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植见曹丕说话,也忍不住道:“秋梅姐姐真是美若天仙哪。”
秋梅不禁道:“你两个小鬼知道个什么呀,瞎起哄。”
曹丕曹植“呵呵。”偷笑起来,众人都在偷笑。
卞夫人却正色道:“你们都听好了,若陈公子来,前天晚上的事,谁都不许多嘴,知道吗?”
“是。”众人异口同声的回答,虽然卞夫人已说了十几次了,现在却又强调了一次,别人虽嫌她烦,但人家总归是一家之主,也得听着。
又过了片刻,陈公子终究是来了。
毕竟他是贵客,卞夫人急忙道:“陈公子终于来了,我们可都是望眼欲穿哪。”
陈桃道:“让夫人和众人久等,我陈桃实在过意不去,只因店里生意太忙了,刚抽出身来。”
他虽说话彬彬有礼,但脸上的笑,却显得犹不自然,似有什么心事,眼睛一直在逃着司马木木,半天不敢与她对视。他在秋梅旁边坐了下来。
面纱是半透明的,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还是能分辩出是谁,由于坐得较近,陈桃还是看到秋梅的脸,已然浮肿,于是问道:“秋梅,你脸是怎么了?”
秋梅稍笑一下,道:“昨夜走路不小心摔倒了,碰到脸了。”
陈桃道:“哦,看来这一摔,倒是够重的,说话都说不清楚了。”
秋梅轻捶他一下,娇声道:“你挖苦我。”
陈桃道:“我哪敢挖苦你呀,我实话实说而已。”
秋梅又娇哼道:“你就知道欺负人。”
陈桃道:“不说了,不说了,不欺负你了行了吧,改天,我叫人给你拿点药来,消消炎。”
曹植道:“陈哥哥,府里有药呀。”
秋梅白了曹植一眼,道:“府里哪里有药,没了,小孩子家的,知道什么啊,还多嘴。”
司马木木道:“植公子呀,府里真没药了,就是有呀,也没有陈公子家的有效,呵呵。”
曹植不解其意,曹丕却在一旁只笑不语,似乎知道其中意思,毕竟司马木木给他讲了很多,他内心自然比曹植要成熟许多。
卞夫人笑道:“对呀,司马姑娘这话说得对,就是有,也没有陈公子家的有效,呵呵呵呵。”
秋梅自知大家有意取笑她,不禁害羞着拉了一下卞夫人衣袖,道:“唉呀夫人,别说了。”
卞夫人笑道:“好好好,不说了,大家开饭吧。”
陈桃见今天的菜甚是特别,往日都是十几个小菜的,今天却只一个锅在中间,并且里面十几种菜混在一起,伴有辣椒,每人身前又备着生菜,肉片之类的,看上去甚是奇怪,不禁问道:“夫人,恕小生孤陋寡闻,不知道这种吃法是什么名堂?”
第三十二章 媒妁之约
卞夫人登时一愣,问道:“这可是你表妹亲手做的麻辣香锅,你没吃过?”
陈桃道:“没有啊?我表妹何时会做这道菜的?”
司马木木正待解释,哪知卞夫人又问:“你表妹是成皋神厨,你一点儿也不知道?”
陈桃生怕事情会对司马木木不利,也没敢多说,转过脸来,瞧着司马木木。
司马木木虽有些着急,但也临危不惧,笑道:“是这样的夫人,当时我表哥在吕伯伯家避难之时,正遇大雪封路,出入不便,所以家中菜也不齐全,也没提起这道菜,更是无法做,至这成皋神厨的美名,怕是曹大人故意夸大其词编造出来的。”
秋梅不禁道:“真的假的?”
卞夫人自知她这句是废话,也没理她,只是暗自揣测着,这司马姑娘到底是怎么和陈桃扯上关系的,正好前些天有话没问清楚,今天也好问问,于是道:“不知道你们这表兄妹是姨表,还是姑表呀?”
司马木木道:“难道秋梅没把此事告诉夫人?”
卞夫人一脸迷惑,问道:“告诉我什么?难道她知道?”
