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如沐秋意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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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如沐秋意浓-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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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昏沉沉中,他的耳边传来了极为熟悉的声音——“丁公子,丁公子!”

  桑晚秋?!不,不可能的,肯定又是幻象。可是这影像、这声音为什么那么真实?难道这就是醉仙露的厉害之处?

  “丁公子,丁……子如,子如,是我啊,我是桑晚秋,你醒醒,好好看看我,真的是我!”桑晚秋使劲摇晃着神志不清的丁子如,心里充满歉疚。

  **

  她与苏清在吴轩的护送下刚刚赶回小院,还没进到院子里,乔大娘也赶着马车到了门口,锦书迎出来,众人相见尚来不及欢喜,就被乔大娘带回的消息震惊了。

  唐晚珍是个什么货色,有着原主记忆的桑晚秋知道得一清二楚,想到丁子如为了她竟只身犯险,她的一颗心便不由自主地揪起来了。

  事不宜迟,必须尽快赶去将他救出,否则……她不敢往下想,直觉告诉她,那将是她承受不起的。

  五个人在桑晚秋的安排下迅速作出决定:苏清的伤势虽不重,却也不能再劳顿,所以他必须留在小院里休养;锦书也留下,负责照顾苏清;事情紧急,赶车过去恐怕来不及,以吴轩的轻功来说,带着桑晚秋飞檐走壁倒也不难;乔大娘的任务呢,则是赶紧去请个大夫回来。

  交代清楚,桑晚秋迈步到床边,紧握住苏清的手,身体微微有些颤抖。

  “快去吧,他会没事的。”苏清回握她,细声安慰,笑容中却平添了几分苦涩。

  “清儿,我绝不负你!相信我!”望着面前因她受伤而面色惨白的人,桑晚秋的心中竟生出一丝负疚。

  想找唐晚珍,就得去小倌馆,况且听乔大娘说她是在脂粉街被甩脱的,那么,去那里最红的小倌馆找人,八成不会有错。

  吴轩拉紧桑晚秋的腰,几个起落间来到了红鸢楼中,捉住鸨父一顿恐吓,便问出了唐晚珍要的包厢所在。打晕鸨父,吴轩携桑晚秋快速赶往那里,推门而入,正看见胸前插着一支银簪的唐晚珍踉跄着起身,一脸狠戾地欲扑向瑟缩在床榻上的丁子如。

  桑晚秋箭一般飞奔过去,一脚把唐晚珍踹倒在地,若不是顾及丁子如的状况,她肯定要将其暴揍一顿。

  **

  “子如,子如!”

  “热,好热……你,你别碰我……晚秋,晚秋……”头脑已经完全不清楚的丁子如胡乱扭动着,衣衫半褪,媚眼如丝,“你是晚秋,晚秋……”口中轻轻呢喃着,他突然发力将揽着他双肩的桑晚秋扑倒在床上,趁其愣怔,两片娇唇袭上她的额头、眉间、脸颊、脖颈,并有进一步向下侵略的趋势。

  桑晚秋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剥开她的外衣,隔着里衣吻上了她胸前的突起。若不是她一早已经自己做了简易的文胸戴着,这一下可真是受不住。

  “子如,你,你被下了药?”桑晚秋一边推拒着他,一边看向唐晚珍,“解药在哪里?快把解药拿出来!”

  “哈哈哈,我的便宜姐姐,你莫不是傻呆了?这醉仙露乃是最好的春/药,既是春/药,便只有在与人欢好后方可解除,这些你都不懂吗?莫非你还是个雏儿?”唐晚珍忍着身上的疼痛嘲讽道。

  站立在一旁的吴轩愤怒地一掌劈向她的脖颈,将她打晕,不理会她正赤/身裸/体,一甩手便将她扔出了大门外。

  转回头看着正与丁子如肉/搏的桑晚秋,吴轩咳嗽两声,侧了头说道:“我行走江湖多年,也曾听人说起过醉仙露。寻常春/药还可用浸冷水的方法抵抗药力,但是它却不能,所以多被小倌馆用来驯服不听话的新人。”

  “真的没有其他,其他办法?那,若是不……不那啥,后果会……会怎样?”

