一声,转移话题对白风擘询问:“怎么?你们又尾随保护殷大小姐呀。”

    白风臂正好奇小师妹对真哥这副气嘟嘟样,听得笑问,无辜摸了摸鼻头,双肩一垮道:“是呀,太师尊让我与师妹暗中保护,可是……”

    “工程艰巨对吧?”他这副措败样,阿真就知晓殷大小姐把他们的头发搞白了,呵呵拍了拍白风擘弱肩,安慰道:“没事,殷大小姐正在我房里休息,今天被我禁足了,若你不放心可以让你师妹进去陪陪她。”

    “禁足?”白风擘和程妮扬眉惊呼,如看怪物般看着他,随后白风擘脸上大喜道:“真哥不会与大小姐……”后话消失。

    阿真微笑点头,“是呀,从此以后该得换我白了头发了。”

    “恭喜姑爷。”白风擘大乐,打蛇随棍上地改口,事隔半年……终于解脱了,呜,不容易呀。

    程妮脸蛋红红,也抱着拳恭喜道:“愿姑爷和大小姐百年好合。”

    “承蒙吉言,哈哈哈……”阿真彻笑,对他们说道:“就在我家住下吧,等我把金陵这一团事搞定了,到时一起回杭州交差。”

    “那就叨唠了。”白风擘抱拳相谢,这件天大的喜事自然得飞鸽去告诉太师尊,等太师尊发下话,从此以后就解脱了,他继续过他逍遥快乐的日子,以后打死也不要去自愿保护所谓的女人。女人个个都是骗子,看样子好保护,实实比男人更难搞。

    阿真吩咐布哥安置两人,布哥应喏,命人领他们到厢房,客厅寂静下来,马上禀道:“少爷,早晨时杨副将说要去军营看看,说是晚一些再来。”

    “嗯。”他轻轻点头,负手跨出客厅道:“跟来保护我。”

    “是!”布哥应喏声略带兴奋,自昨夜事发,若是队长在,布哥这条命也算是完了,正想从今天起无论如何都得跟在他身边保护,不料少爷竟自然提起,那就再好也没有了。

    出了家宅,阿真信步来到昨晚行凶之地转了转,地上的血渍与残肢皆被人抹的干干净净,他轻轻哼了一鼻子气,折转往天牢方向而去。

    今日是除夕,所有人皆换上了崭新衣物,就连街角卖豆腐的矮子也换了一身补丁仅有一个的袄子。天牢位于北城,过了天桥就是了。天桥左右,都是卖杂货、杂耍、说书、等较贫百姓居住之所。

    没到天桥,阿真先进了客栈,要了鸡鸭鱼肉,再打上两壶酒,布哥提篮跟于后头。靠近天桥,四下热闹非常,卖冰糖葫芦的扬声哟喝、卖豆腐花的嗓门自也是粗大、贬买人偶的被一群小孩子围住、余置的壮年们蹲于街角堵钱。

    观看到这一幕新春气象,阿真嘴角漾着呵呵笑容,负手走到一间茶馆门侧,突然从里面闯出二十余名差役,一名捕头手拖铁链,锁拿着两名穿着儒雅的中年人,被锁两人声嘶力遏呐喊冤枉,然差役并不搭理,强锁着两人哄哄冲冲迅速离开。

    阿真大为侧目,驻步于茶馆门旁,眺看风风火火的差役,正不知怎么回事时,跟出大门的掌柜摇头对身边的客人叹道:“相爷被革职,连说书的都有罪,这故事怕没人敢再讲了,客倌们,都走吧。”

    听着此话,阿真看着丧气离开的听客,心中极怒,原以为这个周锦煨是个阿斗,没想到他竟比阿斗还不如,拿阿斗与他相比,简直就污辱了阿斗。心中一番呸骂,气极过了天桥,来到了僻静的天牢牢口,守位天牢的是禁卫,一人上前大叱:“天牢重地,不得靠近。”

