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中的黑影似乎有所改变,慢慢的似乎有几个影子栖身上来。看来有三个人,有一个人手里似乎拿着弓箭。不过在这样的夜色中再次使用的可能性不大,他们在跳下马车的时候就选了一个阴影很重的地方,巨大的树冠提供了一个很好的遮盖,而粗大的树干又是很好的盾牌。另外二个人似乎都拿着长剑,据他们握剑的样子看来应该是流浪骑士而不是刺客。因为刺客一般都选用细剑而不是笨重的阔头长剑。这样,富让索瓦心里已经有点底,毕竟对付这些骑士还是不太困难的。
富让索瓦知道自己手里的细剑如果和骑士剑硬碰硬只会被斩断,所以自己的长处在于灵活和狠毒。但是由于要保护身后的子爵那自己就必须放弃灵活的移动,这对自己是很大的硬伤。那就必须要求自己一击必中。所以富让索瓦屏息凝神,等着对手冲过来。骑士剑的大开大和有很多破绽可以找。而且那些骑士还大多遵守一对一的骑士风范,所以应该要防守的人一定不会很多,富让索瓦一直认为在暗杀中还遵守这种对自己不利的所谓风范是一种很愚蠢的事情,不过作为别暗杀方还是有利的。
果然,三个暗杀者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好像有默契的一样中间那个拿骑士剑的人用手里的剑行了骑士礼冲了上来,而另外两个人只是拿着武器在一旁戒备。富让索瓦拉过子爵低声说道:“您躲到这棵树的后面。我叫您,您再出来。”安顿好子爵。富让索瓦就可以全心面对对手了。那个骑士上来就拿着大剑横扫,这种既没速度又没技巧的进攻对富让索瓦来说一点威胁也没有。他扭了一下腰就躲开的这次进攻,他变被动脚为主动脚,向前冲了一步,手里的细剑如同一条毒蛇不带任何声音和光线的切入对手的线路。不以外的细剑正好切入那位骑士的面罩和胸甲的缝隙中,一剑就切断了那个骑士的颈动脉。那个骑士被带动着转了半个圈,倒在了草地上一动不动了。
在轻松的料理了三个刺客后,富让索瓦回头寻找自己的小主人:“爵爷,没事了。”
“太好了,富让索瓦多亏了你,我回去一定好好查查到底是谁搞得鬼。我一定会让他或者他们付出代缴的。”子爵看来已经从袭击中恢复过来的,又恢复了趾高气扬的态度。
富让索瓦拉过了唯一留下来的马。服侍子爵骑上去,然后拉着马向城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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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节
安妮坐在早餐桌边,翻动着盘子里的早饭。“怎么,亲爱的,对早饭没有胃口吗?”大公爵在餐桌的对面看着安妮。就在这个时候管家走了进来,贴在大公爵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看来,昨天有人拜访了我们的那位可爱的子爵。”大公爵淡淡的开口了。
“噢……那拜访的人有没有送上让子爵兴奋的礼物呢?”安妮在桌子的那一头回应到。在别人看来这不过是对于一位贵族私生活的交谈,但是在餐桌边的两个人都知道,那其实就是在谈论一次暗杀。
“他们留下了对他们来说最珍贵的礼物,我现在才知道子爵大人有位很能干的仆人。”大公爵回应到,而且对自己现在才知道这件事感到十分的恼火。
