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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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谋天下- 第3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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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偷偷的与裴婉莹在寝室内,两人**相对时,天天让得到孙思邈真传的太子妃给自己把脉,这一奇怪的举动,非但没有给他解惑,倒是弄的太子妃一脸羞红,以为太子殿下想让自己的肚子早一天有点儿动静。

    自大婚之日起,这一个月的日子便让他过的浑浑噩噩,从来没有像这一个月般怕死过。

    不过好在,因为其大婚这个令大唐上下都喜庆的日子,上朝倒是不用很勤快,所以多少减少了一些,让他继续过多的耗费心神事情。

    原本太子大婚,历朝历代的皇帝都该特赦天下以示庆贺的惯例,却在李弘这里被中断了。

    与大理寺、刑部、御史台相商后,因其监国,陛下李治都没办法的,只能无奈的看着李弘一言堂的否决了全部特赦,而是由三司斟酌罪行,罪轻者赦。

    上元二年五月,大食国王子本·萨利赫,也就是当年在疾陵城以及洛阳,与太子李弘刀枪相见、又大肆拼酒的大食国王子,作为大食国使者到达长安,李弘拒见,交由礼部、鸿胪寺接见。

    上元二年五月中旬,大唐兵部重组,折冲府府兵这一名词,彻底成为了历史,由此而衍生出来的则是相对应于兵部二字的:兵团。

    安西兵团、安东兵团、安北兵团、安南兵团以及由皇帝陛下亲自控制的金吾卫,太子殿下所率领的中央军六大兵团。

    同日,海上水师被兵部任命为北海水师、东海水师、南海水师三大水师。

    这一日的改革重组,终于使得大唐的军政彻底分开,都护府再无干涉兵团的权利,兵团也再无治理都护府管辖地方的权利,两者泾渭分明,兵是兵、民是民。

    第二日朝堂之上,裴行俭被解除尚书省右仆射一职,改任为南海水师大都督,陈敬之为副都督。

    而尚书省右仆射一职,则由京兆府长吏宗楚客担任,其京兆府长吏一职由蓝田县令任知古担任。

    “太子呢?”武媚看着太子妃裴婉莹,示意她坐下后问道。

    “回母后的话,殿下他前往长安城了。”裴婉莹知书达理、态度恭敬的起身回道。

    武媚一幅果不其然的神情,看了看旁边手拿快板的李治,无声的叹口气:“你身为太子妃,有时候也需要看着点儿你的夫君,岂能一直让他由着性子胡来。”

    “是,母后,儿臣知错了。”裴婉莹低声答道。

    “你让她管,管的了吗?”李治看着竹板被自己磨的又光又滑,不无爱惜的替自己的儿媳妇辩解道。

    “那总不能放着大食国的王子,半个月了不见一面,而是一直往外跑吧。”武媚刚想发作,但看看太子妃裴婉莹还在此,只好压下性子说道。

    “这大唐的满朝文武,都知道大食国的王子这一次过来是兴师问罪,以他们的公主去年被劫持为由,想要以开战要挟我大唐……算了,不用理会了,想来太子心里有数儿。”李治把快板放到桌面上,丝毫不担忧朝堂的说道。

    武媚倒是不以为意,裴婉莹这一个月来,无论是在东宫还是在自己跟前,都表现出了一个太子妃该有的凤仪,倒是让她心里颇为喜欢,自然是不介意当着裴婉莹的面,谈论国事。

    看了裴婉莹一眼,武媚接过裴婉莹亲自递到手边的茶水,而后问李治道:“那您说李弘到底什么意思?他这几年都折腾了一些什么呢?怎么就不愿意对大食强硬呢?这不像是他的行事作风啊。”

    “肯定没憋着好事儿,满朝文武,怕是没有几个人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李治无聊的说着,看着窗外的萧淑妃,领着义阳跟高安二人,正往这边走来。

    裴婉莹嘴唇动了下,最后还是站起身子说道:“回父皇、母后,儿臣来此时,殿下交代了,如果父皇跟母后商谈起此事儿,就说还不到时候,大唐现在没有那么大的精力。”

