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很多张嘴要养。再养活你,我就要破产了。”安妮也大声回应道。
“算了。送你个消息。那条响尾蛇来过这里,就在你们打仗之前,他一个人来过。但是只待了一个晚上就走了。”老板终于收回了右手,然后好像是不喜欢那种空荡荡的感觉。他还在抹布上来回摩擦了一下。
“是吗!”安妮终于站住了。但是她并没有转身了,现在为了当时没有注意这号人物而后悔根本就没有多少意义。“他来干嘛。来看看老朋友吗。你是他的朋友吗,或者我的手下中有人是。”
“不是。他是看你的。你和你的手下前些天追得他们很紧。他应该是来看看你和你的圣骑士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老板又露出算计的表情,藏在下面的手又再度打算伸出来。
“哦。他说了什么没有。”安妮背对着两个男人,好像是满不在乎却又是在意的问了一句。
“没有。他就坐在那里喝了一会酒就上去睡觉了。没有说一句话。”老板摊开双手表示自己就知道这么多。
“对了。我希望你能教教我的那些手下怎么才能追踪沙匪的痕迹。我会派人来的,每个人学会了五个金币。”安妮终于找到了来这里的原因的。
“五个金币一个人。不够。而且那是要靠天份的。我可是个天才。”老板想了想点头表示自己愿意做这份工作。“算了。遇到你这样的领主算我倒霉,五个金币就五个吧。不过酒钱不算。”
“谢谢你。”安妮猛地拉开大门,让阳光一下子撒到自己的身上。同时少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像希望将刚才吸入的那些黑暗都从自己的肺里驱散出去。“我不会再是醉醺醺的小丫头了。哈维的血债我会去要回来,自己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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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节
“嘘。嘘。”卢修斯夫人觉得那个女人没有必要没走一步就回头让自己安静。但是却也没有办法让那个女人不要这么做。因为她觉得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安静,所以她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去让这个女人停止这个举动。
在昏暗烛火的引导下,两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女人正小心的摸着脏兮兮的城墙往下走。夫人死死的抓着身边的墙壁,指甲已经抠进墙砖的缝隙中了而浑然不觉手指上的痛感。她不知道自己正走向什么地方,因为除了那个女人手里微弱的烛光之外,她能看见的就只有深深地黑暗了。
在这个让人发疯的地方待了三天之后,其实夫人通过房间的窗户并不能感觉时间的流逝。但是她通过每天进食的次数也算出了大概的时间。那个领主夫人在一个黑漆漆的夜晚推醒了夫人,并且告诉她到了离开的时候了。
好歹卢休斯夫人还是和安妮待了一段时间的。她从她的女主人那里还是学了点东西的。在约定逃跑之后,卢休斯夫人就请那个女人帮自己偷拿了一套侍从的衣服。这个要求让芙莲娜困惑了很久,虽然她对于逃跑很热衷。但是却对于逃跑需要什么,这位领主夫人也知之甚少。当然了困惑归困惑,芙莲娜终于还是设法给夫人弄到了一套臭烘烘的衣服。
“我们到了。”在走了无数的下坡台阶之后。拿着蜡烛的芙莲娜终于在城堡的最低层停下了脚步。
“这里是哪里。我们来这里干嘛!”卢休斯夫人接着微弱的火光看着周围的一切。除了那些躲在黑暗中的小生物,这个地方充斥着腐败的味道以及两个女人充满恐惧压抑的喘息声。
