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容劫难逃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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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容劫难逃风月- 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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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了苦短春宵。”
  他开始在我身上寻找快乐,男根在我的双腿间摩挲,似乎渐渐不再满足这样的体外交合,含恨地咬住我的脖子,闷声道:“真想进到你的身体里……”我惊慌失措,“别,在劫!”他的手掌轻轻摁在我隆起的肚子上,喃喃自语:“要是这个孩子没有就好了,就再没什么能阻止我们成为一体。”只要掌心轻轻一用力,一个小小的生命就可以彻底结束。我吓得脸上惨白,连忙想将他推开,被他反手抱住了,我胡乱拍打他的胸膛哭道:“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我的!”
  “别哭啊,我只是说说的。”他拍着我的背,像哄着孩子似的直念着乖乖不哭,见我仍是余惊未定,长长叹了一声,拿起我的手放在他刻着名字的胸口上,宣誓一般:“你是我的命啊,只要你不离开我,哪怕上了我的命,也不绝不会伤你一丝一毫。”
  俯下身子吃掉我的眼泪,额头抵着额头,鼻尖触着鼻尖,“不哭了,啊?”我含糊地嗯了一声,他说:“那笑一个吧。”我就听他的话笑了。他皱皱眉,说:“笑得可真难看啊。”我握拳打过去,嗔骂:“打死你这个坏痞子!”他笑了笑,还真有点坏,精瘦的腰身挺了几下,道:“现在你只消把腿夹紧一点,就可以将我弄死。”我便将腿收紧,又恶作剧地动了动,他低吼:“总有一天真会死在你的手里!”狠狠地将我吻住,下身开始快速抽动起来。
  欲望获得释放的时候,他就跪在我身前,仰面闭目的姿态,几滴汗水顺着他湿濡的发际落下,我不自觉地伸手去接,吧嗒吧嗒落在掌心,冰冰凉凉的,我放在唇前添了一下,咸咸的,就像眼泪的味道。
  情事后他并没有睡去,搂着我说着动人缠绵的情话,一直都是他在说,我只静静地听着。
  他说:“我会为你种下桃源,好大好大的一片,每到春天桃花盛开的时候,你就可以在桃树下睡觉,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谁都不能将你打搅,我会摘来桃花,在你熟睡之际,把他戴在你漆黑蓬松的发间,让你的睡颜比桃花更美。”
  他还说:“总有一天我会站在那片桃树下,当着全天下人的面,大声喊出我的愿望……姐姐,知道我的愿望是什么麼?”
  我没出声询问,他也不在意,略带羞涩地笑笑,“我要对全天下的人大喊:我爱姐姐,我要娶她为妻!”
  我用力咬着下唇,努力不让一丝哽咽流露。
  他轻拍我的背,探寻:“姐姐,你睡着了吗?”
  我不敢说话,我怕一说话,眼泪就会掉下来。我不能让眼泪掉下来,不能让自己为他的表白而感动。感动了就会心动,而我可以为全世界的美丽心动,唯独不能为他心动。至少我还可以像从前那样自我安慰,哪怕身体朊脏了,至少心灵还是干净的。
  他以为我睡着了,亲了亲我的耳角,轻声道:“最爱你的那个人是我,姐姐,不是司空长卿,不是萧晚月,不是楚天赐,更不是萧晚风,是我啊姐姐……总有一天你会发现,在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了……晚安,愿你的梦中有我。”
  慢慢地,他拥着我幽然睡去。
  终于,我的眼泪不可遏制地决堤而出。
  那夜,我的梦里下起了雨,下了整整一夜。
  自那日后,在劫与我的感情愈发亲密,倒是天赐和我变得疏远了。
  我知道,天赐是明白了我的选择,心里怨我,但是他说不出口。说不出口,他还是怨我,所以他疏远了我。我心里很难过,转瞬又想,这何尝不是一个好的结果,就让他走回正道,就让我下我的地狱。
  很快元宵节就过去了,天赐要整装回东瑜,我和在劫也该回长川了,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情需要解决,那就是派人将萧晚风和长乐郡主他们送往胡阙边界。
  此行路途遥远,险山恶水的,更何况晚风的身体还病着,一切马虎不得,所以我要亲自打点,为他们备了一辆脚程既快又平稳的马车,马车内又大又舒适,初春的天气还很冷,便又在车厢角落安置了一个暖炉,软榻上叠上暖和的锦荣蚕被,备下各种美味的干果口粮,怕他们路上无聊又放上几本书籍和琴棋等物以供消遣,挑了几个手脚灵活的奴才近身伺候,几个强壮的军士随行保护,还让在劫为我寻来几味珍贵的药丹,以备晚风路途中保命之用,还将蔺翟云专门为我炼制的十全大补丸也一并捎上。
  在劫对我此番热忱诸多不满,我说这已是我能为萧晚风所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你就不能忍忍麼?