第352章 天牢探友,下

    阿真自然驻步,抱拳对喝斥的黄袍禁卫笑道:“差爷,我是来探望御吏大夫与太尉的。”

    大量黄袍禁卫听他说探望昔时的两位首阁,不由的皆把目光投向阿真,上下把他打量了个遍,一人手挡道:“等候。”

    “多谢!”阿真抱拳相谢。

    进去通禀的禁卫很快领着一名留有小胡子中年人前来,中年人衣着绿色官袍,袍印铜烙,是名天牢典狱,典狱神情裾傲,跨步而来,母指顺了顺嘴上胡须,淡淡询问:“你要见元魅达和何师道两犯?”

    见着这个典狱模样,阿真马上就知定然是贪吏,微笑对布哥扬了一下手,布哥掏银上前一塞,“还请狱座通融。”

    典狱见着百两银子,暗中大喜,面无表情往怀里收了,瞟了一眼阿真,淡声道:“就你一个,跟我进来吧。”

    “多谢狱座。”阿真相谢,接过布哥手中竹篮,拍了拍他肩膀要他放心,大步便往天牢跨入。

    入了牢门便是巨大的休息厅,大量的狱差围坐于七八副椅桌,典狱指着一人使唤:“领他去看元魅达和何师道。”

    那人急急起身,弯躬应是,手握腰刀领前。

    跟着狱卒步入狱洞,洞旁守着两张桌椅,盏盏浸过油的火把斜插于笼笼牢壁,把天牢照出昏暗样貌,一笼一笼的牢房呈方块形,牢内铺塾稻草,稻草上皆有手脚铐链的重犯,重犯或坐或卧,人人皆把黑白分明眼珠往牢道瞟看。

    “冤枉啊……”

    “冤枉啊……”

    长长的牢道走来,有几个犯人哭天喊地把黑手伸出牢栏,哀声高呼冤枉,领前的狱卒听到吵闹,马上啐骂,过了喊冤牢门,牢内恢复了安静。

    牢道窄长,走了挺久,来到了尽头,狱卒停下步伐,往左右两个牢笼指道:“两人都在这里,别太罗嗦,快点。”

    “多谢差爷。”阿真抱拳相谢,狱卒也不吭声,转身就往回走。

    何师道被单独关于右侧,元魅达单独关于左侧,两人牢门对牢门,却各自坐靠在牢墙,听到有人声,何师道仰头见是小兄弟,爽朗哈笑道:“算你小子还有良心。”

    阿真见何老爷衣着囚服,却依然虎虎生威,开心呵笑道:“何老爷,我就说你别多事,看,这下终于进来了吧。”

    “进来就进来,老头认自没错。”何师道大方扬手一摆,看着他手提的篮子,刷了刷嘴急问:“给老头带来什么?有没有酒?”

    “哪能没有呀。”阿真靠近牢栏,毫不嫌脏就地坐下,打开篮子马上塞入一只烧鸡,再塞入一壶酒道:“何老爷放心吧,过些天我把你弄出去。”

    何师道抓到烧鸡马上啃咬,一手提壶牛饭,啐骂了一口,“你小子鬼精的很,老头出不出去没什么所谓,但是你还得做右宰相,得把我夏周江山保住才行,休想脚底抹油不管了。”

    听得此话,阿真不由菀尔了,篮里掏出只烧鸭,站起身转到元魅达牢门,对着低头而坐的老头呸骂:“老乌龟,喝酒啊。”

    元魅达比谁都明白被他陷害,可是他如何伪造通敌罪证,想破脑袋也想不通,气极怒瞪林阿真,咬牙切齿站起身,走到牢栏,毫不客气抢过他手里的烧鸭和酒壶,凶狠啃了一口,扬声索要:“有没有带酱料?”