“我说过会帮你逃出去的。”芙莲娜将烛台交给夫人。夫人一个踉跄,差点就把这唯一的烛台丢到地上。在她手忙脚乱的抓住烛台后,里面的蜡油溅到她的手背上。让夫人差点就再度把烛台丢到地上。“你给我扶稳这点,照这边。”
夫人只有再度握紧那个烛台,那个蜡烛已经烧得苟延残喘了。夫人努力将它提高,看着芙莲娜对着那块黑漆漆的墙壁敲敲打打。“你在干嘛。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我们到底能不能出去。”
“嘘。别说话。我记得应该在这个地方。我说了把蜡烛举高点,我看不清楚。”芙莲娜连头都没有抬,依然对着那些墙壁在运气。就连那些无数次经过她们脚边的小生物,都没有引起她们两个的注意。也许是因为她们太害怕了,以至于忘记了害怕这原来她们会非常恐惧的老鼠了。
“我……”夫人本来还打算将蜡烛举高点,结果没想到那个火头发出了最后一点黄色的微光后就熄灭了。两个女人立即就被深深的黑暗笼罩起来,而且随之而来的恐惧也就立即被包裹了起来。
“嘎吱。”不过就在夫人再也忍不住要惊叫出声的时候,一块石墙发出一声让人牙酸的声音被芙莲娜推开。“快点来帮我。我一个人推不开的。”
“好的。”在两个女人的努力之下,这扇石墙终于被推开一条堪堪让一个人挤过去的缝隙。夫人紧跟着芙莲娜挤出了那个黑暗的地方之后,她对着头上的月光长出了一口气。她终于能明白一点安妮当年从耶路撒冷回来时看到沙漠中月夜的感觉了。那清冷而又明亮的光华能将人心中的黑暗驱散出去。
“走这边。”芙莲娜好像已经失去了欣赏美丽的感觉了。她一把拉住夫人就打算走。
“别走那里。如果有人在高一点的地方,就能看见我们。”夫人收拾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后将那个女人拉回到高墙制造的阴影中。她一直在极力回忆安妮过去教给自己的一切,不管是有用还是没有用。不过现在看来那些东西都是有用的,只不过远远不够而已。
芙莲娜耸了耸肩膀,她可不明白夫人的用意。反正她对于这样的安排也没有自己的想法而已。她大概的确定了一下方向后,就领着夫人向着城中的一个建筑走去。而那个建筑看来靠近城墙的方向。
“这里。夫人。这里。”在她们快要靠近那座低矮房子的时候。那扇房门突然被拉开了,里面的灯关忽闪了一下就被一个人影挡住。
“太好了。我的朋友。我的朋友。”芙莲娜冲上去死死的抱住了那个黑影。那个黑影身体一振,将两个女人都拖了进去。
“您不是说是个女人吗!怎么……”一个高大的男人坐在桌边,看着面前正狼吞虎咽嚼着面包的小个子。她穿着一件脏兮兮的侍从服,脸上也因为这一路而弄得黑一道白一道的。而且头发上也粘着一个蛛网的残骸。
“她是个女人。你都安排好了没有。”芙莲娜的吃相也没有淑女到哪里去。她一把抓过面前的酒杯将里面的东西一饮而尽后才打着饱嗝喃喃的说。
“一匹快马,安排好了。我的夫人。”那个男人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表示自己绝对不会辜负面前女子的嘱托。
“还有水袋。你帮我准备了没有。当然要灌满了干净的水。”听着双方得谈话,卢休斯夫人本来没有打算插嘴的。但是她从安妮那里学到过,在沙漠中没有食物也许还能坚持,但是没有水却根本不可能坚持。
“你确定。我是说你是战士吗!”那个男人终于对面前的女人产生了点兴趣。他带着点困惑看着面前正低着头将剩下的面包扫到口袋里的小个子。“我去帮你把水袋挂在马鞍上。我保证是我找到的最大的。而且是上面一个洞都没有。”
“谢谢你。”夫人终于发现自己有多么的失态。她抬起自己的手捋了一下头发,结果发现那些残留的蛛网。她厌恶的将手掌在衣服上搽抹着,但是没想到却添上了更多的污垢。最后她还是放弃了整洁的打算,怯怯的将手放了下去。
“他是我的朋友。彼得骑士,他是个勇敢的骑士,也是个忠诚的朋友。”芙莲娜满脸幸福的看着卢休斯夫人。“他是我的崇拜者。我的情人。”