司马木木道:“是呀,我对她讲过,我与表哥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他只比我大一个时辰,所以干脆就认他做表哥了。”
卞夫人觉得司马木木越来越古怪了,认定她的话多半是编出来的,于是又问陈桃:“陈公子,事情真是这样吗?”
陈桃此刻却心不在焉,不知在想什么,听卞夫人叫他,他才缓过神来,道:“哦,是的夫人,我表妹。。。所言非虚。”
卞夫人只在心里道:“哦,原来你这个表哥是这么来的,怪不得觉得你们之间怪怪的。”
卞夫人笑道:“哦,原来如此,那大家快些吃饭吧。”
众人吃下第一口,皆吐了舌头。一个个叫道:“好辣,好辣,。。。。。。”
于是急忙去端凉水过来,每人桌前一大碗,觉得辣了,就喝口凉水,别人都是喝酒,他们却吃能喝凉水。
司马木木只在心里想着:“这个时候没啤酒,要是加上冰镇的啤酒,吃起麻辣香锅来,真是爽得要命,唉,真怀念二十一世纪呀!”
她心里这么想着,嘴上也不忘了安慰别人,道:“你们都是头一回吃,自然觉得辣,等第二次吃的时候,自然就不会觉得太辣了。”
每个人都自顾自的吃,麻辣香锅虽然辣,但对于众人来说,真是人极美味儿,香得要命,个个都忙着吃,吃几下就喝口凉水,也顾不上司马木木了。
过了有半个时辰,曹丕和曹植,其他人都吃饱走了,秋梅有些焦急,生怕卞夫人把她的事忘了,于是拉了拉她衣袖,小声道:“夫人,该说事儿了。”
卞夫人白了她一眼,轻声道:“急什么,人在这里又跑不掉。”
她又吃了几口,才清了清嗓子,问道:“陈公子,这么多年,我两家虽熟,但也从来不知道你的年龄,你今年多大了?”
陈桃放下碗筷,郑重道:“回夫人,今年二十有八,再过两年就到了而立之年。”
卞夫人道:“哦,年龄着实不小,你可有意中人?”
陈桃稍作迟疑,道:“暂时没有,夫人也知道,媒妁之约,一向是父母做主,如今他们不在了,而我又忙于生意,对终身大事也不是太急,是有人给我说了几个,只是我觉得不太合适,所以就婉拒了。”
卞夫人笑道:“呵呵,像陈公子一表人才,气宇轩昂,家缠万贯,怕是不门当户对也佩不上。”
陈桃道:“哪里,夫人过奖了,我倒不觉得非要门当户对,最主要是要贤惠,有夫人一半的能力,小生就知足了。”
卞夫人笑道:“也是,女子,要有贤德才好,当下有一门亲事,我做媒,不知陈公子是否愿意给我这个面子。”
“哦?”陈桃颇感意外,问道:“不知是哪家的姑娘,能有这么大的面子,要夫人做媒?”
秋梅此刻甚是害羞,双手抱在一起,低着头,红着脸,手心都冒了汗来了,心扑嗵嗵跳得利害,她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卞夫人偷看一眼秋梅,觉得好笑,又对陈桃笑道:“是我曹家的人,不是我来作媒,还由谁来作媒?”
陈桃一听卞夫人说是曹家人,心下便开始猜测:“倘若是秋水的话,尚可接受,她从小就善解人意,倒不失为一个好妻子,若是秋梅,那我是打死也不会答应的,小时候把我整得够惨了,简直就是一泼妇。”
卞夫人见他半天不语,笑问道:“陈公子,你觉得我家秋梅如何?”