    我嘞个去!听老乌龟还索要酱料,阿真贼目大瞪,抱胸拍脚调侃:“大爷,你以为这里是馆子啊?有烧鸭吃就不错了,还要酱料,改天我烧一车给你。”

    何师道吃的满嘴油腻,喝的畅快无比,哈哈彻笑,“元贼,你就将就吧,也不知能活到什么时候。”

    “我是被这杂碎陷害的。”元魅达怒不可遏,一边狠瞪林阿真,一边牛啃手中烧鸭,气的五脏六肺都炸了。

    “嘿嘿嘿……”阿真阴笑不语,回走到何师道牢门,席地而坐调侃:“何老爷,你看这只老乌龟,都众叛轻离了,到现在还念念不望权位,我真的没话讲了。”

    何师道睇看一眼对面元魅达,再看林阿真,呸骂道:“你小子也不知从哪个旮旯跑出来了,仗能打,国能治,老头这辈子没服过什么人,现在总算是服了。”

    “何帅,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本座绝没和金辽通敌,全都是他陷害的。”元魅达是百口莫辩,比窦娥还冤。

    何师道啃完烧鸡,从栏杆伸出油手,自已掏翻竹篮,抓出一大腿猪蹄,大乐呸骂:“元老贼,你少在这里放屁,皇上活活被你气死了,你等着砍头吧。”

    元魅达措败,气的整张脸都青了,坐于枯草上咕噜牛灌壶酒,呸了一口痰,啐骂:“砍就砍,本座若怕砍就不做这个御吏大夫了。”

    听得此话,阿真挑了挑眉头,瞥看一眼老乌龟,对何师道说道:“何老爷,难道你不会不爽吗?”话落,替他忿忿难平。“妈的,为皇上鞠躬尽瘁一辈子,最后不是死在沙场,而是死在新上任皇上手中,也算是够窝囊的。”

    何师道心中之痛被触,停住牛啃老嘴,重重叹了一口气,提壶牛饮一大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那就死吧。”

    “迂腐!”阿真不赞同啐骂,手指苍天道:“我不爱当官就是这么个原因,世界上最无情的就是帝王,有利用价值时候什么都给你,利用完了不仅翻脸最后还要命。”话落,手指点着自已,“若没有先皇的遗诏,我早被砍了。”

    “你小子……”何师道听得火大,恨极把手中猪蹄摔于地上,双手伸出牢栏,揪住他衣襟咒骂:“你小子什么意思?是不是想到辽国当那该死的大郡王?”

    突然被拽,阿真看着何师道怒脸,拍了拍他的牛掌道:“何老爷,若想当蔚蓝大郡王我就不回国了,别动不动就扯行不行,我穷的只剩这件衣服了。”

    何师道听他说穷的只剩这件衣服,措败放开他,背靠于墙上长叹一口气,道:“小子,我泱泱夏周长存不易,皇上现在仍然年少,耳根极软,容易听信谗言,以后却定然也是大才之尊,你千万要保我夏周呀。”

    何老爷念念不忘忠君报国,阿真看他惆怅模样,跟着叹气,摇头道:“能保,我一定保,做了最后该做的一件事,我就要走了。”

    “什么是最后一件事?什么叫能保一定保?你要走去哪里?”何师道重哼,不爽怒瞪他恨道:“先皇如此大恩给你,你岂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大恩?”阿真反瞪回去,从地上站了起来,张臂咆吼:“老子压根就不想当什么狗屎宰相,龙符虎符在老子眼里就两块茅石,先皇一逼再逼,你以为我当这个右宰相容易吗?”气极指着元魅达,“要不是老子还有点脑子,没被金辽剁成肉酱,也被乌龟派的那群人活活咬死。妈的,新皇登基,龙位不稳,老子为保他严控下兵马,最后呢?他妈的是不是把我革了?是不是把我圈禁于金陵?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我的命吗?”说到气头上,反扑到牢门,力拽起何师道,凶狠咆哮:“昨晚就有人要我一腿一臂,要不是老子命大,现在都成残废了,为夏周,我呸!”

    何师道被吼的无语,天牢一时间沉默了,正当何师道要开口时,隔壁牢房突然有**笑道:“右宰相,您说的这么委屈,然当了宰相对您并无坏处,反而好处多多,不是吗?”