“对了。你有什么话要我告诉我的主人的吗。放心,我会让我的主人报答您的救命之恩。”夫人翻身上马,然后低头看着站在自己马前的红发夫人。彼得已经帮她装好了所有的东西,一个沉甸甸的水袋正挂在马鞍的前面。夫人上马之前已经认真检查过了,保证绝对没有任何漏洞在上面。由于诧异于夫人的见识,那个骑士在在夫人的马鞍前塞了一把长剑。其实夫人的能力也就这么大,真的要她用这把剑砍谁。真的是强人所难了。
“有。只有一个。帮我杀了莱昂。杀了那个混蛋就行了。”不出意外的夫人也就得到了这样一个回答。芙莲娜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重复着这个要求,也许这也是这个女人唯一的要求吧。但是她从来就没有想过,就算是莱昂真的死了她的生活也绝对回不到从前了。
“好的。我会转告的。”夫人拉过马头,自己打量了一下。彼得已经拉开了一扇装在城墙上的小门。卢休斯夫人冲着芙莲娜点了点头,然后轻踢战马钻出了这个牢笼。她拉住战马一直等到身后的门被小心的关上之后,才将一直压在心口上的那口气缓缓吐出。卢休斯夫人转身最后看了这个地方一眼,在黑色的夜幕中它就如同是一头怪兽压在夫人的心上。夫人深深地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才转身分辨了一下方向踢马快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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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节
“咣当。”木门被重重的踢开。里面的住户在听到这扇可怜的门发出巨大的声响之后,就向着房间中最黑暗的角落蜷缩了一下。同时在心里祷告,接下来进来的那些客人不会发现自己的踪迹。几双铁靴重重的踢踏着房间里的石板地。它们的主人根本就没有表示自己礼貌的打算,在用它们踢开了房门后就开始在房间里翻找起来。
“那个女人呢。她藏到哪里去了。”莱昂跟在自己的手下身后也走了进来。但是还没有站定他就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声。而能让这位神甫如此激动地就是,本来应该呆在这里的他赢得胜利的俘虏竟然……竟然……不见了。当然除非那位夫人正藏在房间角落的老鼠洞里,或者是藏在某根稻草的下面,不然现实就是那个俘虏不见了。
“大人。大人。”作为骑士队长的巴克利一直担任着规劝自己主人的义务。他刚才并没有参与搜查而一直站在一边监督自己手下的。现在的他只能认命的走了过来,拉了拉莱昂的袖子请求这个激动的男人冷静下来。
“巴克利帮我把那个女人带出来。”本来莱昂已经开始深呼吸了。但是当他斜眼看见身后的那个男人露出的那个笑容时,他突然又再度爆发中。
“尊敬的神甫大人。您也知道吧,如果没有您所为的那个俘虏,我们的盟约就没有任何的意义了。”加洛斯抱着肩膀靠在门框上,看着那个漂亮的神甫将他的脸扭曲成恶魔状。
“加洛斯男爵,我希望你注意你的言词。你是在哪里说话,同时又是对谁说话。我希望你能明白。”巴克利上前一步挡在莱昂和响尾蛇之间。同时他也将自己的手大动作的搭在自己的剑柄上。
“尊敬的巴克利大人。我没有别的意思。能和各位尊贵的大人结盟是我的荣幸。但是……您也认识我现在的主人,我的主人。他可是个非常没有耐心的人。而且现在看来,神甫大人愿意向我们提供的那个俘虏……你……你和你的人好像找不到了。我的大人们。”加洛斯并没有改变自己的姿势,更没有因为面前人的恶意而戒备起来。他带着自己那个招牌式的微笑,同时示意现在的情况和红胡子会有的态度。
“不可能。昨天。前天。那个女人还在我的手里。”莱昂终于愤怒起来,在他看来那个卑贱的沙匪正在嘲笑自己。