    “还不到时候?人家都欺负上门了,竟然说还不到时候?哼,还不如我掌管江山的时候,哪一个域外番邦,敢如此放肆!”李治不知道是不满太子妃的回答,还是不满李弘的回答,撇着嘴说道。

    但这样一番话,也足以让此刻所有心神都在李弘身上的裴婉莹,听的是惊出了一身冷汗:父皇的言外之意,是不是对自己的夫君不满呢?夫君是不是做的不对啊,这才监国没有多久,就让父皇不满了,怎么办呢。

    但接下来武媚的话,却让裴婉莹陷入到了糊涂之中:“当年要不是李弘赶往安东,那高句丽您都未必能摆平呢,现在又责怪李弘不作为,想必是兵部改革重组后,需要一段时间稳定吧,所以才面对大食国的咄咄逼人,采取了避其锋芒的策略吧。”

    “当年他就是不去,朕也一样能够拿下高句丽,不过是一些臣子死命劝谏朕,朕最后才心软,把这安东的功劳给了……。”李治话到嘴边后感觉不对,当初好像是太子把功劳全部给他了,于是只好转移话题:“萧淑妃领着义阳跟高安过来看望你了,你可别摆脸色。”

    一个软软的靠垫,从武媚手里被扔到了李治的身上,而后掉落在地上。

    看着靠垫扔出的裴婉莹,感觉自己整个心房都在剧烈的颤抖,她从来不敢相信,母仪天下的皇后、金口玉言的皇帝,平日里竟然是如此相处。

    而后看着那靠垫掉落到自己脚下后,裴婉莹条件反射的急忙起身捡起,但却拿在手里,不知道该交给谁合适,还是应该放在哪里合适。

    “就放你后面吧。”武媚看着有些拘谨的裴婉莹,柔声提醒道,总算是让裴婉莹躲过了一次尴尬。

    而就在皇城大明宫内其乐融融的时候,某人却匆匆从长安城回到了尚书省,裴行俭、刘仁轨、任雅相以及陈敬之等紧紧跟在后面。

    “什么事儿,这么着急?”李弘快步做到了尚书令那宽大的案几后面,桌面上一摞摞的奏章,让他都感觉有些眼晕。

    “回殿下,是安西都护府与安西兵团各自禀奏的红翎急使。”任雅相依然是主持着兵部的各项大小事物的尚书,这一次兵部改制,却让他一直相安无事。

    在其他人看来,任雅相一直是相对于偏向温和一派,与太子殿下对兵部的激进改革,甚至是那雷厉风行的做派,都有着不小的距离,但这么多年来,却依然是稳坐兵部第一把交椅呢。

665 兵部的方向

    大食竟然开始派兵借道吐火罗,准备兵临我安西四镇的城下!

    李弘撕开两封红翎急使的密信,飞快地看完后递给了其他人。

    裴行俭等人,接过李弘手里的密信,飞快的在几人手中浏览着看完,一个个面露疑惑,大食王子萨利赫如今就在大唐,是什么让他们有此勇气,敢于这个时候沉兵大唐边地。

    “殿下,不妨您先见一见萨利赫如何?看看他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为何要突然对我大唐表露出敌意。”刘仁轨缓缓开口说道。

    “见是要见的,但臣觉的得搞明白,他们到底想要什么!想干什么!还是真只是单纯的为了我大唐的商品,从而沉兵施加压力?”裴行俭捋须,凝重的沉思道。

    李弘把任雅相放回案几的两封密信,翻过来倒过去,嘴角带着一丝不屑的笑意说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对我们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能够让薛仁贵跟黑齿常之二人,以最少的兵力、最小的代价,得到一场大胜。”

    “殿下您是想……?”裴行俭双眼一亮,安西跟吐蕃,没有比他更熟的了,所以殿下想要一场大胜,但真是大胜那么简单吗?