  在劫咬咬牙忍了,从书卷草堂将萧晚风他们接出山洞的时候,长乐郡主见到我有点激动,张了张嘴似乎有话想说,我暗暗朝她使眼色,让她闲话毋提,嘴唇无形说道:“青山若不改,绿水长自流。”现今这状况要是让在劫稍有不悦,恐怕他们就走不了了,所以断不能让长乐郡主对我表现出过分的亲热。长乐郡主自然非寻常女子,对彼此处境一目了然,随即收整态度,也表现得冷冷淡淡。
  萧晚风是由蔺云盖抱出山洞的,依旧紧闭着双眼,白发如雪,面色在日光的照耀下苍白得几近透明。
  那一刻我的眼泪夺眶而出,几乎不受控制地想要冲上去,被在劫狠狠攥着手腕给拉了回来,口气阴冷得像覆了层寒霜:“你要是还想他们平安离开的话,最好立刻将你的眼泪擦干净,别再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让我看了不快!”
  我连忙将眼泪擦掉,尾随在劫身旁,将长乐他们送出楚府,马车就停在府门前。
  眼见萧晚风即将被抱进马车,此去经年再见怕是遥遥无期,回想起往日恩爱,还历历在目。那一年,玉漏迟迟,焚香袅袅,我与他明镜前拥眠;那一日,星辰月落,玉碎珠沉,我与他梧桐雨中漫步。到今日,空余离歌,满腹嗟殇,怎舍得这临别的最后一眼,如此匆匆而过?忙出声喊道:“等待——”
  祈求地望向在劫,“求你了,让我最后送送他吧,也算我与他夫妻一场,善始善终。”
  一声“善终”,让人肝肠寸断。
  在劫深深凝视我许久,叹了声:“也罢,你去吧,别太久。”
  马车前,我掬起晚风的手放在唇前亲了亲,这双手曾经多么完美啊,能泡出三味的人生浓茶,弹出动人心魄的旋律,写出金笔银钩的小篆,画出江山无限的美卷,还曾牵着我的手,十指相扣,述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古老盟约,以后我再也牵不到这双手了,再也不能和他白头到老了。一朵花谢得太早,一颗心放得太潮,好想再听他说一句我爱你,已经无法听到,好想就这么忘了他,免去这份生离的苦,却怎么也忘不了。吶,晚风,茶凉了,可以在倒,哭过了,可以继续笑,是不是你给我的爱丢了,一模一样的,也可以再找?梦里彼岸花都开成了海,为什么醒来后还是寸草不生?你背后的叶子疼不疼啊,我背后的花好疼好疼,疼得我连呼吸都是痛……
  “悦容……”
  我浑身一震,疑似幻听,竟好像听见了晚风的声音!