第三十三章 不知所措
陈桃的头登时胀得斗大,额头上的汗倾刻间便渗了出来,他期期艾艾道:“秋梅。。。。。。秋梅,她很。。。好。”
卞夫人看他满头的汗,笑道:“这麻辣香锅可真够辣的,看陈公子已辣得满头大汗了。”
卞夫人一个劲儿的给秋梅使眼色,让她给陈桃递手帕,哪知还觉浸在害羞与紧张当中,根本没听她的话,更没看她的表情,卞夫人气得半死,暗地里用脚猛踢了她一下,她才红着脸问了句:“夫人,什么事。”
卞夫人道:“陈公子满头的汗,你赶紧给人家擦擦呀!不懂一点礼貌。”
秋梅这才去掏手帕。
司马木木万没想到,像秋梅这种刻薄的人,居然也会害羞,不禁在心里暗暗偷笑。
陈桃却并不领她的情,只从她手中夺过手帕道:“我。。。我还是自己来吧。”
卞夫人道:“陈公子这样就见外了,你们青梅竹马,小时候还手拉手的玩呢,有一次还睡一张床上,抱得紧紧的,这会儿人家帮你擦擦汗,你倒是不愿意了。”
秋梅依旧害羞着将头低下,不说半句话。
陈桃只在心里叫苦:“这叫什么事儿啊,小时候的事也能算吗?夫人你这么说,意思是我非娶她不可了?唉哟我的天哪,我还推不掉了。”
司马木木也不知陈桃怎么想的,但她可以肯定的是,陈桃定是不大愿意,她说过要帮秋梅,此时不妨也说上几句,好兑现她的话,莫要给秋梅留下话柄。
她道:“表哥,秋梅虽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但跟着夫这么多年,总也学到了不少持家的本事,再说你们又是两小无猜,打小关系就好,你若能和她成其好事,表妹我也替你高兴,毕竟你现在年龄也不小了,陈家的香火还得由你传承呢,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想你定不会做这不孝之人吧?”
卞夫人先前觉得司马木木当真是能说会道,次次在言语间都是妙语连珠,但最近她却在担心一件事,若将来曹操喜欢她的才能,会不会纳她为妾呢?
若真如此,她自问不是她的对手,当下也真是个棘手又头痛的问题。
司马木木此刻也并未意识到,她熟知历史,偏又忘了功高盖主这四个字,难道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
陈桃见司马木木也来掺合,更是不知所措,眼下也苦于无言相对,毕竟卞夫人亲自开的口,若当面回绝也太不识抬举,他正在思计脱身,忽然想到一件重大的事忘记说了,便笑道:“夫人,此事容我再考虑几日,但现在,有一件大事,我必须得说。”
卞夫人皱眉道:“什么事?”
陈桃望了一眼司马木木,看来他本不想说这件事,但当下为了解围,也不得不说了,于是道:“本来嘛,君子报喜不报忧的,但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大了,我也不得不说了。”他顿了顿,又望向司马木木,面有苦色道:“表妹,吕伯伯他。。。。。。他。。。。。。”
司马木木自然知道吕伯奢全家遇害之事,故意装作很紧张的样子,问道:“吕伯伯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陈桃终于哭出声来,道:“他。。。。全家,惨遭灭口。”
“啊?”司马木木装作一脸吃惊,之后手中碗筷应声落地,惶惶的问道:“表哥,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我出来的时候他们一个个还好好的。”
陈桃道:“唉呀,这种事情,哪里开得起玩笑呀表妹,我亲自去过,他一家惨遭灭口,是临乡们帮他们埋的尸体呀!”
司马木木虽早知道,但这戏依然要演下去,这也是帮曹操圆的第三个谎,后面还有九十七个谎等着她来圆。她急忙拉着陈桃衣袖,晃着他的身体,惨声问:“这是谁干的?谁这么丧尽天良?谁呀,你说出来,我找他报仇!我要给吕伯伯报仇!”
卞夫人,还有秋梅,都看得傻眼了。
陈桃哀声道:“不知道,没有人知道啊,我想定是那恶贼董卓,一定是他。”
司马木木急忙跑了出来,边跑边喊道:“董卓老贼,还我伯伯命来!我要替吕伯伯报仇。”
陈桃急忙奔出来,拉住了她,卞夫人和秋梅也跟着跑了出来。
当然这也在她的预料之中,他越拉,她越挣脱得利害,像是疯了一样,不然又怎么掩人耳目?