    “呃?”突闻这个声音,何师道和林阿真皆然愣怔,整齐往隔壁看去,阿真皱起眉头走到隔壁牢栏,昏暗里见到一名中年人负手站于牢门前。此人身高与自已差不多,面容极俊,眉宇间散发着儒雅之气,正笑粼粼看着自已。

    阿真讶异,这般文质彬彬,一看便知是奉公守法,饱读诗书的人怎么会被关在这里,蹙眉询问:“你是谁,犯什么事在这里?”

    “这个……嗯……”中年人手捏下巴想了想,随后摇头。“不知道,就这么稀里糊涂被抓进来关了。”

    “稀里糊涂?”阿真眉头一扬,认认真真把这个中年人从头打量到脚,再从脚打量到头,若有所思哼问:“你复姓梁丘,为名伯应。”

    “是呀。”梁丘伯应点头,微笑看着他,神色一苦道:“下官还等右宰相提审呢,不料右宰相被革职了,这下倒好了,扔在这里没人过问,也不知犯了什么事,不会就这么过一辈子吧?”

    阿真听得好笑,抱拳裂嘴回道:“那也不错,就为年少所犯的事好好的反省反省。”

    梁丘伯应听得更苦,双眉紧拧,摇头道:“若是犯事,关也就关了,问题是思来索去都想不出罪名,还真是邪门了。”

    “真冤!”阿真替他叫屈,皱眉为他想了一条罪道:“不都说十官九贪吗?你就当是贪污被关好了。”

    “十官九贪,好好好……”梁丘伯应拍掌叫好了一阵,很快兴奋的脸又哀了,“为什么不是十官十贪?剩下的一官不巧刚好就落在下官身上,这个……哎……”

    见他如此苦恼,阿真也很是苦恼,压了压手,两人一起蹲于地上,隔栏抱膝替他想罪名,“没有贪污,那媚上、傲慢、遗误、违秩……”

    梁丘伯应蹲于他跟前,听着一道一道的罪名,脑袋是又点又摇,一长窜下来,措败跌坐于枯草上,默然叹气道:“早知今日,以前就干些罪事了,也省的今日烦恼。”

第353章 鸿门宴

    阿真替他想罪名,想了十数个罪名还没有成立,不由的也一阵措败,哑然看着这家伙,想到婉真岳母被他上过,心里一阵不爽,好奇询问:“喂,你这家伙娶媳妇了没有?”

    “对了,对了,对了!”染丘拍掌从地上蹦了起来,兴奋之情溢于言表,道:“不孝有三,后无为大,我的罪名就是不孝。”

    他一蹦起来,阿真自然也从地上站了起来,上下瞟瞄这个因找到罪名而兴奋的家伙,努了努嘴重哼:“天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给我好好呆着,哪一天说不定心情好了,放你出来走两圈。”

    听得此话,梁丘伯应眼内一闪而过精光,抱拳作揖应喏:“是,卑职领命。”

    真是个聪明人,再次上下打量这个家伙,狱卒来催促了,他走到何师道跟前道:“何老爷,安心在这里住着,没事的。”

    “小兄弟务必要保我周夏基本呀。”何师道扬声高呼。

    阿真头也不回跟着催促狱卒离开,心里暗暗叹气,何老爷不愧是忠臣,日后在沙场相对,他该何等的伤心。

    出了天牢,回想那个梁丘伯应,阿真俊眉倒竖了过来,嘴角扬勾勒出一道弧线,摇头返回了家邸。

    刚到大门,见着大门紧闭,上面挂着绝谢来访牌子,侧身往巷子猫入,从小门入了天井,天井四下守着猎鹰,副小队长见着他来了,从怀里掏出一封请贴,恭敬禀道:“少爷,刚才奉王府里的人闯入,强塞一张贴子,要请您去。”

    阿真双目眯起,接过请贴扫看了一下,是邀请他到王府喝酒听戏,语气极为傲慢,让人看了胸口就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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