“是吗。”这件事到是出乎安妮的意料之外,安妮在家里的那次晚宴上见过子爵所有的手下,那些人大多是骑士,安妮从他们的身上没有看到黑暗的气息。所以,安妮认为子爵不可能躲过神之刺客的邀请。可是,没想到子爵身边竟然有一个可以和神之刺客对抗的杀手这倒是安妮没有想到的。不过,如果有这样的手下,以子爵的脾气不可能在大公爵面前不卖弄一下,而他竟然没有告诉大公爵,这让安妮觉得有必要从新认识子爵一下。难道,子爵的一切都是在演戏,他真正的性情不是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浮躁和肤浅吗?那自己就要当心这个连自己和大公爵都骗过的对手了。
也许是听出安妮口气了的惊讶,大公爵开口解释道:“你不用把他想的太厉害。是他的仆人富让索瓦,好像他原来是上帝的使者,被子爵的母亲给救了。子爵只是继承了一件非常有用的遗产而已。但是我们的这位小朋友根本不知道如有去使用那件遗产。真是可惜,如果我有的话一定比他更会利用。真是个拿有财宝却不知道好好利用的小孩子。我记得你母亲给我讲过关于这种事的故事。”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把对手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大公爵的情报网越来越厉害了。这个网络还是母亲建议发展起来的。现在,已经能为大公爵提供各个阶层的信息了。不过安妮也认为大公爵说得对,有这么厉害的手下却不会好好利用的人看来就和怀中揣着珍宝走过大街的小孩没有什么两样。如果是安妮的话,就会派遣这个刺客对付那些支持对手的人,不一定要全部杀死那些人,只要让那些人感到恐慌就可以了,贵族间的墙头草行为是很普遍的。将对手的羽翼慢慢得剪除才有机会和对手面对面的较量。现在安妮怀疑那些在红渔夫雇佣刺客的人有一大半可能是为了讨好红衣主教的方方面面的人。现在看来红衣主教不用自己出手就可以让那位子爵命悬一线。安妮更肯定了自己的判断,这个子爵根本没有帮助的必要。
“大人,我很喜欢今天的早饭。我听说范迪克小城的城主位置空缺,不知道您知不知道这件事。”安妮好像无心的提起另外一件事。
“噢……”大公爵被安妮的提议弄得一头雾水。“那个小城……怎么了安琪儿。”
“没有什么,只不过我记得我去过几次,因为好像从威尼斯来的货物要经过那里才能到达罗马,还有北面的东西也都是。我的仆人说,在那里可以买到比罗马这里更便宜的东西。因为通过这座小城之后罗马这里就要征收高额税收了。而且我听说收税的办公室就设在那座城里。”安妮好像是在告诉大公爵自己的购物经历。
“噢……亲爱的……你的意思是我不能得到威尼斯,却可以卡住他和这里的咽喉。”这次大公爵并没有希望安妮回答,因为他已经知道答案了。
“安妮,你认为教皇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我是说在他可爱的子侄和亲爱的兄弟之间。”大公爵在结束了早餐,看着安妮快走到门口的时候问出了这个问题。
“大人,那位大人真的像您称呼的一样吗?我想有另外一种动物会更恰当的吗?”安妮在门口站住,却没有回头。
“你是认为他就像一条咬紧了就不放的鳄鱼吗?”大公爵回答道。
“大人,您知道那位大人非常吝啬,就连教皇也对他开始颇有微词。”
“啊……啊……这我倒是知道,据说他为了省钱竟然私自将教皇晚宴上的酒给换掉了,使教皇很没有面子。”大公爵想起那次酒会上教皇五彩纷呈的脸就一阵开心,那件事可是让他好好的开心了一阵。
“子爵再聪明就他这个年纪来说还是太年轻了,所以一定有人在背后支持他子爵才会跳到台前来这么明目张胆的和主教大人叫板的。我想给与他鼓励的人除了那位教皇之外好像还没有人够格。”
“是的。”大公爵摸着嘴边的胡子点头。“那你说教皇到底有什么目的呢?他要换掉代言人了吗?”