“当然了大人。您永远是最正确的。”加洛德终于站直了身体。他向着莱昂靠了几步,终于靠近到莱昂的耳边小声地说。“你知道的。小神甫。如果没有那个诱饵,我们可不会陪你去那里玩游戏。就算是我愿意去,红胡子却绝对不会去的。你别忘记了。别忘记红胡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你……”在莱昂恼羞成怒之前,加洛德再度退回到刚才的位置。这条毒蛇盘起了自己的身体,做出了看上去是休息实则是窥探的表情。
“说,你这个娼妓,你这个罪人。那个女人哪里去了。”莱昂气的面红耳赤,但是他终于想起来自己到底要干吗的。神甫几步冲到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蜷缩在一角的芙莲娜身边,一把抓住那个女人的领子将她拖了出来。
“大人。您说的是哪个女人。我是说我不明白。”芙莲娜的声音中充满了哭音。她尽最大努力的蜷缩着身体。甚至于将头深深的埋进了胸口当中。
“那个俘虏。你说你会帮我看好的那个女人。卢休斯夫人……”莱昂抓着芙莲娜的领口将她提起来,然后又一个耳光将她再度丢回到地上。
“那个姐妹。我不知道。我睡觉睡醒了就看见您了。她。我不知道。我没有看见。大人……”芙莲娜佝偻着身体的跪在莱昂的脚边。她将自己的脸埋在双掌的中间,极力的抽泣着。
“你这个娼妓。你这个罪人……”莱昂没想到得到的是这样的回答。他又忍不住上去踹了芙莲娜几脚。
“大人。大人。我不知道呀。也许。也许。是昨天晚上天使来过了。她代表上帝把这个女人带走了。您知道的。”芙莲娜哭的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的。她抬起自己的身体死死的抱住了莱昂的一条腿。当然她绝对没有忘记说出这个早就想好的理由。
“天使。你胡说。你……”莱昂听到那两个字脸色都变了。他想要后退来避开面前的女人,但是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腿还被死死的抱住。所以差点就摔倒在地上,如果不是巴克利在身后拉了他一把,同时将芙莲娜一脚踹开。
“天使。夫人。要么你是个最好的骗子,要么你也和他一样疯了。”对于这样的话,加洛德可是一点也没有感觉的。如果说到骗人,没有比沙匪更厉害的。而如果要在沙匪中选个骗人高手,那就非加洛德莫数了。他一直站在一边看着这么一出戏,开始他也以为面前的女人有问题。但是就在看到她被巴克利一脚踢开始,脸上闪过的那一丝放松。这条毒蛇就认定面前的女人一定参与了那件事情。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芙莲娜终于看见门口的那号人。她露出恐惧的表情,然后再度向着墙角缩了缩身体。
“女人。我可不相信天使这样东西。当然了,你可以编个天花乱坠的故事吓吓那个小神甫,对于我……我……加洛德男爵我看你就算了吧。”加洛德上前几步,走到芙莲娜的面前俯视着她。“也许你能告诉我。那个女人到底去了哪里,或者你帮她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大人……”芙莲娜吓得尖叫起来,她伸出长长的指甲就如同母猫的爪子想要保护自己。
“闭嘴。女人。你这样没有用……如果你告诉我,那个女人的去处也许你还能少受点苦。”对于这样的抵抗,加洛德根本就没有看在眼里。他上前一把抓住芙莲娜的手臂向后一扭,就听见房间里先是发出一阵让人刺耳的骨折声音。之后就是芙莲娜的尖叫声,就算是巴克利那样的男人,对于这样的叫声都忍不住想要捂住耳朵。但是莱昂对于这样的事情却表现出一脸的兴致勃勃,他就差在一边大声叫好了。
“女人。你现在愿意对我们说实话了没有。”加洛德对于那个女人的痛苦即没有表现出兴奋也没有表现出厌恶。他面无表情的抓着芙莲娜的脖子,右手大拇指更在她脉搏的地方反复摩擦着。
“我……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