  抬头看去,对上了一双清冽的眼眸,我曾在梦里反反复复留恋观摩的眼眸,像泉水一样清澈,像黑星一样耀眼,像风景一样深邃。
  晚风,我的晚风,那是晚风看我的眼神,动情而迷人。
  正要惊呼出声,听见萧晚风低声道:“别动,就保持先前那样的姿势不要让人生疑,静静低听我说,悦容。”
  他的声音暗哑,说话似乎很吃力,但他还是一字一句用只有我们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清楚明白地说给我听:“待会你站得离马车近一点,也别太近,免得别人看了起疑心,马车启程的瞬间我会拉开垂帘将你拉上车来,你只需朝我用力扑来就行,我一定会接住你的,相信我。”
  握着萧晚风的手开始细微地发抖,我的内心产生前所未有的动摇。
  要不要违背对在劫的诺言就此跟晚风走,要不要?若我走了,在劫怎么办?若晚风跟我在一起,他还走得掉吗?脑子一片混乱,神智也变得糊糊。
  隐隐约约听见萧晚风说道:“悦容,你已经没有太多时间考虑了,赶紧想明白吧,选择你的弟弟,还是选择我。”
  这时在劫在身后喊道:“姐姐,时间差不多了,他们该启程了。”
  萧晚风闭上了眼睛,像是从来没有醒过来一样,蔺云盖将他抱上马车,放下垂帘,然后一跃到车驾前准备策马,长乐郡主匆匆说了一句:“他是为了你才活到今日,失去了你,就是失去了他的命。”说罢也上了马车,蔺云盖回头看了我一眼,随即高高扬起马鞭:“驾——”与此同时,那双完美的手掀开了垂帘,朝我伸来。
  身前,萧晚风再喊:“悦容,快——”
  身后,在劫在喊:“姐姐,不要啊——”
  我抬头茫茫然地看着蓝天白云,只觉得天旋地转,生死无感。
  马车启程时,长乐郡主曲起手指覆在唇前,一声口哨长啸,瞬间杀出数十暗人,动作快如闪电,狠如猎豹,电光石火间,已将马车周遭挡路的几列甲士悉数灭口,马车一往无前卷着黄尘疾速而去。
  等我回过神后,已依偎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那衣襟口渗出熟悉的龙涎香,伴随淡淡的药草味,好闻得令我贪婪地一遍遍深嗅,破开胸腔传进耳膜中他擂鼓般的心跳,藏进有力,就像他的生命,从不妥协病痛的折磨,冷眼看人世的无常。
  我紧紧搂着他腰,反复地念着,晚风,晚风,“你不该这么傻的,不该……”带着我上路,即将面临的,不是康庄大道,而是荆棘恶途啊。
  萧晚风轻声笑道:“你不也傻傻地选择与我亡命天涯?”
  他笑得漫不经心,我却哭得忧心惶惶,“接下来怎么办,在劫这次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他手下有那么多人马,如今我们势单力薄,怎么逃得出去……”
  捧起我的脸,拇指顺着脸颊抹去不安的眼泪,他的声音深沉如海,“是我们分开太久了麼悦容,难道你忘记了你的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
  怎么能忘,我的丈夫,文武冠冕,天下无双;满腹韬略,旷世经纶……我破涕为笑,将心底的不安掩去。是的,我该相信他,这世上只有他不想做的事,没有他做不到的事。
  他将视线落在我隆起的肚子上,“我……似乎错过了一件人生大事,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麼?”
  我嘤了一声,环臂勾住他的脖子,大声道:“晚风,你要做父亲了,我们有孩子了!你高不高兴啊!”
  他重重地吻住我,所有的欢喜不言于表,一个吻代表了所有。
  长乐郡主尴尬地轻咳几声,我这才意识到她还在一旁,薄面红了,窘迫地埋首进萧晚风怀中。
  外头传来杂沓的马蹄声,越来越近。
  长乐郡主掀开马车垂帘的一角望去,惊道:“好快的速度,楚在劫他追上来了!”
  回头略带取笑道:“看来你们夫妻团聚的那些恩爱缠绵话儿要稍后再说了,先过了眼前这关吧。”
  萧晚风问:“追来多少人马?”
  长乐郡主道:“约莫上千。”
  萧晚风道:“伊涟,你手下可供使唤的死士还有多少人?”
  长乐郡主叹道:“不多了,仅两百有余。”
  两百人对上千人,哪怕那些暗人训练有素,大雍的御林军又岂是酒囊饭袋?难怪长乐郡主素来自信的面容也露出了一丝忧虑。
  然而,这丝忧虑在看她向萧晚风时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至死不渝的信任和追随。
  长乐郡主再度笑起,反问:“足够了麼?”