陈桃终于大声道:“你冷静一点!表妹!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节哀吧,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替伯伯报仇?你去了,不也等于送死吗?”
卞夫人急忙上前道:“我夫君已经举兵讨伐董卓了,不久就有捷报了,他们一定能为你伯伯报仇的,司马姑娘,节哀吧。”
司马木木哭着道:“哇,哇。。。。哇。。。。,希望苍天有眼,能让曹大人杀人董卓这个恶贼!哇哇。。。。哇。。。。,不行,表哥,我得回去祭祀伯伯呀,如今他去了,总不能没人守灵哭丧吧?我要回去。。。。。。”
陈桃道:“你有这份心自然是好的,但是我回来的途中,已经有西凉兵把守了,你一个人回去,多有不便呀,还是等日后天下平定了,再回吧。”
司马木木一听,不禁嚎淘大哭起来,道:“吕伯伯呀,木木不孝,你惨遭奸人所害,木木一不能替你报仇,二不能给你守灵,木木真是不孝呀,想当初木木无家可归,流落街头,险些饿死,是您把我带回家的呀,你的养育之恩,我还没来得及报,您怎么就这样离我而去呀,木木不孝呀,木木不孝。。。。哇。。。哇。。。。,既然家里人都不在了,我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我来陪你们了。。。”
说着她便顺势去撞墙,陈桃哪里会坐视不理,急忙上前,狠狠将她抱住:“表妹,不可轻生啊!吕伯伯不在了,还有表哥呢,千万不可轻生啊,你要好好活着,好好活着,不能寻死呀,不能!”
卞夫人也哭了起来,想不到这司马木木竟如此命苦,秋梅更是泪流不止,但此刻看到陈桃将她抱在怀中,不禁又嫉妒起来。
急忙上前,边哭边道:“陈公子,你松开手吧,别把司马姑娘抱疼了。”
陈桃此刻才发现失了礼数,于是急忙松开,司马木木立即晕倒在地。
但谁也看不出来她是装晕的。
第三十四章 焦头烂额
之后的几天里,司马木木都装病卧床不起,陈桃几乎天天来看她。
又过几天,他见司马木木没事了,才放心忙生意,再也没提过与秋梅的亲事,每次卞夫人提起,他都以生意忙为借口推辞。
这天,一大早,司马木木就看到了莺莺,她正伸手,想让它落在手里,可是莺莺却突然落地,然后竟仰头躺在地上,伸腿了,像是死了?
“啊?”司马木木急忙道:“莺莺,你怎么了,不要这样嘛,你也要死吗?”
她正伸手去摸,哪知莺莺又突然站起身来,然后又倒地装死,如此反复了几次,司马木木觉得奇怪,于是问:“你是要告诉我什么事吗?”
莺莺点点头,便飞走了,司马木木叫了几声,它已不见踪影。
司马木木心想着:“它是要告诉我有人死了?是什么人死了呢?和我有关系吗?唉,想我此来无牵无挂,谁死了也与我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她想到此处,也不再往下想。
而卞夫人此刻,却是一副焦头烂额的模样,秋梅就在身边。
卞夫人叹了口气,道:“当今之计,也只有司马姑娘能担此大任,家父病危,我必须马上动身回家一趟,老太爷也不在府中,若不然定不会这么麻烦。”
“夫人,秋梅认为,就是老太爷不在,也不能把这诺大的家交给司马木木,她毕竟是外人呀,曹家的家产可都在库房,她若起了歹心,等我们回来,这个府还在吗?”秋梅脸上浮肿已消,说话自然顺口许多。
卞夫人道:“我看司马姑娘足智多谋,忠肝义胆,再说又有两个儿子在家,她定不会乱来,你多疑了秋梅。”
秋梅道:“夫人,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呀,夫人还得慎重考虑才是。”
卞夫人眨眨眼,似乎觉得秋梅之言有道理。思索良久才道:“那你觉得新任管家刘四怎么样?”
秋梅道:“夫人,他就更不行了,他刚来不久,虽是秋水的表弟,但男人大多靠不住呀,再说男人的心,哪有女人细,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