    李弘眼神明亮,闪烁着凌厉的光芒,坚定的说道:“不错,以安西兵团的实力,击退来犯之敌可以说是轻而易举,何况我们有安西四大兵镇所倚仗!但如何能够把愿意借道的吐火罗拉进来,最好是能够让他们反目,而后……。”

    “让他们先打起来,最后我们坐收渔翁之利,趁机把我大唐的疆土扩至吐火罗境内,甚至是吐火罗全境,而后与大食人定江山边地!”陈敬之抬头,领会着李弘的意图说道。

    “那就你了,去波斯寺找卑路斯,或者他儿子纳尔希耶,他去年不是说,吐火罗有他们的朋友吗?正好现在就是个机会,所以你一定要说服他们,让他们答应吐火罗愿意出兵,与我大唐里应外合,消灭大食人的来犯之兵。”李弘手里拿着一根炭笔,在地图上搜来搜去,而后指着陈敬之说道。

    陈敬之精神一震,立刻行礼道:“是,殿下,臣这就去办。”

    “切记不可表露出任何急切的神情态度,要让他们看出来,这是为他们复国着想,明白?”李弘手里的炭笔,在安西四镇的碎叶城上方,原本属于突骑施的势力范围,重重的画了一个圈,放下炭笔对陈敬之说道。

    “是,殿下,臣明白。”陈敬之随后领命而去。

    随着陈敬之离去,尚书令的书房内,随即挂起了一幅安西四镇的巨大地图,上面便有刚才被李弘画了一个大圆圈的地方。

    李弘給刘仁轨、任雅相跟裴行俭指了指那画着圆圈的地方,而后说道:“想必你们都应该知道,那里当初是阿史那都支,以及五弩失毕部,以及现在花剌子模所在地。当初那些余孽,来不及被我迁回四镇之内的,有些依附了花剌子模,所以,花剌子模一直是我大唐无法放开手脚对付吐火罗,或者是专心对抗大食人的一个不利因素,这一次我们便要利用吐火罗与大食人的矛盾时,出其不意,彻底击溃花剌子模,让其称臣,从而把那里一河之隔的富饶的水草之地,变成安西都护府的管辖之地。”

    “殿下……。”裴行俭失声说道,而后看了看已经消失不见的陈敬之。

    殿下这一番话,与刚才陈敬之所言,完全对不上号啊,陈敬之刚才领悟的可是殿下有意消灭吐火罗啊。

    “不必说,我明白。如果告诉陈敬之,你认为面对卑路斯,那个在大唐浸染了多年,又能够一直游走在吐火罗以及我大唐官场,四处游说的老狐狸时,陈敬之他能够瞒得过去吗?所以索性就不如让他将错就错,如此一来,也好让卑路斯相信我们替他复国的决心,并非是一心只是利用他。”李弘咬了咬嘴唇,看了一眼那地图淡淡的说道。

    “是,殿下,臣明白。但花剌子模虽然水草肥美,但此地一河之隔,想要彻底占领,而后完全管辖,不太容易啊。毕竟,水草肥美之地,被黄沙所包围,如果想要彻底占领,就必须迁民。”

    “不迁民,只迁马,安北兵团囊括了云中等其他都护府后,所需的战马也不会少,何况如今要开始往安南兵团迁移大量的战马,又要保证安西、安北、安南的用马,不找点儿外来的马源,我们只等着马生崽子,何时能成?”李弘敲了敲案几说道。