“并不是,大人。那位子爵野心勃勃,而且心高气傲,如果让他当权的话也许比现在的那位主教还要难控制。教皇大人并不蠢,他把子爵推到台前不过是要让红衣主教知道自己才是控制全局的人,如果你没有按照我的意思办的话,我完全有可能把你换掉。就好像在两头恶狼之间挂上一块肉让他们去争夺,总好过自己站在场中和一头恶狼来争夺。”安妮分析道。
“嗯……你说得对。不过我们能从中捞到多少好处呢?”大公爵已经开始想从里面浑水摸鱼了。
“那就要看子爵的表现和教皇的态度了。如果子爵表现得太差,那就算主教大人不出手我看子爵也难逃一死。如果子爵表现得还过得去,而教皇又想好好的敲打敲打那位主教的话那他也许会成为一个长期的靶子。”
“安妮如果要你给这位子爵的表现打分的话,你认为能打几分?”大公爵问道。
“三分……十分制的话。”安妮回答到。
“噢……好像并不高。不过我和你的看法相同。那位子爵的能力的确不怎么样,还有那种好高骛远的态度,我看就有点悬。所以,现在要看得就是教皇的态度了,是不是安妮。”
安妮回过身,向大公爵行了礼,然后就退出了餐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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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节
“咚”精美的雕花大门被重重的推开撞在墙上又弹了回去。安妮埋首在书本里头都没有抬,在这座庄园里可以这么开门又这么冲进自己房间的除了大公爵的宝贝儿子,根本就没有别人。自从上次大公爵宣布要为自己挑选丈夫后,他就跳出来愤愤不平。他在那里大声宣布说:如同安妮的母亲是他父亲的财产,而安妮就应该是他的财产。他认为安妮应该爬上他的床来取悦他,而不是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在这之后的几天,他以实际行动来表现对安妮的所有权,就是满身酒气的冲进安妮的房间,不过安妮当然不会让他得手。不过安妮看在大公爵的面子上并没有对他出手,而是让傲滥伺机绕道他的身边绊倒了他。而那位爵爷在摔倒在地后就直接呼呼大睡,而且在醒来后竟然一点也不记得。安妮对他的这种能力到是十分的佩服。
“你是我的财产,我听说昨天父亲在家里招待克鲁德子爵。他有什么好不过是前任教皇的私生子,一个皮毛商人的继承人。我可是公爵爵位的继承人,我可以给你一切。”那位小爵爷在冲进房间后就大声嚷嚷。
原来是听说克鲁德子爵的事,一早来这里宣布财产所有权的。安妮终于从书本里抬起头来看着这个在自己房间里乱窜的男人。不,他只能用男孩来形容。而且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男孩。他是政治婚姻的产物,大公爵迎娶了当时同样门第显赫的费伦斯家族的小姐,安妮见过那位公爵夫人,她长得不算漂亮,瘦长的马脸而且永远都是面无表情的板着的,皮肤也很白但是却是一种灰白色,她从不涂任何的化妆品,据她说装饰是对上帝的亵渎。而且在她瘦高的身上永远穿这一件盖住脖子的黑色长裙。安妮觉得她看上去就和僵尸没有多少两样。而且她的长裙似乎永远都不会换,因为安妮从来没有看到过她穿别的衣服。她只有在对这个她和大公爵唯一的儿子时才会露出少许的温情。但是,她把这个儿子给惯坏了,范。鲁克子爵和大多数被惯坏的公子哥一样成天沉迷于女人和豪饮。对他们来说,生活就是从一场酒会到另一场酒会,同时也是从一条裙子到另一条裙子。