  吴轩摇摇头,叹道:“据说,若是不能在三个时辰内与人欢好,被下药者的那个……那个部位便会因欲望无从宣泄而崩破,以后就再也不能人道。”顿了顿,她又道,“我看这丁公子也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值得怜惜,你,你慢来,我去门口守着。”

  桑晚秋看着落荒而逃的吴轩,既羞且愧。

  被逼到这个份儿上,她坦诚地直视自己的内心,才发现,那里并不是只有苏清一个人。丁子如,这个一直被她无意伤害又刻意冷落的人,不知在什么时候悄然跑了进去。而她之前对于这一切竟然毫无所觉,是事情发生得太过自然以致被她忽略了,还是她太迟钝了呢?

  她竟然喜欢上了两个人,这一事实令她有些厌恶自己。还记得来之前她对苏清许下的承诺——她绝不负他,可是现在她却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从心里背弃了曾经的誓言。

  清儿,我该怎么面对你?你,可会原谅我?

  “唔,唔……”丁子如在她耳畔发出的极度压抑的呻/吟声将她的思绪扰乱,同时也提醒她眼前的形势容不得她思虑其他,她必须救她,不论是因为道义,还是因为……爱。



 



第42章 40  木已成舟
  心理建设做好了之后,后面的发展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了。

  桑晚秋不再多想其他,专心应对眼前人热烈的纠缠,任由丁子如将她的衣衫胡乱地扒掉,从头到脚吻遍她的全身。早已蓬勃而起的硬物紧紧抵在她的大腿处,丁子如低低地嘶吼着,一边舔/吻她,一边猛烈地磨蹭,只是那声音中不知为何却似带着哭腔。

  桑晚秋双手捧起他的脸,让他与自己对视,以极为轻柔的语调对着他唤道:“子如,子如。”

  丁子如没有答言,咬着唇,双肩抖动着,眼中饱含的泪水喷薄而出,虽耐不住药力始终在她的腿侧磨蹭着,双手也不停地摩挲着她的肌肤,却仍因为内心极大的痛苦而迟迟未进行最后一步。

  桑晚秋用手指为他拭泪,结果却越拭越多,叹息一声,她缓缓地将自己的唇凑上去,贴着他的眼,将涌出的泪水一点点吻干。

  丁子如被她这一举动刺激得浑身战栗,下身再也忍不住,拼命向着她的大腿内侧挤过去,却因找不到地方而急得呜咽出声。

  桑晚秋知他已经达到极限,连忙抱紧他的腰翻转过去,将他压在身下,以舌抚弄他胸前的殷红,撩拨得他不住呻/吟,这才牵引着他进入自己。

  一种从未有过的刺痛感疼得他微微清醒,看着趴伏在自己身上赤/裸的桑晚秋,他惊道:“晚秋?!”

  “是我,不是幻象,”桑晚秋拉起他的手抚上自己的脸,“我来了,感谢上苍,幸好一切都来得及。”

  丁子如欣喜地摸着她的脸,突然意识到两人现在的情况,慌忙羞窘地别过头去,却又因扯动了下/体而疼得厉害。

  “慢动!”桑晚秋稍稍挪动了一下,感觉居然还不错,难道说在女尊世界第一次做这个的时候也变成男人疼了?

  她试探着滑动几下,尝到了里面的乐趣,便想就势逗他一逗,遂轻轻地有节奏地上下动作起来。

  “唔……唔,唔……”丁子如羞得脸颊绯红,如抹上了两坨胭脂,愈加诱人。

  “子如?”

  “嗯?”

  “我喜欢你!”

  “……”

  “怎么不说话了?药力又上来了?”

  “……”丁子如吸吸鼻子,笑骂道,“傻瓜,我是在哭啦。”

  “别哭,以后都不要再哭。”

  “嗯。”

  “那我们,继续?”