    心里却留着几分话,如果此时不让花剌子模俯首称臣,过不了几年,就该大食国人举着他们的古兰经开始征服了。

    到时候,大唐的影响力,就将如历史一样,只被自己人的史书记载,却不曾在人家的地方,留下任何痕迹。

    而且就现在来说,一旦花剌子模被大食国征服,有了花剌子模这个牵扯大唐很大一部分注意力的部落,大唐再想要专心跟大食人打仗,便就变得极其困难了。

    所以无论如何,既然大食国已经开始继续东扩,已经开始觊觎东方的财富与土地,那么就不妨先下手为强,占据了有利的战略部署后,再继续征西。

    说完话后,看着三人都露出了思索的神情,李弘再次敲了敲案几,指了指西南六诏等地,以及更加往南的真腊、骠国以及环王等等。

    这些地方,单单只依靠水路是不可能的,陆地上的进攻,自然是重中之重,那么战马自然而然的,就需要往那边大量的运送。

    “所以任雅相明白了吗?今年兵部的任务便是,大量的战马运送到安南兵团,至于是为什么,看地图想必你们都能看明白,我任你裴行俭为南海水师大都督一职,便已经给你明了了你的任务,但这一年的兵部任何动向,不得出你们三人之嘴,被任何人知晓。”李弘在地图上,如今大唐的养马地,来回画着圈圈,指示給任雅相看。

    历史的走向上,再用不了几年,后突厥便会从定襄都督府那里崛起,加上室韦、靺鞨的强大,让大唐因为连年的战争不单府兵不够,而且是难以都顾及两方同时暴动,所以才不得不开始渐渐缩小疆域。

    而如今,李弘把渐渐在草原上、室韦、靺鞨等地的战马,甚至是安西、以及吐蕃、吐谷浑等地的战马,在满足了当地的前提条件下,全部按照产能过剩的给他南迁,让这些游牧部族,就算是有心造反,都没有足够的战马造反。

    总之,在李弘看来,哪怕是如今安西都护府、安北、安东都护府的当地牧民缺少良马放牧,也不能让他们因为良马过剩,而生出其他多余的念头来。

    如果不是战马比起耕牛,在种植农业上有耐力这个先天不足的条件,李弘都恨不得,满农田都用良马耕田算了。

    所以大量的提倡马车,也是李弘准备要做的事情,无论是户部、工部等等,将不会再像从前一样,想要做点儿什么事儿,除了依赖水路便无他法。

    “那……如果陛下或者皇后问起呢?”裴行俭觉得保守秘密不是难事儿,面对其他人,以他们的资历,也不会有人随意乱打听。

    何况,面对其他人,他们也能做到十足的保持警惕性。

    但……面对皇帝跟皇后的问询,怎么办?欺君?

    “这个……我想想啊。”李弘歪着脑袋斜望着尚书令书房的天花板,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桌子,想了半天才看着三人问道:“欺君你们敢不敢?”

    “……。”

    “算了,等我这两日去宫里看望父皇跟母后时,我叮嘱他们不问便是了,让你们欺君,又不是让你们造反,一个个哭丧着脸作甚!没事儿了,下去吧。”某人不耐烦的挥挥手,三人便灰溜溜的走了。

    心里却是有一个声音在三人脑海里同时响起:欺君之罪跟造反差不多重的罪名吧?有何不同?

    无论是兵部的改革,还是兵部的动向,在有了明确的方向后,不单是李弘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就是裴行俭、刘仁轨等人的心里,也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也知道了自己该往哪个方向努力,而不是像前几年那般,面对府兵与募兵并存的情况,却不知道如何应付,如无头苍蝇似的乱打乱撞了。

    哼着小曲儿的某人,在花孟与惊蛰的陪同下,一摇三晃的往东宫的方向行去。

    虽说现在自己监国,怕是这就要监国监到父皇禅位那一天了,这已经在朝堂之上、众臣之中,不是秘密了。

    但如今,龙爹与龙妈,从来没有打算过离开大明宫,把那大明宫让给自己,甚至是有意无意之间透露过,哪怕是你李弘当了皇帝,我不让这大明宫,你也不准给我住进去,哪怕是我去了洛阳宫一年,你也不准私自住。

    不过好在,李弘对于东宫的一切都很满意,而且东宫的后宫,在丽正殿再往后的地方,早就已经建好了专门用于太子妃等人居住的宫殿,所以,对他来说,东宫的职能足够自己用了,甚至还富裕。

666 太子妃

    就像是每天上班一样,当某人施施然的带着花孟跟惊蛰,走到丽正殿门口时,初为人妇的太子妃裴婉莹,便已经在小雪跟半梅的陪同下,恭候着太子殿下的回宫了。

    如同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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