面前的男人只有不过二十岁,却顶着一个四十岁的肚子,安妮怀疑他如果站直了可能看不到自己的脚,他有一张娃娃脸圆圆的,从母亲家族遗传的小眼睛已经被脸上的肥肉挤成了一条隙缝,还有就是他的那个大大的酒糟鼻,由于酗酒他从父亲家族遗传的狮子鼻已经完全看不出豪气的样子。安妮也知道他的脑容量和他的肚子的容量成反比。大公爵的父亲在提出这门婚事的时候一定没有考虑到在费伦斯家族中出了名得出白痴儿童。所以,我们的这位子爵在家族的良好遗传和后天的母亲宠爱中被娇惯成一个地道的没大脑的世家子弟。就安妮开来大公爵和红衣主教的斗争中,最起码在时间上将是红衣主教的家族获胜,因为就继承人来看,如果克鲁德子爵安然度过这次危机,那他就有可能在红衣主教死了之后成为家族的代言人。而如果克鲁德子爵的得分是三分的话,那这位子爵的得分就只能是负三分了。
那位子爵今天穿这一件天蓝色的外袍,外袍上还装饰着各种的刺绣和繁复的花纹,整个就是一个花团锦簇。而这件外袍明显太小,安妮担心这位子爵的动作太大,而让原来就紧紧包着他的身体一直于快要裂开的外袍彻底裂开。安妮挥手让房间里的女仆退下,这位子爵还从他母亲那里继承的另外一个优点就是残忍。他会无缘无故的虐待小动物,而且对仆人也很坏,安妮听说在公爵城里的家里只要任何人不如那位夫人或者这位少爷的意就会被鞭挞。而且安妮还知道曾经有人被公爵夫人活活的打死。在贵族的眼力,平民的生命是不值钱的,是可以随便践踏的。如果不当心弄死了。到时只要给几个钱就可以打发了。虽然,她在嫁给大公爵之后曾经来过这座庄园,好象要好好教训一下母亲让母亲知道谁才是主人,但是还没等母亲和自己出手,随后赶到的大公爵就好好的教训了她,让她了解只有母亲是她不可以动的。安妮到现在还记得她塔上马车时最后看安妮和母亲的那一眼,安妮认为就算是美杜莎那可以让人石化的眼神都没有这个女人的眼睛中所透出的恶毒来的厉害。而且,在母亲死后她曾扬言要好好照顾一下安妮。不过,到现在为止安妮还是没有见到她所谓的好好照顾。但是,安妮也不想那位少爷在没有从自己这里得到满足的情况下迁怒于房间里的任何人。还有就是如果等一下要动手,被别人看到就不好了。
“爵爷,大人只是邀请子爵而已。而且我们只是一起吃了顿饭。”安妮开口了。
“哼……你不要忘了,谁才是你的恩人。我父亲收留了你,不然你就和你母亲一样在臭水沟里长大。现在我父亲让你穿得像一个仕女,你就要好好的报答我们。”子爵在房间里兜了几个圈后,站在安妮的面前就和一只肥胖的公鸡一样趾高气扬地说。
安妮并没有抬头看他,安妮今天还想吃午饭,还不想被这种笨蛋给会坏了食欲。
子爵发觉安妮并没有像别的大多数女孩那样,在听到自己的话后就拼命靠上来,顿时觉得他的自尊心受到了莫大的伤害,不由得有些恼羞成怒。他气的三个肥嘟嘟的下巴都抖成一团,向前冲了一步想抓住安妮的手,嘴里还叫到:“我才是你的主人,你这个婊子。你竟然敢这么对我。我今天就要你好看。”
“咚”这扇雕花大门被第二次的重重推开,安妮头都没有抬就知道冲进来的是大公爵本人。“大人,您可以放心。我再怎么也会看在您的面子上的。”安妮从书里抬起头来,正好看见大公爵冲向躺在安妮房间地板上的自己的儿子。
“安琪儿……我不知道说什么。”大公爵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如同死猪一样呼呼大睡的儿子摇了摇头。
安妮看着面前的男人好像一下子老了,不再是那个运筹帷幄,心狠手辣的职业政客了。安妮知道没有比看不见的未来或者应该是绝望的未来更能伤害一个当权者的了。他从自己的儿子生上看不到任何的将来,这个儿子无用到了极点。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当然除了那个古怪的母亲之外。
“安琪儿,如果你可以帮助……”大公爵再次开口。
“大人……”安妮没有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安妮知道大公爵要提什么:“大人,您记得母亲为您讲过关于东方的一位帝王和他的儿子的故事吗?还有当中的那个宰相。”
“你是说那位扶不起的阿斗的事情。”大公爵叹了气。
“大人,就算是那位了不起的宰相也不可能让无能的主君强大,更何况我们只不过是一个说故事的人。”安妮回答到。
“还有件事,大人,今天的事您已