  萧晚风取来缎带将披散的雪发在肩侧随意一束,淡笑,“绰绰有余了。”
  在萧晚风的安排下,那些暗人潜伏在深山密林中,以突袭之法,在行路上撒下枣核钉破其步兵,滚入如意珠乱起铁骑,在劫所率的追兵阵型随即大乱。在劫也不亏是个久经世面才思敏捷的聪明人,立即重塑阵型,稳住了局面,然后又兵分三路,再度快速追来。
  天苍苍,地荒荒。
  羊肠古道,黄尘滚滚,马蹄铮铮,惊起满山飞禽,鹤唳冲天。
  这场你追我赶,不是嬉戏追逐,而是爱恨争夺,生死较量!
  马车还在疾速奔驰,车厢内,萧晚风斜倚软榻之上,一手温柔地拥我入怀,一手广袖曼飞,从容不迫地下达命令,气定神闲地布局杀敌。
  萧晚风每下一道指令,长乐郡主就会以口哨声传达给那些暗人,两人搭配得紧密无间,十分默契。
  我虽有点吃味,但也深知眼前境况不是犯小女子心思的时候,也帮忙着在一旁出主意。
  萧晚风最令我敬佩的,一直都是他那深壑般渊博的知识,大海般诡谲难测的谋略,钢铁般坚硬不屈的意志,我总是为此赞叹不已,在他看似病弱的身体里,似乎隐藏着强大的灵魂,以至于他的一言一行都充满着摄人心魄的魅力,就如此刻他所变现出来的气度和风采,炫目得令人移不开视线。
  大雍城外所有高山险地幽径狭道,他都了然于胸,利用崎岖险峻地理为他所趋,纵横之法阴谋诡计层出不穷,旁门左道奇门遁甲信手捏来,我伏在他胸口,只听见他沉着镇定的声音透过胸腔闷雷般轰轰钻进耳膜,听得眼花缭乱,惊得啧啧称奇。外头早已兵荒马乱,攻守之势渐变。在劫那三路追兵深陷囹圄,如行泥泞沼泽,步步艰辛。
  蔺云盖在前头驾车,朗声道:“老夫愿与全天下人作对,独独不愿与晚风你为敌啊!”
  萧晚风笑道:“好友谬论了,你是愿与全天下人同流合污,独独不愿与在下出淤泥而不染啊!”
  蔺云盖噎住,半响,揶揄道:“你也好不谦虚!”
  萧晚风淡然一笑,“过分谦虚那是虚伪,自信却不自负,方是英雄本色。”
  蔺云盖听后哈哈大笑,就在两者谈笑间,天地又一番风起云涌。
  与追兵几番较量后,本是上千尾随而来的大雍军,竟一路拖垮只剩百余人,仍由在劫为首统帅。
  在劫不是善良好欺之辈,一边与萧晚风斗智斗勇,一边奋起直追。
  然心乱而神不定,本是捕猎之人,却不慎落进猎物不下的陷阱。
  在劫最终被困于萧晚风摆下的太乙两生阵中。待破阵时,马车早已驶出百里之外。
  兵家常言,破敌三千,自损一万。此番虽损耗了大雍的大批追兵,而长乐郡主手下可供驱使的暗人也只剩寥寥十几人。
  萧晚风叹道:“君子不立危墙下,审时度势大丈夫。这次就不与楚在劫作意气之争了,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罢。”
  一低头,见我痴迷地望着他,他那刀削般有型的嘴角缓缓地抿出优雅的弧线,取笑:“见你丈夫被你弟弟追得落荒而逃,傻了是吧?”
  哪是落荒而逃,分明是嚣张跋扈地逃!我崇拜道:“晚风,你实在太了不起了!如此险境都能被你扭转乾坤逃出生天,我丈夫果然是全天下最最了不起的人!”
  他那带着病态苍白的脸竟晒晒红了,握拳在唇前轻咳几下,“悦容,谦虚是美德。”
  我咧嘴笑道:“适才某人有言,过分谦虚那是虚伪,晚风,你可是要出淤泥而不染的哦。”
  萧晚风一怔,蔺云盖已哈哈大笑起来,“鼠惧猫,猫惧虎,虎惧象来象惧鼠,果然天降万物,生生相克啊!晚风,你也有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时候?哈,叫你总爱拿捏老夫,现今终于有人替老夫来收拾你。”百年难得一见萧晚风受噎的表情,成了郡主也忍不住掩嘴笑个不停。
  就在众人因摆脱追兵而心情略微松懈时,骤然突生异变,只闻马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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