  ……丁子如点点头,羞臊得恨不能钻进枕头里。

  疼时便清醒一下,转瞬又迷糊过去,就在这种状态下,他与她完成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成人礼。

  **

  高/潮过后,丁子如借着药力昏昏睡了过去。桑晚秋起身穿好衣衫,在屋子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可以用来擦身的净水,只得从自己的棉布里衣上扯下一块。仗着棉布够绵软不怕干燥,她用其给丁子如略微清理了一番,随后又捡起他散落在地的衣衫,给他穿好。忙活完,她重新偎到他身侧躺下,凝望着他,心中既喜且甜,又有些患得患失。

  脑中蓦然浮现出破庙外苏清为她挡梅花镖的那一幕,桑晚秋一阵心痛。眼前的人,她是放不开了;身后的人,她又如何能放得下呢?

  约摸又过了一个时辰,丁子如才悠悠转醒,一睁开眼便看到了紧挨着他侧躺着的桑晚秋,一张俏脸羞得通红。

  “醒了?身上可疼?”桑晚秋拉起他身侧的右手,轻轻问道。

  丁子如微微垂了头,凑到她的怀中,“不,不疼。”

  桑晚秋笑道:“我的子如什么时候变得口吃了?”

  丁子如一拳轻轻打到她的身上,嗔怪道:“你竟然取笑我!”

  “呵呵,”桑晚秋抚摸着他的发,笑道,“不错不错,都敢跟妻主动手了,距离上房揭瓦也不远了。”

  “妻主?”

  “嗯,我会负责的,等丁姨的事过去,回了桐乡县,我就立刻迎娶你进门。在这之前,咱们先定亲吧。”

  “定什么亲?你忘了,咱们是有娃娃亲在身的?”丁子如笑着拍她一下,脸色却陡然一暗,沉默了一会儿,低低地道:“那,苏大家呢?”

  “子如,如果我说清儿那里我放不下,你,会怨我吗?”桑晚秋不想对自己心爱的人说谎,也不愿意逃避这个迟早都要面对的问题。

  丁子如轻轻摇头,“不怨,即便曾经怨过,到现在也不怨了。只要能够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怨,做侧夫也好,做个小侍也罢,我都甘愿。”

  “傻子,怎么会让你做什么侧夫、小侍的,你这么说不是让我愧疚么?”

  “没,没有……可是……”

  桑晚秋拉着他的手贴到自己心口上,“日后,清儿是我的夫,你也是我的夫,不分大小。等回了桐乡县,挑个良辰吉日,我一次将你们俩一起娶进门,让别人都嫉妒死。”

  “子如,你可愿嫁我?”

  “嗯!”丁子如重重点点头,“不嫁你还能嫁谁?我原就想着若是你不要我,我就在家守着我娘过一辈子……”

  “都过去了,是我的错,没有早一点明白自己的心意,害你苦苦等待,要不,你罚我吧?”

  “罚你?罚你什么?”

  “罚我一辈子给你绾发,如何?”

  “……嗯”

  两人你侬我侬的,完全忘记了此时正身处小倌馆中。守在门外的吴轩等了又等,终于忍不住使劲咳了几声,喊道:“要是身体无碍,咱们还是先回去吧,免得他们等急了。”

  桑晚秋被她说得有些愧惭,赶忙收拾一下,抱着丁子如走出屋门。

  “劳吴姐久等,咱们这就回去吧。”

  红鸢楼的大门口外面有不少等着拉脚的马车,三人就近上了最靠边的一辆,往小院赶去。

  **

  然而,此时的小院里却颇不平静。

  桑晚秋和吴轩走后没多久,苏清就昏睡了过去,还一阵阵地出冷汗、说胡话,甚至不住地发抖。可把看护他的锦书吓坏了,又是热敷又是擦洗,忙得脚不沾地,好不容易等到乔大娘请了大夫来,给他号了脉,说出的诊断却让他们的心凉了半截。

  马车停到小院门前,桑晚秋抱着丁子如下了车,正要抱着他往院子里走,却被他红着脸挣脱了。

  三人走进院门,意外地没有见到有人迎出来。

  “锦书,我们回来了!”桑晚秋高兴地喊道。

  锦书在屋里听见她这一声喊,急急忙忙地跑出来,一不小心撞到了门框上,一个趔趄往后倒去,幸好他反应快,及时拽住了门框上的拉环,这才没有摔到。

  桑晚秋从没见锦书这么慌乱过,不禁提了心问道:“怎么这么慌里慌张的,可是出了什么事?”

  锦书瘪瘪嘴,怯怯地道:“苏,苏大家他……”

  “清儿怎么了?”

  “大夫来看诊,说他……说他中了毒……”

  桑晚秋大惊,不待锦书说完,就疾步走进了里屋。屋子里,苏清闭目躺在榻上,脸色苍白,身体抖个不停。一个中年女子站在一旁的书桌前,从一个药箱里不断往外拿药,神情异常凝重。乔大娘站在她身旁,急得直冒汗。

  桑晚秋大步走到床边,察看了一下苏清的情况,顿时心痛如绞,差点逼出眼泪。

  “大夫,他这是怎么回事?”

  中年女子叹息道:“刺入他左臂的镖上涂有剧毒,可惜张某才疏学浅,无法断定是何毒物,只能先配制一些抑毒的药物给他服下,你们尽快带他去华神医那里吧,兴许还有救。”

  轰!这一席话对于桑晚秋而言,就像一道利闪,直直地从她的心上劈过,疼得无以复加。



 



第43章 41  山重水复疑无路
  张大夫小心翼翼地将配制好的药粉用温水溶开,一点点喂苏清喝下,过了一会儿,又给他号了号脉,却是并无半点好转。人命关天,张大夫不敢耽搁,赶紧直言自己无能为力,让他们速速将人送去华神医那里。

  桑晚秋失魂落魄地坐在床边望着苏清,对外界完全失去了感知能力。

  丁子如见状心疼不已,虽身体仍有些虚弱,却不得不强撑着安排众人备车的备车,收拾的收拾。这时候救人是第一要务,其他的只能先抛在一边。

  待到被人架着上了马车,桑晚秋才回过神来,看看握在自己手中的苏清的手,泪水止不住掉落下来。

  清儿,这是你在惩罚我吗?

  丁子如坐在一旁看着她那痛苦不堪的样子,终是忍不住凑上前去,将她拥在怀中,“不要担心,他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你要撑住啊!你是他的天,也是我的天,我们谁都不能没有你!桑叔也在等着见你,你,你一定要振作啊!”

  丁子如说着,竟是自己先哭了起来。

  桑晚秋倚靠着他,另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半晌喃喃地道:“我没事了,我会好好地陪着你们,好好地……”

  他们的马车行到医馆门前时,锦书乘坐雇来的马车已经早就赶到了,桑雨塘和丁玉瑾闻讯都候在门口,华神医那里也让阿三去请了,应该很快就会过来。

  桑晚秋下了马车,与桑雨塘一见面,便双双红了眼,“爹,秋儿不孝,让您担心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的秋儿是个有福气的,都会没事的,没事的。”桑雨塘抹抹眼泪。

  桑晚秋又冲丁玉瑾行了一礼,“丁姨,我和子如……我们……”

  丁玉瑾拍拍她的肩,笑道:“你们很好,丁姨放心。”

  “嗯!”桑晚秋重重地点点头,返身到车边将苏清抱下来,大步走进里院。金掌柜带路,领她到了丁玉瑾住的屋子的隔壁。他们前脚刚进门,华神医就赶过来了。

  为苏清细细地号了脉,华神医也是一脸凝重,“他中的这毒有些离奇,恐是被人将几种毒药混合在一起调制的,甚是难解。”

  “神医,你一定要救救他啊,我求你了!”桑晚秋嘴唇颤抖着恳求道。

  “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只是,这次,难啊!”华神医说着起身打开药箱,取出里面的一个白玉小瓶,将瓶内剔透的小药丸取出一粒喂苏清吃了下去。

  “这药能暂保他三日性命无忧,这三天里我翻找一下医书,好好想想有没有办法,若是……只能继续喂他吃这药续命。”

  “那他这三日可能醒来?”

  华神医摇摇头,“只能保证他有一口气息在。”

  那不就是……植物人?

  桑晚秋眼前一黑,直直地向着地面栽倒下去。

  “晚秋!”

  “秋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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